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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跟踪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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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缺觉得他这话里面好像有深意,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你……是想对付司徒尚吧?”紫河道。
岑缺一惊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紫河,她自问自己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任何要对付司徒尚的举动,再说看他的表情像是已经对她的一切了若指掌了。
她收敛了神色偏转过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对我有任何顾忌,这司徒尚也是我要对付的人。”
“你和司徒尚有什么仇?”
紫河眉宇间有一瞬悲凉随即立刻消散,他眼神幽深似海嘴角却玩世不恭地扬起:“你又与他有何大仇?”
他见岑缺皱眉不语,自然知道她定不会回答,因此便站起了身子与她直面。
紫河的个子很高,身材也是修长健硕得很。岑缺的脑袋才刚刚够得到他的脖颈。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联手?”
“不必了。”岑缺很干脆的拒绝道。
紫河吸了口气正欲对岑缺说什么,只见陈长老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岑缺便走上前去,陈长老的脸色不善,目光炯炯地瞪着紫河。
“岑姑娘,可否先回避?”
岑缺微微颔首就退出了大厅。
紫河早已经料到了陈长老是为何而来,想他定是为那黑焰帮而来,如今这黑焰帮惹怒了朝廷,朝廷定会全力围剿他们,过不了多时这黑焰帮就会在江湖中彻底消失。
“尊主为何要让黑焰帮去那些个府邸捣乱?如此一来我族也极易受到牵连,难道尊主不曾想过吗?”
“自然是想过,只是陈长老这黑焰帮早晚也得惩治,这般吃里扒外的东西让朝廷去收拾,我们倒也是省了几分力气。”
陈长老冷笑数声,紫河倒是不慌不忙地重新坐了下来。
“惩治黑焰帮是假,这扰乱沧皇国才是真。”
紫河看了他一眼,对于陈长老所说的话即不承认也不否认,陈长老前几天因要处理族里的要事,于是就匆匆赶了回去。他却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紫河竟做出了如此不妥当的事情。
陈长老本以为就算紫河心中那团固执的焰火烧的有多么猛烈也是会为族里着想的。
“尊主,你这是赌上了整个族的安危!”陈长老语带怒气。
“长老这是畏惧了?我还以为凭着长老可算出天命的本事对任何事都能掌控的游刃有余。”
隐部落里的人都知道陈长老有一手了不得的占卜本事,他之所以受族人的敬重也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紫河虽未曾见到过他占卜,但每次族里的大事只要按照陈长老所言去做总是能扭转乾坤的。
陈长老长叹一口气:“你这是何苦?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你再如此执着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甚至也会连累了你想保护的人。”
紫河一颤咬牙问道:“长老这是何意?”
“你就听我一劝吧,不要再和岑姑娘有任何瓜葛,这样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
陈长老话语中似乎在透露着什么,但总是含含糊糊又不道破,紫河听着眉头是越锁越紧。
“至于黑焰帮的事,我自会让人去处理,尊主便不要再管了。”
“不行!”紫河一听猛地高声道。
“尊主,请以部落为重!”
紫河伸手从腰间将那块代表着身份的紫腾玉佩给摘了下来,然后便一下子扣在了桌上。
“如果是这等小事我都没办法做主的话,陈长老就将玉佩收回去吧,这尊主我没办法胜任。”
陈长老面色铁青,他见紫河是态度坚决了,再这样下去只怕紫河会真的一气之下离开部落。于是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黑焰帮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
紫河眉头一松像是打赢了一场仗。
“只是望尊主三思而行,如果真的使得部落处于危难之中,那时……”陈长老并未继续说下去,看来他也被紫河气得不轻。陈长老再不愿多语转过身就朝着大厅口走去,在跨出门槛之际只听到一句话飘来。
“那时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可是紫河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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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已经贴出了悬赏捉拿黑焰帮乱党的告示,岑缺站在官榜前看了一会儿这城中就已有好几队官兵搜查而过,随便一个过路的无辜百姓都要被拦住查问。岑缺也是才知道这黑焰帮闹事的事情,经过方才与紫河的对话,她心中有点怀疑此事是不是与他有关?
现如今应该赶快与沈湛取得联系,但岑缺又不能堂而皇之地去三皇子府。不,如今应该改叫秦王府了,看来沈湛此次漠河之行相当顺利。她听几个守城的侍卫说起黑焰帮此事皇帝已交给了沈湛去查,想来他现在应该在外搜查不在府中。
于是岑缺便寻了个离秦王府较近的地方,又不能离秦王府太近以免被有心的家丁看见了去告诉给秦王妃,她想着秦王妃说不定以为自己早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这秦王妃是如何对沈湛说明的。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岑缺没有等到沈湛倒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街头。
止余竹一身白衣走了过来,岑缺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棵树后。
人群攘攘她却能嗅到师父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自崖边一别岑缺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敢面对师父了,或许是被沈竹说中了,她早已被仇恨所驱使。
但是岑缺还是那样地想念师父,她看着止余竹路过自己想也没想地就跟了上去。为了不让师父发现,岑缺故意隔了他好远。
突然,止余竹停住了脚步。岑缺以为是师父发现自己在跟踪他了连忙躲到了一个卖字画的小摊边。一顶轿子在街口停了下来拦住了止余竹的去路,只见轿夫轻轻撩起门帘,里面的人被扶着走了出来。
岑缺伸出脑袋一瞧,这轿子里的人不就是那司徒凝嘛。
止余竹与司徒凝貌似在说些什么,岑缺隔得远又听不清,她一个劲地将耳朵往外伸心里急得很。
小贩见她双手扯着字画终于忍不住地叫道:“哎哟,我说姑娘您买不买字画啊?我这字画都要被您给扯碎了。”
岑缺面色一红连忙松手。
“止哥哥你在看什么?”司徒凝见止余竹向后看了看,她也跟着瞧了瞧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
“看我忘了,这一时还改不了称呼。”司徒凝突然想起来,她娇嗔地低下了头。
止余竹不甚在意地回道:“无碍,你若不习惯便还是像以前那般称呼吧。”
“止哥哥。”司徒凝语气轻柔:“你刚从宫里回来?”
“恩。”
“璎珞的情况怎么样了?”
止余竹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才道:“她还好,你若得空可以多去宫里陪陪她。”
司徒凝这个大家闺秀平日里是不常出门的,要不是她多番派人去请止余竹都被蜿蜒拒绝了,她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当街拦人呢。今天一听说止余竹进宫去看璎珞了,她便差人在宫门口守着,一有他出宫的消息就来回报。
“凝儿知道了,若是止哥哥再进宫的时候可以叫上凝儿一同去啊,我只怕璎珞是想见止哥哥多过我呢。”
“你与璎珞自幼玩得好,她怎么会不想见你。”
司徒凝一听笑着点了点头,手中的绢帕攥紧,她看着止余竹那张俊逸如仙的脸庞有些害羞地红了脸:“不知道止哥哥现在得空吗?凝儿想邀你去游湖。”
止余竹又朝后看了看,忽然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止哥哥?”
“恩,那便去游湖吧。”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岑缺心里就像有个爪子在不停地挠,她眼看着那两个人并排朝着前面走去,司徒凝所坐的轿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朝另一个方向撤走了。
师父与这个司徒凝要去哪里?
“姑娘,我这还要做生意呢!”小贩又不满地催促道:“您都在这儿这么久了,字画不买一张还当着其他客人。”
岑缺也是烦躁得很,她掏出一块碎银子就扔给了小贩。见那两个人已走远了她不顾小贩在说些什么连忙继续跟踪上去。
“诶,姑娘你的字画!”
止余竹与司徒凝一路步行来到了近郊的湖边,司徒凝从头到尾都娇羞地走在止余竹身边,有时候还故意贴近了些,见他并未抗拒心中更是一喜,春心荡漾得犹如这湖水不停泛着涟漪。
湖边停着一艘早已安排好的大船,止余竹先行上船随后伸出一只手扶过了岸边的司徒凝。
“谢谢止哥哥。”
船头只有一个船夫划船,两个人进到了船舱里为了欣赏风景,两旁的红漆雕花窗子却是敞开的。
司徒凝与止余竹相对而坐,宛若一对璧人似的。
还在岸边的岑缺可就着急了,她来回看了看岸边也没见什么别的船家,只看见了一艘停泊着的小木船,看样子像是被废弃了已久的。
当时岑缺也不知道怎么的,想也没想地就跑了过去跳到了小船中,然后一只脚就往岸边一蹬,小船就慢慢飘离了岸边。
她又在船头发现了一只腐烂了大半的木浆,凑合划动勉力带着小船动了起来。
岑缺双眼紧盯着依稀能看清楚的大船。
她早就知道这司徒凝对师父不安好心,这么多年了竟还缠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