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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书房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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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风与冥雷二人从屋檐上飞身下来看着自己主子正弯身捂着腹部一副疼痛难当的模样,不由得一起开口:“尊主您没事吧?”
“没事!”紫河咬牙怒道。
那死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破簪子对他下狠手,不过就是多问了几句,这女人不肯回答分明是心里有鬼!
紫河瞪着早已经没有人影的巷口。
“尊主,那姑娘早就走了。”冥雷提醒道。
“我知道!”
“那……”寂风忍住笑意戳了戳还欲开口的冥雷,他们二人看见岑缺毫不留情一掌拍到紫河腹部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再然后就是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想他们尊主是何人?“隐”部落的人对他可是唯命是从,也从来没有人可以近身伤他分毫。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小姑娘这般戏弄。
紫河黑着脸直起身来:“给我去查!这什么四皇子和那山上住着到底是何人这些事情都给我查清楚!”
“属下遵命。”
“隐”部落在整个大陆都有自己的聚集点,所谓这些聚集点多为部落在外盘下的茶楼、客栈、青-楼以及各处庄子。
紫河一行人回到了郊外的一处隐秘庄子里,庄子门口的人连忙上前躬身禀报:“尊主,陈长老来了。”
这么快就找来了?紫河皱眉颔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进了庄子。
一个满头白发穿着布衣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此时正端坐在大厅内。
“陈长老怎么来了?”紫河步入大厅,走到陈长老面前,语气中少了几分对下属的气势逼人。
“我是来寻尊主回部落的。”
“长老,我还有未办完的事情,待我将一切办妥自然就会回去。”
陈长老捋了捋长须道:“近来有关部落的各种传闻在江湖中不胫而走,尊主可知晓?”
紫河抿嘴不语。
陈长老其实心中早就有数,他自小就教导紫河习武和掌管部落中的事物,对紫河的性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这些年来紫河心中一直执着要寻的就是那个他送走的小女娃,再来便是报仇。
这“隐”部落重现大陆的消息一出,江湖众多门派皆是有了动静,虽然使得部落底下一些有反叛之心的旧势力安分了些,但如此一来江湖中人对部落的窥探之心也涨了起来。紫河恐怕心里早就想着趁江湖混乱之际将当年的血债一同了结了吧。
“尊主,往事早些放下莫要再执着了。”
“长老说得倒是轻松,我不像长老那般心如寒冰,我时时刻刻记得我是谁!”紫河像是被激怒了,他声调也高了起来:“长老一直不许我去找人也总是对我说不要报仇,到底是为何?”
陈长老长叹一口气不语。
紫河稍稍冷静了片刻,又道:“我不会放部落的安危不顾,长老自可放心,我只希望长老不要再在一些事上妨碍我便好。”
说罢,紫河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大厅。
陈长老满脸愁容地摇了摇头:“冤孽啊,难道终是躲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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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中,流苒在房中不安地走来走去,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朝着身后仍旧一脸委屈的千夏道:“千夏你还在为我训了你生气?”
“奴婢不敢。”
流苒苦笑地走过去拉起千夏的手:“还说不生气?你想想那岑姑娘二人毕竟是阿湛的客人,阿湛出门前也交代了我要好生照顾,即使这岑姑娘身份可疑,我也不能贸然在这个时候拿她怎样。”
千夏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小姐准备怎么做?难道就放任着如此可疑的两个人待在府中吗?若是那人像上次那般危害小姐怎么办?”
流苒低头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
“依我看,还是寻个理由将这二人赶出府去,这样一来就算姑爷回来问起,咱们也有道理不是?”千夏开始出谋划策。
“可以如此吗?但是我怕阿湛……”
“小姐再这般善良下去,只怕日后别人骑到您头上都还不晓得呢,你瞧这岑姑娘竟然能让姑爷瞒着您许她入住府中,这心思可不一般啊。”
流苒一想也是,沈湛能为这女子第一次对她有了隐瞒,若是真的放任下去必将会酿成大的隐患。再来她也不得不为肚子中的孩子多考虑考虑……
“你说的对,那我们要寻什么理由为好?”
千夏转着眼睛想了想,少时她贴近流苒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相思一人在梨园中甚是不安,她一直望着院子口等着岑缺归来。
待看到岑缺的身影出现后,她才松了口气忙迎了上去:“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
岑缺微笑地摇了摇头:“你又瞎操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离开四皇子府后我回了一趟莫离山,所以才迟回来了。”
“那便好。”相思语气轻柔:“小姐回莫离山是为了见师父吗?”
相思早就知道自从离开了莫离山,岑缺就一直心事重重每夜睡不安寝一定是与岑缺的师父有关。
“恩。”
“那为何小姐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岑缺看着相思,心中所有的委屈伤心忽然之间都涌了出来,她拼命忍住的情绪像是泄了的洪水一样爆发了。
岑缺猛地扑到相思的肩头。
“小姐?”相思担心极了:“发生什么事了?”
相思知道岑缺一般不会如此反常,自从重逢后她就觉得岑缺心里像是藏了很多事情,情绪心思都更难让人猜得透了。
“师父离开了。”
相思闻言轻轻拍着岑缺的肩头安抚着。
“我与师父在莫离山上住了十年,他怎么能一声不响得抛下那个地方抛下我就走了。”岑缺有些哽咽。
相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听着岑缺像个饱受委屈的孩子在她耳边控诉道:“我以为师父就算生气,等时间久了也就原谅我了,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
……
岑缺在相思的肩头上伏了很久,然后便一个人进了房间。
相思将晚膳送去的时候,她分明在门口都能听见房间里面传来的哭声。
翌日,四皇子又是派了人来接岑缺。
岑缺心情不佳索性称病想婉拒邀请,没想到四皇子后来就派了个大夫来说是要为她诊脉。
如此一来,这装病自然是行不通了,她也只能再次去了一次四皇子府。怎料这一次她还是未见到沈竹的面,又是灌下几杯金桂花盏茶后管家告知她沈竹又再忙碌不得空见她。
岑缺一肚子的火气也不能发作,她就不明白这沈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一次次请她过来又不愿见她是什么意思?岑缺自问并没有得罪沈竹,难道堂堂沧皇国四皇子竟然闲来无事耍着她玩不成?
可是而后的接连几天,沈竹依旧派人来请岑缺,并且留她在府上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事后也总是会派人送她回沈湛那去。
岑缺本来有各种盘算找了各种理由推脱最后皆被沈竹找了法子给破了。每每入府岑缺还是没见到沈竹,这几日下来她竟也习惯了,后来还能自在地在沈竹的园子里观赏那些精心栽培的花花草草还有假山流水。
沈竹府中的下人对她的态度是恭敬有加,虽说岑缺是沈竹请来的客人,但是她却总感觉那些下人看她的目光中总是带了些别的色彩。而这沈竹明明日日在府中却从未露面。
这日,管家领着岑缺在花园中闲逛。
还是那些花花草草,尽管雅致但这么天下来岑缺也是看得烦了。
“姑娘可是觉得看腻了这些花草?”管家十分会察言观色:“近来府上的花匠新栽培了许多株桂树,不知姑娘可想去看看?”
岑缺愣了愣。
“姑娘随我来。”管家还没等她回答就伸手为她开路。
岑缺一路嗅着桂花香,心不在焉地走到了一所看似是新建的院子里。
院子的小路两旁栽种了数十棵桂树,现在又正值桂花开的时节,那一朵朵黄-色的小花在墨绿的枝叶中显得小巧可爱。
岑缺走到一棵桂树前,伸手触了触其中的一团小花。
“四皇子也喜桂树?”
管家称是:“四皇子喜欢这桂树的香气不浓不烈,在这秋日里闻起来倒是格外沁人心脾。”
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沈竹喜欢喝金桂花盏茶,又这样喜欢桂树。师父也是有这些喜好的,真的这么巧吗?
岑缺心里是越来越乱,她转身对着管家道:“我今日一定要见到四皇子,还请管家转告不论四皇子忙到何时,我都愿意等着。”
岑缺焦灼不安地在厅堂中等候着,不多久便看到管家走了进来。
“岑姑娘,四皇子让小人领姑娘去书房一见。”
沈竹的书房大门敞开着,管家将岑缺带到了门口就离开了。
岑缺呆站在门口许久,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岑姑娘请进。”
她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唇边露出一个苦笑。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岑缺走进书房,只见正中央竖了个屏风,背后依稀透出个身影端坐在里面。
“岑姑娘请坐。”那个陌生有些低沉的男声道:“在下感染风寒不能与姑娘直面,还请姑娘见谅。”
他的语气客气地不像话,哪有一点点皇子的气势。
岑缺依言坐在与他相对的椅子上,不由自主地嗅了嗅空气,一股浓烈的药香与墨香夹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这才再次将自己先前的怀疑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