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辰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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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刘大嫂喊了一声，那小男娃便抬起了头，小脸上脏兮兮的满是泪水。
“刘奶奶。”虎头哭着站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刘大嫂的腿。
“乖，虎头乖。”刘大嫂摸着虎头的小脑袋安慰道：“刘奶奶疼你。”
岑缺走到刘大嫂身边，虎头看了一眼她，仍是哽咽得小身子不住地打着哆嗦。
“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本来我这老婆子孤苦伶仃一个人想着正好将虎头带在身边，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最近总是毛病不断，只怕是到时候会拖累了这孩子。”
岑缺静静得听完刘大嫂的话，心里不由得也对面前的小男娃生出一股子怜爱来，看他现在这样竟是像极了那时候的自己。
岑缺蹲下身子，虎头畏缩地往后退了退。
“虎头，这是你岑姐姐。”刘大嫂弯下身子将虎头推到了岑缺的面前。
虎头又打量了岑缺几眼，一双清澈的眼睛里不停地掉下泪珠子，他耸了耸鼻子小手直抓着刘大嫂的裤腿。
“刘大嫂，这孩子还有别的什么亲戚吗？”
“哪还有啊，咱村子本来人就不多，张姑娘和他相公也是前几年逃难才来到这里的，听说是因为老家闹饥荒死了不少人，这才一家三口逃出来的。”刘大嫂回道。
岑缺细细想了想，又见虎头着实可怜。
于是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她朝着虎头伸出手：“虎头，你愿意和我走吗？”
刘大嫂一听愣了一下。
虎头看了看岑缺，又将目光投向了刘大嫂。
“缺丫头，难道你要将虎头带到山上去？”
岑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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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余竹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岑缺手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正帮着面前个头刚到她腰间的小男娃擦脸。
岑缺见他回来，忙将手帕放下牵着虎头来到他面前。
“师父。”
止余竹微微蹙眉看着虎头。
虎头低着个小脑袋不敢看他。
“缺儿，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岑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白，说完后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止余竹：“师父，我们就把虎头留在山上好不好？”
止余竹不说话，只是坐到了竹岸边，倒了一杯茶。
岑缺也跟着坐了过去，这才发现他的神色有些疲惫。
“缺儿，你这是又帮我收了个徒弟？”他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师父，反正您都收了我这一个徒弟，再收一个也不嫌多。”岑缺竟开始耍起赖来，她忙将他的茶杯填满，又冲着虎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虎头乖巧地小步挪了过来，小脸上依旧有着明显的泪痕，一双眼睛红通通的，他贴着岑缺站着。
只半天功夫就好似和岑缺的关系熟络了起来。
“虎头，快喊一声师父。”
止余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是还没答应啊。”
他本来从未想过要收什么徒弟的，没想到十年前破例了一次，今日又要被她破例一次。
岑缺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师父，你就答应吧。”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虎头竟然也走到了止余竹的面前，半抬起头看着他，好半天才用稚嫩的嗓音说道：“我见过你，娘亲他们都说你是会仙法的神仙。”
岑缺听完一乐，小声笑了起来，这才想起前几个月师父曾陪同她去到山下的村子里去探望过刘大嫂，每次师父一出现，这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会跑过来瞧他，真是好不热闹。
也是因为这个，而后止余竹便再也不陪着岑缺去村子里了，估摸着是怕了这股子热情了。
止余竹瞥了一眼正偷笑的岑缺，眉眼一展对着面前的小人儿道：“你叫虎头？”
虎头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止余竹十分有好感，他走过去几步贴着止余竹的膝头。
“师父，我看虎头这样机灵，肯定是块学医学药好苗子，您要是收了他好好培养，这样我也不用每天对着那一堆草药头疼了。”
岑缺倒不是再说笑，虽说她早已经将那本草药全集翻得熟烂，但是对于这些药材她可还是拿不定，怎样配方怎样炼制都是她的难题。
岑缺见止余竹的神情，便猜到了他已有妥协的心思，于是赶紧冲着虎头问道：“虎头，你可愿意拜我师父为师？”
虎头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点了点头。
止余竹又是沉默不语，看着面前的虎头倒感觉有几分岑缺儿时的模样。
“就你整天鬼点子多。”他柔声骂道，然后对着仰着小脑袋看他的虎头说：“既然如此，我收你为徒也无妨。”
他刚才思索了片刻，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
话音顿了顿，止余竹又道：“虎头可是你小名，可有大名？”
虎头年纪已有八岁，乡下人取名字都很随便，一直以来他爹娘便是如此叫他，也从未取过什么大名。
“那以后你的大名便叫决明。”
“决明。”岑缺跟着念道。
于是有了小决明，这往常平静的山上也热闹了几分。
还有就是岑缺发现止余竹近日是越发地繁忙，每日有大部分时间都自己一人在屋子里不出来，像是在炼制什么草药。
岑缺每每想要询问之际，却总是被师父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给挡了回来。
于是，这也就成了岑缺的一桩心事。
决明在山上待了几日，原本开朗活泼的性子便展露了出来，虽然夜里仍然会抓着岑缺的手说想爹娘，但只要岑缺讲故事给他听，他便会兴致浓浓地安静听着，直到听累了也就睡着了。
这一日，小决明看见自己师姐偷偷摸摸地往竹林那边去，他立马小步跟了上去。
跟上去一瞧，小决明立即惊讶地叫了出来。
岑缺回头见他，立马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中拿着砍柴刀。
“师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乖巧地走过去，蹲在岑缺身边。
只见岑缺面前的一棵翠竹的枝干上赫然有着一道用刀砍的深坑，她拿着砍柴刀又朝着竹树砍了一下。
一会儿才对着决明小声道：“你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吗？”
小决明皱着小眉头不解地摇头。
岑缺杏眸一亮，轻笑一声：“明日是师父的生辰。”
要不是昨日决明无意中说了自己爹娘为他庆祝生辰之事，岑缺根本不会想起来这么久以来自己与师父竟没有过过生辰。
她勉强才记起以前似乎问过师父，回想了好久才惊觉明日就是师父的生辰。
“哇，师姐你怎么现在才说。”小决明一听可急了，他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呢。
“啪！”翠竹倒在了地上，岑缺扶起它又将枝叶清理干净。
“你同我一起送这礼物给师父便好了。”岑缺笑盈盈地说道。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中的竹树，权衡了粗细之后才取了中间的一段。
小决明问道：“师姐，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你快告诉我，这样下次我就记得了。”
砍柴刀微微一顿随后又利落地挥下，岑缺垂眸想了一想，摇了摇头：“不知道。”
“师姐，你的爹爹和娘亲没有为你过生辰吗？”
“我……没有爹娘。”她道，随后又补充道：“后来有了，又没了。”
小决明糊涂了，似乎听不懂岑缺的话，他挠了挠小脑袋。
岑缺拿着一小段碧绿的竹段起身，脸上一改刚才一晃而过的落寞，兴奋地便朝着自己的屋子里跑。
小决明连忙跟上，一大一小两个人进了屋子，大半天也没出来。
第二天。
止余竹采药归来，一进竹屋便瞧见案上摆着许多香喷喷的吃食。
他环顾了一下屋子，并未见岑缺与决明两人。
正当他将草药归类放好准备起身出去寻人的时候，门外头突然窜出了两个身影。
“缺儿，你又带着决明胡闹什么？”
止余竹有些头痛，他怀疑自己当初收了决明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这几日岑缺和决明上蹿下跳地就没有停歇过，明明自己在屋子里都能听见这二人在外头的动静。
“师父，生辰快乐！”岑缺笑着贺道。
“师父，生辰快乐！”决明也学着岑缺，仰着小脑袋看着止余竹说道。
止余竹微怔。
岑缺摊平双手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略微低眸，只见她手上躺着的是一根用翠竹制成的碧箫，边角打磨地有些粗糙，尾端还挂着白色的穗子，编织地也不是十分精致。
“师父，这是生辰礼物。”岑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物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跟师父腰间那根玉箫更是比不得：“时间仓促也只能准备这个了，师父你不会介意吧。”
止余竹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了那根竹箫，桃花眼柔和似水，他嘴角轻扬。
决明与岑缺对视一眼，笑了。
然后，止余竹却突然抬眸看着岑缺，眉心皱了起来，语气有几分怀疑道：“缺儿，这竹箫难道……是用屋前的竹树制的？”
岑缺笑意僵硬，有些支吾起来。
倒是决明什么都不明白，回答地十分快：“对啊，师父真聪明，是我和师姐一起砍的竹树，挑的还是师父最喜欢的那棵竹树呢。”
岑缺：……
止余竹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生辰礼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