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止师尊成魔》熊掌灯

15、练功日常

　　小童去谷外采购了不少食材，开通天门地门之后，还需要经历漫长的炼气期，直到筑基之后才可完全辟谷，这期间莫昭离不开食物。

　　谷外的人家大多以务农为生，自产自销，偶尔拿东西到镇上去卖。那里的人家都认识小童，每次小童去买食材，还会送他很多。

　　在竞榴谷的生活十分规律，让莫昭他产生了一种还在学校里上课的错觉，每天由霁曜君安排好课程，根据课程表一天一天有节奏的进行着。他算了算时间，如果没有穿到这部小说里，再过一个月就得进行期末考试了。

　　而小童则像是他学弟般的存在。

　　“咦？你的额头怎么回事？”莫昭指着小童前额正中心一处奇怪的红印问道。

　　“殷鹿踹的……”小童扁着嘴，一脸委屈。

　　“它干嘛踹你？”

　　“我就让它驼了一包大米。”

　　“……”

　　殷鹿悠闲的在鹿房吃着由苜蓿草和榆树叶做成的草料。

　　莫昭看小童在厨房忙进忙出，心里痒痒，就杵在房门口看他洗菜，又怕遭到霁曜君斥责，空有一身小当家的厨艺却无法施展，真是可惜。

　　午饭照常是三菜一汤，少有荤腥。

　　莫昭和小童一同用了饭。

　　介于莫昭的奇怪反应，霁曜君不再手把手教，而是取来一张完整的穴位图，让莫昭背下，明天再考他相应的位置。莫昭看着图上的膻中穴、乳中穴等穴位，眼都花了，还不如让师父都摸一遍来认得快些。

　　***

　　“师父，徒儿已经把所有穴位背出来了。”

　　莫昭去找霁曜君的时候，他坐在柳树边的石凳上，桌上放了一台古琴，他时不时地拨几下琴弦，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闻言，霁曜君放下笔墨，总算抬头看了莫昭一眼。

　　“你且把穴位指一遍，我说一个，你指一个。”

　　“是。”

　　“尺折。”

　　“呀……”

　　“曲池。”

　　“哦……”

　　霁曜君闭上眼睛，忍无可忍道：“摸索穴位时，手脚轻些。”

　　“是，师父……”莫昭忙放轻了动作，他不过是急于在霁曜君面前表现罢了，定睛一看，自己的手臂上被按出了几个淤青。

　　【叮咚，霁曜君好感度+5】

　　终于涨了！

　　在背完了之前霁曜君教过的那套穴位后。

　　果然，自己不用功学习，或者耍小聪明会降低霁曜君的好感度，而认真刻苦修行的话，好感度就升了上去。

　　莫昭收起动作，满怀期待地望向霁曜君，霁曜君并未看他，而是目光移向了远方的山峦，眸中似乎装满了心事。

　　察觉到莫昭的视线，霁曜君才回过头来，冷冷瞪了莫昭一眼，拂袖离去，连古琴也落在石桌上。

　　【叮咚，霁曜君好感度-5】

　　“……”阿崽，你的好感度实在太难刷了！

　　目送师父走远，莫昭溜到石桌附近，发现古琴旁压着一张宣纸，上面净是些莫昭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似乎就是师父昨晚在写的东西。

　　“刚才看到师尊去后山练剑了，你又惹他生气了？”小童洗完碗筷，嘴里叼着个苹果，走了过来。

　　“大概师父嫌我吵到他了，”莫昭接过小童扔给他的苹果，指着宣纸问，“这是什么文字啊？”

　　“工尺谱啊，哎呀，师尊好久没谱新曲了。”

　　“师父好厉害，”对哦，莫昭想起来了，他还给霁曜君加点亮了懂音律的技能。

　　“我家师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童颇为自豪，咬了口苹果，又补充道，“就是性子孤僻了点。”

　　莫昭点头表示同意，自家的崽就是这个性格设定啦。

　　“师尊待你挺好的，其实他很关心你的。你没看到他以前的样子，根本不让人靠近。”小童挖着鼻孔说道，“哎……一不小心又在背后议论师尊了。”

　　莫昭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侍奉师父的？”

　　“我跟着师尊五年了，那时我还是孤魂野鬼，因为执念太深才没有去投胎轮回，每日在人间游荡。忽然有一天，我被一股力量吸引了过去，然后就进入到现在这具躯壳里。”

　　小童慢慢说道：“我苏醒后第一眼便看见了师尊，那大概是我五年来所见过的他最狼狈的一面，他嘴里一直叫着‘师父’，在得知召回的是他人的魂魄后，他坐了整整两天两夜，最后将我带在身边，来到了竞榴谷。”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前尘往事。”莫昭若有所思地说道。“……等等，你说你是孤魂野鬼？”莫昭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很清楚记得小童在原文里是霁曜君制作的机关人，明明是没有自己魂魄的，在得知自己不是真的人类后绝望自爆，怎么到了这个小童嘴里则成了被霁曜君召回的魂魄，还早早就知道自己是机关人的事实？

　　系统，你是不是瞎改我设定了！？

　　“是啊，我是归魂机关人，”小童倒是很直白地承认了自己不是常人。“比外头那些守卫的机关人要高级一些，也能吃饭，你看不出来也正常。”

　　莫昭在重重疑惑中吃完食之无味的晚饭，霁曜君则在后山练了一整个下午的剑，回房后独自在房间内沐浴。

　　当他吃完了饭前来敲门时，霁曜君正坐在浴桶里小憩。

　　“师父，”他站在门外轻声叫道。

　　“何事？”霁曜君缓缓睁开眼睛。

　　“你的古琴落在外面了，我给你取来了。”莫昭抱着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古琴站在门外，“夜晚多露水，我怕放在外头会受潮。”

　　“搁在门口罢。”

　　“嗯，那我先回去了，师父早些休息。”

　　待木桶里的热水凉了大半，霁曜君才起身更衣，他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湿漉的长发搭在左肩。打开房门后，只见古琴躺在地上，曲谱被小心地放在琴弦上，上面还压着一朵野雏菊。

　　他拾起小花，端详着，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将古琴抱起，撕毁了曲谱。

　　第二天，霁曜君抽查了几个穴位。他摸一处，莫昭便答一处，基本上都说对了。

　　“很好，接下来我为你打开天门和地门。”霁曜君抬起左手，伸出大拇指轻轻按住莫昭的前额中心，然后用右掌反撑住莫昭肚脐的位置。

　　“嘻嘻，师父痒……”

　　“集中注意力。”

　　“是。”

　　“我会在你体内导入一股灵力，你需控制这股灵力在全身所有穴位走一遍，每一步的顺序都要正确，方可冲开天门地门，切记。　”

　　莫昭只觉一股充沛的灵力从霁曜君掌心渡了过来，自周身游走，额头已开始冒汗。

　　“昨天你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今天再加半个时辰，随着我念得心法口诀控制这股灵力。”

　　“好！”

　　“平心净脉，步歇止气，抱中守一，知行和一……”

　　“师父，听不懂……”

　　“……”霁曜君揉了揉太阳穴，“你先记下来。”

　　念完所有的口诀，已是半个时辰后。霁曜君帮莫昭压腿，下腰，压肩，活络筋骨，柔韧拉伸。莫昭被他摆弄的满脸通红，不过身体的韧性的确提高了很多，莫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劈一字腿。

　　待莫昭冲破天门地门之后，霁曜君让他自行修炼一番，自己去后山找来一截苑木，为莫昭削成了一柄木剑。

　　“师父，”莫昭端来一盘水果，见霁曜君手上拿着一柄精巧的木剑，眼神一亮，“这是给我的么？”

　　“嗯，苑木硬度适中，材质轻盈，很适合你平时练剑。”霁曜君将木剑递到莫昭手上。

　　“多谢师父！”莫昭拿起木剑，一阵乱挥耍酷，剑风吹起霁曜君垂在胸前的几缕青丝。

　　“胡闹。”霁曜君负手离去。

　　【叮咚，霁曜君好感度-5】

　　莫昭：“……”

　　过了一会，霁曜君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你无法理解口诀中的意思，那我把口诀里所包含的剑招绘到纸上，你可要好好揣摩。”

　　“师父……”莫昭低头认错，“徒儿愚笨，让师父操劳了……”

　　看着莫昭低落的神情，霁曜君忧郁了一阵，还是抬手摸了摸莫昭的发顶：“你好生修炼。”

　　“嗯！”莫昭低头抚摩着木剑，剑身被打磨得极为光滑，连跟木刺都没有，真是有心了。

　　霁曜君是个修炼狂魔，对弟子也异常严格，好在莫昭靠系统开了个金手指，作为亿里挑一的根骨，基本跟上了霁曜君要求的学习进度，于是霁曜君的好感度也不断往上涨，已经达到了100点。

　　每天都练功，使得莫昭的体质也越来越强壮，个头蹭蹭往上涨，原本只比小童高小半个头，现在小童跟他说话都要仰着头。

　　小童郁闷ing

　　一日，莫昭正在练剑，忽然听见一阵轰隆声，自从开始修行后，他耳目比常人灵敏了许多，可听见百米以外的声音。

　　莫昭收起木剑走了过去，见小童以在门口等候。

　　“车先生来了，”小童解释道。

　　只见一辆全身漆黑的马车进入小院，车头没有马匹，车厢里也没有车夫。

　　这车先生是一连无需牵引，可以自行驾驶的马车，类似现代的无人机。

　　车先生是天工门特制的机关人，专门用于运输，由于负责守卫的机关人均被破坏，霁曜君向天工门订购了一批配件，用于替换修补。

　　莫昭对拼装乐高之类的还算拿手，看着霁曜君手里精密无比的配件，完全帮不上忙，最后只得自己一个人去修炼，巩固之前学到的剑招。

　　接下来的几日，霁曜君都十分忙碌，需要将所有机关人受损的配件拆下，再装上新配件，莫昭在后山独自修炼，遇到什么瓶颈方才去询问霁曜君。

　　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许多，等他发觉霁曜君失踪，已经五天后的事情了。

　　“小童，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莫昭简直陷入了焦虑，把正准备出门采购的小童抓了回来，“师父并不像会不告而别的人，”

　　“这个……我想想……”小童沉思状，“哦，是这个日子……每年的今天，师尊都会失踪个七八天的，没事，很快会回来的。”

　　“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莫昭追问。

　　“约莫是在忘情林的哪处。”

　　后山是修行的地方，再往里走便是忘情林。霁曜君曾告诫过他，不得进入忘情林，那里地形复杂，且是棘树群的聚集地，棘树每颗都长得差不多，很容易迷路，林间又有极具攻击性的野兽出没。

　　霁曜君的突然失踪令莫昭有些不安，莫昭想去忘情林附近转转，不进入林子，他师父应该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