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缘（ 女尊 ）》草自春

56、第十一章 雾夜迷园树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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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不意思？就是要你带上我！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不出危险才怪！你……”
　　“让那小姐烦坏了吧？”
　　英儿一下子就噎住了，狠瞪了我一眼：“巧的很，大后天就是二十二！准备你的吧！”


　　我和英儿等的都快睡着了，仍没见人进去。今天天色有些朦胧，二十二的月亮不算亮，昏昏的映着暧昧的光。周围树木甚多，反映得一片黑漆漆的，从荒芜的园子爬出的植物更是吐着幽幽的黑暗，仿佛每一片阴影里都有一张等待吸食活物的饥饿大嘴。
　　远处传来隐隐的虫鸣，这个园子却一片寂静。心里很紧张，不知道接着会遇到什么。还有，怎么还没有人来？
　　远处忽然飘来一豆幽光，左摇右晃。果然，那莺哥儿一身暗衣暗服一手灯笼，一手一个食盒往这边来了。到得门前，四下看了一眼，开了锁便闪身进去了。
　　英儿和我立刻跳上墙头，往里一看，居然没有他的踪影！静下心听，却有细细的脚步声。英儿拉我下了墙头道：“上面走不得。”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这地方太诡异，若是能跟着那莺哥儿，他走哪里我们就走哪里还安全些。
　　下来一推，门从里面插上了。进不去？
　　英儿神秘一笑，拉了我就往旁边走，沿外墙绕了小半个园子，跳进一丛灌木，挪开一块石头，露出了一个狗洞。我眼角抽了抽，就知道他擅长这个！
　　“我打听到的。厉害吧？”他低声冲我得意道。
　　“呵呵……”我低声抽搐的一笑，矮身就钻了进去。那头还有一块石头，我费力的把它挪开。待英儿也进来了，将里面重新堵上。

　　四下看了下，一条蜿蜒的小路旁矗立着一块青色的三孔山石。英儿抬脚就要走，我一把抓住他，想了一下。躲到了山石后，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诺！那边！”我冲小路的另一头抬了抬下巴，那边正有一团幽光影影绰绰。
　　半晌，那光终于近了。果然是莺哥儿！看来我们这是抄了个近道！
　　跟着他沿小路走了一阵，他忽然停住了，转身对着一丛灌木便直走了进去。空气中的粒子随着他的进入开始浮动扭曲，交集处泛着粼粼的荧光，只是一瞬，这些异状就随着他的消失再次恢复了平静。

　　“鬼穿墙”？！我和英儿互看了一眼，遂走到刚刚莺哥儿消失的地方。我仔细看了看周围，默默记下灌木、小石头、离最近的不同标志的大概距离。接着便跟着英儿进去了。出来时，莺哥儿正走在前面。
　　如此这般，走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就要围着这破园子跑十圈了，仍是没有到。这中间他穿过了花丛、树木，甚至是走进两个叉路的中间！毫无规律可言。难道是五行？我心里犯愁了，那么多步子我可没记住。
　　走了有七处，眼前忽然景色一变，出现了一条向两旁延伸的花带。这一带火红的花犹如暗夜里燃烧的火焰，枝条舒展，放肆的生长着。
　　“这是什么？”
　　“是荼靡……”
　　我吃惊的看着英儿。荼靡？！仔细再看，冷汗便滑了下来。这其实是一带刚及腰的灌木群，现在却被荼靡的藤枝全部缠死。有力的枝条卷住身下的死枝，努力向上伸展着。叶子张扬的舒展着，花朵更是开的放肆。这样的藤类植物真是恐怖！是这里的变异品种吗？！
　　出来后已经看不到莺哥儿了。我们沿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顺利穿过了荼靡花带，前面是一片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木。一股焚香的气味随风散在空中，顺着这股气息我们找到了正在祭拜的莺哥儿。
　　莺哥儿在祭拜并不足以让我们吃惊，让我们吃惊的是他祭拜的对象——竟然是一棵茂密的春青树！
　　其实，就算是整个神复大路崇拜春青树，它也不算稀奇到凤毛麟角，我家还一大片呢！这树也不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和阴峪谷那棵巨株比，这棵幼小的就像小苗！之所以吃惊是城镇里一般是没有春青树的，小乡村里也许还有几棵，而桐城这样繁华的京师春青树几乎是绝迹的！我曾怀疑可能是城里的春青树在很早的以前曾遭到过砍伐，因为据我的经验看，春青树的生长是极其缓慢的。不然，山伯如何总到深山里采乳果？
　　这里居然有一棵这么大的春青树，而且以春青树神奇的力量居然没有人发现！单灵树周围的灵物便很难隐瞒住它的气息，而这里的灵气居然被圈在的这么小小的一隅！这实在是让人震惊！

　　只见莺哥儿拜了又拜，完了念了几句什么。便爬上了春青树，攀进了深处，不知道在那里捣鼓些什么，不一刻便下来了。冲那树又拜了拜，来到一旁打开盒子的最底层，取出一个葫芦一样的东西。围着春青树，边转边念边洒。
　　我仔细听了，反反复复就一句“神树佑子”念个不休。这是干嘛？冲春青树求子？我忽然觉着有点滑稽。这么神神道道，还有恐怖传言，就为不让人知道这里有棵春青树？这家人是神经病吗？！
　　我们又查看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别的。真是郁闷坏了！这家也太无聊了吧？！这是干嘛？！
　　我正忿忿不平，英儿拉了我下，我一看。莺哥儿完事要走了。
　　“要不咱们等他走了，再去春青树那找找？”英儿低低的问我。
　　“不找了。回去的路不知道又是怎么样的呢？跟着他。”进来的太容易，心里很是不安，而且根本没有找到规律，出不去可怎么办？

　　跟着他又走了八处，前面的莺哥儿对着一面墙壁吐了口气，将右手的灯笼换到了左手上，右手则提着那个食盒。向后退了一步，跺了跺脚，就进去了。
　　心下一阵心惊肉跳，疑惑的看了看这里，有点奇怪。拉住要进去的英儿，仔细观察了一下：墙壁，小石头，不是拐角，没有灯，没有花木，没……等等！小石头？！
　　我们一共穿了14处这样的地方，现在这个是第15处。那些石子分布的形状看似随意且数目不同，却有意无意的有些相似和变化。是怎样一种变化呢？
　　“想什么呢？快跟上去，万一他走远了就麻烦了。”英儿焦急的催促着我。
　　我心里也急，可是心里的不安正在加深。一咬牙，不管了！进去再说！
　　“你跟在我后面，走慢些。”英儿刚要争辩，我便拉住他的手向里迈了一大步，再要迈时却只出去了半步便一脚踢在了什么东西上。英儿刹车不及，一下子就撞上了我，“砰”的一声我便紧紧贴在了前面的物体上。
　　等缓过劲儿来就只听英儿焦急的低喊：“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拉住他在我身上乱摸的手，扭身面对他，这才发现周围的雾气已经浓的让我连站在眼前的人几乎都看不清了。
　　“别动！”展开手四处摸索了一番，背后是一面坚实的墙。又用脚试探了下两边，左边没什么，右边一步外却是空的。那……
　　我抱住英儿的腰，他惊的哆嗦了下，我道：“别乱动！你用脚探探你后面。”他听话的倾身伸脚探查后方。半晌，他收回了脚，却贴的我更紧了。
　　果然！“后……后面是空的……”这下好了，没有退路了！
　　“嗯。别慌，你再探探你的两边。”
　　探了一番，他说：“右边什么也没，左边一步外是空的。”
　　“……，你说的是你的左边和右边？”
　　“嗯？是！那咱们走右边吧！”
　　“等等！不对！是另一边！”
　　“咦？”
　　“刚刚莺哥儿将灯换到了左手，这里空间这么窄，一般是不会转身的。灯是为了照路的，所以路应该在你的左边！何况这里这么诡异，安全的可能就是危险，危险的可能才安全！你移到我的左面，我前面，你后面，咱们往那边试试。”
　　待到英儿安全移到了我旁边，我重新转了个身，拉住英儿的手慢慢向左边移去。到了空的地方我半蹲着用脚探路，大约三尺外又是陆地了，心里一喜道：“三尺外是地面！”
　　放开他的手遂迈了过去，英儿也快速跟了过来，一到这边他就立刻找到我的手紧紧握住，走不两步，他闷闷的说：“没多远就别放开手了。”
　　“嗯？”
　　“这儿看不见人……又……又放开了手……”
　　啊？他这害怕啊？！遂答到：“好。”
　　慢慢探着向前走，又过了两个这样的地方。到了第四个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过来这边仅能站一个人，探了探下一个，仍在三尺外。我要先过去，英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下我们得金鸡独立站住半边。等着他翘着一条腿站稳了，叹了口气，继续前进！
　　重心刚移过去，脚下一沉，还未来的及惊叫，身体就开始下落。右臂却猛的一紧，人接着被拉了上去，我自然而然的就向那边冲去。
　　不好！会把英儿撞下去的！
　　接着可怕的事情却并未发生，只见英儿以古怪的姿势紧紧贴在墙上：他的脚堪堪点在那头的边缘，另一条腿抬的高高的，小腿和大腿形成一个古怪的形状。看了这情景，我忍不住“噗哧”笑了。
　　他涨红着脸一动不敢动，咬牙道：“你的脚！”
　　“啊？”低头一看才发现我正踩在他可怜的唯一着陆的脚丫子上。不由要后退，他手上一紧，拽回我向后的身子。这下他连脸都紧紧贴在墙上了，他怒道：“退退退！你想跳下去啊！”
　　“哦”
　　“……”
　　“……”
　　不能总这么站着啊，我开口道：“那莺哥儿不像个会武的，我猜连着快步走，顶多三步应该就是稳当的地面了……”
　　“不行！太危险了！”
　　“不行也得行！退又退不回去，难道要在这等死？！”
　　“……那我在前……”
　　“得了吧！这巴掌大的地方！我可不想冒着掉下去的危险和你换位置。好了，放手吧。我先过去。听到我指示再过去。”
　　“……”他终于还是听话的放开了。
　　我深吸了口气，攒足了气，跳过去快速移动了几步。抹了把汗，还好只有三步，第四步就安全了。冲英儿喊了声，他要我站的稍远些，一个箭步就跳到了我边儿上。这……我忘了可以大步跳。也不对，第一个探路的谁知道前面有什么？我这样才保险。阿弥陀佛！平安过来就好！
　　经过了极其惊险刺激的“贴墙走运动”，我们最终跨越九道“防线”，方走出这可怕的地方。
　　还好莺哥儿的脚程不快，我们堪堪赶上他，再没有遇到那般的惊险，也没有再路过来时的路，又走了7个“鬼穿墙”便到了小门。我给英儿使了个眼色，他从旁丢了颗石子，待莺哥儿回头查看时，偷偷先他一步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