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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四章 醉香斋里醉梦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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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看着华生和英儿,还有一脸僵硬的沉红:“妙龄,你怎么在这儿?谁带你来的?”
众人的嘴角有同一致的抽搐了下,华生抚住额头,叹道:“除了你,还有谁?”
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沁芳宴上回来的了,真不是一般的轰动啊!当我再次放出当时的音乐时,所有人都远离我三尺!
那个,真的这么难接受吗?阿妹的歌,是有点儿High,可是节奏感很强,歌词我也很喜欢。所有人的眼光都证明我简直就是在抽风。啊~!一群老古板!
还是妙龄好,安慰我说,当时,周围都是雾,又有迷香,感觉和现在听的大不一样,说我当时把大部分人都给魇住了。我……我倒!什么叫“魇住”了!!
还有,刚刚那人她叫说什么?“沉红”?沉红!宴会上我努力看也没有看清的那个北侠?!我再三确认才敢相信,这确实就是那个北侠沉红!宴会上她还以口灌我药!我的偶像的形象瞬间彻底崩塌!果然是现实与想象的差距啊!
但是细想想那天的事也可以理解,而且她看起来倒很稳重,也不算辱没北侠的名号。其实说起来能见到北侠,无论如何都应是个让我高兴的事,可是现在我俩见面却尴尬的要命。因为一看到对方,就想到了沁芳宴上的事,难免彼此脸红。其实,你说有什么可脸红的,她不就是为了不放过那次机会,用了非常手段给我吃了解药嘛?!唉!唉!唉!看这事闹的!
说来她也很无辜,本来是到陆霞(离春青山不远的一个小镇)办事,一不小心着了贼人的道,恰好被途经此处的华生英儿救下了。本着知恩图报的侠义心肠,便跟他们一起来营救我。这不,又借人(她本人)又借船(原来船是她朋友的),最后还要把我们这一堆麻烦人物送到渭水城,真是好人做到底啊!
不过,七天后到了渭水城,我们就该分道扬镳了。
而这渭水城地处子凤中南,南临富贵温柔乡——临淄,北接皇都——桐城,又有渭河穿境而过,是举国闻名的凤南重镇,富庶之地。这里商业发达,人口稠密,商铺鳞次栉比,民风开放,是我肖想了好久的地方。在这儿要什么有什么,交通方便,四通八达。地理上的优越,尤其是在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农耕时代,这一点显得更为重要了。真想快点到渭水城看一看!
*** *** ***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明白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要拿着已经5年没碰过的双刀被英儿追杀?!为了补回这5年荒废的武学?为了被我晾了5年的大师父陌摩不会劈了我这笨徒弟?
骗谁去?!
不就是我指着一个向女子投花的男孩子说笑了两句嘛!赶上这里的“朝花节”也不是我的错?勾起了他的痛处,我更是无意的!个头长高了,可睚眦必报的臭脾气一点儿都没变!看来他和婵月(就是那个我撺掇他表白的那人)是没有后来了,有的话还不得感激死我,如何现在还拿剑死命的砍?这个英儿啊,将来可怎么好?……
不等我感慨完,“清音”“叮”的就碰到了我的“叮当”,下意识的手腕一翻,霎时冷汗就下来了。―。―|||!要是有彩绸就撇了个花了……
堪堪挡开他的剑,一路惊叫连连。一下子就躲到了沉红的背后,大叫道:“大侠!大侠!了不得了!英儿疯了!快救救我!”说着揪着她的衣服和英儿左左右右的玩起了捉迷藏,偷空再向他吐个舌头。
沉红头痛的看着我们,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几日来第几次上演同样的戏码了。我们间的尴尬早抛到爪哇国去了!这里她武功最高,不靠她靠谁?华生遇到这种情况向来是不偏不倚、放任自流,早修炼的得了正果了,可不管我们怎么闹。
沉红一边一个卸下我们二人的武器,无奈的说:“别打了,该吃午饭了。未时(13-15点)就靠岸了……”英儿冲我“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我也冲他作了个鬼脸。沉红闭眼扶额转身往船舱里走,我亦步亦趋、寸步不离。英儿不屑的率先走了进去。
*** *** ***
渭水城果然繁华,把吃了两口就酸的掉牙的糖葫芦扔给抱了一大堆东西的妙龄,又开始兴致勃勃的四处张望。
我拉住沉红兴奋的大叫:“听说这里商业贸易都很繁盛,哪里是最繁华的地方?咱们去瞧瞧。来趟不容易,不顺带旅游,就亏了。”
沉红自然听不懂“旅游”,可看我这样也知道我要干嘛。她拉住我:“这城大着呢,还是早点儿回去安置。明日再逛不迟。”
先前华生看我兴致勃勃的样子,早拉了不情不愿的英儿安排住宿去了,约好了酉时(17~19点)三刻在“秋泓楼”会面。
我瞅了瞅逛的头大的沉红。这人还大侠?!精力还不如我!这才逛了多大会儿啊?!我站在那里不想动,不满的看着她。
“红姐?!”听到呼唤,沉红抬头一望,怔了下,遂抱拳笑道:“易公子?!京师一别,公子一向可好?”
易公子?京师桐城?听到此言,我和妙龄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跟着看了过去,却是一人正掀着竹帘望着我们这边,那人面目隐在一片光影下,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只看到半片阳光照到的微微勾起的优美唇角:“红姐,这里说话不方便,且上来一叙吧。”
沉红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那边易公子却淡笑道:“不妨事,小姐也一起上来吧。”
冲他一点头,沉红就带着我们绕到前面去了。原来是个酒楼!想是有些年头的老店,店门朴实稳重,两侧是木刻楹联。右书“风来隔壁千家醉”,左书“雨过遥闻十里香”,正上匾额写道:“醉香斋”。
好有味道的地方!进得楼来,闹而不喧,繁而不乱,可见此楼的经营管理之人是个极有才干的。
边往楼上走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防和一人正撞上。伸手扶住来人,忙说:“抱歉,抱歉。”抬头一看,是一灰衣男子,面貌俊秀,左眼角有颗桃花痣,神情沉沉,他不在意的回了句:“不妨事。”
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脚步也放缓了下来。那人旁边还有一人,像是个掌柜的,看样子正与“桃花痣”说话却被我打断了,隐约听到:“东家,您看‘梅香阁’的客人……”
“初凤?”我啊了声,忙跟上沉红的脚步,拐了个弯,停在一个雅间外。门侧挂着个香牌,写着“醉梦轩”。沉红报了名儿,便打帘而入。进得雅间,只见屋内竹帘斜影,宝琴香茗,暗香浮动,果然是一处沉梦之地!
一名男子正给个依窗而坐的女子斟酒。光影交错中那女子淡笑的看着我们,沉红一见她立刻一惊,躬身上前:“沉红见过风卿……”
女子伸手打了个请起的手势:“不必多礼。北侠请坐。”
“不敢当。”沉红起身恭敬的坐到对面。看到我和妙龄站在一旁,才想起来我们也跟来了,立刻对那女子说:“这位是我刚认识的小妹,初凤。她的婢女,妙龄。”转而给我介绍:“风……”
“噗~”那头传来一声嗤笑:“红姐你总是如此,不累吗?”说着转过身来,我只觉面前似有一阵春风拂过,眼前一亮。
只见此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嘴角噙笑,眼角含风,青衫玉带,明珠发束,身高足有八尺(大概一米八多)。此刻正姿态潇洒的握着一只酒杯斜睨着这边。实在……实在是很合我这现代人的审美观!
衣服忽然被妙龄猛拽了下,回过神来,发现那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面上不由一红,呐呐不能成语。
“雏凤初鸣?好名字。”淡淡然的声音响起,我只觉心下一颤,又想脸红了。
“易歌,又顽皮!”
我和妙龄立刻互看了一眼,果然是他!
易歌听了这话转而露出几分笑意,将手臂轻轻斜搭上那女子的肩上,挑眉轻笑道:“风卿,你吃醋了吗?”
女子好笑的看着他:“还说呢,打断沉红的话。”
她向前直起身子,向我微点了下头:“这位小妹不要拘束……”
那易歌却又打断了她,指着她道:“她可是顶顶有名的现如今皇恩最隆的皇上的玉妹——定北风卿王。”
“易歌!”
妙龄听了“扑通”一声软倒在地。我心下却讶异,拉起妙龄,心筹:这年头还真是名人遍地流啊!我笑了笑,大大方方冲她一抱拳:“那我就不拘束了,民女见过风卿王。”
这时那风卿王才正眼看了我一眼,轻拉起竹帘,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我眯了眯眼,望了过去。
这风卿王头戴金冠,深黑绸衣,红缎缀边,红黑交织的刺绣描红,甚是庄重高贵。面沉如玉,目光温纯,眼底隐隐含光。此刻正盯着我瞧,她忽然低眉笑了声:“沉红,你这次倒是带了个有趣的人来。”接着,却未理会我,和沉红开始叙旧。
我也插不上嘴,只偷偷来来回回瞄这几人。心里赞叹,真是个个都是风流人物,尤其是那易歌,真是难得!难得!
“可惜,我不日就要回京……”
“沉红过些时日也会上京师的,到时再与殿下叙旧不迟。”
……
她们的告别我是不听了,一直在偷看帅哥,帅哥却是始终不温不火,目不斜视的侍候一旁。
终于不知道怎么的要走了,稀里糊涂的跟着告别,看着他走出雅阁的背影,心里有点隐隐的失落。他却忽然回头,冲我淡然一笑。
*** *** ***
我被电的晕晕的,直到快到“秋泓楼”才回过神来。拉住沉红问道:“风卿王和易歌?”她停住脚步,不解的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看她不解,我继续:“不是你和易歌吗?”
她的脸腾就红了,啐道:“小丫头,胡说什么!”
我眨眨眼,学那易歌喊她:“‘红姐’,你好纯情哦!”躲过她恼怒的一拍,跑到另一边,拽住她问:“呵呵,沉红姐,风卿王的名字是风卿吗?”
一旁的妙龄却笑了:“乔……小姐,又犯傻了。那是闺房里的亲热话,也听不出来了?”我一愣,遂想起来,这里男子在家称妻子为“某卿”,女子称男子为“夫君”或“某君”,更甜蜜的叫法还有“某郎”。汗!“某君”?这称呼……
“她不是叫‘风卿王’,岂不人人都和她亲热?”我的恶作剧的嗜好又忍不住出来了。
沉红绊了下,古怪的瞅了我一眼,道:“君称臣亦可用‘卿’。她本已封了定北王,皇上对她恩宠有加,特改赐风卿王。这里没那个意思。”
我想了想,说:“哦,那家里的丈夫也是君那!”
她额上青筋立时就跳了起来:“两个‘君’怎么能一样!对自己相公,取的是“君子”敬重之意。不是君臣!还有,什么丈夫?没这么叫自己夫君的!”
“那‘君子’是男是女?”
“……,是指有才德的女子,也可泛指有才德的人。”
“‘子’不是男子吗?”
“‘子’是女子或子嗣!”
“那‘子女’里岂不是没有男子?”
“子有子嗣的意思,指男也指女。”
“那为什么不是‘子男’?总要人家知道家里还有男孩子吧。”
“女子是一家之主!”
“那‘女儿’要怎么说?‘儿’都出来了。总不能连‘儿’也是女子吧?”
“……那是父母对孩子的娇宠的叫法。‘儿’是男子!”
总觉着还有矛盾,看到我又要张嘴,被我问的虚弱的沉红立刻抢话道:“祖宗!饶了我吧!不要跟我咬文嚼字了!”接着又咕哝道:“要是剑书在,就让他(她)跟你啰唆。都好这出!”
我眨眨眼,无辜的指了指前方:“我没想再问。只是想说,华生他们在那边正等着我们呢!”……
*** *** ***
华生已经将一切都安顿好了。
我们便到“秋泓楼”下吃晚饭,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只得了个靠门角的位置。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华生说鉴于大家都累了(除了我),今夜哪里都不去!不过他承诺要在这儿待两天,但是第三天一定要出发。
我不服的问为什么,他指了指一旁无辜的看着我的妙龄,说:“你惹的祸,难道是铁铸铜作的,不需要吃喝的吗?还是以为我带了金山银山来?”
我立刻就蔫了。看我这样,华生复又安慰道:“也不全是因为她,来时为了帮衬北侠,也花去了不少银钱。如今咱们只有省着点儿了。”那边沉红貌似缩了缩肩膀。
吃到一半,华生犹豫了下,又问:“我只租了两间房,你是与我和英儿一处,还是与北侠、妙龄一处?”
我边吃菜边顺口道:“当然是和你……”
看着四双齐刷刷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咳了下:“女……女的当然和女的住。”妙龄扭过头去,貌似在闷笑。
我眼角忍不住抽了下,却不小心瞄到英儿正脸色不善的眯眼看着某处。咬住筷子,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咦?“桃花痣”?再定睛一看,旁边还有一位。这位好生眼熟啊!美玉金冠,绸衣纱照,一身红衣艳艳如火,甚是刺眼!沉红此刻也望了过去,讶道:“薛红妆?”心下一动,是她?!
二人离我们很远,不知道在争执些什么。“桃花痣”一脸隐忍的解释着什么,薛红妆却有越来越火大的趋势。
忽然,她拍桌而起,满面难以压制的怒气,眉间隐隐透出一股青光来。好家伙!灵力都气出来了。“桃花痣”看谈不得了,似乎低眉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走,薛红妆立刻追了过来。眼看“桃花痣”就要走到门口了,薛红妆也追到了我们桌旁。
她边走边叫着:“跟我回去……”
我悄悄将脚挪出去了几分,同时也看到前方多出去的剑尾。
那头,“你这……哎哟!”“啪!”“呜!”,正正面朝下kiss了下去。本来她一滚就可以起身了,可是英儿的剑……
“你们!”她捂住左眼,猛站起身,沉红却一步迈到前方,抱拳笑道:“薛世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