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清越少年》秋水泱泱

69、清水冥越·四

　　“是冥冥你告诉我的，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我也从来没有问过‘越前龙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曾经问过伊谷叔叔，他说他不知道。”
　　我一手抓住胸口，闭上了眼睛，那么，景吾是在一开始就知道了越前龙马的存在了啊。
　　“景吾，”我把身体靠在他身上。
　　他似乎是发现了我的不对，有些焦急地询问，“冥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探上我的额头，检查我的身体。
　　“景吾，我没有事，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抓住他。
　　“冥冥？”
　　“景吾，”我闭上了眼睛，仰起头睁开眼看着德国的夜空，脸上扬起笑容，“星星很美丽呢。”他听见我的话扬起头。“景吾，你喜欢我吗？”
　　我感到他扶着我的手缩了一下，他慢慢地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银灰色的眼眸很是惊讶，不过慢慢地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咬了咬嘴唇，看着天上的灿星，拉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
　　“景吾，”叫着这个名字，第一次觉得语言很干涩。
　　我不想伤害他，有什么办法吗？其实，我有哪里值得他喜欢了呢？甚至已经没有了前世那让人称赞的相貌，个性又不讨喜。而且，这种感情是不为世上的大多数人认同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应他这份感情。
　　我慢慢地告诉他，我曾经是夜神冥越的事情，明珠哥哥和虞白哥哥的事情，越前龙马的事情，一件件的，有些散乱，但是我想他能够听得懂，也会明白。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景吾，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喜欢我，我不想伤害你。”
　　“不可能了——”我听见他的声音，身体僵住，猛然回过头看着他，质问，“为什么不可能？你迹部景吾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那么多的人喜欢你，为什么会选择了我？我既没有好的相貌，也没有让人喜欢的性格，甚至以后能是个瞎子，……”
　　“因为，你是清水冥越。”
　　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他看着我，眼眸无比认真，“如果不让我爱你的话，那就不要让我遇到你啊。以前我又怎么想过，有一天会爱上一个这样的人呢？可是，我不后悔。”
　　“你会后悔的。”我闭上眼，泪水落下来。
　　“不会！”他的声音坚定。
　　“你会的。”
　　“不会！”
　　……
　　他一遍一遍地说着，我双手抓住他的衣服，头埋在他的胸前，泪水湿了他的胸口。
　　温热的吻落在我的眼上，我睁开眼，看见他坚定执著的眼眸，他吻住我的唇，“冥冥，我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爱我，但是至少现在让我守护你。”

　　我和景吾的事情，我想伊谷爸爸和冥志爸爸一定是知道的，不过因为是景吾，他们什么也没说，有点儿顺其自然乐见其成的样子。伊谷爸爸对于景吾很赞赏的，在我面前曾经不止一次的夸赞过他。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任性的人，一面享受着他的关怀，放心地依赖着他，一方面却吝啬地不知该怎样回应。
　　有的时候我会想，我或许就是他一生的劫难。
　　迹部景吾——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我回到了东京，当然回来的理由，是我一向的坚持，景吾这次却破例地很生气，自从那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我。
　　怒气和委屈来得莫名其妙，赌了气不再想起那个名字，但是在每个夜深人静醒来的时候，却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打开手机，然后委屈失望地睡去。

　　回到东京的第三天，我去转学的青春学园报到。
　　很朴实的一所学园，下午上完了课，我去学校的网球场，看着陆陆续续地走进来的人，在记忆中熟悉的人一个个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心情是按耐不住的激动。
　　交上了自己的入社申请表，我平淡无波地加入了网球社，和一年级新加入的社员一样，没有任何人过多地注意到我，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一年级。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那个少年，那个记忆中倨傲耀眼的少年，白色的帽子，红白色的运动衫。

　　中午的时候，吃过了饭，我来到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背靠着树，手里握着一罐红茶，目光无意识地看着远处。周围的樱花开得正盛，绚烂缤纷，美不胜收。
　　一颗黄色的网球从侧面飞过来，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我抓在手里，不远处几个一年的学员跑过来，嘴里道着歉，“清水，对不起，刚才打偏了。”
　　我笑了笑，没有在意，把手里的网球丢给他们，“你们是在练习吗？”
　　“嗯。”点着头，我看见一张张明朗的笑脸，“清水，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谢谢。”
　　一群人笑着离去。
　　我脸上挂着笑容，仰起头，看着枝丫间洒落的阳光，一时有些呆滞，这就是我平静的校园生活吗？

　　下午放学后，我顺便去了市场买东西，买完东西出来，上了回家的公车。
　　公车上的人不是很多，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只是有些人有位子不坐，偏要故作潇洒地站着。
　　我微微皱了眉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大概高中生的样子，身上背着网球袋，应该是练网球的吧。一路上大声地说着话，丝毫不顾及身边的人，更过分的是一个人手里挥着球拍。
　　公车里面的人大概都看不惯，但是因为这几个人有些人多势众，没有一个敢出来，都是忍气吞声。
　　我看着面前挥来挥去的网球拍，在我按耐不住之前听到了一个声音。
　　“呐——”
　　清脆娇嫩，还带着一点点的童音。
　　不过，这个语调，我愣愣地望过去，透过车厢中间站着的那几个人中间的缝隙，我看到了对面坐着的那个少年。
　　白色的帽子下面，璀璨的琥珀色猫眼抬起来，高傲不屑，瑰丽耀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挑衅的味道，“你们几个很吵哦。”
　　我笑了。
　　其实，龙马的正义感蛮强的，而且无所畏惧。
　　那几个人扭头看到了龙马，他们当然是不怕这样外表好像是小学生的龙马，但是说到网球的话，这几个人怎么可能是龙马的对手？
　　在下一站的时候，那几个人灰溜溜地下了车。

　　在同一站下车，我看着那个少年背上了网球袋向前走去。
　　“喂——”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来，琥珀色的大眼不解地看着我。
　　我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对他丢过去。
　　他伸手接住，看着我。
　　我笑着，“送给你当礼物吧，因为你的勇敢。”
　　少年小声嘟哝了一句，伸手压了一下帽子，转身走了。
　　我笑着看着他的背影。
　　龙马，我终于等到你了。
　　不过，当我在网球社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显然已经不记得我了。我苦笑，龙马，你的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