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清越少年》秋水泱泱

67、清水冥越·二

　　清水冥志看着手里的照片，手有些颤抖。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听到他轻声念出了一个名字，“凉子——”
　　凉子？
　　我看着他，这个人和妈妈是什么关系？

　　舅舅？
　　我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冥冥，我想做你的父亲。”
　　听完他讲的故事，我闭上眼睛，不知怎么，我知道他并没有骗我，“好。”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他就成了我的监护人，我的父亲，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
　　爸爸——
　　这个人是清水冥志的话，很好。
　　生活了几天，我就知道了，清水冥志这个人完全是生活白痴，厨房杀手啊，工作上精明犀利，生活上却很迷糊，有的时候根本就是个孩子，让人叹息的时候忍不住想去关心他。

　　爸爸的工作竟然是股市操盘手，这天爸爸坐在客厅里面看着股市信息，我在书房摆弄电脑，在网络上查着资料。
　　门铃声响起。
　　我从书房出来，去开门，有些疑惑，是谁呢？
　　打开房门，我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俊秀儒雅，是我看到这个人想到的唯一的词语。面前的这个男子，黑色的长发，神情带着淡淡的魅惑味道，身材颀长。
　　“找谁？”我神情淡淡地看着他。
　　他笑着，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带着诱惑，“呐，冥冥都不欢迎我啊，难为我为了找你，跋千山涉万水，一路风尘仆仆，……”他表情丰富，唱做俱佳。
　　我惊讶地看着他。
　　下一刻，我被揽入他怀里，准备推开他的双手在听见他的话后收了回去，“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声音很轻，但是里面的感情，我听得出来，是深挚的，带着淡淡的愧疚。
　　爸爸听见这边的声音，走过来，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男子，眼角上挑了一下，“啊，你怎么来了？”看他的表情，两个人认识。
　　我回头看了看爸爸。
　　“藤原伊谷，你的伯父。”
　　听见爸爸这样介绍，我愣了一下，看着面前是我伯父的男子。
　　他抱着我进了客厅，用脚把房门关上。

　　坐在沙发上，很有谈判的味道。
　　我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藤原家族吗？没想到我原本以为很平凡的父亲竟然有着这样显赫的家世。我看着身边的这两个男子，一个是我的舅舅，一个是我的伯父，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了。
　　终究不能过平凡的生活吗？
　　“笨蛋啊——”额头上被弹了一下。
　　我捂着额头抬头，看见藤原伊谷带着心疼关切的笑容，“小笨蛋啊，如果冥冥不想的话，伊谷爸爸怎么会强迫你？冥冥是伊谷爸爸的宝贝啊，冥冥不开心的话，我也会伤心的。”他抱住我，我趴在他怀里，感受着这样的温暖，似乎在爸爸怀里一样。
　　爸爸妈妈，难道这是你们给我的吗？虽然没有父母，却有两个这样关怀我的人。

　　“冥冥。”
　　爸爸睡着了以后，我轻手轻脚地从他房间走出来，顺手带上门，客厅里面没有开灯，只看见在夜中一闪一闪的红色烟头。
　　伊谷坐在沙发上，应该是在等我。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个男人和冥志爸爸不一样的，藤原家族的家主，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
　　伊谷磕了磕烟灰，“冥志睡着了吧。”
　　我点头，我知道他有些事情，不想让爸爸知道的事情要和我说。
　　“冥冥，”他看着我，窗口洒进来的月色下，他神色冷峻，“真的不考虑接掌藤原家族吗？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
　　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话，一个家族要查一个人的资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尤其这个家族在上流社会很有名望，他在来我这里之前，想必对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我嘴角扯起一个笑容，没有看他，“在知道我是藤原冥越之后，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一个古老家族的荣耀总是会伴随着责任的。伊谷爸爸，难道你这样就会放过我了？”
　　“不会！”他的回答很简短，把手中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面掐灭。这个时候，他不再是白天笑语无稽的人，现在的他身上千年积累的贵族气质自然流泻，上位者的威严勃然而发，尊贵，庄重，威严。
　　这个，才是真正的藤原伊谷，藤原家族的家主。
　　“那么，冥冥，你想明白了？”
　　我点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每个人生来都有着自己的责任，不能逃避。如果我接受了这个身体，相应的他的一切我都必须承担，包括他应该背负的责任。
　　“那么，一个月之后，跟我回去藤原本家一趟吧。”
　　“好。”

　　“伊谷爸爸，如果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清水，那个你弟弟的孩子，你会做同样的决定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逃避。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了一个烟圈儿，黑暗中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会！”
　　我低下头，笑了，“那么你是知道了？”
　　“你是说你不是原来的清水中晨的事吗？如果是说这件事的话，我确实已经知道了，我调查了你的资料，我不相信一个原本平庸的孩子会在一场车祸或忽然有了超脱的智商。那么，”他看着，“你要告诉我事实吗？”
　　我抬头看着他，“我说了，你会信么？”
　　“你讲的，我会就会信。”
　　平淡的语气，却是很坚定。
　　可是，我听到的却是一种信任，我仰起头，在暗夜中苦笑，我什么会这样信任刚刚见面的孩子呢？是因为他是藤原家主的自信，还是他作为藤原伊谷的判断？

　　听完我的故事，他看着我，与我四目相对，“冥冥，虽然你已经不是清水中晨，你是真的喜欢冥志的吧，不想伤害他，而是想关心他，虽然你现在的心情还不是很强烈。而你，显然是不讨厌我的是不是？”
　　我的心思被他一一说中，哑口无言。
　　他站起身，走过来，蹲下身，把我抱进怀里，声音轻得像是喃语，“那么，冥冥你记住了，我藤原伊谷认识的是你清水冥越，或者藤原冥越，不是清水中晨。现在我看见的也是你，所以，你就是我找的我弟弟的儿子，我认定的藤原家主的继承人。或许，我这样说有些无情了，我没有见过中晨的样子，脑海中也没有他的印象，但是，中晨这样和父母一起离去，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来，原本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叫做清水冥越的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我看到了你，清水冥越。如果你觉得生存得没有意义，那么，我们来给你。我，冥志，是你的亲人；藤原家族就是你要背负的责任。”
　　我全身一震，抬起头，看着他夜色中坚定明亮的双眼，语不成音，“你……”
　　“那么，”他握住我的手，神色郑重，“冥冥，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
　　我等着他开口，“这件事，不要告诉冥志。”
　　我看着他的眼睛，惊讶于眼中看到的，我冷静下来，“你这么做，是因为他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一定会不相信。实际上，在我见到你之前，我已经知道你这样的一个人，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和你见面，……”
　　“但是，冥志爸爸找到了我，让你不能不和我见面，是这样吧。”
　　“是的，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伤害到他，但是，我却见到了你。”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你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的空洞，忍不住让我的心揪疼，这样的孩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了这样一双眼睛？所以，从那一刻起，即使你不是原来的清水中晨，已经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