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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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见这情形，只能努力降存在感，摸出剧本揣摩剧情去了。
刚才还因为自己原先的那点小心思觉得三人立场尴尬，但是在看到本子上写的那句话时，顿然开朗。
“张茵茵说，人呐，在美丽的年华里遇上个能看对眼的人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这25岁之前不耍点小女孩的娇气，难道要等到50岁？”
苏葵“啪”的一声合上剧本，闭着眼睛消化刚才的那些情绪。
到下午再跟郁森对戏的时候，果然顺利多了。她顺利地对着情敌瞪了一眼，绵里带针地跟情敌对话，转过身又笑颜如花，对着郁森展示出女儿家的羞涩。
一场戏下来，背后的汗湿哒哒的竟比跑了3000米还累。
监视器后面的何烨扬抬起头来，招呼他们过去：“比上午状态好多了，不过你对着郁森的神情还是略有欠缺，这不是对着心爱的人的表情。郁森的问题恰好相反，你应该更冷淡一点。”
他的目光紧盯着监视器，温热的气息随着夏日午后的气温而更加灼热，苏葵的右耳开始慢慢发烫，而郁森仍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认真听着，又偷偷瞄了眼认真的何烨扬，心里突然一甜。
就是那种你当时崇拜了、欣赏了、暗恋了很久的对象，突然在某一领域得到大家认可、在某一行业活得精彩绝伦，你也会心头一甜的感觉——那样杀马特的年代都挡不住一双发现优质男的慧眼。
于是，接下来的对手戏中，苏葵全程“爱意满满”的眼神，情绪到位地很快，跳上郁森骑的自行车也是小女儿的柔情。
这次是真的非常顺利，何烨扬喊“cut”的时候脸上露出微笑，“你们可以回来了。”
郁森载着她到了桥上，调了个头往回晃悠悠地骑。
最后还是出了点小意外，跳下车的时候苏葵忘了脚上拿上7公分的高跟鞋，一个趔趄就扑到了何烨扬的怀里。
此时的苏葵，脸上还带着娇羞的笑容，双手柔柔地搭在何烨扬的肩上，全身的重心都交给了他。何烨扬倒是神色如常，不着痕迹地将她扶稳：“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你要记住了。”
苏葵状似无意地用手敷在脸上，不着痕迹地遮住越来越红的两颊。堪堪站稳之后垂眸嗯了一声：“谢谢导演。”
胡林拎着她的平底鞋过来的时候，苏葵还呆呆地站在路口：“回魂了啊小姐，你也真是可以的，中午何导给你点拨了几句下午就开窍了。开拍前我还为你捏了把汗，谁想你这感情史寡淡的人能不能演出风风火火来，不过我看你那神情也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苏葵目光不自觉追随何烨扬，胡林的话也没听进几句。
“何导啊，”胡林塞给她一杯温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演戏的时候在想睡，反正我带你这几年也是知道你脾气了，你就是一个大写的闷骚。以前没机会，现在近水楼台你还不先得月？”
“嘘！我们吃饭去，点你最爱的米酒喝。”苏葵拉着胡林往外走，止住了她的碎碎念。
“你不是在控制体重吗？”
“多吃一顿不会胖的，”苏葵捂住她的嘴，扯着嘴角回应，“好几天没吃肉了，陪我吃大餐去。”
就这样，苏葵素着脸扎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辫，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着普通t-shirt和牛仔裤，如同一个普通大学生一般坐在韩料店里头，手上抓着炸鸡腿，听着同样装扮的胡林回忆她的初恋。
而胡林一杯米酒下肚之后，话匣子也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表示女孩子在没有结婚之前一定要多谈恋爱，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哪个。
苏葵低着头看微信。
剧组最近建了个群，从大小演员到导演团队都在一个群里，闲暇时候就喜欢拿几个导演开涮，团队氛围极好。
群里最新的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小许发来的前方报道——A组夜戏，导演神情专注，预计拍戏到10点。
“喂——”胡林给她倒了杯米酒，“我都说完了，你也没点表示？”
“祝你跟你的小男友甜甜腻腻，”苏葵笑眯眯地干了一杯。
“哎，苏葵，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谈不上知己也是很好的朋友了吧，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胡林继续给她满上一杯，“比如你电脑里那堆何导的照片……或者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别告诉我因为这部戏才认识的，瞎子都能看出你们激|情满满，你可别骗我。”
苏葵低低地笑骂：“所以你是瞎子？”
胡林一口冷面还没咽下去，被这话呛了半天，好一会儿才愤恨地回了一声：呸。
“你知道我以前做过明星助理，”苏葵剥着鸡腿上的脆皮，慢条斯理地嚼着，“不过那时候她也还是个刚入行的新人，身上披着X女郎的光环，比起我摸爬滚打这些年，她红得容易很多。然后不巧，我们俩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你知道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姥姥不疼的大肥妞，特别是在这个看脸吃饭的行当里头，我跟的那个明星虽然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但还是觉得我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于是……”
“于是你发愤图强减肥、被我不长眼地看中，又在昔日对你表面温和的温黎面前扬眉吐气了一番？”胡林摸着下巴，职业的敏锐性让她轻易猜出了真相，“你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何导，我说什么来着……单恋加暗恋是没有未来的。”
“没听过一句话么，人总是在追求自己配不上的那个人，”苏葵眯着眼睛喝米酒，“但如果没有那个标杆在那里，我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变成什么样。”
“难道你现在不喜欢他了？”
苏葵马上泄了气，身体软趴趴地埋在炸鸡盆里，良久之后弱弱地冒出两个字：“没有。”
店里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人，胡林担心被认出来，于是拎起藏在炸鸡盆后面的苏葵准备回酒店。
脸色红通通的苏葵出门前还不忘叫了一大份的外卖，状态微醺，却乖得可爱。
没想到外面雷声轰鸣、大雨倾盆，形色匆匆的行人以及堵得水泄不通的路口，让她们俩一时有点傻眼。
正值下班高峰，好不容易等雨小了点跑到路口叫到了一辆出租车，到酒店时也已经是九点多了。
苏葵前脚刚走出电梯，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苏葵，你摊上大事了你知道吗？！”好友六月啧啧呼呼地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苏葵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
“……？”
“苏葵啊，我这次冒着生命危险先跟你通风报信，”空调的出风口让苏葵有点不舒服，于是她换了个位置继续听，“最近有我同行在跟踪你，你自己小心点。”
“我？”苏葵搓了搓手臂，淋了雨又吹空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能有什么新闻值得跟踪的？”
“可是你在何烨扬的剧组里啊！”六月差点跳起来，“他最近一直是话题中心，前一部戏刚在各家卫视播放，又出来了‘温和恋’的消息，人红是非多啊，现在呢……你们剧组也就你一个大龄未婚女青年能让记者们yy了。”
“……所以我是躺枪了？”
“还有啊，听说有人把你当过温黎助理的事也扒出来了，估计是等着捕风捉影到你们的照片，然后跟何烨扬的新闻一起放出来吧……”六月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总感觉这事是针对你的。”
苏葵也沉默了，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白天出现的温黎，又想到了不时开导她的何烨扬，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正沉思间，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苏葵？”是何烨扬的声音，还有陆陆续续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剧组人员。
苏葵一惊，手机堪堪握住，回头叫了一声“何导”。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何烨扬指了指她湿漉漉的头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苏葵看了下他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剧组，挑着最容易说出口的话：“刚才跟胡林出去了一会儿，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下雨，稍微淋到了点雨。”
她这才想到手上提着的外卖盒子：“我看群里说你还没有吃东西，就帮你打包了几样，希望你不要嫌弃。”
“谢谢，”何烨扬挑了挑眉接下，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送你回房间，等会我再来解决你的‘麻烦’。”
“不用不用，”苏葵急道，“我找胡林也是可以的。”
他倒是回的云淡风轻：“这就是承认遇到麻烦了。”
苏葵被噎住，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回房间的短短几步路，却因为身旁这个男人而显得有点漫长。
回到房间准备洗澡时，她才发现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她拿起手机叫了一声六月，回答她的是比打了鸡血还兴奋的声音。
“我菜！苏葵，我小看你了！”
“啊哈？”苏葵开始脱衣服。
“我原以为你跟何烨扬的事是我同行们无聊得异想天开的产物，没想到啊，你们关系已经到这一步了，”六月快疯了，“啊啊啊，你先去洗澡吧，我要上天台跳舞去了。”
“喂……”苏葵有气无力，“我自己都还一团雾水呢，进组之后很多事情我都没想清楚呢……喂……”
回答她的是一阵忙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