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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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跟何烨扬着戏服互相凝望的照片一在微博上公布，一时间就引来了不少的关注。
有不少圈内好友表示期待新剧的，还有自己粉丝夸赞她妩媚动人以及导演实在太帅的，还有不少何烨扬的粉丝在底下留言争吵着苏葵和温黎更配的问题。
苏葵揣着手机，翻着留言就睡着了。
早上被胡林叫醒的时候，苏葵还睡的糊里糊涂的。
胡林被她缺了条眉毛的难看脸色吓了一跳：“你昨晚当贼去了？不是休息的挺早的嘛。”
苏葵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说：“刷完微博有点失眠，迷迷糊糊地凌晨才睡着。”
“你终于想通啦？”胡林激动地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一股脑把衣服都塞在她怀里，“我这就去跟小许通通气，我觉得何导对你也是很不错的嘛，就说昨天的演唱会，四大主演只有你去了——”
“陈事姐是因为她老公的剧组也在这里过去团聚去了好吧，”苏葵不得不打住她的喋喋不休，“小姐，你这么会联想怎么不去做编剧啊？”
胡林摆了摆手：“这不是为了给编剧们留口饭吃么。”
一个枕头飞了过去。
在胡林的枕头扔回来之前，床头的手机滴滴响了一声。
苏葵赶忙开了手机，一条短信就蹿了进来。
苏葵，仔细算算我们已经两年没见了，你还好吗？你抽个时间跟我叙叙旧，好吗？
发信人：温黎。
苏葵的睡意瞬间清醒了。藏在手机里两年都没有联系过的人，即使因为活动偶尔见面也不打招呼的人，突然要求叙旧，何来的旧可以叙？若说是两年前的旧情，苏葵不觉得她们之间有多么的情深意重。
胡林见她神色不对，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可不就是见鬼了么。
“快点。今天是你跟男二号的对手戏，还要去做头发呢。”胡林一手叉着腰看她。
苏葵低头给温黎回着短信：最近没空，我们改日再约吧。
苏葵安分地坐着，身上已经换好了贴身的旗袍，为了更贴合张茵茵歌女的身份，旗袍开叉堪堪包臀，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
苏葵是非常标准的江南女子长相，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婴儿肥的脸随着年龄渐长慢慢出现好看的轮廓。但是为了迎合人物的身份，不得不靠化妆师将她的脸重新洗盘。
她合着眼背剧本，思绪却被温黎的一通短信搅得乱七八糟，又回忆起何烨扬在片场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被挠得七上八下。
眼睛不自觉地飘到他那里，今天的太阳极大，早上8点的光景，光坐在保姆车内就能感觉到外面火辣辣的阳光。不过有时候老天真是偏心，常年风吹雨淋的何烨扬竟然一如当初那么白净，让多少每天为了美白事业奋斗的女明星们情何以堪。
她蹬着高跟鞋过去，毫无意外地收获了许多的赞美声，就连紧皱着眉头盯着监视器的何烨扬都转过头来看她，随即露出几不可见的微笑。
可惜，她今天的装扮即使美艳不可方物，也掩藏不住逐渐被拉开距离的演技。走位、台词都没有问题，到了需要感情投入的时候却总像少了点什么。
何烨扬最后一次喊“卡”，抿着唇显然没有了耐心：“休息一下，吃完中饭，下午继续。”
苏葵赶忙对郁森歉意地笑了一下，躲到角落里琢磨着这场戏的感情表达。
其实她为了在拍戏期间更好地上镜，中午除了吃少得可怜的鸡胸肉外其余只剩水煮白菜以及水果。何烨扬走近时，她正好如同嚼蜡般地往嘴里塞着白菜，几步之外的胡林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转身就奔向美味的盒饭。
苏葵欲哭无泪，干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分镜，不敢转身跟着胡林走去。
“知道你演戏时有什么问题吗？”何烨扬站定在她面前，高出她一个头的身高却没有压抑感，高大的身材为她挡住了不少的阳光。
苏葵塞着白菜，小心翼翼地看他：“台词功底差、表情管理不到位、眼神过犹不及……”
“不是，”何烨扬带着她走到遮阳伞底下，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你对镜头非常的不自信。之前几场戏有两个老前辈带你，你可能没有发现，但是今天面对同样没有多少经验的郁森时，你这个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对不起，导演，”苏葵吞完最后一口白菜，因为吞得急竟然被呛到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背后伸过来一只手给她轻轻地拍了几下，随后是清淡而饱含温暖的声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看得出你的努力，每一次的台词没有出错，只是没有表演的经验。我建议你多看看贺桑兰老师的剧，学习她的表演。”
确实，对于一个会计半路出家成模特又转拍电视的苏葵来说，演戏是个不小的挑战，她肯下苦功夫，只是欠缺了演戏的火候。不管做什么事情，一个人可以没有天分，但不能没有勤奋。何况在何烨扬看来，她是个不错的苗子。
苏葵突然就感觉到眼眶温热，低着头“嗯”了一声，又觉得矫情，于是抬头感激地看他：“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其实在我接下这部戏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思考能不能演好这个角色。”
“嗯，起码人物性格方面你只要本色出演。还担心什么？”
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盘发：“我看到有几场打戏，这是我之前从没有接触过的。”
“因为这次赶进度的原因，明天开始需要你一边跟武指学习一边拍戏，”何烨扬淡定地喝了口水，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分镜稿上，随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能你的经纪人没有跟你说清楚，你的打戏不止几场这么简单。”
脑子里的“我没有演好，好难过，不能让导演皱眉了”、“导演人真好，我找不到状态还来安慰我，不枉我喜欢他这么几年”……一瞬间灰飞烟灭了，只剩下“感觉被坑了是怎么回事”。那些天啊地啊的感动，倏然就变成了想嚎叫的冲动。
正巧小许捧着一个饭盒过来，理所当然地放在了何烨扬前面的小桌子上。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哦，”小许感觉到有点奇怪的氛围，给两人倒了水缓和一下，“不过再不吃就快凉啦。”
何烨扬无所谓，没几分钟就吃完了，看到逐渐多起来的粉丝，低声问她：“你为什么入这行？我是说做演员——我记得你之前做模特时已经小有名气，现在转做演员等于重头开始。”
“就当我喜欢挑战好了，”苏葵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吞回了肚里。
何烨扬双手交叉扣在胸前，换了一个话题：“我听小许说，你开机前几天在云南，喜欢旅游？”
苏葵惊喜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一般这个行业的，常年在外，很少在家，比较珍惜难得的假期，所以选择回家跟家里人一起过的概率更大一点，”何烨扬似笑非笑，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卸下了导演的威严，轻描淡写地看她，却让她感觉心跳砰然加速。
“所以我就这么猜测。”
“导演简直就是名侦探柯南哦，”还未走远的小许立刻加入了话题，得意地给她补充，“之前组里有人丢东西，导演一分析，那个人马上就把东西找到了。哦，还有，就连……天！她怎么在这里？”
苏葵正专心地听着，突然就被吓了一跳，话题戛然而止。
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的女人缓缓走过来，身边跟着一个女助理，帮她打着伞。即使带着戴着墨镜戴着口罩，但是纤细的身影踩着高跟鞋一路走过来，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很多人还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苏葵却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毕竟跟在她身后做了2年的助理，她的走路姿势、出门习惯，这个身形和动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许的表情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抱怨着说曹操，曹操就到。当年的事情何导忍了多少非议，明明是对方不忠在先却有报道说他想要潜规则剧组演员。虽然这件事情在两人分手之后也得到了澄清，但始终是一个疙瘩。
苏葵揉了揉酸胀的脚踝，心里明白了刚才小许被打断而想要说的。
正午的太阳正烈，苏葵却没由来的一寒。
今天是外景的缘故，除了剧组的人之外，外面还包围着大学城附近的粉丝。人群中已经传来了细碎的讨论声，一个个伸长着脑袋来看。
何烨扬像是恍然不知，反而抬腕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开拍，你先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
苏葵盯着他长而翘的睫毛，有点恍惚，只是顺从地点头答应。
人影走近，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们这里。来人款款地摘下墨镜，张开纤细的双臂：“苏葵，好久不见。”
苏葵面对温黎，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情。
她们两个，一起从小白慢慢成长蜕变，苏葵跟在温黎身边的两年，看着她从新人开始走红成为一线，也成为了她能聊心事的好朋友。
不知道人成功了之后是不是都会改变，温黎开始变得她无法认同，最后离开时没有一丝不舍。
苏葵弯着腰被她抱住，敷衍了一句：“是啊。”
温黎侧过头，勾起嘴角笑得无暇：“你变得快让我认不出了！你是不是担心我认不出你才不答应我的约啊？”
眼神却是淡淡地扫过何烨扬，有种道不明的意味。
何烨扬也仅仅是向她点头示意，站起身掏出手机，惯例联系B组的副导演去了。苏葵突然觉得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和立场有点奇怪，她边想着组织词汇，边用余光扫着剧组的其他人，可惜他们跟被孙悟空画了圈一样，该闭眼休息的照样休息，该聊天的继续聊天……
以至于何烨扬打完电话回来，苏葵还是跟温黎尴尬地面面相觑着。
“你们忙吧，看来今天不是很我们叙旧，”温黎戴上了墨镜，又瞥了一眼苏葵，眼神在她身上打转了一圈，“我也是趁着今天刚入组的机会来溜一圈。”
苏葵心里有点如释重负，再看了看何烨扬，不想他不咸不淡地转着手机：“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
温黎身形一顿，轻唤了一声“烨扬”，不甘心地走了，最后也不忘回过头看一眼苏葵。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