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小王子》相忘韶年

6、第六章 懵懂错付

　　“我们，我们见过！”看清踢自己的人是卫庄，那女生竟不甚掩饰地狠狠惊喜了一下，咬了咬弯弯的樱唇快步小跑，美目流转抬起又垂下，“你在我险些摔倒的时候扶住了我，还、还送我一朵，玫瑰花”

　　乍一听，这真是个英雄救美的浪漫故事

　　卫庄蹙眉想了想，又想了想，当真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么英雄的事儿。而且，他自知不是一个济世扶危的，这姑娘八成是认错了人。事不关己地瞅了那女生几眼，高冷地沉默着。

　　那女生明显紧张，不安地绞着手指，刚一抬头与卫庄视线相接又迅速低下，脸色绯然，“我叫红莲。”

　　“红莲~”饶有兴致的一声轻笑，卫庄发觉，这女生闪闪躲躲含羞带怯的，可真是有意思。不知这副情态落在师哥身上，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想到这儿，笑声益发轻快。

　　听到笑声，红莲心中顿时放松无多，矜持地跟着笑了笑，抬起头勇敢与他对视，“你，喜欢舞蹈吗？我自幼学习舞蹈，为了感谢你，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女生的请求，往往是不容易拒绝的。尤其是漂亮女生的请求。

　　卫庄点头

　　未到舞蹈房，就听见从琴室传出一阵悦耳的娓娓琴音。而琴室窗台前，站了一个少年，不知是在听琴还是在看弹琴的人，一动不动十二分专注，目光胶着、携了微微青涩的迷恋倾慕。

　　奇怪的是，这人也很眼熟。卫庄拧眉，仔细一想，啧，这不就是那个一首曲子听哭了的人吗。

　　墨鸦屈膝背对着那少年坐在石阶上，清淡淡的神色像是百无聊赖的发呆，时而的一瞬沉郁又像是深思。瞧见卫庄，眼梢轻挑笑得慵懒敷衍。

　　卫庄稍一顿足，象征性回以一笑，和红莲进了舞蹈房。

　　房内宽大空旷，地下铺了软毯，卫庄席地而坐，撑肘支着下巴、好整以暇。

　　音乐声起，摆开舞步，乐调欢快，舞姿轻灵张扬而热烈。跳舞的人，四肢修长，腰肢纤细，容颜姝丽。纵然卫庄不懂歌舞，也觉得十分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弯唇，真心实意为她鼓掌，透着浅薄笑意的赞赏自眸底映出、稍纵即逝，偏头微一恍神无端一声虚叹逸出胸腔，依稀似有缺憾。

　　室外，阳光明媚，灿烂熔金、轻染桃花色。

　　回去时，发现琴室外的那俩人居然还没走。卫庄很有些吃惊，掀唇调侃仍是屈膝坐在石阶上、姿势都未曾变一变的墨鸦，“曲子就这样好听？值得一听再听？”

　　“值得的不止曲子，还有人”墨鸦漫不经心地回看一眼，笑容清淡若无，“喜欢一个人，再怎么为他耗时费力也是值得的”

　　卫庄挑眉，笑得戏谑且不怀好意，“那你陪着干嘛？难不成你也喜欢弹琴的弄玉？”

　　墨鸦一听笑了，避重就轻地顺口应和，“美女嘛，谁不喜欢。可惜呀”侧身点着身后的少年不正经地戏笑道：“白凤这家伙先看上了，做兄弟的哪能横刀夺爱。倒是你，这么快就把校花摘到手，佩服”

　　卫庄噎了一噎，想说，“这朵鲜花跟我可没多大关系，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但看红莲低头红了脸，全然默认的神态，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下了去。

　　心里莫名起了些许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略烦躁。可若就此将人晾下，未免太不绅士。抬手招呼她，“我请你吃饭”

　　卫庄没有请人吃饭的经验，索性带她去吃米线。

　　这时候，饭点儿已过，仍是没什么人。可怜卫庄刚吃过不久，压根不饿，再吃一顿实在强人所难。却也不能红莲吃着他看着，唯有装腔作陪。

　　忽然想到，之前盖聂陪他吃饭几乎没动筷子，那时候，自己是不是强他所难？

　　一声短促尖叫瞬间惊得卫庄回神，抬眼就见红莲嗔视砂锅，左手捏着右手食指泪眼盈盈。晓得她大概是没吃过米线，被烫了。

　　略略头疼地蹙了蹙眉，冲她道：“别捂着，我看看”

　　红莲咬唇抽了抽鼻子，很是听话地把手指举给他看。

　　白嫩指腹一片黑红，不多时便起了一溜水泡，可见是烫的不轻。

　　“吃完饭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筷子是用不了了，这让卫庄颇感为难。

　　红莲自然晓得，偷眼去瞧卫庄纠结地撰着筷子的手，头低得更低，“那……”

　　“那你只好用左手拿勺子喝汤了”说完又觉得请人吃饭，只请人喝汤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便加了句，“待会请你吃饼，嗯，可以用左手拿着吃”

　　是以，一顿饭两人都只喝汤，吃得、很败家。

　　尽管红莲这一天从遇上卫庄就开始坎坷，但她很欢喜，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让她不愿再计较任何，仅享受这份欢喜便足够。左手包着纱布，右手捧着油饼，唇畔笑意不歇。

　　“以后如果有事儿的话，我可以去找你吗？”走到分叉路口的时候，红莲转身问卫庄。

　　卫庄不是盖聂那样情商缺缺、人情世故慢半拍的木头，红莲对他抱有怎样的心思，他看得出来。可是，我喜欢她吗？

　　墨鸦说，为一个人耗时费力是因为喜欢，看她跳舞、陪她吃饭，把时间发在她身上，大抵、也是喜欢的吧。

　　思虑清楚，卫庄没有反对

　　卫庄的态度无疑助长了本就不自卑的红莲的自信，明眸璀璨，“没事儿可以去找你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