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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开学 ...

  •   周言开学了,王在清最终还是没回南市,从北京直接去了东海。朱舅妈把王在清的行李送到北京,然后陪着儿子去了大学报到。
      王在清写信跟周言抱怨,要到寒假才能看到她,周言看了这类话,心里还是挺温暖的。
      周波也开学了,虽然不情愿,还是被周言送进了学校,并且是住校生,住校生每日要上早晚自习,没事不准出校门,这样也能最大限度控制周波逃课。周波对这个决定是千般反对,但连王丽珠都站在周言这边,他一个人反抗无效。

      周言开学那天,换了条白裙子,齐耳短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乌溜溜的,抽得柳条似婀娜的身姿往那里一站,很是亮眼。
      和衷眸子亮了起来,眯着眼睛说:“我送你去吧!”
      因为开学要军训,必须住校的,所以周言带了一个箱子,“就一个箱子,我自己能搞定,我又不是那种离开父母什么都不能干的人,再说就在本市,我的地盘呀,要你送干什么啊!”
      “还是要送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去你学校见识一下,看看大学是什么样子。”
      周波也说:“让衷哥跟你去呗,听说大学报到要跑很多地方。”
      周言想想也是,便说:“你行吗?别给我捣乱啊!”
      “没问题,全听您的。”和衷拍着胸脯说。

      临走前周波拉着和衷咬耳朵,和衷听的频频点头,周言很是疑惑这两个家伙搞什么,路上问和衷,和衷高深莫测地不说,周言直接上手掐腰间嫩肉,和衷败下阵,哭脸说:“周波让我看好你,不要让那些高年级的学长什么的献殷勤。”
      “这个家伙,小小年纪,哪里这么多弯弯道道!”
      “他说他班里一个男生的姐姐就去年刚上大学就谈恋爱了,男朋友就是新生报到时接她的学长。”和衷侧头仔细看周言,“我说你今天穿这么漂亮,是不是也抱了这个心思?”
      “抱你个头啊!”周言用手去拍和衷的头,“只有你这种人才天天想这些男娼女盗,你是不是想着大学很多美女,是去看美女的?”
      和衷笑嘻嘻地躲开,“知我者,言言也。”
      旁边的老太太插嘴说:“姑娘,不能打男人的头,不知道俗语说男人头你女人脚,那是不能随便摸的,虽然是你男人,也不可以随便,这会给他带来霉运的。”
      周言尴尬,敷衍老太太,“奶奶,您说的是,我知道了。”
      老太太还煞有其事地说起男女区别,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妇德女道,周言听的是满头黑线,和衷笑得内伤。

      这么一个插曲,到了财大,周言便一直耷拉着脸,和衷说:“别哭丧着脸了,已经够黑了。”
      周言给他一对白眼,和衷的皮肤真是顽强,一个夏天反复的晒黑蜕皮,虽然晒黑了不少,但是站一处看着还是比周言白些,他的头发长了不少,额前头发几乎盖住了眼睛,站的也没个笔直样儿,显得痞里痞气的。
      周言指了箱子恶声恶气地说:“提着,少废话。”
      “低调,低调。”和衷笑着说,“穿这么漂亮,注意形象气质。”
      周言已发现有很多人对他们行来注目礼了,便往和衷身后躲了躲,“快走快走,别站门口啊!”
      和衷长得本就帅,周言也很抢眼,俊男美女走在校园里不吸引人目光都不行,才走到报到台,便有几个男女学生殷勤围了过来。

      终于摆脱了几个热情的学长,周言与和衷找到了周言的宿舍,四个人的宿舍,两个床铺上有人,和衷找了个上铺放了刚领来的行李,坐在下铺的木板上到处张望。走了一上午,周言也累得很,便找了张椅子坐着,周言忍不住说:“刚才你与美女打的可真火热呀,差点要跟人宿舍去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怎么这么酸呢?我看你是想赶走我,让你那几个学长送你吧?”跟周言斗嘴,和衷是张嘴就来。
      “我才没你那么肤浅。”
      “对,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可能跟别的男生眉来眼去呢!”
      “哎,别上脸啊,说的这般难听,我跟谁眉来眼去了?”
      “跟我。”
      周言拿了报道手册砸他,门口进来两个女孩,周言停了手,换了笑脸相迎,同宿舍的回来了。

      周言默默地整理床铺,宿舍里和衷和段敏谈的火热,倒是另一个漂亮女孩于洋静静地坐着看书。于洋也穿了一件白裙子,百合花似的清雅,洁白无瑕的面庞,精致的眉眼,略清冷的气质,别有一番风情。
      周言发现和衷跟段敏聊天,根本就心不在焉,时不时瞟于洋一眼,那眼神火热的,墙壁都要被穿透了。周言有些别扭,默默整理了床铺,又整理了书本。
      和衷说:“饿死了,吃饭去吧!”
      段敏立马说:“好啊,一起去食堂。”
      周言故意说:“我没领饭卡呢,要不先回家,下午再来。”
      “那怎么来得及?下午还要领军装呢!说是还要开个班会,你家不是说也挺远的,来回也要两三个小时呢!”段敏性格爽快,立马把形势分析透了。
      于洋合上书:“用我的饭卡吧!”
      周言欲拒绝,在于洋那清澈的目光下硬是没说出口,只好说:“那下次我请你。”
      和衷嘴唇勾了勾,下楼的时候,对周言咬耳朵,“怎么,自卑了吧?见到什么是真正的美女了没?这就是,别说男人,就是女人在她面前都不好意思做出失礼的样子。同样的白裙子,人家穿的就跟你是另外一个味道。”
      周言捏和衷的肉,和衷嘴角抽抽,“哎,嫉妒也没关系,别一脸别人欠你钱的样子呀?还说你会做人,怎么我认识的你总是这么傻呢?什么都写脸上,以后你跟同学怎么相处?”
      “不读大学的人,没资格对大学生指手画脚。”
      一句话将和衷堵的脸发绿,段敏大声地咳嗽了两声,两人四目一顾,女生宿舍围观他们俩的人还真不少,不仅段敏连于洋目光都有点躲闪,周言顿觉脸在发烧,她在众人眼里都看到了几个字“打情骂俏”。
      刚从高中毕业的大学生,还是很青涩的,像周言这样带着男朋友进学校,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的太少、太少了。
      让和衷送她到学校,周言悔得肠子都青了。
      周言的一世英名都这样被毁掉了。她想解释,可是总不能见人就说:“这人只是我的邻居,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在东海政法大学。”
      周言抱怨和衷让他丢脸,和衷还理直气壮,“我长得这样帅,又没给你丢脸,那些女孩对你都是羡慕嫉妒恨。”
      周言咬牙。
      连段敏都坚决地认为和衷是周言的男朋友,不管周言怎样的解释,最后还是清冷的于洋给周言解围。

      吃过饭,周言便赶和衷走,和衷磨蹭着不肯,最后说出一番话,让周言有点措手不及。
      “什么?你要跟我一起去上学?”周言再一次问和衷,不敢置信。
      “是啊,你不是说不能没文化么,我也旁听、旁听你的课,装点文化在脑子里。”和衷回答的是风淡云轻。
      “那你的生活来源呢?”周言问出最实质的问题,“总不能赖我怎么家吧,我妈养我们姐弟已经够难了,难不成还要加上你?”
      “那倒不会。”和衷说:“我又不是天天去上课,平时打工啊!”
      “打零工上学?”周言有些迟疑,她是个好学生,从懂事起就过着这样打工、上学、回家的生活,对于这种艰难的生活并不陌生,“很辛苦的,再说你家里人支持吗?他们会不会要你寄钱回去什么的,那你怎么办?”
      “他们不用我管,有生活来源,我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觉得你还是回老家复读吧!正式考个大学是正经,在我们这里听课有什么用,这个社会可是认文凭的。”
      “我才不回去呢!你们学院挺好的,我看美女挺多的,听段敏说你们宿舍另外一个女孩也是美女呢!”
      周言气不打一处来,学校里不好动手,便用眼睛割他,“我求求你,别给我惹事了,赶紧走吧!”
      “你那眼神分明是很想我留下来呀!”
      周言气得头顶都要冒烟,和衷笑得没心没肺,“我就爱看你生气的表情,鼻子眼睛都要挤一起了,跟只小熊似的,憨憨可爱的很。你看,你看,鼻子又皱起来了。”周言捏拳头,吸气,和衷揉乱她的短发,“好了,逗你玩儿呢,别气了,赶紧回去开班会吧!我走了。”
      周言恶狠狠地放言,“再敢逗我,我真揍你。”
      和衷头也不回,给她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段敏说:“这么个帅气又风趣的男孩,怎么不是周言男朋友呢?”
      于洋肯定地说:“他会是的。”
      “你怎么知道?周言都不承认。”
      于洋淡淡地笑,“我会看相。”
      最后来宿舍的女孩梁笑笑问:“他们很和谐?”
      周言说:“地球不转了,我都不可能跟和衷是男女朋友。”
      “我们打赌。”

      年轻人草率的赌约。
      很多年后,周言偶遇于洋,于洋问她:“我们赌赢了还是输了?”
      周言说:“我们都赢了,也都输了。”

      之后一个月便是军训,周言一直未回家,宿舍四个女孩感情很好,时而打闹一番,又是一番青春时光。
      青春是首无悔的歌,有你在便是永恒,友谊是不老的青松,在那无忧的岁月里扎根,时光永驻,唱着不老的歌。周言很多年都没这般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军训很苦,但是回忆很美。十一前的三天,结束了军训,一群黑炭般的孩子,换上漂亮的衣衫,开始了最美的大学时光。
      周言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梁笑笑跑进来,喊着:“周言,快快,有人找你。是个很帅的男生。”
      段敏说:“是和衷吗?”
      “不知道,戴副眼镜。”
      周言本还不甚在意,但听见眼镜,心中一动,趴到阳台上向下看,阳光下,一个瘦高的男孩,微低着头,背影被阳光拉得很长,短短的发沐浴着一层金光,周言觉得眼圈发酸。
      男孩似有感应,抬起头,张望了一会儿,找到了周言,四目相对,他笑了。灿烂的、温柔的、激动的、温情的,那种轻柔的感觉让周言有些心醉,如入骨髓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周言喊:“王在清。”
      王在清对她挥手。
      放佛分别了一个世纪,其实不过两个多月。他黑了些,也瘦了,但却更精神了些,岁月开始沉淀,男孩渐渐长成男人,那嘴角的绒毛渐渐不见,露出的是黑硬的胡子渣,人生也随之坚硬,男人终将是会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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