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军夫人》罗久

43、第 43 章

　　“娘……”啊团挫败起来，确实，自己现如今还小，什么都没有，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别人给来的。

　　“你现在就好好的，吃饱睡好，每天识字安全回家，这就够了，没人要求你。”代文文看儿子被打击，难得安抚他起来。

　　“娘……以前也是这样么？”啊团问着代文文。

　　代文文哑然，要怎么说？在古代生活里，根本就没有童年生活的存在，难道要和儿子说现在生活？不不不！不能，两个时代生活习性不一样，说了出来，万一儿子要照着这样生活怎么办？

　　娘亲没有回答……啊团又气虚起来，“娘也说不好么？”

　　代文文干脆不想回答他，话头一转，“你还想要什么啊？今天这街上零嘴不少，摊子也不少好玩的，你看好了，过了今天，可就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出来了。”

　　这些先放下！啊团扭转了心态，左右看起摊子来，还别说，东西可多着呢，而且样样精细且样式不一。看的啊团眼睛亮了起来，手里指了几样，“我不要多少，就那些了，把它包起来。”

　　这小子这么快就好了？代文文讶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只分出心思来小心打量着他，没见他有负面情绪露出来。见他要这么多，嘀咕着，“你要这么多……”

　　“娘，我还小，不能赚钱的。”啊团很是无赖的说。

　　“所以……呢”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代文文目瞪口呆！

　　“娘，以后我就靠你养着了！你放心，以后等你老了我会给你养老的！”

　　“那就赶紧的，要哪个就买，别到时候回了家又说我欺负你。”撇撇嘴，代文文无奈的说，这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会讨债。

　　两人一直逛到了纱房门口，啊团看着比别处亮堂许多的门口，攥着代文文的手紧了些。代文文知道他在紧张，不着痕迹的捏捏手里的白胖小手。感觉啊团手心里不再冒汗了，这才带着人走了进去。

　　伙计还是上次那个，他看到了来人，脸上堆起笑来，招呼代文文。“夫人，你可来了，咱们掌柜的正要找您呢……”

　　代文文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的样子。伙计想着，完了，这夫人定是知道了。果然，就听代文文说，“你们掌柜的找我做什么？”

　　这温柔语气，差点没将伙计心口直跳出来。伙计最怕人闹事儿，看来今儿恐怕是不能善了，“是……是上次夫人您买的头饰……”

　　“呵……”原来是这个，卖了假货出去，还想要信誉？不等于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伙计额头冒汗，“夫人……”

　　“夫人，是我们的不是。今儿给您赔罪，咱们纱房……”没有言尽话语不知什么意味。

　　“掌柜的，这不可不好说了……”代文文牵着啊团，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咱们坐下来说？……快去给夫人端茶看坐。”掌柜的强拉着人，一定让人听他说话，代文文无奈，牵着啊团坐了上去。

　　轻抿一口茶水，代文文便想问问什么缘由，“听伙计说了，掌柜的找了我许久？”

　　“夫人，也不和你绕弯子，我就直说了。”掌柜的思索着怎么说话。

　　莫不是真有什么缘由？

　　“夫人可知道，咱们纱房是离着大京城最近儿的分铺，主家常常来巡查，这假货一事……当时主家来人巡查，太忙没注意到……结果后铺婶子拿了铺里头饰出去贱卖。”说起这个掌柜的就咬牙，“是伙计觉着不对劲儿了，这才告诉我知道。……夫人，这件事儿是咱们铺内贼所为，牵连到了夫人，是纱房罪过。”一脸的痛心疾首。

　　在掌柜说话时候，代文文一直注意着他人，确实如他所说，脸上神色不见得是说谎话骗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呢？”总要给个说法，代文文对胡姑娘是有好感，可没见到人，认识胡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之前，再有好感都不抵现实。

　　“您看这样可好？我们陪您新的，您今儿从纱房挑的，全都免费……”

　　“你不必这样，掌柜的，咱们也不是野蛮人。……既然掌柜的这样说了，也不好不给你面子，就照着那天款式都来一个。”得寸进尺什么的，还是不要的好，顺着杆往上爬就是了，日后还要瞻仰胡姑娘风采的。

　　掌柜的看着人认真不像开玩笑的话儿，倒是佩服这位夫人起来，早知道，纱房每件首饰都是慢工精细出来，极为难得的。不说价值连城，就是连着大京城宅门里头的小姐们，都稍嫌贵了。

　　掌柜的朝着代文文拱手，“夫人好气魄！”

　　“哪里啊，你们纱房东西做的真好……”这些东西现代也有，在这里看见了，当时自己还是有些震惊的，这才套了男人话儿……得出了胡姑娘也是穿越而来的结论。

　　掌柜的是真心佩服代文文，吩咐伙计，“这位夫人……”突然发现不知道代文文怎么称呼，略显尴尬，正要问她，伙计小声在掌柜耳边接了话，“是军营里头齐千总家夫人，不仅挑了首饰，还定做了衣裳。”

　　原来是千总夫人，“都给齐夫人免了……”

　　“不用……”代文文要拒绝。掌柜的没给她说话机会，立刻拍板，“夫人莫不是瞧不起我一个小小掌柜赔礼？”

　　这人真是难缠，代文文抿着嘴想，扯了嘴角，“哪里能呢？既然是掌柜的赔礼，那我就收下了。”

　　坐了一会，伙计拿了包裹出来，摊在桌上，“夫人，这是您上次定做的衣裳都在这儿了，您看看……”

　　代文文看了两眼，点点头。伙计又拿过另一个布包，打开来让她看，“这是您上次挑的款式，今儿这每一样再不像上次一般了。”

　　手摸上去，触感温热，“确实不一样。”掌柜笑着点头，代文文从怀里拿出来坏的，递给掌柜，“给你们看看，可是这些东西，差点误了你们纱房名声？”

　　掌柜的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天寒地冻的，竟然背后涔出冷汗。

　　“既然是，那就好好的收好，再不让人拿来充当次货了。”

　　掌柜的深吸口气，暗自心惊，今日若不是自个儿事先认错，…纱房名声算是毁在这上头了去。小心的收好这堆东西，让伙计妥善放好，对着代文文感谢，“多谢夫人了…”

　　“有什么好感谢的，都是些小事。”姑娘喂，你是忘记了刚知道时候，那个气愤模样了么？

　　“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下夫人人情……”这件事儿，掌柜的没有告知主家，只想着自己平复下来就好……想着以自己在成野多年体面，怎么也会卖自己几分薄面。只知道了代文文身份时候，这才感觉事情出乎意料，还好代文文给了面子，不予以追究，否则就是再借他几个胆子，都不敢拿脸面去要求人家千总夫人给。

　　代文文不置可否，脸面不脸面的，都不重要，自己又不想和他有什么太大的牵扯，“嗯。”

　　这夫人油盐不进，掌柜的正经的送代文文到门口，递上一张卡片，“夫人……这是张咱们胡家铺下特有的会员卡，夫人日后到了哪个铺子，但凡是胡家铺下，都可以七折优惠。”

　　代文文接过来卡片，轻轻一捏，这卡片还挺硬朗。别是参了什么东西进去吧？“嗯…知道了。”

　　一边走着，一边研究卡片，跟在后头拿着包裹的伙计解释说，“这卡片您别看它小，又薄，可它作用可大了去。”

　　“它能有什么作用？可不就是能打折？”倒是像后世卡，只是想来没有感应器罢了。

　　伙计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便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这会员卡的由来，发展，市场。说完了一阵口渴，可这儿没地儿找水喝，只不断吞咽喉咙……

　　伙计讲得眉飞色舞，啊团看的有趣，就想要逗逗伙计。板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当我娘不知道？”

　　知道………！伙计匆忙看向代文文，代文文不回答他，只径直往前走，她也觉得这伙计烦人了点。

　　接下来伙计霜打焉了的不开一次口，代文文一路清静到了米铺。徐氏见了两人，呼出一口气，“你们再不来，老婆子就要挨家铺子找你们了！”

　　“娘~是我们不好，要是告诉你一声，就不会让您担心了。”代文文乖巧着认错。

　　“去哪了？摊子上东西还不够你们看？”徐氏东摸摸西摸摸啊团，啊团扭着身子躲着，“我没事儿！”

　　摸过了孙子身上，确实没什么事儿，当下心来。“咱们去了纱房…昨天不是和你说过，纱房的事情嘛？我看你和米铺老板谈的起劲，我听不懂，好没劲头，就跑了出去。”

　　“娘您谈好没有？”看样子是好了，快活的拿过伙计身上的包裹，炫耀着说，“你看，这是上次我来定做的衣裳，都好了。”

　　徐氏嗔她，“行了行了，回家再看。”

　　“好，那就回家再看。”

　　“咱们直接去找金横，东西啊，我都买好了。”在两人出去时候，徐氏问了米铺老板。米铺老板看徐氏买米多，就给她说了那些铺子物美价廉，让直接过去挑货就成。徐氏走过去看了果然米铺老板说的不错，径直去了铺子，让人送了东西到城门大树下。

　　“那咱们今天回家了么？”代文文也觉着有些累了，到了家里烧上热水，洗完了睡一觉，想想都觉得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