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风之所在》someone心

4、风之所在·军训篇

　　引子
　　所谓军训，就是在坑。——夏微凉的说说

　　我拿着一床被褥，一箱行李，在学校门口歇着。
　　八月份的太阳没有七月份那样毒辣，但是也是在夏天啊，荒凉的学校周边没有蝉在吱吱叫，倒是有一群家长和好几辆车。
　　2004-2005全国中学生篮球赛冠军这个宣传板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这篮球队还能有豆腐渣工程？
　　嘛反正我不是体育生，我也只能坐在教室里看打球，不过以前来校参观的时候体育馆离教学楼还蛮远的，估计我们享受不了了吧。
　　然后我又去看了看高考榜，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嘿，微凉。”
　　“叶宇晨？”我抬头，正对上一张笑得正开心的脸。“有啥好笑的？”
　　“一想起你们在挥汗如雨地做题的时候我在挥汗如雨地训练……”
　　“那不差不多吗。”我吐槽。
　　“我会告诉你我学会跑的同时就学打篮球么？因为我家从爷爷开始就开始打各种比赛了我爸也是退役的球员，我和我哥从小就得接受……”
　　叶宇晨的话没说完就被叶落尘打断了。
　　“微凉你别听他扯淡。爷爷那辈还能有篮球赛？”
　　随着叶落尘来的还有一个清秀的女孩子，长的也蛮甜美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现在的她一身军装，甜美中有一些英姿飒爽的味道，不过毫不违和。
　　“微凉，这是夏雨汐，我……”
　　“夏雨汐吗？这个名字我熟悉哦。我通知家长军训延期的小组名单里有你的名字。”
　　“我听我爸爸说了，有个同学告诉他军训延期了，而且还很耐心地给他解答问题，就是你啊。”夏雨汐说道。
　　“过奖了。”我呵呵笑着，这时候我听到了门拉开的声音，指着大门道：“学校开门了，我们进去吧。”

　　01
　　我和我妈一手一个行李，把我送到后操场。
　　“来，笑一个。”我妈掏出了手机，把现在儿子囧的要死的模样拍了下来。
　　我把能接近眉毛的刘海都剪短了，目前就剩一个平头，我也真是醉了。
　　中午的阳光还算是很热的，学校周边的树都热的蔫头搭脑，我在心里腹诽着这么去军训回来会不会晒成人干。
　　不过到了军训场地后，第二天就下雨了，这点当时的我还真不知道。
　　“据说在一个部队里军训，番号11528。”叶落尘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我很惊奇叶落尘得到信息的速度。
　　“这种事问问学长什么的都能知道吧。”叶落尘吐槽了一句。“对吧，汐？”
　　“嗯……我有个邻居现在在这里上高二。”夏雨汐甜甜一笑。
　　“这妹子真萌……”我在心里默默流口水。
　　千万别说我是色狼啊……我很纯洁的。
　　“哦……”我还没想继续说，吴译铮就拍拍手，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看见那边的班车没？”
　　我们顺着吴译铮的手看去，看到了一排排的班车。
　　“一会我们就坐它去军训场地，我们的班车号是39和40，女生39男生40，清楚没？”
　　“清楚了——！”
　　这画面好像有点不对。

　　我妈一直看到班车绝尘而去……哦不是开走的时候，她才默默离开。
　　我看到我妈离去的身影，不知道怎么感觉心里一酸。
　　我旁边的安湾湾看到了我这样，小声问了我一句：“想家了？”
　　“嗯。”我左手支着脑袋，从鼻子里发出了这个音。
　　“以后住校了，你都没时间想家。”湾湾君碎碎念。
　　当然，他的名字不叫安湾湾，湾湾君只是叙述方便而已，反正也用不到他真正的名字，至少这篇小说是这样的。

　　02
　　部队所在的位置比我们学校还荒凉，我看都过了环城高速很长一段时间了才开到。
　　过了环城高速，基本上就算是出了城。当然城市东边出了环城高速有个森林公园，靠着那个公园，那边大学城啦楼盘啦很多很多基本上最繁华的地方能和市区相比了。
　　我晃晃悠悠地睡着了十几分钟，直到湾湾君捅醒我才睡眼惺忪地起来，发现车开到了一片荒地，这是军训场地么？
　　拉着行李跟着吴译铮走，走到了一片宿舍区，指着让女生进去，继续让我们男生跟着他走。
　　我看原来是要女生睡寝室男生睡帐篷的，可是吴译铮把我们带到和女生差不多的楼前面，指着说：“到了，你们随便组寝室吧。”
　　我当然去找了湾湾君，叶宇晨找到了我，就这样和叶落尘兄弟凑成一个寝室，把行李卷铺上之后给妈妈打电话……
　　突然发现这里没有信号。
　　好吧。
　　更让我崩溃的是，叶宇晨从包里摸出了一个棕色的球体。
　　篮球啊啊啊啊！！！
　　篮球这东西又不能在军训场地打，背着还浪费空间，还为毛背过来啊！
　　叶宇晨应到我的吐槽的时候，只是笑一笑，把头枕在上面，一歪头就可以睡觉了。
　　卧槽你是有多能啊……篮球还能睡觉！
　　分明这是篮球生的节奏啊！
　　“逗你玩的，只是顺手……“叶宇晨从床上爬了起来。

　　“五分钟之后集合！带上小凳！”我又听到了吴译铮的大嗓门。
　　赶紧从行李里掏出我需要的东西，匆匆忙忙收拾好就听到了集合的哨声。

　　“一会去刚才那个大场地去参加军训的开始典礼，我们是实验班，要给别的班做表率听到了吗？”
　　“嗯！”
　　“走吧。”

　　还没走到一半就开始下雨了。
　　起初还是小雨，后来雨越下越大，没办法紧急通知去大礼堂。

　　我们去大礼堂的时候本来是要求坐在前排的地上的，别的班已经坐满了……
　　我们很幸福地坐在后排的沙发椅上，看着前面坐马扎凳的，只是呵呵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典礼简直是神烦，各路领导都来说了一遍，我们只是负责啪啪啪鼓掌。
　　然后又是这个那个的仪式，看着我想睡觉。
　　“嘿微凉撑住啊别睡觉！”湾湾君顺手掐了一把我的大腿。
　　我感觉到了疼痛的存在，感受器通过传入神经传向神经中枢，然后再通过传出神经传导到效应器……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看过生物书。

　　03
　　无聊的时候我就数羊，然后就想着可以回家吃涮羊肉，然后就想起来那天我去看柯南回来吃涮羊肉，柯南好看羊肉好吃接下来……
　　——微凉的脑洞

　　说实话军训这几天还是不错的，五天军训有三天下雨，有两天是下了一整天根本不能出去训练。
　　不过军训的第一天是晴朗了一整天。
　　我看到教官刚毅的面孔和面部□□的线条，感慨这得在军营呆多长时间。
　　果然正常人穿上军装就能变成帅哥。
　　“今天我们训练向左转向右转。看好了向左转是怎么转的！第一步身子转脚也转，不过是以脚跟为中心转；第二部后脚跟上……“
　　“教官，什么是后脚？”我在心里如此腹诽。
　　然后……我华丽丽地和一个男生撞上了……
　　“哥们你转错方向了。”那个男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也愣了一秒。
　　“叶落尘啊啊啊……你能不这么装不认识我吗？”我在心里咆哮。

　　大沙石场地的面积能容纳全年级二十个班同时军训而且还完全没有挤的感觉，旁边是军营的菜地和用高墙垒成的与“外面的世界”隔离的墙。沙石场有一面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是几块破布，顶上耷拉着一个标语“欢迎2013级卡雨诗学院高中部新生参加军训”。台子对面就是我们的宿舍区，而它的右手边，就是那个菜地，据我观察好像在弄什么有机蔬菜……而左手边，就是我们的入口，我们几天之后回家也走那里。
　　这就是我们大军训场地的具体方向……介绍完毕。
　　我有时候休息的时候，就仰视蓝天白云，想着，五环外的天真是好……
　　不过后来C市全境都有大雾霾，那就是后话了。

　　军训场地的天真的是蓝的，云真的是白的。
　　蓝蓝的，白白的，软软的。
　　夏雨汐曾经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要是能去那云上的国度就好了。”
　　不过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女生的冷哼：“矫情。”
　　夏雨汐不想还没有开学就和人闹矛盾，就没有太说她。
　　不过现在的夏雨汐不知道，那个女生，是她见过的最讨厌她的人之一。

　　从她上学以来，真的没有一个人讨厌过她。
　　因为她从小就是大人们喜欢的那种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再加上长得漂亮，喜欢都来不及，更别提有人说讨厌了。

　　我也坐在那儿边喝水边休息，以为像男孩子一样互相损着对方一会儿气消了又嬉皮笑脸闹起来了就可以了。可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包括我，我身边的所有人能因为夏雨汐一个同学和她的小团体结下梁子。
　　她就是伍怜莹，一个大胆泼辣的女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本来就穿着长袖的军训服，我里面的短袖衫一般一个上午就能被汗水浸透，所以吃饭之后的休息时间我都尽快跑到宿舍后面的室外衣架去把短袖晾上。
　　伍怜莹去服务社的时候经过我们宿舍楼，看到我手中的阿迪达斯的短袖衫，略带一种嫌弃的表情说了一句话：“这么追求名牌可真是无聊。”
　　我没管她，摆好衣服我就回去了。

　　正好教官正在偷偷组织我们去服务社也就是小超市，我回来之后我实在太累了就没去。不过听去的同学说，东西不算便宜，不过有得吃就不错了。
　　我也幸亏没去，因为我根本没有带钱。
　　叶宇晨去了，不过带回来的吃的寥寥无几。
　　据他说，就这么几种啊。

　　我想着军训的饭是有多么难吃，难吃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不好吃，一个是不容易吃到。不好吃这是所有军营的共性，没见过有军训的饭还很好吃的；不容易吃到，因为去那里要拐很多个弯，正好教官利用这个机会训练我们齐步走，而且到食堂楼下排队的时候不能说话。
　　进食堂还要上一个非常窄的小楼梯，进去的时候还得拿着带的饭盒，一勺菜一勺饭地打着，那种感觉，真的很像乞丐要饭。
　　要完饭还不能出声，吃完之后饭碗需要自己刷，有两个大盆，一个大盆放上洗洁精，一个大盆是清水。
　　不过因为我们班是好班的关系，普通班吃饭比我们要晚很多。
　　叶宇晨的手白净修长，每次他洗碗的时候总会有很多女生犯桃花。
　　如果有手机的话，我相信她们一定会拍下来。

　　04
　　军训第一天晚上，少有的文艺节目到了。
　　我们会像羊似的被驱赶到顶层的活动室，一个挨一个地喂蚊子。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地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地光芒~”
　　初中的时候我因为偷偷告诉湾湾君我是法（……）西（……）斯被他笑话了一个初中，目前到了高中，听到这首歌他还是精神振奋地问我：“你不就是吗？”
　　“去你的！”我偷偷吐槽了一句，就看到了……
　　原本有大灯和一个电扇的活动厅，顿时变成一个黑暗的大蒸笼，当然之前是亮堂堂的大蒸笼。
　　我们唱了很多，很多遍。

　　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找老天爷求雨，第三天从凌晨开始就下雨，教官没办法，在室内训练我们。
　　当然不是室内，是走廊。
　　我们不能贴走廊站着，否则就要被教官骂；摆手必须胳膊和身体离开超过六十度，不够也被骂；整个寝室楼充满了教官大骂的声音，让我有一种来到了菜市场的感觉……

　　中午天晴了，去食堂吃饭。吃饭中途，教官就告诉我我头发不合格，待会去寝室楼的活动室理发。
　　我突然觉得我的末日来临了。
　　我不知道理发师会给我剪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万一留了块疤什么的简直就是我作死。
　　不过我还是去了。
　　好在理发师剪的还不错，我没有毁容。等我出去站队的时候，我真想设个祭坛拜一拜老天爷什么的。
　　我感受着头发从我的脑袋上一点点掉下来，看着那头发茬都有一种好亲切的感觉……当然我乍一看这句话的时候，我理解成了“头从我的脑袋一点点掉下来”，是不是很恐怖……

　　第四天中午去军营参观战士们的寝室，一向懒得做家务的叶宇晨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真的打仗了他们有时间叠豆腐块吗？”
　　听到这句话，带着我们的吴译铮都低喝了一嗓子。
　　没错，我们大家都在深深地受到各种熏陶，教官们怎么能做到豆腐块，怎么把床单变得一尘不染……
　　但是教官教我们叠豆腐块的时候，看到我的被子还是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
　　因为……我的被，是毯子……
　　但是我还是把技巧学会了，叠被子的时候两边捏一下，叠起来的时候再捏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了。
　　去学校实践的时候，我深深地苦恼为什么我还叠不起来。
　　同寝的叶落尘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凉，大棉被什么的能叠吗？”
　　后来我好事去百度了一下，大多数网友给的答案是叠不起来。
　　好吧。

　　军训第五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第六天就是汇报演出了，一众学校领导、军营领导都会坐在那个台子上看着我们，想起来他们要背对那个残破……衰败……的破布，我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这时候我就开始注意到，我们入口处开始搭了帐篷，据说是XX实验学校会接我们的班。
　　我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女神……
　　她不就在那儿上学吗……

　　今天我们训练整体项目，每个班大方队需要拐两个左转弯接受检阅，再拐两个左转弯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遍遍转向一遍遍转向，我有点晕。
　　湾湾君在我旁边，悄悄问了我一句：“微凉，排头兵的感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苦笑一下，继续把胳膊抬得更高。

　　这天晚上因为我们要走了，而且我们班白天走的很齐，就不训练了，开个军民小联欢什么的。
　　等到我坐在环沙石场的道路的地上之后，我才发现军营的生物种类还蛮丰富的：蜘蛛、天牛、扁担沟（某心注：是一种小绿虫子，东北那边的叫法。）etc。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想念NBA啦、想看新番啦、想看美剧韩剧日剧啦、喜欢中文歌日文歌等等。
　　我们的教官告诉我，他只有20，而训练女生的教官才19。
　　这个直接吓到了我们。

　　今晚回寝室的时候，看到一轮特别大的弯月。
　　亮亮的，大大的。起码得有正常月亮的十倍大。

　　不过云散开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云恰好摆成的样子。

　　早上就要走了。
　　教官一遍遍叮嘱我们不要落东西，不过我还是悄悄给女神留了一张字条。
　　然后我拉着行李，走出这个生活了五天的地方。
　　没有回头。

　　回程的班车。
　　“伍怜莹，我问个事情好吗？”
　　“什么？”
　　“你有男朋友吗？”
　　“有啊。”
　　“长得帅不帅？”
　　“真的很帅！很有安全感呢！”
　　“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的啊？”
　　“好像……是叫姜沫，哪个学校的不知道，街球比赛认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