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76-她看到了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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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found the love of my life.
——I wouldn't stand there like an idiot.
——如果我找到了此生最爱；
——我绝不会像傻瓜似的无动于衷。
……
实力莫测的青学天才不二周助在这场比赛中无疑确实是掀露自己不少底牌，不提青学这边就算体力耗尽也要挣扎起身握笔记录数据的乾贞治，就连立海大那边的柳莲二都忍不住摸出笔头在本子上勾勾画画些东西来——这些以数据和科学预测性来打网球的选手这种狂热的数据收集癖莫名有点吓人。
作为带队代理部长的大石安排了加藤和水野两人去照顾下脾气执拗要趁着时机把不二看穿看透的乾，一脸无奈的取了瓶冰水放在一边给乾降温补水，这种天要是脱水了肯定会抵不住酷热中暑难受的。
越前简直也是服了乾前辈的敬业精神了，手肘抵着膝盖支撑着下巴，纥丽精致的白皙面容上闷出些细汗，这样的日头暴晒下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他把目光投向立海大那边坐在教练席位上的对手真田弦一郎。
他有点好奇板着一张脸的真田在这种天气戴着顶漆黑的棒球帽会不会过分吸热导致中暑，他这样漫天无际的胡思乱想，旁边清秀可爱一副羞涩拘谨给他送来冰镇过的宝矿力的樱发龙崎少女弱弱唤他的声音被无视好几道。直到小姑娘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轻扯过他的注意力。
“唔？”越前茫然的抬眼看见双颊羞红的少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樱发少女嗫嚅半天才把自己的目的说清楚——“天气这么热，龙马君还是多喝些矿泉水吧。”樱发少女不敢像前辈们那样直言喝多了芬达这种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她过分忧切自己的言行会让自己喜欢的少年厌恶。
被递到眼皮底下冒着水汽和凉意的宝矿力清凌凌的水色就像少女绯樱般瞳眸中拙劣遮掩起来的单纯恋慕那般波纹潺潺，越前低头从少女手中接过宝矿力。
“谢谢。”他说，抬头给了樱发少女一个浅淡的笑弧。他很少这样笑，反倒是让少女望见那唇畔的弧度后更加局促慌张，连忙后退几步摆手说“没什么”时不小心碰触到越前的手指让她整个人更为惶然。
这种太过于喜欢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言语，如何和喜欢的少年相处的炸裂少女心使得龙崎少女慌乱间夺路而逃。她的喜欢如此小心翼翼，她惴惴不安犹如白兔。
实在是过分可爱。
“……”越前一向棘手和女孩子相处，但他并不讨厌龙崎。目视樱发少女跑远的背影，他低头莫名觉得有趣的轻笑一声，反手拧开了瓶盖，甘冽的清水下肚滋润了干涩的嗓喉。
不二在交换场地的间隙看到这一幕轻扬下唇角，他有点吃味又觉得着可以称为忌妒的心情来的微妙。龙崎教练的孙女对少年的倾慕在整个网球部并非是秘密，只是龙马向来推拒的态度使得不二并没有真的把这份少女萌动的感情放在心上，但天长日久，他仍然会觉得少女偶尔同龙马的接触有些刺目。
不二敛下眼睫，平稳了因为这晃眼而过的景象所产生的情绪波动，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说得上是淡漠名利轻视胜负过分的人，手冢曾经在那个瓢泼大雨被制止的对内练习赛后质问过他——
「……之前和龙马的比赛，为什么不认真的打赢他？」
「乾所说的……你的资料一直不肯外露。」
「不二……真实的你到底在哪里？」
一连串的质问让不二满目茫然，他像往日那样故作一弯笑弧，满目霰静而漠然的抬手望着指间的纹路，透过指缝怔目天际上方纤细飘渺落下的雨丝。
「嗯……真实的我到底在哪里呢？」
「手冢，我总觉得——」
「自己好像不是很在乎输赢……」
他半晌沉思后，以少有的认真表情望向雨幕里静待他答案的手冢，慎重而酌虑的如此答复。
「将对手的力量调动到极致并享受这种惊险。」
「……这大概就是我所想要的。」
继而，他反问。站在瓢泼雨幕中，身上脸上发丝间都带着春雨凉意和湿气的手冢国光，在此时此刻直言追问他真实想法的友人。
「那么你呢？」
他轻声慢语的问——
「你追求的是什么？」
那个明明长着一张无所求淡漠到禁|欲|精英脸的友人却是波澜不惊瘫冷面容下完全悖然的固执与沸腾灼热的血液。
「现在我脑子里想的只有称霸全国！」
「无论如何都要取胜！」
不二完全无法明白手冢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所说出来的壮志，而他的友人心中又是系怀着怎样远大的青学制霸宏景。他只觉得手冢的脸同毕业退部前大和部长那张郑重其事将青学网球部的未来托付给他们的脸重叠起来。
犹如朝圣，犹如信仰，就那样化作地平线上缓慢却不失郑重庄严爬升的一轮旭日。
不二周助却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信徒。他整张脸浸在连绵不绝的雨水中。
「如果我妨碍到你的话……就把我从团体赛的名单中删掉吧。」
那时他说，语气口吻里没有赌气没有失落，他极为冷静客观自制的说出这样的话。他几乎已经看到了手冢眼里心里所描绘出的未来，与他选择的道路形成一个无法避免的大大叉字。在众人齐心协力为了青学的霸主地位而奋斗的过程中，他注定只会是一个看客。不二可以真心实意的为青学加油，甚至努力，可是他做不到肩负起称霸的责任也不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他曾经以为他的友人手冢国光同他一样，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冰帝一役，手冢所爆发出来蛰伏在血骨中的傲气和对于胜负的执拗让他心惊动魄，他跟手冢全然是两种极端的人，他们永远都不会一样。
所以在他逐渐和龙马熟络起来之后，某日私下一场双方都有些认真的练习赛后，打了个平手的少年盘膝坐在地上给自己擦汗补水——「不二前辈倒是出乎意料是一个没什么干劲的人啊。」低声咕哝的少年因为一场拉锯赛耗尽体力，脸上兴意未褪混着一派稚气天真，并没有拿出正式比赛时全部实力的少年平稳自己的呼吸，不二站在一旁歇息喝水的间隙因为他的话有些愣神。天才不二周助很快调整了脸上隐隐的错愕与惊讶。
「为什么这么说？龙马。」他仍旧那副无论何时都笑眯眯的样子，伸手取过自己放在长椅上的水壶，漫不经心的回身问道。
「没什么，只是跟前辈待的时间长了会这样觉得。前辈可是要比看起来更难以接触。」那个目光清冷疏离，眉若墨画，有着一双澄净琉璃瞳的少年仰躺着眨了眨眼，纤长浓郁的羽睫似颤翅欲飞的青蝶煞是好看。
「如果太过于傲慢，可是会错过一些有趣东西的。不二前辈。」性格似乎更傲慢轻妄的越前龙马用「傲慢」来形容他，不二觉得好笑伸手要逗少年问他自己到底如何傲慢，他一直觉得算是平易近人的。带着促狭笑意抬头迎上少年那双认真到仿若带上些长者训诫意味的金瞳，不二戛然将自己所有的话咽回肚中。
到底还是被这孩子看透了，事情过去很长时间后不二这样想，他那几乎任何事情方面都有着卓越天赋天资的，被隐藏在温文尔雅面容下的傲慢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掀底，揭露在日光之下。这样的揭露让他措手不及，毫无预兆的被粗暴扯开的假象，混杂着浓郁稠墨般的真实暗色，就这样倒映在那少年灿灿熠熠的金瞳之下。
“不二前辈在这场比赛的表现和以往不同欸！”
“……甚至有些吓人。”
“那个叫切原的选手…如果给了他可乘之机，他就能一口气扭转局势，真是太危险了！”
场上的此起彼伏的谈论声和裁判长宣告比赛开始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落后了不二两局的切原状态开始不稳定起来——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快的进入了恶魔化的状态。罗刹般染血的双瞳，逐渐泛红的肌肤，藻绿色褪却成苍白的发色让人看去有些不安，赤红滴血的眸子中翻滚的戾气像是般若炼狱中的恶鬼。不二看着对手切原这幅貌似入魔的样子蹙紧眉头，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还未曾见过这样状态下的切原赤也，远比同不动峰橘赛时更狰狞压抑的态势。
“……打垮你！”有着一头苍白色发的恶魔，猩红的舌尖舔过尖锐的牙齿，被冲天血气和郁郁死气裹杂的切原赤也和刚上场时的轻率小鬼判若两人，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青学那位有双重人格的河村前辈。越前坐在场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比和他上次比赛煞气更重的切原，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明白如果他放任自己就这样依赖恶魔化去打网球，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毁了自己的。恶魔化只是拔苗助长他的实力而已。
“真是太没规矩了。”不二冷眼瞥见切原脚踹过球网的挑衅行径，这位总是待人如沐春风的天才前辈第一次表现出这样冷硬的态度来。
白头恶魔化后的切原赤也在一开局的比赛中所展现出来的速度和力量比之前的增幅更加显著，不二冰蓝色的瞳孔里若水缓止，这样完全暴起所有攻击力毫无保留铺天盖地从各方袭来的四面楚歌境地让他一直以来无论发生何事都以一种频率跳动的心脏颤然，心跳加快了。
「我也……能认真起来吧。」
他蹙眉感受着这种异样感，那边打发和节奏完全狂乱的切原赤也暴起高跃，他打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膝盖球——“我发现了机会！”横臂长挥，狠辣混着摧毁对手的酷厉一球极为刁钻的球路绕过不二周助的防御，触地跃起朝着躲避不及的不二周助的膝头径直袭去。火辣的痛感和失去平衡的膝盖一折，不二周助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到底是因为对手的全力以赴而加速的心跳，还是因为终于酣畅淋漓的进行一场认真比赛而产生的心悸，便半跪于地彻底清醒了。
“咔哒。”球拍从手掌脱落的细微声音，和眼前漆黑一片久久不散的晕眩感。不二手指撑地站了起来，他的耳朵捕捉到球拍的位置，捻指拾起。等他抬头下意识的向去看观赛席上那个睁着一双琉璃澄澈金瞳的少年时，才惶惶自己竟然因为躲避切原赤也的膝盖球伤到了神经，他站在赛场上只能听到周遭细细碎碎或是喧嚣的热论声。暂时性视力障碍。
“不二。”从教练席位上起身向场内自家学生走去的龙崎教练有些担心，“不要紧吗？”龙崎教练心中不安，不二循声看去给了教练一个安抚的微笑——“嗯，没关系的。”他攥紧拳头拭去额边密密的汗水——“继续比赛。”从内心深处想起的战鼓雷鸣声和比往日跳动的更加有力迅速的心脏让不二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实，他还能打，他不想下场。
「我也能认真起来。」
倒下前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冒出的话；手冢在雨水里近乎冷漠的面容；冰帝单打NO.1那场比赛宁愿舍弃左臂也要夺胜的双王战；站在灿阳光下低声抱怨他傲慢的精致少年；白皙骄傲的面容绷紧的下颌……记忆如同走马灯般在一片暗色的眼际浮掠而过。
「不二前辈…你还まだまだだね！」
比任何人都要骄傲的少年，比任何言辞都要戳痛的话语。啊，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啊。不二握紧球拍，从龙崎教练身边走过，他的目标就站在这赛场上。
“不二！……你是不是——”察觉出学生眼睛无焦距或是更糟糕状况的龙崎教练出声，她要暂停或是放弃这场比赛她想，不二的眼睛看不到了。她转身要拦住不二前进的身影，裁判和场外不明真相还在感叹‘不愧是天才不二前辈一定巧妙的避开了那球！’的观众注视着他们。他们在好奇青学教练和选手间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后备之招。
“这场比赛，我绝不退缩。”不二轻轻说，拨开了龙崎教练拦住他的手指。
“赢得会是青学。”
说着这样笃定之言的不二周助渐渐和赛前说出同样话的越前龙马的脸逐渐重合在一起，龙崎教练站在原地半晌无言，她目送着不二重新踏上那无硝烟却金戈相较的赛场上。
她看到了光。在那个游离于人群的不二周助身上。看到了光。
作者有话说第179章 176-她看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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