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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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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料到,生命竟然会这么的脆弱,云氏不过十八九岁,在她看来正是花样般的年龄,却选择以如此决绝的方式辞世,她是真的绝望了……
她独自站在寒风中,云氏最后狰狞的面孔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距离她和太子约定的时辰已经过了一刻钟了,可是太子的身影还未出现。
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对于上次的事情她仍是心有余悸,所以当萧儇突然伸出手拍到她肩膀的刹那,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本来想叫你的,却看你正在出神儿,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萧儇见她反应如此激动,脸上微微带有些歉意。
“额……是奴婢自己在想事情,不关公主的事……”苏逸晨摆摆手说道。
“你这手……”萧儇忽然留意到她的手红肿的厉害,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却听见她轻呼了一声,吃痛地缩回了自己的胳膊。
“给我看看。”萧儇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继而便将她的衣袖卷了上去,只见她的小臂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青紫杖痕,心疼地说道,“这是犯了什么错,值得你家主子下如此狠手。”
苏逸晨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衣袖放下,转而问道,“公主可是为了太子的事情而来?”
“对了,我差点把正事儿忘了,哥哥要我转告你,今儿个他有些事不能来了,要你不必再等了。”萧儇毕竟单纯,觉得她似乎不想说便没有再深究。
“这点小事还用劳烦公主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奴婢在这儿久等不来,自然就会回了。”
萧儇闻言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我骗了你,哥哥早上临时被母后抓去训话了,是我怕你在这里死等,到时候冻坏了就不好了,才自作主张跑来告诉你的,你可不要怪我啊。”
苏逸晨见她如此善良,不禁心头一暖,微笑说道,“公主如此为奴婢着想,奴婢怎敢责怪您呢,怕是感激还来不及呢。”
“行了,这客气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不如你随我到我宫里坐坐吧。”
面对公主的邀请,苏逸晨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便跟着她去了,可是当她掀开帘子看到屋中坐着那人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红烧猪蹄姑娘,早安。”依旧是痞痞的语气,让她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缝上。
可是碍于公主在场,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奴婢给七皇子请安。”
可是她心里想的却是,请安……请你妹的安……
萧瑀似是猜透了她的心思,笑着起身凑到她面前端详说道,“这父皇御赐的东西就是好用,赶明儿我也得要两瓶备着。”
“玉露膏在滋润功效上效果绝佳,七皇子莫不是觉得自己的肌肤太过干燥,所以才想拿我们女人用的东西补补水吗?”她直接无视他炽热的目光,讥讽说道。
萧瑀一怔,随即才理解了她话中的含义,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们女人抢东西,备用两瓶不过是为了某些脑子很蠢总是受伤的女人……”
苏逸晨愣了愣,随即迅速把自己的双手向后背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行动有些迟缓的动作,和下意识想要隐藏的红肿双手。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她用余光一瞥,萧儇不知何时已经退出房间,现在屋中只有他们两个。
“为什么不听我的……”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沉,似是有些不解。
她沉默不语,因为她在心底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她目睹了太子在姐姐面前的倨傲,深切体会到姐姐是有些忌惮于他的,只要她处在太子的荫庇下,倾雪便不敢太过造次,即便偶尔找些借口惩罚她,却不会伤她性命。
换言之,太子便是她的靠山,诚然,这靠山并不可靠,可就目前来说她别无他法,在宫中她孤身一人,必须想方设法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萧瑀的质问,她无言以对,因为她内心明明有一个非常清晰的答案,却不能说出口。
她觉得,以萧瑀目前的实力,还不能够护她周全。
她抿了抿唇,用近乎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担心公然抗旨会对我不利。”
她说的也是事实,于太子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听话新奇的玩物罢了,但凡这玩物脱离了控制,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摧毁它,因为狂傲如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这你以后大可不必担心了,大概你还没见识过嫂子的厉害,短时间内二哥他估计都不能来练箭场了。”萧瑀听罢神色轻松了起来,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嘻笑着说道。
她想到刚刚公主说过今儿个一大早皇后娘娘便将太子叫到宫里训话,恐怕就是为了这事,也不知太子妃在皇后面前说了什么,会不会把她也牵扯进去。
“喂,想什么呢?”萧瑀见她眉头微蹙,便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该不会你还舍不得二哥吧?”
苏逸晨见他又没个正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胡说些什么呢?”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萧瑀难得主动认错,“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逸晨闻言目光蓦地一凛,缓缓垂下头,默然说道,“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说。”
她始终都不明白,为何姐姐要处处针对于她,在府中便费尽心思想要算计她,如今到了宫里,身份已是天壤之别,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她处处忍让,小心翼翼做事,却还是碍了她的眼。
事到如今,她已经忍无可忍,绝不能坐以待毙了,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
萧瑀走后,萧儇才从门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你可不要怪我骗你,这都是七哥的主意,我可是被逼无奈的!”
苏逸晨笑笑摇头,“奴婢怎敢怪公主呢。”
“哎呀,你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也不要叫我公主,我不喜欢。既然你我名字中都有一个轩字,不如私下里就以姐妹相称吧。”
“奴婢不敢。”
“这是我的命令。”萧儇撅了撅嘴,“我在宫里除了哥哥就是弟弟,连个能说知心话儿的姐妹都没有,每天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无聊死了,每天听到的就是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听的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你以后若是没什么事儿,干脆就过来陪我,好不好?”
苏逸晨拗不过她,心下一软,只好先应承下来,萧儇这才同意放她回去。
经了云婕妤的事情,倾雪似乎有些得意,只当她临终所言只是为了激自己,并未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苏逸晨的日子却不好过,上次被杖责之后,姐姐虽未再处罚她,却命她搬去与其他几个宫女同住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而她原本的房间就被腾出来让给了欣儿。
每天最累最脏的活儿必然会落到她的头上,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有天她刚把身子钻进被窝,便觉得褥子有些潮湿,狐疑地起身一看,原本属于她的那张床竟被人洒满了水,根本就没法睡人。
她环视了一圈,那几个宫女便都纷纷心虚的低下了头,没有办法,她只能默默地将被子抬出去晾好,继而合衣而卧,在床上冻得缩成一团。
果不其然,一觉醒来,她便感冒了。
可是没有人会在意,分配给她的依旧是最累最脏的活儿,她一边干着活儿一边不停地打着喷嚏,最后打得自己的头都疼了,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鼻涕不停的流,根本止不住。
正在她觉得自己再多打一个喷嚏就能眼前一黑昏过去的时候,有人过来叫她,她眯了眯眼,又擦了擦鼻涕,这才听清那人说了什么话。
“小主有吩咐说要见你。”
什么时候传唤不好偏偏挑在这个时候,也不怕她一时没控制住打个喷嚏喷她一脸的唾沫星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她却还是硬撑着身子去见了姐姐,谁知刚进屋便看到屋里跪着一群宫女。
她不明所以,却也随着她们一同跪在地上,只听见欣儿立在姐姐旁侧,敛然问道。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倘若你们谁偷拿了玉簪,还是趁早把东西交出来,免得连累别人陪你一同受皮肉之苦。”
苏逸晨闻言皱了皱眉,想来是宫里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总用如此连坐的处罚方式,着实令人觉得不公。
众人皆是哗然,显然并非她一人这样想,矛头瞬间就被指向那个偷东西的宫人。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人承认。
废话,那人又不是傻子,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的罪行,一旦她这么做了,以后在储秀宫应该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吧……
倾雪见状,清咳一声说道,“你们应当了解,我本意并非是要处罚你们,在我宫中竟然有人做出如此行径,是我管教无方,我自然难辞其咎……”
“想罚就大大方方的罚,还在这儿矫情什么!”苏逸晨本就头疼的要命,鼻子里还阵阵发痒却打不出喷嚏来,只能趴在地上小声嘀咕了一句。
经过这些日子与倾雪的朝夕相处,她已经对这个姐姐的脾气秉性摸得透透的,除却她无法预测何时倾雪会突发奇想要整治她一顿以外,她基本上可以说是对倾雪的出牌套路了如指掌。
果不其然,人家话锋一转,后面还有个“但是”呢。
“但是事已至此,我见那人毫无悔改之意,更丝毫不念及同侍一主的情谊,不惜连累大家陪她一起受罚,这样的奴才,我不要也罢……”她说罢顿了顿,朝着欣儿抬了抬手,“带上几个人,给我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若是……”
“啊嚏!”
一声响亮的喷嚏打断了倾雪的吩咐,她微蹙了蹙眉,寻声向后望去,却见苏逸晨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抽了抽鼻子旁若无人地继续垂眼看着地面。
“难道你对于我所说的话有什么不满吗?”
苏逸晨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看见倾雪轻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倾雪见此便甩手吩咐道,“那就先从她的东西开始搜起,欣儿……”
欣儿应了声是,继而便带着几个人走进了苏逸晨所睡的房间。
看着她一脸的迷茫,倾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楚玥瑄,我的好妹妹,你不是一直不满我逼你做婢,在我面前忍气吞声么?今天我便成全你,但我要让你颜面尽失,让你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灰溜溜的滚出紫禁城!
***
“启禀小主……什……什么都没发现。”将苏逸晨的床榻和柜子翻得一片狼藉之后,仍是一无所获,欣儿似是有些犹豫的向倾雪禀告。
这怎么可能呢?得了主子吩咐以后,她明明亲手将那只玉簪放在她的被褥底下,而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们都在外面干活儿,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那玉簪又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可是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她是故意陷害于对方,遭人口舌,她还特地带了几个平日里与苏逸晨关系不错的宫女一同搜查,如今却没有发现所谓的赃物,一时间她竟有些慌乱,额头上微微有些汗珠。
倾雪侧目瞟了她一眼,似有意似无意说道,“可是仔细搜过了?”
欣儿想了想,确保已经将每个角落都彻查清楚,便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是在干什么呢,弄得如此兴师动众?”
正当沉默之际,一声轻柔的嗓音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苏逸晨闻声望去,却见萧儇身着一袭清丽脱俗的白裙款款走了进来,平日里见她都衣着朴素,亦不偏爱金银首饰,如今见她如此华丽的气场,一时之间竟怔了半晌,随即才回过神来向她行礼。
“玥瑄见过文仪公主。”
萧儇偏过头来望她,忽的盈盈一笑,“这几日我还在思忖着你在忙些什么,竟不得闲暇时间到我宫里坐坐,今儿个终于坐不住了,这才想着过来看看你。”
苏逸晨蹙眉紧盯着她的唇,这才通过嘴型勉强弄懂她话中的含义,刚想开口作答便被倾雪挡在了身后。
“这位就是文仪公主吧,原本就听圣上经常提起,说您乖巧懂事甚得荣宠,今日竟有幸得公主亲自造访,嫔妾这储秀宫真可谓是蓬荜生辉。”
萧儇礼貌一笑,似也谦逊地同她寒暄了一番,“楚御女过奖了,本宫早就听闻说您拥有倾国倾城的绝艳美貌,本以为只是宫人之间的传闻,如今终于得见,竟是比传闻中更加绝色……”
倾雪被她这么一夸,顿时连北都找不着了,抿嘴一笑轻语道,“公主亲自到访,究竟所为何事呢?”
萧儇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开门见山,径直开口说道,“我来,不过是想要跟你要个人。”
倾雪闻言,顿时收了笑容,冷眼瞟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逸晨,悠悠说道,“哦?不知道我宫里哪位宫人,竟值得公主屈尊亲自过来要人?”
“阿嚏!阿嚏!”
不等萧儇回应,苏逸晨就又打了两个响亮之极的喷嚏,她难受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翼,又蹙了蹙眉,目光不经意的同萧儇交汇,只听见她一字一顿的指着自己说道。
“我要她。”
***
话音刚落,宫中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只见倾雪低眉凝眸注视着萧儇,既不说应允亦不说拒绝,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这是一场气势的较量,萧儇亦不输阵,抬眸平静的与她对视,嘴角还带着一抹似嘲讽又似倨傲的笑容。
于她而言,楚倾雪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女,父皇宠幸了她,她便得意忘形,妄想在后宫兴风作浪,侥幸扳倒了本就根基已朽的云婕妤,就天真的以为自己掌能够左右宫闱,实在可笑。
她根本没有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手段,因为,她还远远不够资格……
然而在倾雪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文仪公主乃皇后所出,尽管不知玥瑄这个小贱人是怎么攀上她的,可是如今公主既然已经开了口,她自然就不能驳了她的面子,此番没能栽赃陷害成功,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眼前这个累赘赶走算了,至少也能落个眼不见为净。
更何况,倘若这次同萧儇搭上了关系,以后若想寻求皇后娘娘的荫蔽也会容易许多……
想到这儿,她便开口回应道,“公主亲临我宫中点名要的人,我自然是要给的……”
“我不要……”
略带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倾雪的言论,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逸晨终于按捺不住,强忍着咽喉的不适开口说道。
萧儇闻言不禁挑眉看了她一眼,七哥说的果然没错,她竟然真的会开口拒绝。自己明明是为了她好,她对于自己所受的委屈一直保持缄默,可是无需多费心力便可知晓她在储秀宫并不受人待见,反而处处遭人排挤,为何她……
倾雪皱了皱眉,斥责说道,“我同公主讲话,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苏逸晨抿了抿唇,心中满是压抑,自己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物品,怎么可以任人摆布随意赠予呢?萧儇本是好意,可是她用这样的方式帮她,便是不尊重她。
正当她思绪杂乱之时,却听见倾雪在她身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不是很想脱离我吗?如今就是大好的机会,你怎么甘愿放弃呢?帮我接近皇后,让她信任我,帮我上位,你若是胆敢说一个不字……”
她眯了眯双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别忘了,你那忠心的婢女锦言还在我手里,若是不想让她堕落成为青楼女子,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听到锦言的名字,苏逸晨顿时睁大了双眼,怔怔的望着她,继而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微笑着看着萧儇,“奴婢有幸得到公主青睐,实在惶恐,既然奴婢的主子开了口,奴婢自然也不会有异言。”
萧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满意的笑了笑,看来七哥只不过是猜到了开头,却判断错了结果,他该接受打赌的惩罚了。
“只不过,奴婢走之前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苏逸晨脸上呈现出病态的潮红,哑着嗓子说道,“奴婢做活儿的时候亲眼看到欣儿姑娘鬼鬼祟祟的揣着一个布包进了她的房间,想来那形状倒像是玉簪。”
她一边说着,冷眼瞟了一眼在旁脸色顿时惊得煞白的欣儿,盯着倾雪说道,“小主宫规向来森严,赏罚分明,刚刚亦说过若是找到偷盗者定会严惩,此番行径确是恶劣,奴婢为了一众姐妹不受连累,不得不说出事实,还请小主明断。”
倾雪一听,狐疑地一愣,然而碍于萧儇在场,不得不用眼神示意旁的宫女去欣儿房间搜查,然而却真的搜出了那支所谓失窃的玉簪。
欣儿见状,便知自己反被人算计了一招,可是证据确凿她百口莫辩,只能期期艾艾的跪在地上,乞求这次栽赃陷害的策划者能相信她是清白的。
“小主,我是无辜的,这簪子不是我偷的,你要相信我!”欣儿吓得浑身不停的发抖,只能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楚御女,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想来便是这唤作欣儿的宫女利用贴身伺候之便,偷了你的玉簪,还妄图诬陷她人。”萧儇借势顺水推舟说道。
“小主我冤枉啊!”
倾雪闻言紧紧攥住了双手,修剪完好的指甲嵌入肉里,她明白,如今欣儿是保不得的,她先前已经提及说过定然不会放过偷盗者,所以她必须狠狠地惩罚她,以儆效尤。
她咬了咬牙,抬眸怒盯着苏逸晨,继而缓缓说道,“欣儿行为不端,偷我玉簪,且妄图嫁祸她人,毫无悔改之意,来人!”
她义正言辞的喊道,“把她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随即逐出宫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小主!小主饶命啊小主,小主我冤枉啊!”欣儿脸吓得煞白,被两个太监强行拖了出去,只听见板子打在她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声声惊心,她不停地哀嚎着,叫嚷着,听的苏逸晨的心一揪一揪的,她的头变得更疼了。
欣儿,对不起了,是你陷害我在先的,倘若不如此的话,此时皮开肉绽的人便是我了……
“既然事情已经了了,也就没有其他旁的事了,玥瑄,我们走吧。”萧儇也是见不得这种残忍的场面,只想早些离开。苏逸晨听言略一颔首,便跟在她身后缓缓离开了,只听见倾雪强压抑怒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嫔妾恭送公主殿下……”
待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倾雪这才缓缓伸出手掌,掌心刚刚被指甲嵌入的地方凹了进去,看的她无比心烦。
“楚玥瑄,待到我统领六宫之时,你就会变得毫无利用价值,到那时,我定要亲手把你毁了,毁得一干二净,我楚倾雪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