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一百九十章 何处是吾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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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罗的魔咒起了很好的效果，众人的状态正在加速恢复。伊恩、岗瑟、萨拉查、锋哲等人开始进行讨论，商讨下一步该如何走。
岗瑟第一个发话：“虽然圣徒撤退了，但这很有可能只是暂时的。我们仍处在危机重重之中，敌人随时有可能回来。”
伊恩神情肃穆地点头：“确实如此。之前的战斗中，阿克苏虽然对这帮麻瓜造成严重打击，但真正受损的只有麻瓜军队。圣徒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是完好无损的。他们依然保持着相当的有生力量，可以在短时间内再次对我们进行攻击。”
“但是麻瓜军队被击败了，圣徒的人数优势没了，敌人应该不会立刻发起进攻才对，我们这边还有木精灵呢。”锋哲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倘若我是圣徒首领，我会更加谨慎小心。”
“可是精灵今日的伤害也十分惨重。”岗瑟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坦尼斯说道，“而且大家也都看到了，精灵的伤亡主要是那名女首领造成的，麻瓜的弓箭可没有这等效果。最糟糕的是，我们巫师损失更甚，现在很难保有战斗力了。”
“那条金龙也受伤了。”同为斯莱特林的成员，艾德罗的观点更倾向于两位格兰芬多之人，“所以如果圣徒真的打算杀回马枪，到时候能正面作战的唯有木精灵军队，这显然风险惊人，木精灵恐怕独木难支啊。”
“我们要不叫坦尼斯王子过来，让他说说他的想法？”一直沉默不语的萨拉查突然说道。
“好主意。”伊恩表示赞同，他立刻将正坐在巨龙旁边的坦尼斯找来了，请他讲讲当前的局势，以及未来的打算。
“你们的担忧很有道理。”坦尼斯也认为圣徒不会善罢甘休，“敌人队伍里的那名女子非常厉害，我们今天的伤亡几乎全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她的攻击超乎寻常，不容小觑，倘若是现在这般，魔力没有问题的情况，或许可以打一打，应该能撑住她的猛烈一击。但是——怕就怕到时候又出现魔力制约的状况。”
“你指魔力封印吧，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若不是一半魔力因子惨遭封印，他们巫师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悲惨，有心无力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但是如此规模广大又影响深远的术法，圣徒能在短时间内施展两次吗？”锋哲提问道。
“这要看时间有多短。”萨拉查眉头紧皱，深深思索，“今天恐怕是不会来了，但明天呢？后天呢？抑或一星期后？半个月后？格兰芬多的防护法阵已经全军覆没，甚至格兰芬多堡也有所损毁，我们要把这一切都修复好，又需要多长时间？时不待人啊。更关键的是，事实已经证明了，无论什么防护大阵，在圣徒面前就如薄纸一般脆弱，即使双阵眼也一样。”
“而且圣徒的做事风格显然跟谨慎也搭不上边。”萨拉查开始反驳锋哲之前的说法，“他们倘若真的谨慎，当初就不会9人奇袭我们斯莱特林堡了。这无疑是个冒险的举动，他们根本没把外堡那么多人口放在眼里。”
“斯莱特林阁下说的在理。”坦尼斯理智地开口说道。此前岗瑟已经为这位木精灵王子做了外来人员的自我介绍，所以他也知道眼前这位面容阴郁的男子是一位魔法高超的黑巫师领袖。坦尼斯忧心忡忡地说：“就从哈伊姆所说来看，圣徒恐怕还有压箱底的底牌没拿出来。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倘若圣徒再来一次全副武装的进攻，胜负确实难料。”对于一名将领来说，承认这点无疑是败坏士气的，但坦尼斯比较忌惮圣徒的其他手段，尤其是哈伊姆提过的，毁灭整座金精灵城的漫天火球。
这种灾难般毁天灭地的法术，即便强大如火龙阿克苏，也无法一次性喷射如此之多的火焰，它可是覆盖了一整座城池。木精灵王伊塔马尔当即断定，同样的招数若是降临至木精灵头上，整个部落是绝对抵挡不住的，这就是伊塔马尔同意出兵的重要原因。
萨拉查左手轻轻抚摸古朴的黑曜石戒指：“圣徒是冲着回魂石来的，只要我一天在这里，圣徒就必然会再度出击。”他目光复杂地望向沉静内敛的漆黑石头，正是这个死亡圣器为他遭来灭顶之灾，还连累了金精灵和格兰芬多。但萨拉查不会摘下戒指，将其送给圣徒，因为他知道这是极度愚蠢的行为，圣徒不会因为敌人投降就轻轻放过。
“还有我族的生命手杖。”哈伊姆走上前来，神色冰冷地说道，“圣徒肯定也想得到这个。”
“我们都知道圣徒的贪婪和邪恶，跟他们背后的教廷如出一辙。”岗瑟头疼地扶额，“但是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我们要如何防备圣徒可能的进攻？这无疑是个严峻的问题。”
“按照一般常理，”伊恩默默说道，“我们应该先修好房子，然后……关键防护法阵防不住圣徒啊。”
“那假若不用防御阵法，我们又应该如何防住圣徒呢？”岗瑟继续问道。
“只能人肉防御了。”萨拉查插了一嘴，“组织巫师，派出斥候，建立巡逻队，用人力进行防守，但这显然不合实际。”格兰芬多领地是没有外堡的，自然不存在众多外堡居民了，而巫师在此前的战斗中又牺牲和失去战斗力将近一半，现在人手短缺，捉襟见肘，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人肉防御。
伊恩和岗瑟神色凝重地点头，他们是格兰芬多领地的人，自然更了解具体情况。
萨拉查一介外人并不清楚，最糟糕的不仅仅是这个。原先格兰芬多聚落外有专门设置的化石为泥大阵，在加上两侧的原始丛林和一些天然地险，有效限制住了外来人员的进入路线——外来者基本只能从一条正道上进入，而且必须要事先经过格兰芬多的同意，化石为泥阵才会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但如今，环绕聚落的化石为泥阵已被彻底摧毁，没有这层魔法之险防护，即意味着好几条隐蔽的通道都暴露出来，圣徒只要足够聪明，就能发现这一点，进而可以通过其他路线进攻。对于巫师来说，这是一个十足的坏消息，他们必须派出更多的人手去驻守这些通道。
所以问题回到了原点——格兰芬多没有足够的人员。
岗瑟不禁头痛异常，他一时心急如焚，不知如何破解。
众人皆愁眉不展，伊恩稍稍偏过头，从人群的缝隙中望见正在休息的艾薇丝侧颜，她看上去脸色似乎又红润一些了，于是他提出了一个不算建议的建议：“我们先把情况禀告给格兰芬多夫人，看看夫人和少爷有什么办法。”
现在查理斯已经死亡，格兰芬多聚落的领导权转移到了艾薇丝和戈德里克的手中，他们已经成为这片领地的真正主人。
于是一干人等来到艾薇丝面前。戈德里克和狄雷尔连忙站起身，戈德里克见这番阵仗，顿时上前数步，他不愿有人惊扰到母亲休息，有些疑惑地询问道：“伊恩叔叔，你们是有什么事情？”
“夫人现在可还好？”伊恩尚未作答，却是岗瑟先出声了。他是怕戈德里克毕竟年轻，一个毛头小子恐怕做不了正确的决策，他是看着对方长大的，所以也深知这小子的性格。相比之下，艾薇丝做事就深思熟虑，沉稳许多，她确实是一名合格的世家夫人。
戈德里克张开嘴，正欲说些什么，艾薇丝却是撑起身子，抢先说道：“我已无大碍，有什么重要的事，赶紧说了吧。”
于是岗瑟便将众人的讨论和格兰芬多目前的困境一并说明。
“我们城堡被波及到了吗？”这是艾薇丝第一个注意的焦点，“城堡受到了怎样的损坏？严不严重？”
“一楼正门和大厅那边挺严重的，已经彻底塌方了，成了一堆废墟。但是其他部分还好……”岗瑟顿了顿，又说，“只能说看上去还好，之前伊恩和斯莱特林小姐冒险进入也没有引发问题，但究竟有多少风险真不好说，只能说必须要尽快修好建筑。”
“竟然这样……”艾薇丝若有所思，“这么严重的破损，想要修复到正常居住的程度估计至少要数日，而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有危险的……”圣徒随时可能发动二次袭击。
“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马？”这是艾薇丝另一个急切想知道的问题。
谈及此点，岗瑟就长长地叹气：“目前能够作战的满打满算只剩下36人了。”他无奈地说道，“我们还有伤员17人，另有22位巫师已经身亡了。除此之外，还有15名无法战斗的亲属需要我等照顾。”
“形式真的是非常严峻。”岗瑟愁眉不展地总结，“现在状况可谓一团糟。”
“防护法阵都被破除了。即使没有破除，对圣徒也是毫无用处的。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艾薇丝细细思索一番，一语道破关键。
“是的，这是一个致命问题。”岗瑟面色沉重，“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防备圣徒的攻击。除非——”他转头望向身侧的坦尼斯。
“坦尼斯殿下可否愿意借兵于我？”艾薇丝首先提出了这个请求。木精灵军队虽然也遭受一轮重创，但他们人数众多，如今还有三百余人的战斗力，如果坦尼斯愿意一帮到底，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坦尼斯听此，却是露出一丝苦笑：“就算我愿意，也要我能做到才成。我军总共三百六十余名士兵，每天的伙食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们格兰芬多堡有这等粮食储备吗？我军出战时，因为你们的使者催促得紧，所以是急行军，儿郎们俱是轻装上阵，携带的干粮是有限的，只能撑上三天。”
“也就是说，就算我想帮忙，也只能帮二日而已。二日之后，我必定撤军。”坦尼斯如此说道，“而且，我还担心敌人是否有别的术法，比如哈伊姆阁下提及的火球之阵，能施展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法术之人，他所掌握的能力必定不容小觑，极可能还有别的底牌未用。总而言之，我们虽然齐心协力成功打退了敌军，却没有消灭他们的关键力量，我们仍旧处在非常危险的状态中。”
坦尼斯又说道：“这二日，我可令麾下士兵作斥候探查敌情，进行防备，但二日之后，我必然会走，到时候你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这样的话，我有一个贸然的请求。”艾薇丝思虑片刻后，又提出一议，“不知你们精灵一族，是否愿意暂时收留我等巫师？”这个请求无疑是十分唐突且强人所难的，但艾薇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目前情况来看，无论巫师还是木精灵，任何一方都没有独自抵抗圣徒的能力，只有双方互相合作，拧成一根绳子，才能拥有抗敌之力。
“格兰芬多夫人，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坦尼斯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绝了。精灵是排外的魔法生物，他们不喜欢同人类相处，更何况木精灵以前还有跟格兰芬多的恩怨。那些不断冲突中产生的仇恨，即便历经十数年的时光冲刷，也不是所有一切都能轻轻放下的。
“格兰芬多这个地理环境，没有化石为泥阵法的保护确实不再安全。”坦尼斯对这周边的地理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还想固守这里，要么想办法把周围的几条道路堵死，要么找寻一处易守难攻之地作为新的据点。但是恕我直言，只要那古怪的魔力封印还能再次施展，你们巫师的胜算就……”后面的话坦尼斯不再言语，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戈德里克更是恨恨地低下了头。
坦尼斯不看好未来巫师和圣徒的再次战争，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巫师们自己都没有把握。这一仗，他们打得实在太惨烈了，全程基本上被压着打，后期更是毫无还手之力。魔力封印一举折断了巫师的力量之翼，巫师真是有苦说不出。
坦尼斯也想继续帮助巫师，因为他知道巫师一旦灭亡，圣徒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他们，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也有自身的苦衷。他毕竟不是麻瓜宗教里全知全能的上帝，有些事情确实无能为力。
“格兰芬多已经不再安全了。”艾薇丝目光平静地扫视众人，缓缓说道，“而且我们巫师元气大伤，也没有一战之力了。”被打残成这样，还想继续战斗，而且还要保证极高的作战能力，这是完全不现实的，“我认为，如今我们要做的，是找个庇护之所休养生息。等我们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再想办法战圣徒也不迟。”
“母亲……”狄雷尔很想说，不要这么悲观，巫师还是可以再度作战，但他话滚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口了。他也是知道的，不是所有的巫师都像哥哥、斯莱特林阁下、赫奇帕奇小姐那般优秀的，不少巫师今天侥幸逃过一劫，已经没有短期再度作战的心思了。巫师队伍的军心和士气，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个问题也是萨拉查想要提问的。他从斯莱特林堡来到格兰芬多，明面上是为了弟弟的治疗，实际上也算逃了一次。现在，又要逃了吗？一路逃命，又能躲至何方？
这时，艾薇丝却在目光注视之下发话了：“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就是路程比较遥远。”
“不知是何处？”岗瑟比较惊奇，他不知道这附近哪里还有妥善的投靠之处。而狄雷尔的心中，却闪过一丝奇妙的预感。
“拉文克劳，我的娘家。”艾薇丝缓缓说道，“就是路途遥远，位于苏格兰。”
作者有话说
第192章 第一百九十章 何处是吾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