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的黑巫师生活》名字就取这个好了

147、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是一次精密治疗

　　又是悠长拗口的魔咒声缓缓响起。经过时长30分钟源源不断地输送魔力，艾瑞克的中毒状况终于有了显而易见的鲜明好转。艾薇丝见此，知晓一阶段的治疗已告一段落，渐渐停止了魔力的继续输入。现在她已然有些轻微的疲惫之感，但她不曾停下步伐，暂时歇息片刻，而是打起精神，再度施展了新一轮的治疗魔咒。
　　不同的咒语起到不同的治疗效果，有的驱除毒素，有的中和魔力，有的保护人体，艾薇丝全神贯注地紧盯艾瑞克的情况变化，小心翼翼地不断调整相应的魔咒。魔药的药力被逐渐充分吸收，加诸与中毒之处。当药效慢慢减弱消退时，艾薇丝也缓缓放下高举魔杖的右手。
　　从不断变动的荧光标记分布可以看出，治疗得到了可喜的效果，虽然进度缓慢，但至少有用。艾薇丝和萨拉查此前最为担心的，便是任何手段皆对加林根毒毫无用处，届时艾瑞克只能活活等死。
　　如今初次治疗就收获了肉眼可见的疗效，艾薇丝和萨拉查怎能不欢欣鼓舞呢？眼见这等喜讯，萨拉查的内心涌出久违的喜悦之情，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病床上的弟弟，嘴角难得微微上翘，悠悠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这是艾瑞克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
　　而床前的艾薇丝敏锐地注意到魔药的药效已吸收完毕，与毒素中和后效力正在逐渐退去，她施展最后的治疗魔法巩固这一疗程，已然缩水的毒素区域顿时冒出浓郁的蔚蓝光芒，它轻柔但严密地牢牢包裹住毒素外围，令人沉静的蓝光悄无声息地没入躯体之中，萨拉查感受到了一股柔和有力的魔力保护住了毒素周边的组织。
　　最后一道工序也已完成，艾薇丝放下手中的魔杖，擦了擦额角滴落的汗水，这次治疗耗费了她大量魔力，她现在感觉明显的疲惫不堪。
　　“效果不错。”艾薇丝眼见面前的成果，劳累困顿的神情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或许我能成为第一位成功治愈加林根中毒的人。”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难得半开玩笑半说道。
　　“只要有效，就是进步。”萨拉查满怀感激地说道。事实证明，加林根毒不是无懈可击，无药可解的，治疗只要有一点作用，就有可能破解弟弟的死局。
　　“今天下午，这个沙漏漏完时，再治疗一次。”艾薇丝拿起柜子上已经计时完毕的魔法沙漏，将它颠倒过来，淡紫的沙砾从细孔中一点一点洒落，重新开始计时。
　　艾薇丝已经十分疲惫了，她张嘴打了个深深的哈欠，却不打算回房休息，养精蓄锐。而是走到萨拉查面前，对他说道：“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魔力回路情况。”
　　“你需要休息。”萨拉查无动于衷，明确地指出这点。
　　“我知道，”艾薇丝微微抬眼，“但你的状况也不能一直拖着。”
　　萨拉查自知她说得有道理，只好伸出右手。艾薇丝牢牢握住他指节分明的手掌，向里传输一丝轻微的魔力进去探路，以作检查。查探转瞬即逝，魔力迅捷地在萨拉查体内走完一圈，艾薇丝也知晓了萨拉查的实际状态。
　　她微微皱眉说道：“你这情况……损伤得不轻啊，没成哑炮都是梅菲斯特眷顾你了。”
　　“毕竟是魔力暴动。”萨拉查苦笑着说。
　　“能从魔力暴动中活下来，当真不易。”艾薇丝听毕，衷心感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随即，她又认真地说道：“魔力回路是巫师体内最重要的东西，他是巫师承载力量的容器。破坏魔力系统往往是一瞬间的事，但要修好它，却需经年累月的功夫。温养你这受损的魔力回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少则3个月，多则半年，你都无法使用魔力了。”
　　“需要这么久？”萨拉查一听，顿时心急火燎。理智上，他明白魔力回路的重要性，也知晓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但情感上，他却无法接受等待如此之长。就算他愿意等，圣徒会眼巴巴看着他等吗？
　　萨拉查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古朴无华的回魂石戒指还在手指上，死亡圣器的标识历历在目，圣徒一击不中，必然再次发动针对他的进攻。别说半年，三个月的时间都过于漫长。
　　“你很焦急吗？”艾薇丝看出了萨拉查的情绪，“但这事没有办法，魔力回路的伤只能慢慢养。”艾薇丝默默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如果在治疗期间使用魔力……”萨拉查正想好好咨询，刚刚提出就被艾薇丝无情地打断了。
　　“那你有极大可能令魔力回路再次受创，而幸运女神不会一直眷顾你。第二次受创，要么变哑炮，要么直接身死。”艾薇丝话语间表露的后果十分严重，但她并没有欺骗他人，也无夸大其词。萨拉查虽然对医术一窍不通，但他具备基本的魔法常识，他知道艾薇丝说得没错。
　　无论如何，自己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双方一时无言。
　　沉默片刻后，艾薇丝轻声问道：“没有疑问了？”得到萨拉查的肯定答复后，她又说道，“那我们到魔药室去，先用魔药治疗。”

　　魔药室内，原先浓烈的郁金香气已散去大半，艾薇丝径直走向高大的深色木柜，从中取出一大瓶玻璃瓶来，里面盛了约摸一半左右的银白液体，液面随着艾薇丝的动作左右摇晃，看似流动的水银，反射金属的光辉。
　　艾薇丝又拿来一个小巧玲珑的小玻璃瓶，将银白魔药缓缓倒入其中，可以看出，魔药的质地相比纯水更为粘稠一些，因此流动缓慢。
　　之后，她从柜子深处再度拿出一瓶药剂，这个玻璃瓶十分小巧，仿佛青葱嫩叶般的浅绿色药液正在不停晃动，她打开瓶盖，仰头将这不到20毫升的魔药一饮而尽。萨拉查辨认出来，这是典型的白帽菇药剂，也即精力魔药，因主要药材为白帽伞菌而得名，如此微小的剂量，可能只供人精神振奋一个小时。
　　艾薇丝脸上疲倦的神色迅速褪去，她拿起盛满银色液体的小玻璃瓶，递给萨拉查，嘱咐道：“喝下去。”
　　萨拉查打开瓶盖，顿时一股难以想象的味道冲入他的鼻腔，这气味像极了后世垃圾焚烧产生的臭味，着实刺鼻难耐，他只能屏住呼吸，然后以视死如归的态度，一口将整瓶魔药吞进去。
　　令人惊讶的是，虽然魔药的气味十分难闻，但药水的味道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尽管仍旧是一股说不出的怪味，但至少不会令人作呕，余味之中，甚至还能品出一丝淡淡的糖果味道。
　　魔药因为蕴含着各种性质的魔力，因此药效的显现速度是极快的。只要吞落进肚，不用消化吸收，药水中的魔力就会顺着魔力系统扩散开来。萨拉查如今鲜明地感受到，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像是泡在了一口温泉中，又好似坐在冬日的火炉边。温煦的太阳正照耀着他的身躯，暖意顺着魔力回路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温暖舒适的体验当中，受损的魔力回路正在缓缓修复，萨拉查能清晰地感知受创处正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复原。但显而易见，要想全部愈合，这点魔药的剂量是完全不够的，无异于杯水车薪。
　　路要一步一步走。这剂修复魔力回路的治疗魔药，看艾薇丝的意思，每天只能喝这点剂量，如果萨拉查作死将一大瓶的剂量全部灌入，那等待他的绝不是魔力系统复原，而是直接爆体身亡。
　　眼见服下的魔药已然起效，艾薇丝伸出纤细的右手，对萨拉查说道：“把你的手伸过来，我输入魔力为你调理药效。”
　　艾薇丝握紧了萨拉查的手，立时向他体内输送魔力。魔力总量不多，但需有意引导，因此极费精神，艾薇丝强撑着治疗，一心一意地专注于指挥魔力运行，疏导不同方向的药力，让它们均匀地洒向受损之处，覆盖并包裹伤口，以发挥最大作用。
　　萨拉查顿时明晰地感觉艾薇丝加入后，魔药药效总量未变，但治疗效率显目提高。目前数个情况严重的创伤处均被药力牢牢包裹，艾薇丝的魔力正引导着药物去有序治疗伤口。
　　就在紧锣密鼓的治疗之中，魔药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门声，来人似乎发现大门未关，只是虚掩，因此一边缓缓推门，一边礼貌问道：“母亲，你在吗？”
　　正是戈德里克。
　　艾薇丝正在全神贯注地治疗，幸而她作为治疗师能力不俗，即使耗费大量心力梳理，也不曾因为打岔而出错。她立刻分心二用，应了戈德里克一声。
　　戈德里克推开大门，小声进入。他马上瞧见了当下的状况，发觉自家母亲正处于治疗病人的紧要关头，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了他人，只得挠挠漂亮的金色发丝，不好意思地轻手轻脚地往回走。
　　“有什么事吗？”戈德里克正欲悄悄退去，艾薇丝一句话将其召了回来。
　　只见艾薇丝平静地松开了握住萨拉查的手，原来治疗本就已至最后时刻，如今随着终末的一道魔力输入，整个治疗已然正式结束。艾薇丝张开白洁的手掌，因为长时间的大量魔力注入引发局部的高体温，手掌一直发热，甚至产生汗水。她取出一方淡黄的丝帕，将右手擦拭干净。
　　“我是来问萨拉查的，”戈德里克走进了一步说道，“父亲邀请我俩前去大厅，他有事想问问。”
　　“是询问圣徒的事？”萨拉查立马想到这点，这应当是至关重要的头等大事了。不出所料，戈德里克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跟着去吧。”艾薇丝正在整理桌面上的仪器工具，她头也不抬地回复道。
　　“母亲，”戈德里克有些焦急，他关心道，“你昨天已经一夜未睡了，你需要休息。”
　　“我之前喝了精力药剂。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不去？只是一夜不睡，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圣徒之事，是事关格兰芬多，甚至事关巫师界的大事。”艾薇丝虽长时间超负荷运转，但仍是温柔却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选择。
　　见母亲这般回复，戈德里克也不好再继续劝说。母亲有的时候格外固执，戈德里克内心担忧关切，却也别无他法。萨拉查迈步过来，走至他身前。见此，戈德里克想起了锋哲嘱托他的话语，于是说道：“斯莱特林那边让我带个话，你弟弟的妻子被安置在外堡里了，巫师们正在保护她。”
　　“哦？这样吗？”萨拉查顿时想起了城堡花园的魔力原核，算算时间，应当还未散去，将玛格丽特安顿于外堡确实是个明智的抉择，谁知道魔力原核是否会对胎儿造成影响。如今回魂石戒指不在那里，可怕的魔力原核也未消退，圣徒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了。“那我就放心了。”他如此回复道。末了，又轻轻加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