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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街头猫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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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街头猫咪
有希子和新一回到日本,黒羽父母收到来自纽约百老汇某家剧院的演出邀请,倒也放心的把认熟环境的孩子扔下,从夏威夷回到纽约,商量巡回演出事宜。
弦筝和快斗得知这次巡回演出,在洛杉矶的show为今年艺能界压轴好戏,忙不迭坐最早的航班赶过去。刚踏入剧院,此时整场最热烈的掌声雷鸣般响起。看着台上脱下礼帽鞠躬示意的父亲,快斗和弦筝对视一眼,真糟糕,虽然赶上了,但是也只来得及献花,演出已然结束。
“我看是别人感激父亲终于把这繁杂坑长乏味的表演弄完了,才鼓掌鼓得这么激动的。”弦筝闷闷的望了哥哥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更加失望郁闷,心里立刻平衡。
躲开闪光灯和记者,兄妹被千影塞上一对隼鹰翅膀簇拥着字母“B”的某车,盗一专心致志开车,而车内的气压被兄妹的怨念所填满。
“弦筝,跟你说哦,爸爸今天遇到刁民了呢!”千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儿女,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头。
“哦。”刁民么,魔术师最郁闷的观众,她叹了口气,想起哥哥第一次表演的时候,遇到那种自以为是的人,“父亲是怎么解决来着?”
“我说弦筝,小时候叫你说话好像教的是爸爸,不是父亲吧,怎么用尊称成习惯了?” 千影像压根就没听到女儿问题似的。
“老头,老娘。”
“你叫我什么?”千影嫣红的唇边浮起一抹灿笑,但不难发现,额头上的十字展开了朵花。
“我没说老太婆就不错了,好了,别打岔了,父亲今天的魔术录下来没有?”
“是有……”
“拿来。”弦筝理直气壮的伸出手。
“但是,刚刚才发现没有放录像带呢。哎呀,我真是粗心。”千影不好意思的捋捋酒红色发亮的头发,摊开手,眨眨眼睛微笑甜美依旧。
“……算了,反正爸爸的SHOW一定有识货的FANS拍下来,发在网上。过几天就有精装DVD出来。”快斗安慰道。
“好了好了,”盗一开车的注意力稍稍有点分散,“回酒店再说。不过,今天遇到的观众真是让人头疼,一心想揭穿你让大家看看他多有学问。”
“怎么了?”兄妹俩眼睛突然闪亮,难得安分的听父亲讲述。千影叹了口气,某种程度上说,这就叫父亲的尊严。
弦筝先了想,有些不悦的说:“魔术师最讨厌的观众就是这种类型了,典型内分泌失调没事找事,老是说可不可以检查啊,可不可以洗牌啊,又不是搞事质检工作的。自以为事,不懂欣赏,好像揭穿了你自己就……”
“弦筝,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个人觉得责任最终还在魔术师本身,因为你的表演让观众感到不舒服,不安全所以他们才要结束你的‘骗局’,我们该做的是让他们觉的你是‘演员’,‘艺术家’而不是‘耍把式’的和‘骗子’。一个观众只有在了解和接受了你的东西后才会配合你,你让他们觉得你在显示什么,炫耀什么,那你就注定失败。”盗一的脸色严肃起来,观察后镜儿女的神态。
“Make sure they know you'er the entertainer.”快斗领悟到父亲话中的含义,笑了起来,十分受用。
“没错,不要以一种炫耀自傲的态度去表演,记住,你表演是为了给别人带来快乐的,而不是炫耀自己能耐。”父子似乎是很有默契。一唱一和,弦筝被晾在一边。
“是是是,我听话,怎么搞得只剩我是坏人。”她郁闷了,虽然心里知道盗一说的是正确是真理,但前后近20年的价值观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更改,盗一也深知她的脾性,既然大致是听进去了,也没有深究。
不过这孩子所谓的听话,是听到话,最多是听懂话,而不是听从你的话。
栖息地是Shade Hotel,洛杉矶最富盛名的酒店。check in之后,快斗没有先回房,拉住弦筝,“我们还是先避讳一下好了。”
“哦……去天桥逛逛?”迅速明白哥哥的意图,将门卡钱财手机小心翼翼的放在荷包里,拿了份地图,就当下记熟游玩路线。两人虽然小,但一个性格谨慎成熟,一个多疑狡诈,用某无良父母的话来说,拐卖他们是对方吃亏,也就放任自由。
“恩,那是这里的街头魔术最繁盛的地方。”
“做街头魔术,那可是一个很危险的表演方式,比在正规场合难控制的多。遇到专门砸场子搞揭穿的,非常难应付呢。我上次就碰到个玩‘大家来找茬’的刁民砸场子。”
“你好意思说!上次别人找茬,是你把别人弄得下不来台吧。”快斗毫不留情的指摘道。
“呵呵,”弦筝干笑两声,“我想让魔术完美,这个完美是包括节目本身完美,流程啊动作啊节奏啊音乐等,环境也要完美,我的气氛场合和时机更要完美,他打破了我流畅的顺序,当然要轻微惩罚。”
“……完美,就你?你本来是约定拿K出来哄人,人家上来问,变K有什么稀奇的,你有本事变个草花7’,我当时还想,完了这几张牌理刚好没有,你马上把眼睛睁那么大,理直气壮的问别人‘什么,有没有搞错,你这都不会还上来砸场子?怎么能那样呢?’叽哩咕噜教训别人一大堆,然后说‘没办法,我教你吧。’那罗嗦的时间够换十副牌了。你那叫完美?你那叫胡闹!你呀,可不是靠手,是靠舌头顺利成功的。”
听着快斗奶声奶气的教训,弦筝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说着说着,两人七拐八拐的绕过高速公路,洛杉矶的高速公路已成蛛网,纵横交错,天桥之上有天桥。两人朝着各自感兴趣的地方分头行动起来。
天桥之上,弦筝正看那些有中国古老风格的魔术,或者说杂耍幻术之类的。吞火吞剑,皮影戏,类似的川剧变脸,不同于西方国家,中国魔术的特点是基本来于生活,高于生活,没有用纸牌飞鸽等固定道具,都是随手可见的小东西。
正津津有味,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打滚,磨蹭着自己。
什么东西?她低下头,只见一个软软小小的身躯,“喵呜,喵呜”叫唤着。只是轻轻触碰它,就磨蹭着依偎过来。当你想进一步触碰时,它又退缩着掉头走开。猫就是这种动物,亲昵过头就觉得被束缚。
“它好像很喜欢你,抱一下如何?”路边一个比她大不了一两岁的男孩蹲了下来,抱起了那只猫,递给她。
“喜欢我?”她苦笑着眨了眨眼,“除了白鸽,我一向没什么动物缘的。”为了证实,她将手伸在猫咪的眼前晃了晃,察觉到危险,小猫配合的亮出利爪,不安的弓起身子。
“可是它好像……”男孩直起身,微笑着也眨眨眼。一瞬间她微怔,紫色的眸子,泛着星光浮着温柔,蓝色的发丝垂下,疏离而温柔。但因为年纪小,没有棱角,稚气的脸颇为可爱。好熟悉的模样,但以她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却居然想不起来这是谁。
“没有可是,我从来没抱过猫。”
男孩愣了愣,也许没见过一个比他小的孩子用这么强硬的口吻,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不由分说将猫咪递到弦筝手上,温和但不容置喙:“来,抱着很暖和。你是东方人吗?别害怕,这里有点乱。之后陪你找你的家人。”弦筝操着一口纽约口音,但黑发黑眼,怎么端详也是一副东方面孔。
“找家人……”她心里郁闷,自己那么像走失儿童么,随手接过那软软小小的身躯,这猫咪,看身材绝对不会超过2个月,这么小就流浪了。四肢肥短而直,身体很短,圆圆的下颚,圆圆的脸颊,圆圆的头,还有圆滚滚的大眼睛。毛长而柔软,深色斑点点缀。全身就是个圆圈套圆圈,但看上去很干净,并不像风餐露宿的野猫,随口问道,“你也是东方人?”
“啊,那猫,别跑。”一声惊呼响起,打断两人的交谈,含混不清,听声调仿佛刚刚才学会说话。她转头看去,一个个头更娇小的男孩,大大的眼睛目无旁人,由远及近奔来,纵身一跃,墨绿的发丝舞动,小小身躯直接向那猫扑了过去,她皱皱眉头,将猫高高提起来,躲开小鬼的飞扑。
“是你的猫?”弦筝打量了一下小孩子,又是有些眼熟,见鬼这是哪门子的自来熟。
小鬼双目神采奕奕傲气十足,也不接话,踮起脚,愤怒的看着弦筝那只以毫无爱心的方式提着的猫咪的手,小猫拼命挣扎。小鬼有些焦急起来,努力蹦跳去够猫咪的身躯。即使这样困难的蹦跳,别说哭着央求弦筝放手,明明好好沟通就能解决的事,他非要拽拽的以自己的方式硬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