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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绿 ...

  •   可能是旅团在建团初期成员选择上的确良莠不齐,可能是非议在教我“念”的时候的那些诡异的方法真的有用,也可能是这些年跑东跑西的跳跃于刀尖之上真的借给了我足够的勇气。战斗开始的并非我想象中的那么艰难,结束的也比我念象中的简单。

      这是库洛洛,哦,现在应该叫团长了。这是团长提出的入团条件——必须击败现有团员中的任何一人,才能代替他的号码,夺取他的身份。

      是吗?原来真的是这样设定的啊。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然后由伸了伸手指向那个把蜘蛛号码大大咧咧刺在胳膊上的男子。

      8号。很好的号码。是我的幸运数字。而且竟然要代替,就一定要选一个即使替换了也不会给之后的故事情节造成BUG的角色。小滴。戏份很少又很随意。可能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那个一身月牙色的男子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接受了我的挑战。

      结果很简单。我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大部分药瓶,终于放倒了他。不过身上有些划到的比较深的口子还是隐隐作痛的。真是该死的,怎么一紧张竟然把疗伤的瓶子也倒掉了呢?这让我有些担心,因为等下回家的路一定也只有我一个人独自的走。但剧烈的疼痛也适时的加强了我的真实感。从枯枯戮山一直到现在加入旅团,一切都仿若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样让人怀疑。我需要一点来自外界的刺激,好让我那一直还搞不清状况而不断掉线的脑袋恢复正常工作。

      我正式加入了幻影旅团,成为了在身后会刺着张牙舞爪的蜘蛛纹身的蜘蛛腿。站在邪恶阵营的感觉也许真的很不错。起码在胡作非为烧杀抢掠的同时不用再担心牌坊问题。

      而经过之后那场毁天灭地斩蜘蛛的凶狠瘟疫,我总算是被众人彻底接纳了下来。除了因为改不了调戏飞坦的毛病而被飞坦讨厌以外,我还是很合群的。虽然是合的这群超级不合群的人的群。

      团长也许骨子里也是充满着恶趣味因子的。他明明知道飞坦跟我有多不合的,当然,是他不合我。我还是很愿意为他敞开一下温暖的怀抱,让他在想要尽情哭泣的时候回归一下的……哈哈哈——笑死我了。为什么想到这里就装不下去了呢?等一下,让我先笑一下先。……毕竟我是代替飞坦原先搭档的人,被团长指名道姓的发配给飞坦也是很可以理解的嘛。起码在芬克斯加入旅团解救飞坦于水深火热之前,团长是打定主意要让我们的不合升华到细胞核的程度上的了。我们在任何行动上都被分配到同一组。

      他很不喜欢我。

      排去那次用能力让他吃了大亏的事件不说。我想主要原因还是跟我对他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态度有关吧。虽然已经明确在心理反复告诉自己,他不是那个会攥着人衣角的小小飞坦了。几次的记忆清洗下,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了,不同了。他已经不是那个飞坦了。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人了。眼前这个只是一个长相让我比较眼熟的原故事角色而已。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但也许真象非议当初说的那样,我的脑袋真的存在着连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固执。我总是时不时的会在自己都还没注意到的地方,还是把他当作那个当年和曼德拉生活在一起,总是低垂着视线不看人的小小孩子。

      我想这才是他一直没法和我好好相处的根源吧。

      不过他还真是个敏感的男人啊。真不知道一个雄性生物情感神经长那么细腻他想用来干嘛。人家常说外表是心灵的表象,所以如果现在有人跟我说他之所以喝那么多牛奶也一直没办法长高,其实都是因为他那敏感的内心世界影响的话,我也一定会马上二话不说的相信也说不定。

      事情的契机很有意思。一般来说,今次被“引导”的许愿者,在下一个新的成员补充进来的时候就得担当起“引导者”的工作。这个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算麻烦。主要还是要看个人的责任感问题。得到这个指令时,我还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前一阵子的大规模清零动乱,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再引进新的许愿者了。一直的消耗再加上厌世情绪的流行,现在的“世界”中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三个许愿者了。

      看来那些运行方面的BUG已经被看戏的大爷们完善好了?

      世界稳定些总是好的,这对自己那个计划也有好处不是吗?

      见到新的许愿者是在旅团活动终于结束的最后一天。大家集合在破旧的建筑中。蜘蛛们总喜欢这样的地方,虽然我本人并不介意他们这种怪僻。

      那是个苍白得有些过分的少年。

      说少年可能有些勉强。从年龄上来判断他最多只能算是个孩子。但从他那淡漠中弯出一抹微妙弧度的嘴角,仿佛又让人不经意间窥见内中不同于外表的苍老的魂魄。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押送他进来的两个“乌鸦”离开了,他没有回头看他们,也没有象任何初到猎人的穿越者那样兴致勃勃的打量库洛洛或者飞坦,甚至玛琪都没有在他玛瑙般的眸子中多做停留。

      他略带无奈的一脸静默。一头漆黑的头发微微卷翘着,一切自然的弧度在其上打着属于自己的转。流海有些过长了的搭在额头上,把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孔更衬得透明起来。

      很有趣呢,这次的玩具。

      他叫作夏千,据他自己说这是他的真名。真是奇怪的人。就像网名一样,很少有人会用真名的吧。他的使徒并不在他的身边。好像是被那些看戏的召回去了的样子。他还真以为那些家伙是要向他的使徒交代游戏规则吗?如果都直接把他的使徒召回去解说了,那还要我在这里瞎忙活个什么劲啊。

      他没有感觉到吧,他的使徒想要杀掉他的事情。

      碰上这种情况……就这么刚开始就被下杀手倒真是很少见呢……应该被召回去做“修补”了吧。毕竟出了这种性质的问题。

      我唠唠叨叨的跟他聊着。他把眼光停在我的身上,眼中仿若有流光在闪。他有时会低下头去,用右手轻轻地抚左手的无名指。他果然不似外表的那般幼小呢。结过婚吗?会有抚无名指指根的这种习惯的话,那里应该曾今有过戒指的吧……

      有人在等他吗?

      还有人在现世期盼着他回去吗?

      ……算了。还是不要问这样的问题的好。

      其实我很讨厌他的眼神。他有张和非议七分相似的脸,八分相似的眼睛。那些家伙在为我们这些玩具制造身体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规律可循的。据说是把你灵魂上最突出的特性具现的表现在皮肉上了。

      如果这种论调真的成立的话……讨厌,我可是一向积极向上的呢,哪有这幅皮相看上去的这么的颓废。

      集会解散之后我终于看到了他的使徒。一个有着一头阳光的碎片般的金色头发的美貌女子,柔和的面部线条下透出一股冰冷的坚决神情。是那种长年浸淫在冰冷杀气中才会被染上的,盖也盖不住的刺骨寒意。

      不过貌似已经“修补”完毕了呢。起码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那种紧紧锁在夏千身上的致命的杀意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吧……带着他再走一段看看吧。毕竟还是有很多事没有交代的。

      飞艇上度日如年,我把“游客”的“核”拿在手中把玩。当然,一块石头而已。排除它延缓“七日病”的功用的话,最多也就是胆结石之类的东西吧。

      他看着我手中翻弄着的核。眼睛里有一种温温的光,一闪,一闪的亮着。

      他并不在意这件事物本身,对其所意味出的也完全不感兴趣。但可能是我那些一直隐忍着的恶趣味终于发作,我突然很想看看面对这样的一种掠夺与利益的诱惑,面前这个苍白而静默的少年到底会作何反应。

      答案是没有反应。

      听完我关于“核”的解说,他的眼神没有变,表情也没有变。就连说话的语调也还是那个温温的柔和调子。

      然后就在我意兴阑珊的准备为自己的好奇心打个句号的时候,他望着窗外,淡淡的问道:“所以我们就有了处理他们的权利?”

      啊?权利?

      他的声音温温的,所有尖锐的东西都隐在这种柔软之下了,让人弄不懂他到底在意着的都是些什么。他也是如此的人呢……我看着指尖的粉红石块,默默的想着。

      即使这么明显的挑衅也只是这种反应吗?在试探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试探了呢……

      “在他们做出多余的事情之前,我们有。”

      我这么回答着,心里静静回想着他眼睛里流转的那种模糊的光芒。他试探的结论又是什么呢?应该是跟我的答案一样的吧……我果然——

      “我果然最讨厌你这种类型了。”

      对面的金发女子紧皱着眉头。

      “啊?”被人这么直接的当面说讨厌这还是第一次呢。如我这般也不免一愣。呆呆的望着面前正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果汁的女人。

      “我说你啊,”她头也不回的向站在渡口,向船员询问着鲸鱼岛航线的夏千走去。“到底有什么企图干脆点的说清楚吧。这样一直用些有的没的试探来试探去真的很有趣吗?”

      “啊……我有我的思量啊。”我不免又用收理了理头发。

      “思量?比如把我们推入险境?”她一下转过头来。用她那双蓝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你是如此打算的吧,那些跟着的赏金猎人甩掉就好,不论之后同行的人会有什么麻烦。”

      “我相信好歹一介暗行者,对付两三个还属肉脚的赏金猎人应该还是轻轻松松的才对。”

      “……”她眯了眯眼,蓝色被压成细细的一线。让看上去原本明亮的色泽也一下子暗了下去。“被知道了呢……你是怎么发现的呢?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吧,蜘蛛小姐?”

      “我们团里有个情报灵通的同伴恰巧同样喜欢嚼人舌根。”侠客的情报果然好用呢,下次还是再继续敲诈他好了。

      “是吗……”她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她这种静止的状态像一根细细的丝线,搅扰在空气中,缠绕在她的身边。像一条灵动的巨蟒一样,游动着。

      接着她用一种类似于自言自语的声音呓语道:“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了。只要你不要对他说些有的没的就好。”说完她回头对着已经注意到这边,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完全没有上前来一探究竟意思的夏千,绽开一个闪闪发亮的纯真笑容。

      到达鲸鱼岛,再次见到他们两人时,后面鬼鬼祟祟跟着的那些家伙果然都没了踪影。不愧是排在猎协之后,地下组织里数一数二的领头人“暗行者”的成员呢。我望着这个现在被夏千叫作青玄的女人,轻轻地笑了一下。看到我这个笑容,她又深深的皱了皱眉头,撇撇嘴一把牵住夏千的手,向前拉去。

      见完透之后,我再次感到了时间的急迫。为什么我的能力无法医治呢?追根究底就是那帮看戏的家伙们无止境的恶趣味吧。看来真的只能指望“愿望”了呢……

      她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也,没力气再挣扎下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完了……我哭,还有另一个坑啊~~另一个坑~~~555~~我可怜的小电~~它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下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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