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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迷尘宫的牢院 ...

  •   “姑娘!”展昭唤住她,大步踏到她身前,有些恼火,更有些无奈,怎得就是听不进去?她当是儿戏吗?“我是为你好,此事牵扯众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将你牵扯进来,令你身陷险境。”

      三月睨他一眼,偏头不理他,说什么她都要插手,不能让他小瞧了去!展昭见说不通,一阵为难。瞧她赌气的模样,似乎非要跟他对着干不可。意气用事最容易出事,倒不如交代她一些无关痛痒的事,省得她横冲直撞坏事。沉吟片刻,缓了语气:“其实姑娘言之有理,姑娘既已身在迷尘宫,不利用这个便利确实可惜。”

      三月喜出望外,抬头望向他,眼中难言喜色:“我就说嘛,我们里应外合,找回宝物就如同探囊取物。”说着急急推他入座,一幅共商大计的模样。展昭却只问她在迷尘宫中的日常,尽是衣食住行之类的与案件无关的细碎。三月虽困惑,却也一一道来。她作为一个刚入教的小教徒,每日所做之事不过是洒扫跑腿之类的杂事,别的她也接触不到。

      展昭略略思忖,道:“我不得上岛,对岛上的地形一无所知,你若能简单描绘一份迷尘宫的地图,那便帮了大忙。”

      “地图?只要地图就够了?你就说说丢了什么宝贝嘛,也许我能顺手牵羊带出来。”三月觉得这样的任务太过简单,湖中岛不大,迷尘宫的府邸也算不得多大,她趁洒扫时候走走逛逛,一日便可记下。展昭肃色道:“就地图!你若任性妄为,我定不再见你!”

      唔……三月眉头一皱,什么都逃不过贵人的眼睛,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瘪嘴嘀咕着:“地图就地图,说不准我无意中能发现重要线索。”闻言,展昭才松开的眉头又拧死,根本就没听进去!只得再强调:“三月,你听着,此事比你所想要复杂得多。你万万不可因玩心而轻率鲁莽!你只需将地形默记于心,寻找稳妥的机会告之于我即可,其他的事不必费心,你可记住了?”

      三月凝视着他,只见他眼里透着认真和焦急,也只能乖顺地点了头:“记住了,听你的便是。”如此,事情才算有了定论。展昭见她来了有些时间,不敢久留,让她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切莫透露认识他一事,也要多留些心眼,不可轻信与人。这姑娘憨,心思又单纯,他极怕她傻呆呆地被人套出底细来。然而,三月临出门时,他犹豫再三,终还是开口道:“若是在迷尘宫中遇见——”顿了许久都未道出下文,她不禁好奇:“遇见什么?”

      展昭定定地望着她,心想,若嘱咐她避开迷尘宫中出现的男子,只怕她会更往前凑。罢了,且不说了,当即改口:“没什么,不管遇见何事都莫要强出头,低调行事。”三月狐疑,可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刨根问到底,约好过两日再来寻他,便匆匆离去。

      冬日里洒扫就是扫雪为主,飘了一夜的雪,踩上去松松软软,一步一个脚印。看着有趣,却在不知不觉间被雪水缓缓沁湿鞋袜。因一直在动,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潮湿冰冷却一分不减,滋味并不好受。三月就这样在小道上扫扫停停,努力分辨着方向,将地形默记于心。其实迷尘宫的布局也简单,中央位置是主院,东北面是自作胭脂水粉的工坊,西南面是教徒的居所,西北面——三月朝西北面望去,听老资历的姐姐们说,西北面是地牢,用于关押违反宫规的教徒,阴森可怕。
      自这个地方隐约可看到院落的屋顶,确实显得破败。三月忽然觉得有些心痒难耐,那个地方阴森鬼气,大伙都避讳不提,会不会有什么秘密藏在那?瞧这四下无人,便拖着扫帚悄然往西北的牢院而去。

      西北面的牢院偏远,但这一路的积雪却已被扫除。三月不解,都说这人际罕至,怎么还有人打扫?再前行了一段,瞧见两个姑娘在前头并排着打扫积雪。她认得这二人,是住她隔壁的金桂和金枝两姐妹。金桂金枝听到脚步声双双回头,见是三月,有些诧异。

      “三月?你怎么到这来了?”金枝停了手中的活,新进的教徒都要做这些洒扫的杂事,之后再渐渐转去工坊帮忙学做胭脂,或是根据资质来习武。而打扫的活计也是有分配的,三月不负责这一片,怎么跑这来了?三月打着哈哈,抓抓头:“那个,我迷路了。”

      金桂噗嗤一笑:“三月,你的脑子怎么这么笨呐?这地方又不是非常大,且随便哪条道都能通道宫主的主院,你怎么就记不清呢?再不然,一路上那么多姐妹,你就不会问问?居然能瞎转到这儿来!”

      三月憨笑,她来了几日,同这对姐妹还算交好。她们入教时间比她早了近半年,很多事都得她们提点。金枝善解人意,忙道:“别听她的,你才来几日,不熟悉也是常理。不过下会可别冒失地到这来了,宫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牢院。”三月探头朝紧闭的院门张望,好奇道:“里头都有些什么呀?这么神秘?”

      金桂拿起扫帚继续打扫,语气颇为郁闷:“牢院牢院,听光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牢里头还能有什么?我们被安排到这来打扫都嫌晦气,你还往这凑!”金枝急忙拉回往前凑的三月,劝道:“金桂这回可是说真的,这地方邪门这呢!没事少来!不如去工坊那边多走走看看,说不准能学到点什么。若能得宫主赏识,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邪门?会有什么邪门的事?”三月迷信,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移,一句邪门让她立时觉得阴风阵阵,连天光都黯淡了几分。不觉咽了咽口水,很是有些浑身不自在。金桂似故意要吓她,凑过来压低嗓门,声音还有些发颤:“听说在夜间,里头会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头皮发麻。”

      什,什么?三月的脸刷地白了,婴儿的啼哭声?难道是婴灵?书上说婴灵最为难缠的游魂,他们眷恋尘世,四处飘荡着找寻娘亲。会幻化作婴儿的模样,发出啼哭来吸引过往行人的注意,一旦有人上当,他们就会缠缚而上。一旦被他们缠上,他们会吸光人的精气阳寿。牢院中有婴灵?宫中又没有孩子,怎么会有婴灵?

      金枝见三月吓得脸都白了,扯了一下金桂,安抚道:“那哭声我在白日里也听见过,大约是有野猫在里头安窝,下了几只奶猫,独自饿了乱叫罢了。哪会是什么婴儿啼哭,岛上都是未婚女子,哪来的孩子?”猫?三月觉得有些混乱,怎么又成了猫?困惑到:“你是什么时候听到那……猫儿叫的?在哪听到的?”

      金桂和金枝对视一眼,说起那啼哭声,他们也说不准到底是猫儿叫还是婴儿啼哭。只是听闻其他姐妹也曾听过那啼哭,大伙都说这地方邪门,渐渐的就成了鬼怪流言。这儿毕竟是牢房,冤魂厉鬼少不了,流言传得神乎其神。后来流言闹得凶,柳忘尘大为恼火,惩治了一些人,这才打压了下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三月越发迷糊,啼哭声白天晚上都有,是人是猫也尚无定论。是婴灵的可能性大大排除,三月这才稍安了心。只要不是灵怪,她便不那么惧怕。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宫主都说是捕风捉影,那便一定是猫儿在里头叫唤了。金枝欲言又止,金桂哼了一声:“你还真傻!宫主说什么便信什么。要我说迷尘宫里一定有大秘密!什么奶猫半年都长不大,三五不时地叫唤一下?我们两人在这打扫了两个月余,连根猫毛都不曾见着过。”

      三月一愣,事情视乎没比她想象的复杂呢,金枝却转了话题:“好啦,反正这地方宫主也不让人随意靠近,我们管他里头是不是有猫。三月,我送给你回去吧,雪若是没及时扫除可是要挨罚的。”三月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哦了一声,跟着金枝往回走,更用心地默记地形。今日原只是想来记地形,不想竟意外听到这样的秘闻,那似猫非猫的声音和黑衣人可有关系?她记得黑衣人的袋子里也传出过类似猫儿的叫声,难道其实那是婴儿的啼哭?

      唔,好乱!贵人的传家宝究竟是何物?怎么这般的错综复杂?搅得她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好在贵人说了,她只需记住地形即可,其他不必她费心。幸好如此,否则,她还真应付不来。

      到晚间时候,三月已经将迷尘宫各处逛了个遍,将地形牢记于心。她以为宫主居住的主要院最有可能藏着宝物,可惜她不得随意进出,她琢磨着是不是混在负责洒扫主院的姐妹中进去瞧瞧。这般想着,一路抹黑回了房。进屋却瞧见和她同一屋的采红和青英正在床铺地板上找这什么东西。

      这两个姑娘入教的时间比她早,年纪却小了她三岁,故而她便以大姐姐的态度自居。见两人面露焦急之色,忙问:“你们找什么呢?”青英举着油灯一处一处照着各个角落,回道:“采红的手钏不知丢哪了。”三月知道那手钏,那是采红的娘亲留给她的遗物,不值几个钱,可总归是一个念想,丢了心里难受。

      三个姑娘将不大的屋子抄了个底朝天,仍一无所获。三月环视一圈,心想,既然不在屋里,那便是丢在外头了。对采红道:“采红,你是何时发现手钏不见的?可是丢在外头了?”采红摸摸空荡荡的手腕,回想道:“傍晚时我把工坊里的废料那去牢院附近掩埋时手钏还在,刚刚洗手的时候发现不见的。”说着说着,她面上染了惧意,她那之后就径直回来了。当时天色尚早又有人同行,她便抄近道经过牢院回来的,莫非是丢在那条路上了?那里阴森可怖,又有各种鬼怪流言,她实在不敢夜间回去找。

      青英也是一脸为难,现在天都黑了,她也怕怕地不敢去那个地方。三月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她心里对牢院好奇,可早先听闻里头传出不明的啼哭,她怕是婴灵,另一方面又觉得里头必定有事关贵人家宝物的线索。贵人叮嘱她莫要鲁莽行事,这帮人寻东西算不得鲁莽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迷尘宫的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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