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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云顶仙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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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急忙点头,甚至激动地抓住展昭的衣袖:“迷尘宫确实有秘密!宫主不仅服食驻颜丹药,我还怀疑她在求长生之术!”展昭吃惊之余仍不忘将她的手从衣袖上扯开,心里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她都能扯上鬼怪之说,丹药和长生之术恐也有臆想的嫌疑。“你从何得知宫主服食丹药?又因何怀疑她在寻求长生之术?”长生之术?未免荒唐。
“我听资历深的姐妹说的,宫主服食的是一种名为血珀的驻颜丹药,半年不到就越发年轻貌美起来。唔……亏我还当她是涂脂抹粉驻颜呢。”三月显得很是失望,她还当进迷尘宫能变漂亮,结果全是哄人的!
展昭陷入深思,时间上又指向半年前,迷尘宫涉案是毋庸置疑了。血珀应该就是高贤为柳忘尘寻来的驻颜秘方,大约是炼制血珀需用到幼童,故而他们半年前开始四处劫持幼童,暗中送往迷尘宫炼丹。生老病死理应顺应自然,柳忘尘为了一副皮相逆天而行,残害无辜幼儿,简直天理难容!
三月不知展昭心中所想,见他面色凝重,亦叹道:“师傅说过,服食丹药者必备丹药反噬,丹药是万万沾不得的东西。”展昭回了神,问:“如何反噬?”
“不知道,师傅只说一旦开始服食便停不下来。一是因为丹药确实有效,而是因为反噬来势汹汹,迫使服食者不得不加大药量对抗反噬。”
展昭心中一动,虽然三月瞧着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可她师傅却似懂得炼丹之法,莫非是世外高人?遂道:“姑娘的师傅亦懂炼丹?”
三月摇头,“师傅是个采药人,终年在深山老林中寻些奇怪的草药,哪里会炼丹。只是家中有一些藏书,丹药之事大约是从书中看来的。”提及藏书,她想起宫主书房里的书墙以及诸多关于云顶仙果的记载。又紧紧揪住展昭的衣袖:“贵人,我昨日去宫主书房打扫,偷偷翻阅了她的藏书,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不知……”这他如何能知晓?忽然,眉头一紧,“你怎得又擅作主张?迷尘宫危机重重,你夜遇马车就已经大险,竟又胆大妄为!你可曾想过万一遇险,就凭你那两下功夫可能全身而退?又有谁能救你于危难?”
诶?说着说着怎么又训起话来了?贵人真爱训话!她嘟了嘟嘴:“我相信贵人你一定会救我于危难的,可对?”展昭板着脸,他连岛都上不去,如何救她于危难?干脆略过这话题,道:“你方才说发现了什么?”
三月瞪着眼,一字一顿道:“云、顶、仙、果!”
“云顶仙果?”是何物?他从未听闻过。
“传说在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的云顶山上有一棵仙树,这株仙树原本只是云顶山上一株普通植树,因为常年累月地吸收日月精华而枝繁叶茂,华盖如伞生机勃发,引得鸟群无数。而云顶山与天宫相接,常有仙人到此品茶会友。仙人们也喜爱在树下抚琴弄文,渐渐地,这棵繁茂的树有了仙树之称。就这般,仙树在山顶上屹立百年,直到有一日一位仙人不慎在树下洒了一杯酒,这棵树因此沾染了仙气。从此仙树开始二十年一次开花结果,结出的果实便是云顶仙果。”说到这,三月顿了顿,“云顶仙果凝聚天地日月精华,吃了便能长生不死。”
展昭回以沉默,实在难以接受长生不死之说,云顶仙果的传说更是无稽之谈!三月在尴尬的冷场中皱眉:“你不信?”
“你叫我如何相信?直达天际的云顶山,二十年开花结果一次的仙树,吃了能长生不死的仙果。你打哪听来的这些传说?”展昭忽然想起年幼时娘亲同他说的那些乡野奇闻,仙怪鬼魅千奇百怪。他也曾一度信以为真,随着年岁增长童真退去,便再也不信。三月姑娘长到这般年纪却还能保有这份童真,实属难得。
他一副你是傻孩子的口吻叫她很是不服气,这些可不是空穴来风,她是有凭据的:“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许多古籍上都有关于云顶仙果的记载,书上说的总更不会有假吧?”
展昭失笑,且不说书上所言未必就是真理,单她口中的古籍就有待考证,是何古籍?游记?杂谈?志怪?戏说?野史?不他也不欲在此事上与她争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真有那么一座云顶山,山上真有二十年开花结果的仙树也说不准。至于长生不死的功效,虽不可信,却可当做一份念想让她留于心中,保有一丝童真。
见他仍旧不信,三月再搬出证据:“若无此事,宫主怎么会收集那么多关于云顶仙果的古籍,并在记载之处皆夹入书签做下记号?若不是确有此事,以她的聪慧哪会轻信?”
这真是扯不清了,柳忘尘收集载有云顶仙果的古籍虽也有可疑,可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当下要紧的是弄清血珀,便又细问了一些问题。三月因未能说服展昭显得有些丧气,加上展昭所问及的血珀之事她皆一无所知,不禁更加丧气。她丝毫帮不上忙呢,叹了叹:“她们说血珀是宫主的秘密,谁也不知道血珀是怎么制成的。但是,我猜秘密一定藏在牢院当中!”
展昭点点头,听她所言牢院大有嫌疑,遂取了笔纸让她将岛上的地形简单勾勒出来。岛上布局简单,因地理优势,也并未安排多少人巡逻,若能上岛,探查牢院于他而言易如反掌。只是即便有了那腰牌,上岛也是冒险,一个不慎就打草惊蛇,选在何时上岛需谨慎。
三月见他又默不作声地皱眉思索案子,原想自告奋勇夜探牢院,有怕他斥责她鲁莽,只得乖乖闭了嘴,想这回去后寻个机会去探了再说。展昭自沉思中回神,将她暗自盘算的得意表情尽收眼底,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却转了向,笑道:“姑娘说展某是姑娘的贵人,展某倒觉得姑娘才是展某的贵人。若不是得姑娘相助,此事当真是千难万难。但宝物尚未追回,还需姑娘继续潜伏,且不可暴露身份。”
他这一通话将三月吹捧得飘飘然,美mei地点头应下。她年幼时同爹娘走失,被人收养了几年又遭人虐待,后来遇见了师傅,日子才好了起来。她心里渴求亲情,展昭在他眼里就是个宽厚的大哥,再也没有什么比得到他认可更令她开心的事了。这一番话让她觉得他把她当自己人了。
既是自己人,她自然要关心“自家”到底丢了什么宝物。“贵人,你到底丢了什么宝物?就告诉我嘛,说不准我能发现什么线。我办事你放心,保管你满意。”
展昭嘴角微翘,在他看来她就像个急于邀功讨赏的小孩儿,若不给她点事做,只怕浑身难受。也罢,她若能帮忙暗中留意迷尘宫的动态也好。“宝物是展家私密,其中曲折不便言说,但能得姑娘相助实乃展某之幸。还劳烦姑娘回去之后帮忙留心有关血珀的消息,这是关键。”
虽然这其中似乎有些说不通的地方,血珀和他的传家宝有关?可三月觉得自己堪当大用,哪里还会去深思其中的不合理?大力拍着胸脯豪气地应下,从小到大,她还未做过这样的事,寻宝找线索,这可是天大的事呢!
见她如此,展昭虽脸上挂着笑,心中却隐隐透着不安。原以为同她只是萍水相逢,却不想会将她牵扯其中,又得她鼎力相助从而案情大有突破。如今案情逐渐明晰,更显危机重重,他也越发地担忧她的安危。他能做的唯有尽快查出真相,将她从迷尘宫中带离。
刘半仙在毛庄镇算命测字已有三十余年,虽说这是没有多少真话的哄人行当,却也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加上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算得上是见多识广。故而,他在毛庄镇也算混的不错。可即便如此,也总有一些市井混混三五不时来滋事勒索保护费。
往常遇着这些地痞混混,破点小财消灾便是。可今回他们狮子大开口,他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他们。不可避免地被一通摔砸,小小的摊子七零八落,连人都被揍得躺倒在地半晌缓不过劲。
市集上人来人往却无人敢管,谁都不敢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招惹这群地痞。待地痞摸了刘半仙身上的铜板,大摇大摆地嚣张离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刘半仙在地上躺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撑着伤躯坐了起来,他这把老骨头差点就给打散了。又歇了半晌才慢慢开始收拾摊子。
忽然,身旁倒地的桌子被人扶起,只见一个身着蓝衫的青年帮着将散落的各色物件收拾齐整。刘半仙愣了愣,他早已看透世间百态,小老百姓唯图安身立命,不敢贸然出头亦能理解,但这年轻人人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