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私访记》静思之

8、何去何从

　　他推开门，并没有走进来，就这么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元月夜的眼睛，说道：“月夜，这个忙你若肯帮，我定保你周全。我没有做错，我只是要把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东西还给他们。等事情完成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长时间诡异的沉默，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仿佛便要这样天长地久，孟回音悄悄地走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

　　“我想要你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元月夜总算开口打破沉默，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咬着牙说道，“你不配叫我月夜。”沉默半晌，元月夜斜睨着他，挑衅地说道，“若我不肯帮这个忙呢？你也要把我给杀了吗？也行，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们给救回来的。”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也把杜宥关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隔着门杜宥久久地不愿离去，仿佛要在那儿扎根了一般，他伸了伸手，却在碰到门之前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他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强烈地从心里升起地拥她入怀的渴望，他隔着门，看着元月夜的影子，无声地说道：“月夜，月夜，月夜……原谅我……”他一遍一遍呼唤她的名字，像是要刻到心里一般，只是元月夜却听不到他的心。两个人隔着门对望，想把彼此的影子刻到脑海里。

　　杜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元月夜的问题。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舍不得。对他来说，要杀便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在乎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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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月苑内。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陈既白单膝跪在地上，做请旨状。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把元姑娘还活着的事情告诉皇上。若是不说，皇上定是不死心，一心空等着元姑娘的消息，辜负了皇上对元姑娘的一片情意；若是说了，如今元姑娘和九王爷在一起，若皇上要把元姑娘带回宫来，必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思考良久，他还是决定把自己遇到过元姑娘的事情告诉皇上，结局怎么样，让皇上自己做决定吧，在这场感情里，他们所有人都只是旁观者而已。

　　“既白，你我之间何须如此。”陈西陵把他拉起来，扶着他一起到椅子上坐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朕把你当亲兄弟，若你也和朕如此见外，那朕身边真的连一个交心的人都没有了。”

　　“皇上，我看见元姑娘了。”陈既白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皇帝的反应，“而且，他和九王爷在一起，皇上，小九没有死。”

　　“什么！？”陈西陵猛地站起来，握住陈既白的肩膀，说道，“当真，你确定没有看错？”
　　正在这时，门外的刘德全正远远地看见晚妃正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慢慢地走过来，刘德全仔细地思考着：这大晚上的陈将军来找皇上，若不是要紧的事情那就太奇怪了，但会是什么事儿呢？

　　“哎，那边什么人。”刘德全指着远处的黑暗处说道，“你们快过去看一下。”说着指使着守在圆月苑门口的大部分侍卫离开，只留得干儿子小信子守门，自己也跟着侍卫们过去。

　　小信子看见晚妃走近，挡住她说道：“晚妃娘娘，您也知道圆月苑是不许一般人随便进的，您看要不今儿个您先回去，有事儿明天再和皇上说？”

　　晚妃本来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路过想来看看皇上，听他这么一说，却生气起来：“一般人？你说谁是一般人？我可是皇上的爱妃。”

　　“小的该死。”小信子扇了自己两巴掌，说道，“小的不会说话，请娘娘恕罪。”

　　“滚开，今儿个我还偏要进去，”晚妃推开外面的门，抬脚就往里走，“我倒要给你看看，我是不是一般人！”其实一边往里走，晚妃心里也慢慢开始发怵，皇帝的规矩她是知道的，只是被小信子这么一激，自己便冲动地进来了。她蹑手蹑脚地往里走，刚走到里门，便听到了皇帝的声音。

　　“你说你看到了元月！？”陈西陵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由于太过震惊，平日里十分警觉的他连有人站在门外偷听都没有察觉。

　　“是的，皇上。”陈既白看了看陈西陵，接着说道，“我想应该没错。”

　　“什么叫作应该！什么叫作没错！”陈西陵有些着急，双手捏住陈既白的肩膀，微微地颤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白，模棱两可不是你的作风。”

　　“皇上，看外表我敢确定是正是元姑娘没错，只是她好像失忆了，不然就是演得太好了，她看见我像是完全不认识一般，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更奇怪的是，她和九王爷在一起。”陈既白看见陈西陵瞬间变青的脸色，小声地说道，“皇上，小九没有死。”不知道这个消息对陈西陵来说是好是坏，一直以来，陈西陵对于母后害死九弟陈宥十分惭愧内疚，早前小时候甚至夜夜不得安枕。

　　陈西陵听到陈宥没有死的消息，既高兴又难过吧。高兴的是不用再受到内心良心的谴责，难过的是陈宥的出现一定是要报复自己，刚刚安稳下来的宫里又要掀起万丈狂澜了。“可是，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陈西陵有些狐疑，照道理来讲，小九被害时元月夜还没有进宫，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呢？

　　“在哪里？朕要去见她！”陈西陵在房间里踱步，仿佛一刻都不能再等。

　　“我是在从军队回京的路上碰上元姑娘的，那日我路过城郊的一处山坡，看见不远处一个草丛围成的迷宫十分有趣便下来看看，没想到便看见了她。她应该就在这附近。”陈既白仔细想了想，推测道，“那里有一处挺有名气的酒楼，叫寂月楼，听说吃个饭要等上好长一段时间，或许可以去那里问一问，看看有没有线索。”

　　“刘德全，快备马，朕准备出宫。刘德全！”陈西陵冲着门外喊道，半天却得不到回应有些懊恼便要走出门去，却被陈既白拦住说道：“皇上，您还是等天亮吧，这大晚上的出宫皇太后会起疑心的。”

　　“朕一刻都不想多等了……”

　　在门外偷听的晚妃，被皇帝这么一喊，吓得直哆嗦，慌慌张张地赶紧小跑出去生怕被发现了。晚妃被听到的讯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元月夜这个女人她是知道的，虽没有正面照过面，但听说皇上和先皇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想来是很有手段的狐媚妖子。这样的人要是进宫来，岂不是日日得宠，哪里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所以，一定要阻止皇上把她带进宫来。但是谁能阻止地了皇上呢？晚妃思来想去，能阻止皇上的也只有皇太后。说时迟那时快，立刻转变路径，往皇太后的息宁宫赶去。

　　此时，皇后娜拉兰馨正在息宁宫里同皇太后说话。皇太后本就喜欢这个侄女，如今亲上加亲两人更是亲热，一边喝着大红袍，一边说说笑笑。晚妃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给皇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有重要的事要禀报皇太后。”

　　“既然晚妃有重要的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后起身想要离开，却被皇太后拦住，说道：“无妨，无妨，她们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些恼人的琐事。”说着冲晚妃示意了下，说道，“你说吧。”

　　晚妃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皇太后，想来想去还是说了出来：“启禀皇太后，臣妾刚才去皇上的圆月苑，想去看看皇上，没料到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陈将军说……陈将军说……”

　　“陈将军说什么了？”皇太后皱了皱眉，说道，“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陈将军说在郊区见到了九王爷和一个叫元月夜的女子在一起。臣妾觉得事情重大，思来想去还是前来禀告皇太后。”晚妃说完抬头悄悄观察着皇太后的脸色。只见她瞬间脸色苍白，看不见一点血色，满脸皆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有些皱纹的脸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啪——”皇后娘娘手中的茶盏掉在了地上，她颤抖着手想去捡，却被碎瓷片割伤了手指，她的目光空洞而没有焦点，像是看着遥远的某处，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滑落下来，她就这么蹲着不知道想干什么。

　　“在什么地方？”

　　“在哪里见到他们的？”皇后娜拉兰馨和皇太后的声音同时想起，晚妃狐疑地看着两人奇怪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