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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真相 ...

  •   “主人,我是铃铛啊,我是铃铛啊。”她沙哑的说着,额尔多却只把她当成多多,肆意的掠夺。

      这世上最痛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吧,主人,你把我认作了她,可你要的却是我的身子。

      原本朗月的天,忽然飘来大朵乌云,天空之中登时雷声大作,大雨猛地打在地面上,狂风暴雨把整个天地都织成了一张密不可分的网。

      这一刻,苏碗儿既渴望额尔多醒过来,又渴望额尔多一直生活在幻觉中,起码在紫苏花粉造就的梦中,他是爱着她的。

      原本在打瞌睡的处端门守卫,这会儿见了大雨都躲到屋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守卫去了。在雷声掩映下,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偏远处的悲喜。

      婚房里的多多,被外头的惊雷一吓,立刻把自己环抱住,她一边等雷声过去,一边满心期待李岸的到来。等到惊雷声过,她把喜帕揭开,正巧看见了刚入房门的李岸。

      “你可算是来了!”多多惊叫出声,立刻扑倒了李岸的怀中。

      李岸拍着多多的后背,温柔道:“樱儿,你别害怕,这雷雨很快就会过去的。”

      多多惊讶地推开李岸,她眼神闪乎的否认:“男宠,你说什么呢?”

      李岸捉住她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碎玉。这玉,通体都是朱红的。李岸笑着说:“樱儿,你就像这南疆玲珑玉佩,就是被镀上一层白色,朕还是能辨识出来,你不要否认了,你就是朕的樱儿。”

      “我不是!”多多忽然惊叫出来,那声音穿破层层雷声,直达李岸的内心。“我不是樱儿,那个死去的可怜的女人,我不是她,我是赞明的多多!”

      李岸不懂多多为何情绪失控,难道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就那么得难么?如果她不是多多,又怎么会有南疆玉佩?

      “你是,你是,朕知道你是。”李岸想过去抱多多,给多多安慰。

      多多却像触电般得往后不断后退,她的眼里盛满泪水。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不回忆起那个叫乔樱的女子的悲惨过去。她拼命告诉自己她是多多,是那个没有失去过孩子的多多。

      八岁以后,她总梦到商家人被斩首的画面。等到家仇已报,她以为她终于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了。她把自己缩在贝壳里,默默守护自己幸福,她甚至都不去期待李岸此生只爱她一个,她只想着成为李岸心里的一部分就够了。

      那些人恨她,妒她,她不去理会。因为她怀了李岸的孩子。可是!那个可怖的夜晚,那些女人,怎么能如此狠心。那么烫的热水啊,她的肚子里还有她未出生的孩子啊。她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她甚至想过不报仇,就当一个多多。在赞明悠闲的活下去,可是上天却不肯,让她知道了额尔多的野心。让她每个午夜梦回,浑身颤抖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还是他。还是那个每次她需要时,都不在她身边的他!

      爱,也恨。

      “你明明是朕的樱儿,朕知道你记得的,南疆玲珑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据。”要说捡到玉佩时他只是怀疑,但当鉴玉师鉴定这是南疆玲珑玉时,他就知道他的樱儿已经回来了。

      “我不是!”多多红着眼睛,冷冷的说。“我若是,也已经死掉了。你们不都说樱儿已经死了么?樱儿被害得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为你的国家奋战。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说你这辈子都要被我缠着的!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呢?”

      多多越说越激动,她语无论次,只是瞪着李岸,仿佛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

      “樱儿。”李岸哪里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他还以为,还以为,她厌倦了宫中的枯燥,用假死的把戏离开了他。他开始恨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看到玲珑玉佩的那一刹那,他根本就解释不了樱儿活着却用另一种身份接近他。他只能胡思乱想,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和多多摊牌,可是他多怕啊,他多怕失而复得,不过是一场阴谋,一场梦。

      他怕,多多根本从一开始就想着逃离。他想抓住她,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也好过,近在咫尺,却不能相守。

      “我是多多。”多多再一次重复。

      “多多,我,我只想说,我很高兴你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这世上,也许只有她一个人能把他弄成这副惶恐的模样了吧。他怕他再叫一次樱儿,眼前这个女人就会像上一次那样,不见了。

      “呜呜呜呜。”多多忽然跌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是呀,我就是这么犯贱,明明不想卷入任何纷争了,可是见到你,可是想到你,我又忍不住回来了。李岸,我…”

      “什么都别说了。”李岸冲上去把多多抱在怀里,像安慰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呢喃到:“都过去了,你受的苦,我会帮你讨回来,以后你就是多多,你是‘妖女’,我是‘昏君’我们还是那个天造地设,好不好。”

      多多趴在李岸的胸口,眼泪还是如珠如串的落,这么多年,在最苦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好像一生的眼泪都是为了这一刻,就是为了把最痛的自己哭给这男人看,换他一个心疼的眼神。

      这世间,多多,在乎的不是对错。过去,她看了太多的对,太多的错。李岸夺回属于他的皇位、乔语嫣为了权利生了来路不明的惠文公主。额尔多,为了王位能把她送给一个断袖。

      这世间的对错,她早就不想再理。她回到歌皇,做这一切,都是因心中那抹不去的情。她不过是想再看看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听他一句温暖的话。

      夜已经很深,很深。处端门的守卫从小鸡啄米换成了熟睡。苏碗儿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能把额尔多这样一个男子汉拖起来。

      在歌皇的五年,让她知道许多人所不知的小路,靠着顽强的毅力,她把沉入幻觉中的额尔多带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林子里,白色信鸽,这回帮了大忙,她送信给额尔多的亲信,然后任由额尔多躺在地上,她一人回到了和乐宫。

      浑身湿透的苏碗儿出现在和乐宫时,引起不小的惊讶。沐浴在温水中,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苏碗儿一时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管外界如何的反对,李岸仍然迎娶了安国夫人。即使是在婚后,闲言闲语还是不少。可是大婚到现在,一个月有余,李岸不思进取,不去整治朝纲,反而终日和多多厮混在一起,上朝的时间不断的变短。这让一些原本支持李岸的大臣都心有微词。

      这一日,额尔多在驿馆内看书,一个多月没出现的信鸽忽然又来报信。看到牛皮纸上的字迹时,额尔多也忍不住慌乱,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就算当时不明白,事后一样能被他查到。

      “我有喜了。”牛皮纸上只有四个字,却把额尔多整个人惊得不行。

      他面色凝重的燃掉牛皮纸,在房间内走了五个来回后,终于开口问道:“以往那些给孤侍寝的女人,可有一个怀孕的?”

      索布在摇头道:“绝无可能,那些女子一旦侍寝结束后,属下便会让她们喝下避子汤。若是他们真的有了孩子,别说孩子了,就是那些痴心妄想的女人自己都不会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额尔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吩咐道:“那就这么样,等大事已定,你就用老法子对待铃铛吧。那丫头,这次做的过火了。大事谋定之前不要在铃铛那透出一点风声,歌皇的后宫,她是我们这些人里最熟悉的。”

      主子让他办事,他从不问缘由。索布在相信,主人要杀铃铛一定有他的理由。就算主人哪天要他的命,他也不会说一句不。索布在抬头看向额尔多,额尔多早就把头转向窗外,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龟甲似的黑云把天都割裂了,明日应该不是个好天。额尔多临窗而立,八字隽眉因忧虑而紧紧皱着。他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歌皇的气数应当尽了,不是吗?”

      窗外草木迎风大作,呼啦左右摇摆,僵立在一边的索布在,捏紧拳头,忠心地回答:“主子谋划已久,歌皇宫内又内乱不断,这气数已经要尽了。主人,这天下,将是您的。”

      额尔多合上窗户,遣退索布在,回床上躺着时却怎么都合不上眼睛。这几天他的右眼又在跳了。

      第二日果然下了场大雨,驿馆的地面被来往的戏班人员踩踏得不成样子。有些戏子的脚边还连缀着一张破烂的黄纸。

      那些不慎把黄纸带入驿馆的戏子纷纷晦气的扯下纸片,随手往外一扔。深黄色的纸片,随风一飘,被雨打落在地上,被人来回一踩,上边的字迹就更难辨别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干的事情,满大街的纸片,让我们走路都不方便!”一个戏子卸下雨簑,跺脚道。

      “纸上是什么内容?”额尔多开口问。

      那个抱怨的戏子接口道:“主子,你不知道么?从昨晚上开始整个憬城都散落着批驳皇上的纸。我原以为……”

      额尔多把来人往自己房间里带,厉声道:“仿古也要有个仿古样,做这件事的人,真是没长脑子,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是株连九族的事。”

      那戏子收敛起脸上疑惑的表情,抬脚进了房间,见房门关严实了才说:“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主子这样说,这件事就不是我们的人做的了。属下听说前几日李岸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派人查起乔国丈了!”

      “谁做的又关我们什么事情?他们朝廷内部要窝里反,不是正好帮了我们的忙?好了,这件事就别说了,这驿馆也不是咱们赞明的,要是让有心人听了,怀疑我们就不好了。对了,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五年的准备,可就是为了三日后了。”

      戏子们纷纷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的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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