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的青春》阿波罗13号

6、第 6 章

　　5、

　　聆听过鲁可的激情演说，四位听众中有两位深受感染，决定向樱木花道学习。一个是刘真肥，另一个就是我方枪枪。
　　我很有信心，绝对不会比樱木惨。因为整个附中我认识的女生加起来也不会超过50个，而且时间只剩一年了，一天一个还得50天呢。
　　鲁可说的对，一定要在毕业前跟喜欢的女生黏糊一下，即使失败也无怨无悔。我整个高二都在特座上坐着，在收获了良好的学习成绩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跟人交往的机会，再不抓紧的话，整个高中的回忆就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多无聊啊！
　　在展开行动之前，首先得确定目标。我采用了最常见的排除法，身高比我高的不行，太胖不行，太瘦不行，太矮不行，太内向不行，太豪放不行，歪瓜裂枣的不行，已经和男生有暧昧关系的也不行。在排除法的基础之上，最好还能有锦上添花的条件，能是一大眼睛就好了。本人对自己长相最不满意的就是眼睛小。根据孟德尔的遗传学原理，眼睛大小是由基因决定的，想改善这个基因的唯一途径就是找一大眼睛。
　　根据以上条件，我仔细筛查所有认识的女生，然后锁定了一个目标。
　　在特座生涯时，曾经有一个姓李的女孩，经常主动找我聊天。我的座位唯一跟别人接壤的地方就是正后方。那个女孩有时候会跟人临时调换座位，坐在我的后面。但是那个位置离老师太近了，实在过于险要，所以里外里也没聊过几句，更记不清到底聊了什么。
　　高二的时候，我发展出一个很异类的习惯，就是写小说。起因在于那时班里换了新的语文老师。新语文老师为了锻炼我们的写作能力，要求每天都要写日记。我的生活极其简单，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学习就没别的事，即便有事也是不适宜写在日记里让老师看的。开始的时候为了交差我就硬憋，编造出类似扶老大妈过马路的桥段充数，到后面硬憋也憋不出来，就干脆拿日记当小说写。写的多了，竟然渐渐很享受这件事，每天不写点反而难受。
　　那位姓李的女孩之所以会主动理我，大概就是因为我写的小说被她看到了。她可以算是一个热心读者，每次都看的很认真，笑的很开心。一段时间里，李姑娘每天都追着要看续集，这也成为我不得不写下去的原因之一。（顺便说一句，那篇小说的主角是我的朋友康小帅，小帅本人对此很有怨言，因为我把他写的太猥琐了。）
　　李姑娘也长着大眼睛，稍微偏瘦，勉强可以通过我的排除法。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一到高三她也立志从文，离开了我们理科班。从那以后大家各自忙于学习，已经多日未见。
　　鉴于有以上种种特殊关系，这个成功几率应该是很大的。我有相当大的信心，根本没有多想，便决定下手。
　　有道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表白这种事，都得选没人的地儿，黑灯瞎火的时候。那一日下了晚自习，时间已经9点半。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出手的机会终于来了。
　　李姑娘取了自行车，刚一出门，黑影里就蹿出一个人来给她截住了。那人就是我。李姑娘很是错愕，跟遇见劫道的似的，惊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今天我要送你回家。”我直截了当。
　　“为什么？”很明显是吓着了。
　　“保护你的安全么，万一遇见劫道的呢。”我在紧张的时候，总是用笑来掩藏内心。
　　“我家很远，跟你家根本不是一个方向。”
　　“没事，赶紧走吧，这儿人多。”我催促着，希望赶紧离开自行车棚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她没有再多说，骑上车子走了。我跟在后面紧紧尾随。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加速赶上，与她并肩骑行。那条路的确比回我家远多了，最少得有20分钟吧。一路上我们的表现都很自然，毫无羞涩之感，俩人用平静的语气闲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故意回避我送她回家这件令人尴尬的事。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因为从头至尾也没有说过什么肉麻的话，只是骑着自行车，把她送回了家。我并没有通过语言，而是用送她回家这个行动，表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这种情感只是比普通的同学情谊深一点，比爱情则浅的多。或许只是一种朦胧的好感，又或许是为了感谢她对我小说的欣赏吧。
　　在回自己家的路上，我回味着刚才的细节，很清楚的记得在最后告别的时候，她笑着对我说“谢谢”。看来她并不讨厌我的行为，甚至还有点高兴。我不禁暗暗自得：“原来追女孩很容易嘛，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我是早没出手，早出手早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