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岁月如歌》siva

2、雪花的快乐

　　白皑皑的雪铺在地上，好漂亮…… O
　　“穆，你喜欢雪吗？”温暖的手轻轻地摸着紫色的头发。 p ZdH3
　　“喜欢！最喜欢了!”那个孩子使劲点头，好可爱的样子。“师父也喜欢雪吗？” z/W?#U6
　　“喜欢啊，只要穆喜欢的师父都喜欢。”老人抱起那个孩子，慈祥地说。“穆，你知道吗？西藏，是雪的故乡哦。所以在这个雪域高原出生的你，也一定像雪一样的纯洁，神圣……” vm +
　　“像雪一样……”睁开眼睛，并不温暖的阳光有些晃眼。好久没梦到以前的事了…… jV
　　外面是一片华美的银色，和梦中一样的白色。雪后的帕米尔的清晨，总让人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
　　“先生！先生！昨晚下雪了！”贵鬼的声音传过来，这孩子总是这样，人未到而声先至。三、二、一…… @d^^f%J
　　啪！一张因为兴奋而变得红嘟嘟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因为跑得太快还有些气喘。 We9D@
　　“不要以为下雪就可以免掉你今天的功课。”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走吧！” }Qi_
　　果然…… :x\'V|LG8
　　雪对于小孩子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就算贵鬼是圣斗士候选，他也还只是个小鬼而已，别说是训练念力的功课，现在要他停止欢呼和手舞足蹈都很困难。仔细想想，自己那时候不也一样？突然起了一点玩心，我捏起一块雪球，朝还在兴奋中的贵鬼丢了过去。 )a
　　不出所料，正中目标。 76xJlM35
　　“先生太可恶了！居然偷袭！”贵鬼抖开头上的雪，接着，今天的早课就这样被雪仗给取代了。算了，大概这也是修行的一种，因为没有人会在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的地方打雪仗。很快的，人力雪仗就变成了念力攻击。 3^bciA
　　贵鬼当然不可能在念力上赢我，我一根手指都没动就挡回了那些击过来的雪球。尽管如此，换做普通人也早就被这些雪球给打倒了吧，贵鬼会越来越强的。再一次挡下贵鬼的攻势后，我这么想。 ?^]+t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看着累得坐在雪地上的贵鬼，我笑了。“还是个小鬼呢。” \'<\\q3] j
　　“下次我会赢的。”贵鬼喘着气，一脸的不甘心。 F1s3(
　　“小鬼。”习惯性地揉着他的头发，却突然发现袖口的地方有一片小小的水渍。我轻轻的笑了。 tn
　　“先生。” Pb
　　“嗯？” :
　　“我想听你唱歌。” c!\"A;?
　　“嗯？！”我被这突然的提议给惊呆了。唱歌？我再一次认识到小孩子的可怕，他们可以在前一秒钟想一件事，然后在下一秒钟想另外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师父啊，我现在有点同情你了，十三个小鬼，居然还真的被你拉扯大了…… c#75
　　“为什么要唱？”我摆出长辈的威严。 ugN8s
　　“因为先生的袖口被打湿了。”贵鬼说着，露出一个天真而狡猾的笑容。 (
　　“小鬼。”我无奈地笑了。记得一开始贵鬼并不叫贵鬼，而是一个很复杂的藏文名字，就像我一开始并不叫穆。我常常叫他“小鬼”，后来他对这个称呼不满，硬要我给他一个新的名字，当时正在看的那本书上有个“贵”字，就随便叫他“贵鬼”了。 K6jSFq
　　至于我的本名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想到给贵鬼命名的过程，我突然想当初师父是不是看到我木呆呆的所以叫我“穆”吧？ w(3Ys\"
　　“先生，唱嘛唱嘛～”贵鬼拉着我，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看样子是搪塞不过去了…… e
　　我站起来，在脑海里搜索着某些歌曲的影子。藏人都是能歌善舞的，但我已有太久没有唱歌了，从成为师父的弟子，从开始圣斗士的修行，很久了……我的喉咙发不出声来，那些音乐都离我很远很远了……变成了浓浓稠稠的苦涩。 gd\"
　　“先生?” ]\',
　　“抱歉，贵鬼。”我不忍看到他失望的眼神，转过头去。 !*upv!
　　贵鬼没再说什么，只是突然站起来，稚嫩的童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尽管稚嫩，但仍是藏人特有的嗓音，空灵的，缥缈的，却又那么熟悉，那么质朴，仿佛在出生以前便聆听过。记忆的闸门被打开了，流动在我血液里的音符不自觉的飘洒了出来，化为灵动的歌声。 $z@
　　很久，没有这样唱过歌。 6g@{#/w
　　一曲未毕，身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Sv3
　　“真是稀客。”我停下，起身。“好久不见，沙加。”
　　“怎么不继续？”他走过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贵鬼躲在我身后，有些好奇地看着金发的来客。
　　“后面的记不得了。”都随着战斗本能忘记掉了。对方是沙加，我过去的好友。但是如果他……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进屋谈吧，这里不方便。”我作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金发的青年平静的说。他脚下的雪渐渐融化开，风感觉到空气的变化，凌冽起来。
　　“贵鬼，进屋去。”我对身旁的贵鬼说。
　　“可是先生……！”
　　“我不会有事的，进去吧。”我看着他紫色的双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不能让小家伙卷进来，尽管……我并不知道这场战斗的结局。
　　沙加和我都没有穿上圣衣。记得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形，那是在训练场上，同伴之间的切磋，而不是今日的生死相博。
　　小宇宙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风狂啸着，天空中积起厚厚的乌云。
　　“沙加，为什么？”紧握着拳头，我又想起十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夜——
　　紫发的少年在十二宫的阶梯上奔跑着，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少年加快了速度，在心中呼唤着师父的名字。雨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穆，你不能去。”那个金发的少年一如既往的平静，雪白的长袍已打湿了不少，显然是在雨中等待多时。
　　“沙加，为什么？”
　　“为了不让你痛苦。”金发的少年缓缓地说，小宇宙渐渐增大。
　　你又要让十年前的事重演吗，沙加？
　　“穆，你的痛苦太多了。让我结束它吧。”金发在风中飞扬着。
　　“天魔降伏！”
　　下雪了……
　　帕米尔的雪，很美，很圣洁……
　　“穆，你喜欢雪吗？”温暖的手轻轻地摸着紫色的头发。
　　“喜欢！最喜欢了!”那个孩子使劲点头，好可爱的样子。“师父也喜欢雪吗？”
　　“喜欢啊，只要穆喜欢的师父都喜欢。”老人抱起那个孩子，慈祥地说。“穆，你知道吗？西藏，是雪的故乡哦。所以在这个雪域高原出生的你，也一定像雪一样的纯洁，神圣……”
　　也许，就这样死去会比较好吧？死在好友的手上，死在处女座黄金圣斗士的手上，死在……佛陀的手上……
　　死去了，就可以不再痛苦了吧？
　　反正，穆早在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就死去了……
　　水晶墙的力量越来越弱，最后被击成了碎片。
　　“怎么了，穆？白羊座的黄金圣斗士只有这个水平吗？”
　　我闭上了眼睛，也许，就这样结束会比较好吧？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
　　失去了方向的悲伤的雪，是不是就这样消逝会比较好呢？
　　我所期待的解脱并没有来临。
　　伴随着稚嫩而坚定的童声：“不许你欺负先生！”
　　那些小小的雪球暴风骤雨攻向沙加，但统统在距沙加一米处化为了水蒸汽。
　　“穆，你养了很有趣的东西。”沙加微笑了，他朝贵鬼走去。
　　我从不害怕死亡，但我现在害怕的，我害怕死亡的阴翳会浮现在贵鬼的眼中。
　　“沙加，你的对手是我！”我站起来。身旁的雪花化为狂岚，那是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奔流的血。
　　“你终于认真起来了，穆。”
　　雪花疯狂的飞舞着，飞舞着，筑成一道道屏障。
　　“星屑旋转功！”
　　雪花与星辰的碎片，融合了……
　　雪山在震动着，在呼喊着，天与地浑浊了，爆发出气流的巨浪。想保护一个人的心情，竟是如此强烈的吗？十年前我未能保护师父，十年后的今天我会用我全部的力量来保护贵鬼——这个孩子在我失去一切的时候，给了我希望。
　　小宇宙的力量爆发到了极点，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到了一起——
　　霎时间，我只看到一片璀璨的金色。
　　“真是的，你们两个孩子，这么多年后还要给我惹麻烦……”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熟悉……
　　“先生！先生！”
　　贵鬼你怎么哭了？男孩子可不能轻易哭啊。眼前的图象渐渐清晰起来——窗前有一个金色的身影……金色？
　　！！！
　　“沙加，你……！”我使劲坐起来。
　　“总算醒过来了，穆。” ”他平静依旧，好像之前的生死之战不过是一场缥缈的梦——假如他白袍上的血迹不存在的话。我疑惑地看着沙加，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为什么，沙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要杀我吗？
　　“先生，是沙加哥哥背你回来的。”贵鬼说“你倒在雪地里，全身冰冷……我的力量不够，没办法救先生……”贵鬼说着又哭了出来，傻孩子，你已经救了为师啊。我刚想安慰他，另一只手却抢在我前面，手臂上缠着绷带，却绑得乱七八糟的。
　　“贵鬼，男孩子不可以随便哭啊。可以帮我和穆泡杯茶吗？”沙加说。贵鬼点点头，推门出去。看来他已经完全对沙加放心了，也难怪，这时候的沙加，已褪去那分杀气，变得柔和起来。
　　“你有个不错的徒弟啊，穆。”贵鬼出去后，他说。
　　我看着他，并不说话。
　　“沙加，你为什么不杀我？”沉默之后，我问。“是‘他’叫你来的吗？”
　　“怎么可能……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他轻轻摸了摸那双紧闭的眼。我知道，沙加有一双美丽的水蓝色瞳孔。
　　“……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停顿了一下，随即说到，“我也一直以为，死亡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沙加转身面向窗外，并不看我。
　　“我之前也那么认为。”也许我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吧，“但是，我错了。我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去担负死亡的重量，我以为我可以像雪一样，消失在这个帕米尔……”
　　“……因为你有想保护的东西是吗？”
　　“也许吧。”
　　“大概是这份心情传给了这帕米尔的大地吧，我原本以为我们会同归于尽。”
　　我笑了笑。在我快失去意识时的那个声音，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史昂老师……
　　“醒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孩子一直守着你哭。我已没有杀你的念头。”
　　贵鬼……
　　谢谢你们再一次救了我，像我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背负着这沉重的生命的力量……
　　“穆，你已经不再迷惑了。”沙加笑道，那微笑和十年前我们都是孩子的时候，一摸一样……
　　“雪停了呢。”
　　“真的。”
　　沙加离开了。我没有挽留他，我们都不再是十七年前的孩子。
　　雪停了，花开了，雪花的美丽在于融化的瞬间，但过去的终究会过去，失去的终究回不来。看着沙加金色的背影消失在皑皑白雪中，我轻轻拉住贵鬼的手。
　　这是发生在圣战开始三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