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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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过敏不敢招风，鹿嘉言找来自己的纱巾，把小船的脸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仅露出两只眼睛。男孩儿浑身痒痒得难受，却还对着门口的穿衣镜“咯咯”发笑。
鹿嘉言急匆匆地带着小船打车去了医院。
鹿嘉言抱着小船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催促着司机师傅开得快些。
“孩子这是过敏了，吃什么了吗？”大夫是个四十出头的大姐，看着小船的样子心生怜悯，检查的动作也很是温柔。
鹿嘉言忙道：“早上吃了三明治和糖水桃子。”她心里愧疚，又道：“小船他说从没吃过桃子。”
大夫闻言瞪了她一眼，“就是桃子过敏了！做家长的怎么回事，他过敏你还不知道吗？！”
鹿嘉言心虚地接受了批评。小船瞧她被医生阿姨训，急着给她辩解：“是小船贪吃的，不怪姐姐。”
医生越发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有点没好气地对鹿嘉言道：“他过敏比较严重，先挂水吧。我给你开两天的液，孩子年纪小，多观察一阵。”她又嘱咐道：“千万别在给他吃桃儿了啊！”
鹿嘉言连连点头。
她带着小船住进了普通病房，一个房间俩个床位，旁边床位暂时没人，倒也不算拥挤。
小船很快就赢得了住院部三楼所有病人、医生和护士的好感。鹿嘉言颇有些无奈地送走了隔壁病房来给小船送水果的老奶奶，护士又进来换液了。
“小船真是英勇的男子汉呢！”护士姐姐一边更换输液瓶，一边夸奖小船。
小男孩咧开嘴笑了，甜甜地说：“谢谢姐姐！”他小脸儿上的红痕已经褪去了许多，只是身上那些发肿的疙瘩还没彻底消退。
办了住院手续鹿嘉言就给厉湛川打了电话，这一次男人很快就接了起来。
“鹿嘉言？”
“小船过敏住院了，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他。”
厉湛川似乎在电话那边对人吩咐着什么，不知用的是英语还是法语，反正鹿嘉言模模糊糊一句也没听懂。
“我会尽快回去。”
鹿嘉言抓着手机，低低地“嗯”了一声。对面挂断了。
小船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看她，突然说：“姐姐，我能不能叫你小鹿姐姐呀？”
鹿嘉言一愣，道：“当然可以啦，不过小船为什么突然想叫我小鹿呢？”
男孩小脸微红，“这里有好多姐姐，小鹿姐姐是和她们不一样的。”
鹿嘉言一下子笑了，走过去揉了揉小船的头发，“小船以后会成长为撩妹高手的。”说真的，她真的有点儿被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撩到诶，心里吃了蜜一样的甜滋滋，小船同学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小船好奇：“什么是撩妹？”
鹿嘉言冲他晃晃手指，“以后你就知道啦。”
小船不满地扁了扁嘴，正要追问，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混乱的脚步正朝着病房的方向传来，鹿嘉言微微一怔，走到病房门前透过玻璃朝外看去。
几个年轻男人飞快地从楼道里跑了过去，鹿嘉言瞧见其中一个脖子上挎着单反相机。她只觉得脑仁一阵发疼。
——这些穷追不舍的娱记已经快要让她对无辜的单反产生生理性恐惧了好嘛！
鹿嘉言正准备锁门，一个女人推门而入。俩人打了个照面，鹿嘉言楞了一下，那人带着宽大的遮阳帽，深紫色的蕾丝花边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可精致的下颚弧度和唇角的浅痣还是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鹿嘉言问。
那女人似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下，然后伸手摘下了帽子。
“赵月仪？！”昨天晚上刚刚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鹿嘉言脱口而出，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那女人——或者说，是息影退圈的视后赵月仪，对鹿嘉言露出一个笑容。
“你好，鹿小姐。”
赵月仪十六岁出道，如今也才三十不到，眉目如画。她在粉丝里一向有“仙女姐姐”的昵称，说的便是她气质出尘，饰演的角色也大多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设定，而鹿嘉言没想到，这位荧屏上惊才绝艳到令人感觉颇有些疏离的女人，现实中竟也很有些红尘烟火的气息，一身米色长裙，小香风的披肩，微卷的长发垂落下来，一副少女的打扮。
直到听见赵月仪的轻笑声，鹿嘉言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实在不够礼貌，连忙转了目光，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鹿？”
赵月仪微笑，说：“厉总让我过来的。”
她从鹿嘉言身边走过，木质调的高级香水气味从鹿嘉言的鼻端飘过。
“你就是小船吗？”赵月仪问。
小船一双大眼睛看看赵月仪又看看鹿嘉言，对此时的情况也一头雾水，乖乖地点了下头，叫了一声“姐姐”，就不说话了。
这个姐姐很漂亮，可小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对于漂亮姐姐的靠近有种莫名的不安。
鹿嘉言走过去，“厉总叫您来，做什么？”
赵月仪耸耸肩膀，这个动作让她显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娇俏，“他知道你带着小船住普通病房，肯定会被风影那群八卦狗仔盯上。”
鹿嘉言一怔，苦笑了一下。
赵月仪微笑道：“我在沙滩上晒着太阳就被叫过来了，也算来还他的人情。”她注视着小船，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种复杂的情绪，转而变为纯粹的怜爱。“正巧，我还从没见过小船。他果然很可爱。”
话毕，她转身拉开门，最后朝鹿嘉言弯起唇角，“也很高兴见到你，鹿小姐。”她看起来的确是真诚地高兴。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合上。
没过两秒钟，鹿嘉言便听见走廊中重新又喧闹起来，隐约有人喊，“赵月仪，那是赵月仪！”
“快点快点追上去，赵月仪来医院了！”
“雾草果然有大新闻快快快！风影的消息真TM准！”
……
鹿嘉言坐在床边给小船剥橘子，听着外面的嘈杂逐渐归为平静。
小船嘴里塞着酸酸甜甜的橘肉，有点含混地问：“小鹿姐姐，她是谁呀？好多人在追她诶！”
鹿嘉言擦了擦手，空气里充满橘皮迸溅出汁液的清新味道，这让她的心情明朗了一些，便答道：“姐姐也不知道。也许她是爸爸派来救我们的吧。”
赵月仪吸引走了狗仔记者的注意力，小船免受了长qiang短炮的攻击。鹿嘉言这样告诫自己，厉湛川这样安排，自然便是最合适的方案。
但仍免不了有些挫败，好像自己保护小船的能力受到了质疑。
“姑娘……”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鹿嘉言身后响起。她还没转头，便听见小船脆生生的声音，叫道：“孙阿姨！”
鹿嘉言站起身来。厉家的前任保姆正站在病房门口。这位孙阿姨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穿着破旧，远不如当初整洁利落。
鹿嘉言没说话，先走过去将门关上，这才转身淡淡问道：“您这是不请自来啊。”
她的态度虽有些冷淡，倒也算不上尖锐，而孙阿姨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抬头恳求地看向鹿嘉言：“姑娘，我知道您是好人，您能不能同先生说说，让他把我娘家弟弟放了吧！”
鹿嘉言挑了下眉梢，心中有些惊讶。她虽然仍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也知道这位孙阿姨被开除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去接小船放学这么简单。
她看了小船一眼，男孩正好奇地瞧着两人。鹿嘉言打开病房里的电视，刚好在播放小船最喜欢的动画片，看着小船的注意力全都被屏幕上一追一逃的猫和老鼠吸引，鹿嘉言转过身，对孙阿姨道：“我们到外面说。”
病房外间联通着卫生间和护士站，没什么人。鹿嘉言抱臂看着小心翼翼跟过来的孙阿姨，没说话。
孙阿姨看到她冷淡的神色，脸上更加显出惊慌的模样来。她苦苦哀求道：“姑娘，我知错了。都是我那娘家弟弟被钱迷了心窍，他自从打听着我的雇主是厉先生之后就怪怪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把消息卖给了一个什么工作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哪想到他昨天就被关进局子里了！”
鹿嘉言淡淡道：“您娘家弟弟究竟是因为什么关进去的，我不清楚，也不关心。但是您却不像无心的样子呢。”她声音里夹杂了一些怒火，“小船不能吃桃子，作为保姆您应该清楚吧？小船会到我家里来吃饭，想必您也猜到了，于是把桃子送给我，再让小船因为吃桃过敏，您打得好算盘！”
孙阿姨被她呵斥，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脸上仍然是那副木讷老实的样子，“我，我真的不是……”
鹿嘉言忍不住冷笑，“您今天找到这里来，是受谁指使，又或者拿了哪家的钱，我管不着。我只想告诉您一件事，厉湛川的儿子不是您能算计的，我鹿嘉言也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小人伤害他！”
孙阿姨还想开口恳求，就被鹿嘉言堵住了话头。
“今天我说的话您记着，回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