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归零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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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色的天空，充满活跃灵子气息的空气，古老而沉重的建筑。
这里的每一个场景每一抹气息都充满了熟悉的味道，甚至于仅仅只是闭上眼就可以回忆起曾经的自己所走过的地方，停留过的店铺和执行任务的区域。
对这里的人来说，仅仅只是过去了百年的时间，但是于她而言却已经过去了亿万年的岁月，每一点一滴都在记忆中从模糊到清晰，最后变成了怀念。
这是她漫长旅途中所经历过的第一个世界。那些现在想起来不成熟的、任性的、阴暗的或是为所欲为的记忆，都是见证她一步步踏上归途的珍宝，所以才会因为担心忘却而将这些记忆封印，才会在重新回到这里的前一刻完全解封。
所以，她才会迟疑。
“真是，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站在流魂街一角，夜北有些好笑的拍拍脸，然后重新抬头的时候眼里再次变成了坚定，“最坏的结果已经预见，那么还不如摒弃掉那些无用的犹豫。”
“...话说，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终于没能止住吐槽欲望的九尾默默在夜北肩膀上冒了个头，然后悠悠的说道，“我可是记得那个家伙说过，这个世界已经归入你的管辖范围，好坏都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吧。”
“但是很麻烦。”揉了揉脸，夜北回了一句，“直接按照本身的命轨走下去的话，会省很多事情，不过照现在的进度来看，似乎不太可能了。”
你已经把重要配角崩的不能再崩了，还想要按照剧情走，呵呵你一脸啊！九尾嘴角抽搐，强忍住准备伸手挠对方一爪子的想法，然后深深的为天顶之外的某神感到默哀。
“那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别忘了因为那群小鬼的原因，全瀞灵庭戒严了。”早就已经在混沌源地里被光明神科普过的九尾耐着性子问道。
“去怀念一下以前去过的地方。”夜北毫不犹豫的答道。
“哈？”
事实证明，就算九尾再有耐心也会被夜北磨完，更何况他本身就并不是个耐心十足的尾兽，所以结果显而易见。两天之后，夜北不得不回到瀞灵庭边缘，等待进入的时机。
因为黑崎一护一行人在断界中遭遇了拘突，导致时间线扭转到了七天之前，所以为了保证他们彼此的时间线统一，夜北其实也是通过地狱蝶连接上了他们五人所穿越的那道断界，并且成功和他们一同回到了七天之前。
但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间点中出现了两个法则所无法撼动的人（九尾因为本身隶属于夜北，不再计算），世界意志将会失去方向，造成世界法则的混乱。因此，也意味着在这七天里，身在尸魂界的夜北必须将自身的力量和气息压制于法则所无法触碰到的微弱，自然无法依靠自己的方法强行突入尸魂界。
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待黑崎一护一行人强行突入吸引所有人注意，没有人能发现瀞灵壁异常的那一刻，利用很多年前和浦原喜助一起研究出来的灵子分解仪突入瀞灵庭。
站在瀞灵壁下看着眼前宏伟的建筑，夜北不自觉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彼时的她还在执着于任务的完成，渴望寻找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因此看着那个少年和自己渐行渐远却无动于衷，不愿意迈出一步去挽回，不愿意试图去改变...然而最终先低头的人，却是她以为永远都不会放下骄傲的对方。
许许多多的事情，一件件浮现出来，让夜北隐隐产生了股莫名的焦躁，似乎是犹疑着什么，也似乎是抗拒着什么；然而当那颗闪烁的星辰真的冲过来的时候，原本有些许波澜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左右不过都是要面对，坦然处之和胆怯后退哪一个更适合她，其实早就已经摆在眼前了。
“应该还有四天吧，你准备用这些时间做点什么。”眼看着瀞灵壁上的空白越来越大，九尾出声问道。
“虽然这次并不是终战，那些事情也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但是该清理掉的东西还是早些处理的好，同样的错误一次就足够了。”收回覆在瀞灵壁上的手，夜北淡淡的回了一句，“正好趁着混乱动手，可以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啧，也不怕那群小鬼替你背黑锅。”九尾幸灾乐祸的甩了甩尾巴，“你说如果十三番的人以为是旅祸杀了那些死神的话，他们会怎么处理那几个家伙呢。”
“放心吧。”迈步走进瀞灵庭的瞬间，夜北笑道，“尽管在到第七天之前不能动用此世之力的能量，但这并不代表着我连法则都无法使用，别忘了，现世的我，现在可是一位没有任何法则之力的灵媒师。”
利用法则的力量杀死非此世存在之人，相当于给这个世界进行杀毒，相信世界法则并不会觉得痛苦，反而会更完善才对；那么，让这些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也就并不怎么困难了。
“你还真...会钻自己定下法则的空子。”明白过来的九尾无语的抹了把脸，决定放弃这个话题，“趁还没被人发现之前，赶紧行动吧。”
“嘛，不要这么着急，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曾经所有记忆开始的地方，一切遗憾的开端。
朽木大宅。
这是整个大宅之中最为偏僻的别院。不过几十平米的院子边缘种着一颗年代久远的八重樱，如果坐在庭廊阶梯上看书的话，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浅粉色的樱花缓缓落下；樱花树边不远处是两块石头，石头边有一汪小小的池塘，偶尔一尾锦鲤冒头，看起来充满了生气。
明明是百年未曾住过人的别院，却仿佛主人家昨天才刚刚离去一样。
动作轻缓的落在了院子的草地上，夜北神色莫名的看着眼前风景，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站了大约半刻钟，银发少女缓步走上了台阶，站在了自己曾经的房间门口，凝望着脚下那一小块地板。很多年前她一时头脑发热用灵力凝成了一朵彼岸花放在这里，然而现在或许早已被人当做杂物扫走，伴随着灵力缺乏而消失。
说起来，还是有些遗憾的。
夜北这么感叹着，却并没有怎么犹豫，反而是坚定的伸手，缓缓拉开了大门。
屋内的一切摆设都和她曾经还住在这里时相同，榻榻米边的书架、衣柜，窗边的茶桌蒲团，以及...视线微转，夜北看向了房间的另一边，却在看到面前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愣怔了几分。
曾经用来当做修行场地的空地边缘，立起了一张贡桌，贡桌上放着一盏小香炉，里面的香还在徐徐燃烧，仿佛从来没有断过一样；香炉正后方是一副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少女眉眼微弯的，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小半张脸，但只是这样望过去，就好像对方正在看着你一样。
百年前属于朽木夜北的脸。
指尖不由自主的凌空描摹着照片中的外貌，没由来的，夜北感到眼底一阵酸涩。待到视线落到照片旁侧的花瓶时，眼底的酸涩无可抑制的蔓延到了心底，细碎的疼痛让她微微皱起了眉梢。
纯银色的彼岸花连着银绿色的花梗放置在透明的瓶子里，瓶内淡色灵力萦绕，只要一点点她就能感知到提供者的源头；毕竟那个气息她太熟悉，因为这个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散落着这样清冷的，独属于一个人的气息。
朽木白哉。
...
四天时间过得远比想象中的要快太多，至少对于正在浑水摸鱼的夜北来说，也只是堪堪将那些不稳定因素清除掉一大部分，剩下躲得太好或者完全没有意识改变这个世界而渐渐融入其中的人，她想了想还是放对方一条生路。
当然，原本计划内的朽木晚希却是因为天天跟随在各番队队长身边，导致夜北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这种事情，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已经不爽很久了的。
至于现在，七天时空扭曲即将结束，双殛之上的最后一战马上就要开始。
但是夜北才刚刚从遥远的瀞灵庭十二番队出来，拍掉手上的那点灰尘，然后...然后在看到天边那明亮的火红色剪影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要到了！
“你怎么没提醒我一下。”表情木然的夜北看了眼肩膀上的九尾。
“这种事情都需要本大爷来提醒，你不如干脆放那几个死神直接去虚圈得了。”一点没有自觉性的九尾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前几天浪费的时间太多。”
“说得好，以后不要再想我会给你买东西。”因为时空扭曲还差一点点才结束，夜北干脆全凭双腿，边跑边认真的对着九尾说道，“放心，我也会告诉海燕他们的。”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九尾心中警铃大作，身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举着爪子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眼睛一闭爪子一伸——放弃节操开始卖萌。
身为一个在美食的海洋里被迫养成的吃货，这种威胁简直是...完全致命的会心一击加暴击*10好吗TAT！！
“啊。”突然夜北停下脚步，看着双殛处已经隐隐出现威压的天空，松了一口气。
“终于赶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归零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