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拯救世界》溯已

10、林中孤意（完）

　　在吐出了那只苍蝇之后，莉希翠塔的喉间依旧在格格作响，而她的腹部在不断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皮肉之下蠕动着。
　　澹台楚挑开试管塞，手腕一提，两支试剂同时洒向莉希翠塔。理论上应该受到麻醉或者至少也该动作迟缓的莉希翠塔毫无感觉，不知道是因为灯光作用还是真的变化的深紫色瞳孔涣散地扫了一圈，像是在重新辨认目标。
　　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托尼身上。
　　邦德毫不犹豫地开了枪，正中莉希翠塔的心脏。
　　一旁蹲在地上的死侍举起了一根铁丝：“我破解了这个锁！叮当，解锁达人成就达成！”他将打开的箱子直接砸向托尼，液态的金属从空中浇向托尼，凝结成装甲。
　　箱子被托尼轻而易举地抓住、扔在一旁。而莉希翠塔也在此时拖着被邦德的子弹击穿一个大洞的身体冲向托尼，完全不顾在她身后连连开枪的邦德。
　　即使邦德的枪上装了消音器、托尼又特地挑选了一个相对而言没有赌桌也没什么人的位置，这儿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没错，见到钢铁侠是件美妙的谈资——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来度假的大人物会付出他们的生命当做参观的代价。
　　这儿不是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上，可以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他演出；这儿也不是斯塔克的新闻发布会，就算斯塔克再特立独行他的新闻发布会上也不会出现子弹、刀子和尸体。女客们尖叫着提起裙摆向出口跑去，完全不顾她们上一秒还为之神魂颠倒的筹码；有客人瘫软在地，很快就被上一秒还拍着肩膀互相称赞一起大笑的朋友当成垫脚石踩踏着跑了过去。
　　赌场的出口却在第一个冲过去的人的手指快要触及的瞬间被金属覆盖、密封，成为一个巨大的牢笼。
　　以无形的磁场牵引着金属的老者站在暗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赌场里的所有人，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从他身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彬彬有礼地一鞠躬，和侍者一起以“紧急措施”为理由解释突如其来的金属，并指引着客人从秘密的安全出口离开。
　　可能是赌场主人的到来让客人们有了安全感，他们重新恢复到了原先从容不迫的神情，甚至有些自以为勇敢的家伙兴致勃勃地要求站在赌场的安全出口处观赏接下来的剧情……当然，也有贪婪的葛朗台想要一些小小的精神补偿。
　　赌场的主人礼貌而没有一点儿回转余地地拒绝了他们的所有要求，半强迫地命令侍者带着他们离开。等到所有的客人都离场之后，中年男子瞳孔有一瞬间渐渐变成金色，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随即又快速回到碧蓝色，跟着从出口离去。
　　赌场里只剩下他们和慢慢缓步而下的老者。他看上去已经六十余岁，有着一位英国绅士应该有的一切。但一名英国绅士可不会让钢铁侠和鹰眼同时警戒起来。
　　“万磁王。”鹰眼低声说出他的名字。
　　托尼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艾利奇·马克西莫夫？我不得不说你的监视系统太差劲了。”
　　万磁王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抬起右手，托尼的装甲不受他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再次滑落：“就像你的装甲一样？”
　　莉希翠塔摆脱了鹰眼和邦德的阻拦，不依不挠地向着钢铁侠的方向冲去。她全无技巧可言，但力量大得出奇，似乎也拥有了一部分的自愈能力，被击穿的皮肉又翻卷着自动连接在一起。但她一直在保护着自己的腹部，即便心脏、四肢都被屡次击中，腹部却几乎没有受到伤害。
　　装甲脚下的喷射器启动，托尼从墙上离开，和莉希翠塔兜起了圈子，时不时用掌心里射出的冲击光束试探究竟哪个位置是她的致命点。
　　澹台楚却突然出声：“脊椎！”
　　托尼在空中顿了顿，随即开始尝试绕到莉希翠塔背后。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莉希翠塔就像绕着地球转动的月球一样，斯塔克只能看见她的正面。他们都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以斯塔克为牵制带着莉希翠塔绕圈子，而鹰眼和邦德瞄准她的脊椎射击。莉希翠塔的速度渐渐变快，一开始还被托尼借助装甲的高机动性甩在身后的莉希翠塔现在甚至追得上托尼装甲的喷射器。很明显，她开始适应和托尼之间的战斗。
　　澹台楚的目光始终盯着莉希翠塔的后背，死侍在她身旁打了个哈欠，手指懒洋洋地扣着背后武士刀的刀柄。
　　“胸椎第四节。”大致推算了一下莉希翠塔的脊椎长度，澹台楚报出了她的推测。那些蠕动着痊愈的皮肉有着一个规律，越靠近胸椎第四节的就愈合得越快。而她在闪避的时候，第四节胸椎附近的肌肉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装甲喷射器的功率骤然增大，借助猛然增长莉希翠塔来不及适应的动力，托尼绕到她的身后，对着投影上扫描出的人像和智能系统的指引，举起左手，掌心发射出的冲击光束准确地击毁了她的第四节胸椎。原本一声不发只顾着追杀托尼的莉希翠塔惨叫一声，上半身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胸椎第四节被打断的莉希翠塔却突然改变了追击的目标。她停下脚步，以上半身软软垂在身后的诡异姿势凭空扭过身体，先盯着死侍看了几秒，又转移到了澹台楚身上，像是确认是谁看出了她的弱点。随着垂下的双手适应了现在的处境，开始像脚一样按着地面，利息崔泰如同一只野兽一样四肢着地向着澹台楚冲去。
　　澹台楚没有闪避，眼睛依旧追随着她的动作。死侍抽出背后的两把武士刀，向右迈了一步，挡在澹台楚身前。
　　莉希翠塔像是无视了死侍的存在，试图绕过他追杀澹台楚。澹台楚细长手指摸索到了羊皮手袋里那块封着一只蝴蝶的琥珀，指尖一勾刚想将它取出，死侍就干脆利落地一个后翻截住了莉希翠塔。
　　“呦呵，小苍蝇快来这里。”死侍吹着口哨一刀斩下莉希翠塔的手臂，“长点记性啊小苍蝇，别去惹哥的椒盐墨西哥卷供应商。”
　　澹台楚放松手指，任凭那块琥珀落在手袋的暗处。
　　盯着死侍游刃有余地和莉希翠塔打斗，在“嘿！哥的自愈因子可比你完美！”的噪音和死侍为自己的配音中，澹台楚出声道：“腰椎第二节。”
　　刀尖轻松地劈开莉希翠塔的皮肉和骨骼，死侍直接挑出了她的第二节腰椎——准确来说，和她被冲击光束彻底击毁——在变成金属粉末之前，五感超乎常人的众人还是看清了它的样子——的第四节胸椎一样，是由金属构成的腰椎形部件。
　　莉希翠塔终于软倒在地，临死前她转过了头，眼睛死死盯着托尼的身影。
　　“这就结束了？”托尼头部的装甲撤下，他向这个方向走了几步，抱着手臂问道。
　　“不。”澹台楚伸手拉住死侍，向后退了几步。
　　赌场内难得灯光明亮了一次，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莉希翠塔的尸体。她破碎的身体躺在地毯上，但尸体的腹部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导致她的衣服不断向上拱起又落下。
　　澹台楚牙齿渐渐咬合在一起，脸颊微微鼓起：“是子宫。”
　　莉希翠塔的尸体中蠕动的部分不是腹部，而是子宫。
　　大致猜测出莉希翠塔的子宫里究竟是什么，澹台楚看向死侍：“你带可燃烧物品了吗？”
　　几乎将大半个身体都伸进了空间袋（1）里的死侍清出了一堆杂物——其中包括了四挺重机枪和一堆奇奇怪怪的武器，比如说地雷——才终于拎出了两桶汽油。
　　沿着莉希翠塔的尸体洒了一圈汽油，澹台楚又在汽油的外圈洒了信息素，才半跪下来，点燃了打火机。她却不急着点燃汽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尸体，问道：“能做到只划破莉希翠塔的子宫位置吗？”
　　在邦德举起手枪、鹰眼准备拉开弓弦之前，万磁王从容举起一只手，一块铁片划破了尸体的皮肉。
　　几乎是在尸体里的东西破肉而出的同一时间，澹台楚将打火机移向汽油后迅速后退一步。
　　火焰熊熊而起，夹杂的是金属的爆裂声。
　　从莉希翠塔的子宫中窜出了数百只小型昆虫，它们的节肢都是由金属构成。地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四处爬动的昆虫，大约十分之一的机械昆虫有着翅膀，但在飞进火焰之前就已被鹰眼、邦德和托尼击落在地。
　　万磁王轻轻招手，一只像是甲虫的机械从火焰中飞来，悬浮在他面前。一直旁观的万磁王审视地打量了一下机械甲虫，用无形磁场牵引着它落到澹台楚身旁，随即准备转身离开。
　　“嘿，我们之间还有笔帐要……”液态金属再度覆盖上托尼的头部，刚想飞过去阻拦万磁王的托尼又一次被磁力按在了墙壁上，“该死，下次我一定用碳纳米管的装甲！”
　　澹台楚摘下手上的丝质手套，从手袋里取出解剖手套戴上，才用镊子夹起那只估计被拥有操纵磁场能力的老者破坏了内部结构的机械甲虫扔进空瓶，又牢牢地按上瓶塞。
　　她对物理和工程的了解几乎为零，这些东西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解决为妙。

---

作者有话要说：　　（1）空间袋：死侍在漫画里有个多维袋，所以我就私设他还有空间袋了【X
林中孤意正式完结，其实还有点收尾，打算和下一卷的第一章并在一起。
下一卷的卷名是王尔德，有人要猜猜出场的英雄是谁嘛XD【当然作者的脑洞比较清奇，大概不太好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