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一只合格的宠物》络石藤

17、第十七章

　　跟林邢的谈话之后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程西泽摸了摸墨尔的肚子，虽然一直摸不出来他饿不饿。他抱着墨尔去了食堂，点了一大堆东西，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吃了饭。

　　林杉抱着午饭，十分自觉地黏了上来，在程西泽对面坐下。

　　他有些过度紧张。

　　实际上也是出于对他老爹的不自信。按照他爹的尿性，难保不会对他朋友做出什么恐吓行为。他不是杞人忧天，因为他爹以前还真干过这事。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他依旧记忆如新。

　　小时候的他跟现在一样喜欢打架，还喜欢声张正义。有一次救了个瘦瘦小小的男孩，一来二去两人成为了朋友。

　　两人性格相反，却意外很合得来。

　　好不容易交上一个朋友，想着既然自己已经去过对方家里，也得请人家到自己家里一趟才合适，于是跟林邢报备之后就把朋友带回了家。

　　一开始气氛确实不错，他爹也收敛了脾气，跟普通家长一样，对他朋友还挺热情的。

　　直到朋友回家他也没察觉不对。

　　然后他那朋友就再也没理过他。他神经太粗，等发现的时候他那朋友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天法三星。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挺伤心的，毕竟那是他第一个认可的朋友。为这事，他没少跟他爹吵架。

　　他爹也不告诉他为什么，只是用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他，然后冷冷地抛下一句：“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好吧，其实他已经知道那人一定有问题了，但他就是不爽他爹的态度。

　　见程西泽的表情跟原来没什么不同，还在一脸淡定地喂宠物，他心里依然忐忑不安。程西泽这种人一看就是被欺负也不说的类型啊！但是当面问的话又有点奇怪……

　　“那个，我爸没跟你说什么吧？”纠结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程西泽跟以前那人不一样，人家到现在还对他爱理不理的呢，怎么可能是刻意接近他。

　　程西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进去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说什么？于是他十分老实地说：“说了。”

　　“说了些什么？”林杉一听更加忐忑了。

　　“身份的事情，还让我帮你打架。”程西泽随口说道。他的注意力注意力显然不在林杉身上，而是专心致志地喂宠物，还温柔滴拭去宠物嘴角的食物残渣。

　　“只说了这些？”

　　“嗯。”

　　林杉还想问什么，程西泽那只战斗力惊人的宠物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他最终选择什么都不说了，安安静静吃饭。

　　话说以这只不知种族的宠物的智商，怎么可能吃个东西还漏出来，明显就是装的好吗？程西泽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正想着，就见那只宠物冲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白森森的牙齿。

　　林杉：“……”想想也不行？这宠物真是成精了……

　　墨尔心里也是一百个不爽。除了曾经跟在程西泽身边的那几年，他几乎没有跟人类相处的经验。对人类的印象只停留在程西泽、可以信任的管家、想要伤害程西泽的人类这三类上。虽然他能感知一些情绪跟想法，但他对人类几乎完全不了解。

　　他原本以为林杉本性不坏，应该可以给出部分信任的人，加上对方可以利用，他当时就让程西泽救人了。他原先想着，先给林杉一些好处，然后需要的时候再让对方帮忙。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解决了程西泽身份的事。

　　现在交易变成了牵扯不清的人情，这让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作为一只合格的宠物，他没有权利干涉主人的一切正常社交。只要程西泽不反对对方跟着，他就完全没有办法。反而要考虑程西泽的情绪，毕竟书上说，人类是需要朋友的。

　　“怎么了？”程西泽贴着墨尔的耳朵担忧地问道，他感觉到墨尔的情绪有些暴躁。

　　墨尔摇了摇头，盯着程西泽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程西泽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这让他开心了一点儿。

　　他越来越不能容忍程西泽跟别人亲近，看来他得调整心态？

　　因为程西泽跟林杉选择的课程几乎没有重叠的，所以下午墨尔终于不用见到这个碍眼的家伙了。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心情舒畅。

　　因为那里还有更多碍眼的家伙。

　　程西泽的受欢迎程度让人出乎意料。

　　他本来就长得好，整个学校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好看的，任何人在他身边一站都得被比成渣。只是他身上总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还有就是传言也比较邪乎，因为程西泽打架比较凶残，而且一般只打群架，“有幸”见识过他打架的人都被吓得够呛。他游离于学院之外，没有任何朋友，他又天生能吸引别人目光，所以关于他的流言总能迅速传播，几乎把他传成了一个会喝血的杀人狂魔，才没有人敢接近。

　　但是现在程西泽养了宠物，看上去温柔了不止一点点。怀春少年少女们的脑补能力都是很强的。能够那么温柔对待宠物的人，一定不是坏人。而且身边不是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林杉以前跟程西泽还有仇呢，现在居然还跟人家成为了朋友。

　　所以程西泽完全没有那么可怕嘛。

　　这么一来，想要跟程西泽发生点什么的人也就多了起来。有男有女，就连一些校外人员都想方设法混进来。

　　可惜他们目前还没人找到搭话的机会。

　　墨尔每天都被各种他所厌恶的情绪烦得要死，偏偏不能屏蔽也不能发泄。程西泽还以为他不喜欢上学，想让他留在家里。

　　不过被墨尔严肃地拒绝了，并且难得认真地要求他以后别再做出把“可怜的小宠物”一个人留在家里的行为，这会对宠物“幼小的心灵”产生极大的伤害！

　　听到这话，程西泽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舍不得跟墨尔分开，但他希望墨尔能每天都过得开心。

　　在能够再次锻炼精神力之后，程西泽抽出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直到到达极限。

　　他的进步很明显，甚至速度有些吓人。才修炼没几天，他的精神力就达到了D级。这还是在没有借助外物的情况下。

　　他不是傻子，看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墨尔做了些什么。只是墨尔不想说，他也就没问。

　　估计是墨尔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其实他完全不需要这么小心，无论墨尔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责怪。

　　精神力进步之后，学习效率增强了不少。他的记忆力明显增强，平常的小测验有时也能拿个优秀。

　　这让那些老师们一度怀疑他找了人代考。不过大家都知道程西泽是个“关系户”，没人敢管这事。

　　程西泽正在上的是精神力理论课，最近换了个十分年轻貌美的老师，这让学生上课的积极性大大地提高了。不过墨尔却知道，这是个熟人，没有见过面的熟人。

　　“你看，他又喂小宠物吃零食了，好可爱……”教室很大，程西泽坐在最外面的角落，说话的女孩坐在最里面的角落。她实力不错，在学校能排进前五，视力极好，观察力也不错。

　　“可爱？程西泽？”旁边的少年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不，我说的是他的宠物。你没发现小宠物越来越萌了吗？”

　　“……没发现。”不还是那副黑乎乎的样子吗？哪萌了？

　　“你再仔细看看，它的眼睛跟宝石一样，不，比我见过的所有宝石都好看。”

　　“这点我承认，可总体还是很丑吧。”

　　“才不是……”

　　墨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他再丑程西泽也喜欢，就让这些愚蠢的人类嫉妒吧。

　　程西泽皱着眉头瞪了那个说墨尔丑的人一眼，把对方吓得够呛，接着又对另一个人露出一丝笑意，那个女孩有些受宠若惊。

　　墨尔差点炸，幸好那人对程西泽没有那种意思。

　　等放学了，程西泽走远之后。那个被瞪了的少年才缓过神，刚才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背后到现在还阵阵发凉。

　　“喂，你是故意的吧！”

　　少女有些内疚，确实是她考虑欠缺：“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嘛~”不过那么高冷的程西泽居然对她笑了，好开心~

　　“算了，晚上吃什么。”

　　“吃……”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程西泽墨尔那儿。

　　墨尔对人类的食物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在食材上差了一点，但是做菜的手法人类可以甩艾安斯族几条街。也难怪那些长老们总是喜欢买人类的零食。

　　他报了一堆程西泽喜欢的，又报了一堆自己喜欢的。没去管还赖在家里的那两只。他们适应得很快，尤其是伯纳德，还跟周围的邻居打成了一片。经常带着菲斯去别人家蹭饭。因为长得好，从来没被人赶出来过。

　　伯纳德终于有了种压过菲斯一头的感觉。

　　话说人类的食物真好吃啊……

　　明天去哪里蹭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