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卯目

11、转折

　　回到公司，田程远和尹楠商量了下，还是把自己的计划作废，按照谭晋那边的来。
　　虽然有一定的风险，而且吕东升早就防范他们，他们实在不宜有大动作。
　　两人聊完，田程远看着尹楠走出办公室，皱起眉头来。
　　他从电话里面听到说尹楠和中振有过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提出用电话旁听的时候，尹楠马上就答应，没有丝毫的迟疑，田程远很想相信他，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两个人之间的私人气氛很尴尬，他们谁都没有提到这个问题。
　　谁能没有个过去？可是田程远觉得，这些事情就硬生生的卡在两个人中间，实在让他心里面很别扭。这些过去和现在的状况相连，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次碰到这些过去，一想到这里，田程远就很不舒服。
　　他也不愿意承认，他不仅仅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招标顺利进行，中振的代表当然是柯泽，虽然他和尹楠私下见过面，但是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当做没发生过，正式开始了计划。
　　考察的时候，从那通电话之后再没出现过的谭晋再次露面，以一种嗔怪的眼神不停的打量尹楠，似乎他猜错都怪翻盘的不是尹楠。
　　尹楠看在他是合作伙伴的情况下，忍着没有施诸暴力。
　　谭晋在考察的过程中跟着大流偶尔提出些中规中矩的问题，言行并没有太出挑或尖锐。
　　看来他们是想走出其不意的路线。
　　临走之前，谭晋晃晃悠悠的蹭过来，搭着尹楠的肩膀问：“嘿，合作伙伴，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们家总裁大人呗~你看我们这边的你们都见过，来点诚意吧来点诚意！”
　　尹楠瞥他一眼：“那你也诚意一下，把计划告诉我们。”
　　“别这样嘛！计划在我们这边也有用的，自然不能透露，没准你们也能抓出来几个耗子，嘿嘿。”
　　“免谈。”尹楠把谭晋胳膊甩下去，谭晋一趔趄。
　　“喂……太不近人情了吧，好在我曾经也是看好过你的……”谭晋在尹楠后面锲而不舍的纠缠。
　　尹楠懒得理他，径直走开。
　　转眼半个月过去，招标正式开始，尹楠在会场盯着进度。
　　突然有个职员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进来，冲到桌子旁翻文件。
　　尹楠走过去问：“怎么了？”
　　“啊尹助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开始突然联系不上中振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开标了，文件什么的一份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啊！”这个年轻的小职员，脸上全是焦虑，着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尹楠心里也一咯噔，谭晋他们怎么回事？就算有计划，他们好歹也要参加开标吧？！不参加开标直接就废标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难不成要放弃项目！
　　尹楠脸色铁青，他们这不是被人耍了吗！
　　他嘱咐那个职员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用上，走出会场给田程远打电话，告诉他情况，顺便上车直接去中振公司找人。
　　田程远听到这个消息也一阵沉默，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田程远道：“先静观其变吧。”
　　尹楠语气阴冷：“怎么静观其变？他们连开标都不来，没信用的话，就算是二期，也很容易被刷下去。根本没有机会再加入到项目里面来。还谈什么狗屁计划。幸亏没让你跟他们见面。”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中振谈合作，他现在不仅仅担心这次的计划失败，更担心自己和田程远被他们卖了，彻底暴露。中振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田程远叹了口气，幽幽道：“算了，他们也没有真凭实据，就算说出来也只是风言风语。”
　　“现在风言风语才最可怕，程远，除了正牌经理，你现在只是把吕东升握在手里，公司里面所有人都是斜眼看你，如果出了风言风语，后面上位的路不好走。”
　　田程远愣住，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尹楠叫他程远，而不是公式化的田经理，可想而知这时候尹楠有多着急和愤怒。
　　田程远压下心里面的一点波澜，笑着说：“也没什么啊，我要的也只是实权，是不是总裁其实也无所谓。”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那边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尹楠的语气里面愤怒这会儿已经可以听得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那个冷冰冰的质问，突然让田程远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田程远表达错了意思，可是也确实没有偏差，他并不想坐上总裁的位置，只是想保证自己安全而已。在他看来那个位置什么都不是，之前在田家总部的时候，他身居高位，可是换来的还不是父亲的一句“你滚吧”。
　　他再也不想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上，整天忧心忡忡，顶着巨大的风险，却永远乞求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尹楠没有听到田程远的回答，手指握着方向盘，指尖泛青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和中振合作，你不是要翻盘是要干什么？”
　　“……我只是……”
　　“你心里没有安全感对不对？因为在最上面的不是你，在地位上吕东升永远压你一头，所以你才不断的给他施压，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你始终没有下定决心。为什么？程远，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到头来一切还是会离开我……
　　田程远张开嘴，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我不允许你退缩！”尹楠愤愤的挂断电话。
　　他油门踩到底，速度飙到快七十迈，车子疯了一般的冲出去，直奔中振。
　　田程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慢慢挂了电话。什么啊，这个人，有什么资格……
　　他坐在办公桌前，烦躁的用手撑住额头，指尖弄乱了几根发丝。
　　尹楠在路上不断的给柯泽拨电话，就是没人接。
　　他气势汹汹的来到中振办公楼的大厅，前台的小姑娘被他黑面煞神的脸色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问：“您、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
　　“我找谭晋，柯泽也行。”
　　小姑娘连忙低头翻预订：“请问您有预定么？您怎么称呼？”
　　“我是以盛的总裁助理尹楠。”尹楠在气头上，语气难免有些不客气，看着小姑娘慌乱的样子，命令道：“快点！”
　　小姑娘抖三抖道：“对对不起，谭总今天没有安排见面，我马上打电话给柯总监……”
　　“算了，谭晋办公室在哪？我不用什么预约。”
　　小姑娘都快哭了，中振管理相当严格的，随便放人进去，她是会丢了饭碗的：“不行啊，尹先生。不能进的！”
　　尹楠根本不管那小姑娘，转身往电梯走。
　　一旁几个保安迅速的跑过来拦住：“不好意思，这里不让进。”
　　尹楠一身的火气，正好没地方发泄，他黑色的眼睛锁住那几个人，阴涔涔的，有些吓人。
　　那边前台小姑娘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她冲着电话哭诉：“柯总监，以盛的总裁助理要见您和总裁，您到底在哪里啊？！”
　　“哦，他找过来了啊。”
　　“谭、谭总？”这不是柯总监的紧急私人电话吗？
　　“是啊，是我。”谭晋的声音听起来慢悠悠的，还有些餍足似的慵懒，似乎心情不错，“尹楠过来了，真是急性子，不用管他就行了。”
　　“诶？！谭总，他们都快打起来了啊！”
　　“没事没事，挂了啊。”
　　前台妹子的脸上流下两条宽面条，怎么就没事啊！
　　尹楠被五个保安围着，他往右走一步，刚想挥拳砸下去，电话响了。
　　妈的！又什么事！
　　“喂？”
　　“尹助理，吕总找您呢，有点不高兴了。这开标都开始了！”这个下属是尹楠一个手下。
　　“行了，我知道了，马上回。”尹楠挂了电话，看了几个保安一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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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整改了一下内容，啊啊啊！招标什么的，写的我脑袋疼！各种顺序啊！已经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