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水手服假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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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空湛蓝如同浅色丝绒，层层叠叠的云堡间金黄色耀眼的光束穿透下来，温和而明亮。
身后是古老气派、沉淀着年华与岁月，带有鲜明巴洛克与哥特式风格的各种建筑，以及眼前还有宽大的喷水池。当到某个特定时刻时，喷水池升起的水雾，将在阳光地折射中璀璨如斑斓钻粒。
温凉的石阶上零零散散坐着游客们，低声喃语间流动着令人舒心的气息。
此刻林凌祈也坐在三一教堂前，目光呆滞，头顶上停驻着一只同样呆头呆脑，不住 “咕咕”叫的鸽子。
很小的时候她看过一部电影，因此还能认出眼前的景色如此眼熟。
同样，对于电影里的情节林凌祈也印象深刻。
也是在这样的石阶上，梳着俏丽短发的女孩无忧无虑地品尝着冰淇淋，身后那个俊朗的男子投过来视线，带着些好奇、惊讶，以及重逢的意外。
美好得令人不忍插足其中，甚至会幻想什么时候这样的场景能降临于自己身上。
但最起码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身边坐下来一个人，鸽子被动静声惊得“唰”地飞走了，只留下林凌祈一头羽毛。
她怨念脸地侧头看过去，对方却无动于衷，冷静自持。
递过来一只冰淇淋，月见山春说：“意大利冰淇淋，也叫做gelato，要吃么。”
满肚子的火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林凌祈没出息地伸出手来。
“……要。
高速搅拌成的冰晶很凉却浓稠，绵延松软层次鲜明，牛奶浓郁香醇的口感融化在整个口腔中，刺激着舌面上所有的味蕾。
啊啊那边的炒栗子和披萨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要不要待会儿让月见山春也去买一点……
不对——！！
林凌祈默默地吞下最后仅剩的蛋筒，然后抱头。
“怎么了，太冰了肚子疼么。”
月见山春冷眼看她，又补了一句。
“就像上次你生理期那样。”
“别提上次那件事！那件事我都已经封印在黑历史的箱子里了！还有我才不是肚子疼！”
就差双手握着对方肩膀使劲摇晃，林凌祈浑身都是修罗气场。
“所以说怎么想怎么觉得来意大利找袭击奈绪的凶手是不是太不现实了啊！还有像现在这么悠哉真的找得到么？！”
一切要追溯到昨晚如同暴风雨般混乱的场景。
从林凌祈的视角来看，原本相谈甚欢（？），可是谈着谈着月见山春突然就中二了。
大魔王突然就开始搞人体自燃在手心上点起了一把火。如果不是理性克制，林凌祈差点就要将还在眼前的拉面碗整个砸了过去。
他说：“你看，这就是有栖川奈绪那天身上燃起的一模一样的火焰。”
他说：“你说，我是不是也是一个怪物。”
林凌祈想她是穿越到了一个怎样不停神展开的世界。
她抬头看月见山春，仔细地辨认着他眸子里所有难以看懂的情绪。
然后她伸手握住了他的。
月见山春的瞳孔猛然紧缩。
“你——！”
他收起火焰企图将手拽回来，但没想到对方的力气大到执拗地握住了不肯放开。
指尖还残留着微微的灼烧感，虽然之前心里面多少也会有些害怕，可是在她触碰到那个人的掌心时，对方迅速地就熄灭掉了火焰——
林凌祈抬起头冲他微笑：“看，你没有烧了我啊。”
“既然你没有伤害我，那又算是什么怪物？”
“怪物不应该就像那种长着一副丧尸脸、残暴得毫无理智的家伙么，难道说春你被有栖川润给荼毒到，认为自己其实长得惨绝人寰的地步了？”
“可、可是，这种火焰不是伤害过有栖川奈绪么……”
月见山春第一次说话时有所结舌。
“那你有没有用这个伤害过奈绪。”
“没有过……不，我想起来几年前不小心让她看见把她给吓着了。”
“……好吧那个不算！那你有没有用这个伤害过其他人。”
有没有伤害过其他人么——
他想起很久以前，心理治疗师和有栖川润都对他说过那样的一句话。
“那并不是你的错。那个时候你只是个孩子而已。”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对眼前这个满脸严肃，还带着期望之意的的女孩子温声道：
“我伤害过很多人。”
“所以为了以后我不会伤害你，请你离我远远的，可以么。”
什、什么离我远远的……明明都是你们一个劲地来招惹我的啊……
感受到掌心被指甲掐得越来越厉害，月见山春不禁皱眉。
“你……”
然而他被林凌祈怒声打断。
“开什么玩笑啊！说什么过去伤害过人……就算我再怎么蠢很明显也能看出来你刚才在说谎啊！你的眼睛告诉我根本就不是那种字面意思！”
又来了，这种不科学的、诡异的观察能力。
“还有怕伤害我……以前你倒是可以用抽血什么的来吓唬吓唬我，但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慢慢强大了，我不认为一个只有高智商的宅男除了会放点火出来还能有多大的威胁！连有栖川润的手段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喂喂人身攻击过头了吧。
“最后！最后最为重要的是！我说的我想要被记住的那些人里，除了奈绪、阿三哥、麻美子姐，有栖川润就算了……”
讨厌润都到这种地步了么。
“还包括了你啊！”
“……”
月见山春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渐渐放低了声音，林凌祈后知后觉地开始从耳根到额头变得通红起来。
她、她刚才在说什么哈子卡西的话啊……
可是她仍强装镇定地抓住了对方的手，就如同抓住一个即将沉入深海的人。
之前林凌祈在月见山春眸子里看到的，正是那种仿佛松开手就会溺水的景象。
好像与生俱来一种超直感，林凌祈想，她如果放开手的话，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因此，释然般地叹口气，她抿起了嘴角。
“怪物这个形容词就算了……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们是一类人对吧？”
“既然是一类人，那么就再互相认识一下吧。”
弯起眼睛，林凌祈笑得明朗。
“林凌祈，十六岁，目前是有栖川家大小姐的保镖，有一件水手服作为开挂武器，正在学习日本刀术，愿望是能够保护重视的人，以及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下去。”
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月见山春倏地笑了。
“挺能说的，嘴遁不错。”
“你倒是也给我来一段差不多的啊这算是什么反应。”
林凌祈不满。
“所以待会儿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马上去意大利。”
林凌祈瞪大眼睛。
……这两句话前后有一毛钱的关联么？
还有突然去意大利是什么神展开啊！！
结果就是因为太过于震惊导致林凌祈稀里糊涂地被带上了飞机，然后在登机前她最后的印象是有栖川润急匆匆赶来被拦住安检口，如同基友被拐骗走了的油画呐喊脸。
“只是因为在我穿过的兔子人偶装上找到了一根银白色发丝，就认定我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家伙……”
飞机上林凌祈忍不住侧头低声咬牙道：“那天我可是见到了两只白毛，你就那么确定我可以认出来袭击奈绪的那只么？好吧虽然他的辨认率也挺高的。另外说一句原来喜欢甜食的也不一定是好家伙啊。”
“但是只凭借照片上的这个人口型说的是意大利语就去意大利？瑞士梵蒂冈克罗地亚它们可要都哭了哦！再说就算这只白毛是意大利人，意大利六千多万人里找这么一个人要比大海捞针更难吧？而且还只有两个人？”
月见山春用手指头将林凌祈的额头顶回去，言简意赅地回答：
“首先，我的确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带上你也只是因为你见过那个人，说不定多少还会有些印象。”
“其次，来意大利还有另一个想见的人，至于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
“最后。”
他单手托着下巴，略带嫌弃地抿了一口飞机上的咖啡。
“做事肆无忌惮又足够隐秘，还是意大利盛产。”
“就只有黑手党了吧。”
☆☆☆
“见完了那个人后，仔细想想那时我的确太冲动了点。即使知道对方就是意大利几个家族中的某一个，但仅凭两个人想要找出来也不容易。”
若无其事地说完后，月见山春开始逗弄停在他脚边的鸽子。
林凌祈简直要给他跪了。
这算什么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么？！
难道春哥你的理想就是“临时去机场，随便搭上哪班机，比如飞到罗马，肚子蹲在广场上喂一喂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去，当没事发生过，突然觉得这才叫生活”么么么么？！！
她扯着对方衣角开始嚎：“嘤嘤嘤春哥你残酷无情无理取闹嘤嘤嘤……”
吵闹间林凌祈听见身边传来几个声音。
“什么啊那边的笨蛋情侣看起来真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呢~”
“嘻嘻嘻的确有很想要解决掉那两个人的冲动呢~”
“比起这个那边喷水池里的硬币更令人在意。”
“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喂前面几个都给我好好看路啊！！！”
扭头看过去，在林凌祈眼前的是一群奇装异服像是玩什么Cosplay的怪人。
可是她并不觉得好笑，反而背后渐渐爬上了冷汗。
那群人，释放出来的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气势。
凭直觉林凌祈瞬间就想起来的就是，月见山春之前在飞机上给她看的那份简单资料——
巴利安，彭格列的独立暗杀部队。
……也是世上最强的暗杀部队。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水手服假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