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恶意水手服 ...
-
第十章
大难不死的有栖川奈绪再次从阳出高中转学，林凌祈也随她转入那所贵族高中。
因为学生都是来自上流社会家族的子女，将来不是显赫政要就是商场新贵，可以说是日本未来上层阶级的绝大部分都聚集于此。
校方自然不敢轻易放松对保卫的监督，哪怕就是外面的一只鸽子也不会轻易放入校园的上空。
所以经历了两次暗杀的有栖川奈绪决定回归这所学校无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之前林凌祈就想，说来说去还是有栖川润的错啦。
不，应该是整个有栖川家的错才对。
父母上一代的恩怨还要延续到这一代以至于拖累子女，更甚者的是仇家多到查都查不出来。
连有栖川奈绪都遭受了那般的经历，遑论身为现任家主的有栖川润。
几次有意无意地，林凌祈都曾看到过有栖川润宽大浴衣下的伤口，例如手腕处如同被利器划过的深深伤痕。
甚至还有一次听见女佣小姐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昨晚深夜又把某某医生给请来了。
虽然对大魔王幸灾乐祸的情绪无法避免多少会有一些，但林凌祈毕竟本质上还是个挺纯良的姑娘，没能忍住为这兄妹俩鞠了一把辛酸泪。
如果只是一介普通的富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栖川家倒也不至于被恨得如此咬牙切齿。
有栖川家的投资遍布商业、医疗业、教育业，甚至也会时不时地为政坛要员献上一份援助，但不可能人脉关系通达到能牢牢抓住整个日本社会的体系。
更何况这个家族涉及的还有一个领域——
军火业。
林凌祈看着满满一仓库的枪械弹药，心情复杂。
她有想过有栖川家背景会不一般，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相当的不一般。
而她更没料到的是——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军火库就在我的床下面啊！比在身体里埋了炸弹更可怕好么！睡着睡着搞不好就炸了是想怎样！快说是不是有栖川润做的事，把他叫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铃木三郎苦瓜脸：“这个倒真的不是有栖川大人故意的……有栖川家从以前起建了太多军火库，前两天才想起来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
林凌祈倒地不起。
想要伸手拉她又缩回了手，铃木三郎不住地干笑着：
“嘛嘛就不要在意细节了。要知道今天的任务就是给阿祈妹子你挑武器啊。”
都懒得动弹了，林凌祈恹恹地随手胡乱一指。
“就那个吧。”
“太刀么。”
铃木三郎有些意外。
“不用热兵器么，像是我的话会比较推荐□□26，容易携带，后坐力不大，对臂力的要求也比较低，挺适合女孩子用的。”
“不不不。”
爬起来盘腿坐下，林凌祈接过那把太刀。
“其实我有点眼神不好来着。虽然说近视眼练射击的话也行，但我本来半路出家水平低，如果用枪的话瞄不准敌人却射中了自己人，那就已经不仅仅是神作的程度了。”
她将那把太刀从刀鞘中“唰”地拔出，刀锋边缘冷厉的白光刺入眸中有些生疼。
“射击我也会去学的，但我更想精通某一门技能，把不确定的因素降到最小。像文化祭上奈绪发生的那种意外我可能还无法阻止，但处于其他危险的境地时，我不希望我仅仅只能做到的是当人肉盾牌。”
“当然身上会很疼的，但心里更会很不甘心。”
林凌祈以前喜欢看各种少年漫画，还有许多超能力英雄电影。
像是那些热血主角们常说的“因为我被相信着”“这个世界只能由我来拯救”等等诸如此类的台词，她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
有一句台词林凌祈同样记到现在，那句话这么说：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林凌祈自认不算是什么圣母，中二期也早就过了，但是——
如果是为了她所珍视着的，她一定可以做到。
☆☆☆
有栖川奈绪面带忧色：“阿祈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林凌祈向背后靠去。
“有点呢。没想到阿三哥认真起来居然那么鬼畜。”
对方经验丰富还使用着枪，光是躲避就已经足够吃力，更不用说用一把太刀去攻击。
如果不是因为还处于初始阶段，阿三哥会适当地放水，再加上有水手服这项金手指，林凌祈不知道自己会被爆头多少次。
特训一个星期后，被有栖川奈绪硬拉着来到这个教室，此刻林凌祈觉得自己有点晕。
身后的沙发椅背绵软，鼻端是鲜花、红茶、咖啡的芬芳气味，悠扬的音乐声舒缓平静令人放松，精致的瓷器，华丽的装潢。
以及眼前两个男孩子精彩的互动演出——
“光，昨晚都是因为你抢我被子，所以到现在感觉都有些不舒服呢。”
橘色头发的男孩子如此抱怨着。
“抱歉馨。不过——”
抬手抚上对方的面庞，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呐呐，需要我把体温借给馨你么？”
这什么鬼……
一边心里吐槽着，但林凌祈还是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
可恶没想到还真的有host部这种神奇的存在啊！有钱人们你们究竟是有多闲！
那个顶着一头漂亮金发，外表优雅帅气，却一眼就能看透本质上只是个笨蛋的部长大人从沙发后方探过身来。
“两位美丽的公主对我们host部的服务还满意么~”
姿态端庄地抿了一口浓醇温润的希娅红茶，有栖川奈绪微微颔首。
“请帮我预定十份常陆院兄弟的双人写真，以及未来一年的周边。”
在一旁不停敲击键盘的某个黑发眼镜男勾起嘴角。
“多谢惠顾。”
林凌祈：“……”
林凌祈觉得，自从有栖川奈绪结束那段单恋后，就似乎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
不对，也许以前从某些迷之同人本就能看出了些许迹象，只是现在好像更严重了……
室内荷尔蒙分散过多有些受不了，林凌祈悄悄溜了出去。
还没站定她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佐藤桑身体不舒服么。”
立刻跳开与那人相隔几米远，林凌祈满脸戒备。
“不论你说多少次——”
“我都是不会买贵校的校服的！”
笑容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凤镜夜合上手中的文件夹。
“我想有解开误会的必要。那一次只是好奇随口问了一句，我的职业真的可不是帮学校推销校服啊。”
“既然佐藤桑不属于樱兰的学生只算是有栖川桑的保镖，也得到了校方的许可，那么在穿着上我是更不会随意干涉的。”
林凌祈半信半疑：“真的？”
“是。我出来只是遵循host部的宗旨——‘让女孩子们得到幸福’来关照一下佐藤桑，或者说，佐藤桑对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么？”
……不，完——全不需要她来指点，反而做得太好让她承受不来。
随意地应付完凤镜夜后，林凌祈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好一阵子，然后想：
自己是不是很久没去见另一个黑发眼镜男了。
☆☆☆
“所以就把我这儿当成食堂了么。”
月见山春瞥一眼林凌祈面前的拉面碗，有一种想把连人带碗给扔出去的冲动。
“别这样说嘛~看你上次文化祭的时候都没怎么好好逛过，我还给你带了一盒章鱼小丸子呢。”
林凌祈抱着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热汤，心满意足地叹口气。
“啊啊虽然樱兰的食物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果然还是拉面最美味了~”
“我记得我说过的吧，既然已经不用再研究你和身上的那件衣服，你不需要再来了。”
头也不抬，月见山春翻过一面书页冷声道。
林凌祈沉下脸来。
当然记得——
明明前一秒还如同崩坏了般温柔地揉她脑袋，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她提溜了出去说以后不用再来打扰他。
春哥你人格分裂啊！
林凌祈举起筷子当作话筒，戳到月见山春的面前：
“来来来让我采访一下这位大科学家，当宅男家里蹲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的棒？”
月见山春终于放下手中的书。
“我倒是想问问你，作为一个来历不明身上有太多疑点的人，被猜忌、被威胁，为什么你却还能够依旧相信着其他人。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是错的么？”
顿了顿，他的眸中神情更加晦涩。
“在知情人眼中的你，其实就只是一只怪物啊。”
没想到会被反问，林凌祈愣了一下。
她挠了挠头，慢慢地说：
“怪物么……只不过有某些地方比一般普通人不同而已，可我有智商，有感情，有辨明是非好坏的理智标准，所以我倒不觉得我自己是怪物。大概就是稍稍有点特殊的人类？”
“人类从来就是一种群居的生物啊。其他人我不了解，但我知道我希望能与人交流，希望能与人分享我的喜怒哀乐，我也希望让有的人知道，我曾经存在于这个世上。”
“不论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对于我，都太过于陌生了。我想被人所记住，哪怕只有一两个也好。”
“如果将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那实在是这世上最令人感到悲伤的事了。”
沉默许久，月见山春溢出一声轻嘲。
“说了这么多废话，总结成一句，其实你就是怕寂寞不想要独自一人对吧。”
林凌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哎呀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么一段酸溜溜的话出来，听过忘了就好~”
“可我又不畏惧寂寞，也不想留下我存在过的证明，那我还怕什么呢。”
站了起来，月见山春俯下身，缩短与林凌祈的距离。
他声音清冷，却饱含恶意。
“只会说些漂亮话，实质上却一点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去，真的把自己当成漫画中人见人爱的主角了么。”
“所以说啊，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人了。”
林凌祈直接一掌将对方的脑门拍到后面去。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话也有错了么？还有别乱开地图炮，给所有的漫画主角们道歉啊！再说了不是你说我是别人眼中的怪物么，我这个怪物都没觉得怎么样你那么激动又是为什么啊！”
“你问为什么——”
月见山春抬起手。
在林凌祈以为对方是要揍她吓得脖子一缩的时候，却看见的——
是他手心中，跳动摇曳着的，瑰丽色的，如同能够吞没一切的火焰。
与文化祭那天，有栖川奈绪身上燃烧起来的一模一样。
“你、你……”
仿佛舌头打了几个结，林凌祈觉得眼下这情况完全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范围。
“这个世界明明就是错的。”
又想起了许多年前，幼年的月见山春放学回家后，背着双肩包站在家门口，漠然地看着墙壁与铁门上，满是“恶魔滚出这个小区”“杀人犯没有好下场”“月见山一家都去死”的涂鸦。
他轻声笑着，眉宇间却是最为荒凉的神色。
“日本的人口有一亿，中国的人口早已超过十三亿，全世界人口也接近有八十亿。这世上普通人那么多，偏偏就选中了我们。”
“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来自宇宙最强烈的恶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恶意水手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