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返程复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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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妖魔肆虐的夜晚，与大辉寺比邻而居的流沙村灯火通明，所有的非战斗人员都撤离进了简陋的避难所中，躁动不安、焦虑惊慌的空气弥漫在村子平民们的一呼一吸之间。
“这里就是所有的战斗人员了？”
“大人，都在这里了。”
“嗯，”被称为‘大人’的人点了点头，“第二封印组准备好了没有？”
‘大人’的下属不由得低下头：“这几位…便是了。”
避难所几里外，村子与寺庙交界的边缘，由风之国大名派来的直属亲卫正一边部署着与尾兽的第二次对峙。这亲卫是一个褐发明眸、轮廓分明，散发着刚毅肃杀之气的中年男人。只是此时，这位皇室亲信却端不住那份气派了：他寻着部下所指望去，便立马拉下了脸色，神情扭曲，活像生吞了一只屎壳郎。
眼前七人组成的封印组，除却一个老僧人、一个中年僧侣，剩下的五人皆是未长成的小少年！
“戈勒！”烈斗眯起眼睛，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他妈的想给我造孽吗？！啊？！这几个分明还都是屁大的孩子！”
下属的脑袋低得更低了：“抱歉，大人，可我们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比起这第二队，第一队封印小组倒大都是年长、经验更足的僧侣。只是…先前，他们为了将尾兽融进人柱力体内用尽了气力，封印成功时都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料到横生出的意外，以及突临的厄运。
一尾能在人柱力失去意识之时暂时解除封印，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离得最近的第一队封印组如今没一个逃回来，多半是全军覆没了。
“没有选择？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也会这么无可奈何？给我想办法！”
“烈斗大人，可否听小僧一言？”
正当烈斗揪着部下前后摇摆，气急败坏的时候，其中一个最小的少年僧侣突然出声了。烈斗停止手中的动作，凌厉的目光落在出声的人身上。
小僧人淡定地向前迈出一步，微微点头施礼。他眼神清澈、平静坚定，一开口，佛家弟子的性情从他温软稚嫩的声线中展露无遗：“如今乱世，纷扰流离，但孽障丛生，却非大人之过。我等已非孩童，明白自己所行所选，分裕请求大人……莫要自难。”
懂事的孩子，从来更是让人心神俱痛了。
烈斗抿着嘴，保持着揪住自家部下的动作没动，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其实都知道，若是等尾兽一时兴起往全是平民的村庄里跑，就什么都晚了。
只是…他真的不甘心！竟然须得用如此稚嫩无辜的血液，去负担那本应由大人来守卫的生命堡垒。
沉默半晌，慢慢松开哭丧着脸的下属，他下定了决心。
“要是折损了第二封印组还是没能成功，我是定要向大名自裁谢罪的。”
“轰！轰！轰！——”
烈斗话音才刚落，却只听一声声短促的轰鸣声陡然自他身后炸响，遥远却清晰。
烈斗迅速转身，惊疑的目光直直望向大辉寺的方向。
已经坍塌大半的大辉寺上方，本来自得其乐的一尾似乎突然狂躁不安起来。细看之下，便能发现，竟有一道道如同火琉璃一般的橘红色弧形火焰接连不断地亮起，迅捷猛烈地落在了一尾巨大的身躯上。
竟是让一尾恼怒得踉跄了好几下。
那是…什么？
此刻，身处流沙村和大辉寺的交界处，风之国的人们心中浮起了相同的疑问。
大辉寺中心。
“呼——”
因空间忍术而消耗了过度的查克拉，宇智波奈何略带狼狈地喘着气，在她手中，足有她身量那么长的宝剑威风凛凛地发出铮鸣。不过，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道宝剑状的火焰更为确切——那剑形火焰澈如琉璃的橘光跳跃飘忽，印红了她全神贯注的面庞。
刚才烈斗等人远远看到的，正是奈何挥舞此剑时的光影。
一旁，趁着一尾被猝不及防的剑攻弄得呆了一瞬，千手扉间立马抓住了这个空隙，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结印，
“水遁——水冲波！”
随着最后一个印的完成，巨大如浪潮般的水流疯狂地旋转着，瞬间包裹住了扉间和他脚边陷入昏迷的砂瀑青玉，形成了一个狂啸着的水旋。
随着扉间精准的操纵，水旋灵巧地攀升游蹿，至上而下狠狠咬住了一尾，最后彻底淹没了周围几百米的流沙。
而另一头，今日的第三次，我结出了空间忍术的印。
三次空间瞬移，第一次，我跑到了近五十米外，扉间身旁；第二次，又带着扉间跑回了青玉和祭坛所在的地方，拿出了寸寸迸裂，铁落火滚的浮游剑。
说是“浮游”却似是又错了——拔出之剑，剑形有之，轻若无物，烧灼若火——正是曾斩落八岐的“天羽羽斩”，十拳剑。
发动了第三次空间忍术，我顿时出现在了一尾头部分福所在的地方，而体内的查克拉也如同枯井，彻底干涸。好在此时，周围几百米内，刚刚被从头到脚糊了一脸水的一尾，手中连一颗可以控制的干沙都没有了，根本没法阻止奈何抽醒人柱力——在空中一个旋身，我狠狠地踹上了分福的脸。
青年僧侣脑袋一歪，低吟出声，眼皮动了动。
“哇！可恶的人类！”此刻反应过来，一尾委屈地叫起来，“本大爷还没玩够呢！一千年！一千年本大爷才出来这一次嘛！”
浑身透湿的一尾难过得哭声震天，不过无论他再怎么发自个儿的少爷脾气，人柱力一醒，它就得立马被封印的力量塞回其体内。
一尾化成了一团巨大的沙河，急速地涌入了分福腹部的封印，它的体积越来越小，最终不甘地消失于无。
千手扉间看准因为一尾被封而从上方落下的奈何，一跃而起，将其接下。
“嗷！！！”下一秒，狠狠摔落在废墟中的分福痛呼一声，在只有寥寥几个活人的庙宇残骸中显得分外嘹亮。
“好痛！”被摔得晕头转向的分福半死不活地撑起脑袋，只觉得浑身抽痛，半天摸不清状况，“这、这是哪里？老衲怎么……咦？小青玉！”
目光定在不远处的人身上，分福紧张地惊呼一声，挣扎着向昏迷的孩子爬去。
而早在分福睁开眼前，扉间便已带着脱力的搭档离开了。
在二人身后，冰凉的月色铺在断瓦残垣、楼宇横呈的废墟上，照亮了那个高瘦单薄的青年僧侣依扶着他的堂弟、呆呆四下环顾后，随之剧烈震颤起来的身躯。
围绕在他们的周身——残存的佛像，破碎的祭坛，歪斜沉重、血迹斑斑的石柱，正寂寂无声地描摹着这座庙宇曾经旷丽出尘的过往，忠诚地记叙下这个尸骨四散、惨绝人寰的月夜。
烈斗等人匆匆赶至大辉寺的中心时，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仍旧迟迟未散，如同逝去的亡魂萦绕不歇。野兽般的哭嚎断断续续地响着，沉默的人群怀揣着警惕、厌恶、和浓浓的恐惧，慢慢地包围了掩面而泣的分福和不醒人事的青玉。
“分裕！危险！！”突然，第二封印组那最年轻的小僧人猛然甩开拉着他的同伴，在一阵惊呼声中，扑在了恸哭嘶吼的分福身上。
少年温醇如玉，轻轻抬起了细瘦的双臂，尽力拥住了泪流满面的师兄，任由其咸苦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肩头。
天亮了。
在流沙村的绿洲中，我疲惫地睁开眼睛。
擦拭着搭档面上落沙的动作顿了顿，扉间松了口气，遂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中的帕子。
透过千手扉间银白的发梢，我盯着微微泛起光芒的天际半晌；好一会儿后，方才坐起身来。
“走吧…我们该向雇主复命了。”
扉间抱着双臂，点了点头。
朝阳从沙漠的边缘徐徐上升，不紧不慢地抚恤着被夜晚冰冷的沙海。
他们已经尽力回应了那个明媚跳脱的青年僧侣所给予的帮助和善意，至于剩下的那些…未完的、悲伤的、痛苦的苍白不堪、人情冷暖，是没有半分让外人来插手的余地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返程复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