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性别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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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国大部分都是贫瘠的土地，也就是沙漠地区，如今的人工尚无法扭转这种恶劣的气候，让它的民生比火之国困难的多。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也大多性情坚韧，能耐得住寂寞，不然是无法行走跨越在那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中的。
而流沙村是一个小小的绿洲，位于这个国家的中心地带，也在沙漠的最中央，是风之国一个极为排外的村庄，鲜少有关于那里的情报流传到外界，外国来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获得补给的。
两人任务的地点，那个传闻中，流沙村后伫立着的大辉寺，则是风之国的禁地。根据扉间和奈何最新得到的情报，那一带如今小型地震颇为频繁，甚至有目击者说听见了野兽的嘶吼。以至于近日，风之国大名已然秘令不少本国的得道高僧前往大辉寺。
所以，在这种警戒下，分福带着扉间和奈何前往流沙村，已经可以说得上叛国了。
于是我向分福提议，是否需要事先串好口供，就说是他们以命相胁，自己不得不办。
“你们冲着什么来的，老衲心里其实清明得很。这么说吧，他们不敢对老衲如何的……不但不敢对老衲怎么样，嘿嘿，还会好吃好喝地把老衲供起来。”
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还是青年的分福柔和了那张玩世不恭的和尚脸，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老衲的师傅如今也在那里，谁能欺负了老衲也。不过，老衲可警告你们，那不是小鬼动得了的东西……你们，插不上手的。”
烈日渐渐升起，说完这句话，分福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继续赶路。他身体还是有了脱水后的虚弱，在沙漠中三步一喘，照这种速度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
但他喘着走着，却还是停不下嘴皮子：“拿够走出沙漠的干粮就赶快离开吧。你们这种小鬼不会懂那里的情况的，这次老衲…呼…为了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可真是亏大发了啊…”
这句话从出发开始他已经说了不下十遍，扉间实在对他的啰嗦和速度忍无可忍了，便一把拉住了分福的后领扔到自己背上，飞快地开始了沙漠急行军。
“呜哇啊啊啊啊！！！颠死我了！走那边那边…尊老爱幼啊朋友！”
分福头晕眼花，连老气横秋的自称也维持不住了。
扉间无情地道：“我并不认识你这样的白痴朋友。”
听到这般动静，狐狸栗子从我外衣的领口中挣扎着探出脑袋，不满地嚎了一声。
我默默把它的脑袋摁回去，几个飞跃跟上了扉间。
太阳划过天空，落下，又冉冉升起。
蓝色的天空下是金黄色的大漠，一眼望去，只能看到蓝与黄两种颜色。
这一日，伪装上心理素质还不到家的奈何，还是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性别。
与守礼守旧又古板的千手扉间不同，分福同学是一个洒脱不羁的僧人。
而正是这愚蠢的僧人，竟然灵光一闪从扉间背上跑了下来，大刺刺地就要解开僧袍的腰带，想要开心地释放人生三急。
我下意识地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打晕他的下一秒我就后悔了，明明是忍者，却连这点小事都没忍住。
千手扉间绝不是傻子，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
果然，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僵硬地收回自己悬在空中的手刀，我有些刚刚被发现的心虚，于是高冷地扭过头，不想看到扉间如今的神色。
寂静了一分多钟，脚步声响起，而最后那几步似乎尤为急切，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来到我的面前，拂上了我的脖颈，大吼一声：“解！”
如果不是对方没有恶意，又是白痴柱间的弟弟，碰到奈何要害的扉间早就被手里剑钉成筛子了。
一把打开了扉间的手，我后退了几步：“你又要做什么！”
“……”看着对方光洁细腻的脖颈，银发的少年收回了手，阴沉着脸嘲讽：“果然是幻术，装男孩子装的那么像，不得不说，你浑身上下的谎言和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千手扉间这次确实是恼火了。作为任务搭档，他除了姓名作假，其他的也都自问坦荡，而小淳却时时刻刻都用假象包裹着自己的真实。这样的作派一次又一次挑战着扉间生性多疑的神经，让他连是否应该相信对方如自己认为那般的单纯的判断，都有些动摇了。
这的确不是奈何第一次扮成男性了，然而，除了她以外的其他女族人，若是要出任务，很多也会选择女扮男装。除非需要护送的是女性，委托人特别要求女忍者执行任务。即便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宇智波一族对于自家女忍者的保护也一向重视不已，他们尽管还是不太认同女族人出去执行任务，却依然爱着自己的家人。
沉默了一下，我开口，平静地回应了他的谴责。
“风间，你是一个很好的搭档，也许我理应对这次的隐瞒向你致以歉意。”
我看着扉间瞪过来的样子：“可是，用你那双老气横秋的眼睛看看这个如今的世界吧，女性究竟会遇到多少远远超过男性的麻烦和不公，要用多少谎言保全自己……作为忍者，就更是如此了。”
“好好想下这些之后，你依然要责怪我吗？”
两个人已然相处了好些日子，扉间闭上眼睛，不想让对方看到他的情绪。
此时此刻，他想自己终于明白了小淳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不但兼具如流水的纯净，和如沙地一般的杀伐气息，在面对他的责难时，她还总是能够给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意想不到，却无法反驳。
年轻的扉间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心里那股被欺骗的气愤和责怪渐渐平息。他都要忘记了，自己本来就没有资格去要求对方真诚以待，这次却是不知怎么回事，犯了他大哥那有些天真的毛病了。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淳，依然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千手扉间看着这双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在被耍的恼怒熄灭之余，竟然开始接受和认同起这样的女孩子了。
小淳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眼底能映出璀璨的山河湖海，也能映出糜烂腐朽的灯火繁华，以及荒芜血腥的断壁残垣。
——她是一个在想、在思考的人。她不只是看着，也在苦苦思索着现今的一切。
明白这点后的千手扉间觉得，这样的人，他实在是讨厌不起来的。
毕竟，无论是族中的大人们也好，那些骄奢淫逸的贵族们也好，或者是随遇而安的普通人也好——大部分人，即便一个个的脑袋还好好地接在脖子上，却其实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使用它。
他们不去思考过去承受的苦难或者荣华到底来自哪里，不去思考未来的可能遇到的坎坷和必然到来的逆境，也不去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不公。
只在意现在的他们，沉湎或者忍耐着自己如今的日子，抱怨着今日不够甘醇的美酒，或者饥肠辘辘的苦痛，却从来不去思考事物表面之后的根源，不去认真地看看，如今地这个世界，究竟是美是丑，是黑是白。
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思考，也不想去思考，不愿意去思考，因为思考会让一个人清晰地直面眼前这个世界的苦难，让人的心感到不安、手足无措。
所以，掌权者继续荒淫无道，难民们也从未打算挑战仿佛高山一般沉重的权威。
所以，这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份清醒的痛苦，其实是支撑起希望之桥的第一樽桥墩。
奈何依旧看着搭档，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不急不慢，却十分固执。
他开口。
“抱歉，该受到责备的人是我，”千手扉间垂下眼帘，掩住红色的眼瞳中流淌的情绪，“是我欠考虑，说的太过份了。”
得到了一个超出预期的答案。我惊讶地挑了挑眉，随之，面具下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不少，点了点头，我就不再说什么了。而虽然看不到表情，扉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转变的气息。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昏过去的分福也幽幽转醒。
青年僧侣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正想质问奈何，就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有些奇怪的轻松气氛。
“……你早说啊！”
机智的分福显然明白了点什么，诡异又幽怨地看了奈何一会儿，最终吐出来这句话，然后乖乖跑到了老远看不见的地方去解决个人问题了。
此时太阳已经高悬在了天上，三人一狐再次上路了。
午后。
已经又走了大半天的时间，眼前的景色，却依旧除了黄沙，还是黄沙，分福一脸淡定，扉间却已经怀疑地看向了他。
分福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然后继续示意他往西方走。
再往前走了好一会儿，一个巨大的岩石终于出现了，但是还是没有村落的影子。依然一脸不着急的分福拍了拍扉间的肩膀，示意对方将自己放下来。
他虚伪地端起了得道高僧的风范，手指掐算着，又望了望西斜的太阳，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半晌后，分福终于放下手指，“嗯，要来了。”这名僧侣笃定地说。
远处传来风呼啸的声音，我和扉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一会儿你们不要抵抗，顺其自然便可。这之后，我受的恩情便算是还完了。”转过头，分福露出了一个不同于之前的温和笑容，狐狸栗子从奈何身上蹿了过去，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他摸了摸栗子的脑袋，神叨叨地道：“切记，切记。”
在分福身后，巨大的沙漠风暴卷席了过来，飞沙走石，他金黑色的僧袍被吹的猎猎飞舞。下一刻，分福双手合十，身躯微微前倾，笑着向他们拜了一拜，似是感谢，亦似是道别。他一改平时的跳脱，面色坚毅而平静，像是终于接受了什么重大的责任与命运。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被风沙淹没了。
让人无处可逃的巨大风暴卷席了过来，我驱动着查克拉包裹了全身，严阵以待。眼看着风暴就要吞没过来时，一个身影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扯了过去。
出生于森之千手的扉间，就算年仅十岁，身体强度和韧性也远远高于常人。即便是奈何这样不完全依赖幻术的宇智波族人，也是比不上的。
此时，扉间虽然不知道小淳来自哪个家族，却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程度的风暴，他肯定不会有事，小淳就真的不一定了。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孩子。
直男癌突然泛滥的扉间这么想着，在无数飞舞着的锐利的沙砾之中，不假思索地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淳紧紧护在了怀里。
怀中的小淳纤瘦又柔软，果然是女孩子啊…自己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银发的少年板着脸这么想着，默默用手护住对方的脑袋。
嗯，要是不散发那么冰冷愤怒的气息就更好了。
沙漠的风暴，就这么将他们卷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性别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