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十一章 险胜 ...
七日到了,水云卿整装,准备迎接这为数不多的一场大战。虽是有些紧张兴奋,但她还是有赢的信心。据她所知,除却她和叶姨娘,没有其他人的赌术是她们这样见招拆招的套路。
这个晚上在芟右,便又是赌神的舞台。耿金铎说,白天的时候,早有不少人在议论此事。
已入冬,那一日正是个微雪天气,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一如平常,每逢大的赌局,水云天的嘱咐总会按时响起,“若儿,虽然你的赌术早已出神入化,但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每一次,水云卿也都轻松地笑着回答:“知道了,哥。”
这一次,她着实是心中有些打鼓的。她若赢了,她应要些什么?她若输了,那人又会向她要什么?千万不要是让她娶哪家的姑娘,其他的,还都算好说。
水云卿换上她的一袭白衣,摘下了平时的耳坠子,戴上了那个赌神常戴的漆黑的耳环,披上墨绿色的狐裘大氅,最后,是那纯金的半面面具。作为赌神,她对这个对手无比重视。任月祺也打扮起来,连她都比平日里穿得正式了些。
水云卿从后门出去,直接上了房顶。这一次,她没有以看戏作为铺垫,而是直接从家里出发。若是提前到了芟右,她通常会在二楼坐一会儿,让伙计给她上一壶铁观音,慢慢品。芟右的铁观音,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上好的茶。
龙禹酒楼的楼顶,逆乾坤和截风刃,一个东头一个西头,相对而立。二人都因彼此的出现停下了脚步。
水云卿并不敢先开口,若是大声说话,声音不好伪装,她怕她的声音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好在是风三侠先开口道:“听说赌神今日有一大局,在下预祝赌神今日一切顺利。”
水云卿上前了几步,她也不怕风三侠发难,既已预祝她成功,至少她可以安全出现在赌局之上。水云卿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多谢风三侠,日后行走江湖,还需风三侠照应。”
风三侠身披一件墨色大氅,这并非动手的行头,却让水云卿感到一种莫名稳重的气息,好像这风三侠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临危不乱。他也同样上前几步,几乎是和水云卿面对面了。风三侠道:“今日我并没想为难你,可你总不能赌一辈子。”说罢,一个转瞬便消失了。
任月祺抱怨了一声道:“整日神神秘秘的,真教人捉摸不透。”
水云卿跟了一句:“捉摸他做什么,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他没理由为难咱们。”
水云卿与任月祺二人直接从赌坊的暗门进了二楼,一切照旧,她们二人一出现,赌坊总是有专门的下人接待。
任月祺打手势招来平常接待她们的下人,问道:“那位公子可到了?”
那下人恭敬地回道:“回小爷的话,他还未到。”他指了指楼下最大的赌桌,“小爷,东西已备好了,一会儿爷就坐在此处,”他指了指左边的位置,“下战书的那位公子坐右边。”
“知道了,你下去吧。”任月祺摆摆手。
水云卿道:“差不多了,我们总要尽地主之谊,莫要让他等我了,我们下去吧。”说罢,水云卿越过二楼栏杆,跳下一楼,任月祺紧随其后。
水云卿刚刚坐定,只见一头戴斗笠黑纱,身披暗色斗篷的人不慌不忙地坐在了对面。水云卿解下大氅,递到任月祺手中。还未等开口,对面的人便道:“在下已恭候多时,与赌神相对而坐可是在下的福气。赌神迟迟不现身,可是让在下好等,不过在下心想,您是东道主,总不想缺了礼数,还是您先到,会好些。”
水云卿暗暗咬牙,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少有人敢在赌神面前如此放肆。
那人又说:“在下上了赌桌,不习惯有别人。可否让您身边的这位小爷到楼上暂歇一会儿?”
水云卿颇有风度地点头,“当然可以。”说罢她拍了拍任月祺的肩膀。
任月祺不放心,“小姐……”
“没关系,”水云卿宽慰任月祺,“你们不是都在么,就算有事也来得及。”
“想必这赌坊上下全都是赌神您的人吧,大约该是高手遍布,包括您身边的那位小爷。而在下却是只身一人……”那人把斗笠扔到一边。
“如此……”水云卿道,“公子大可放心,他们不是来闹事的,是保护我的,水云天大少爷又着意添了不少。不瞒公子说,我一点武功也不会。江湖险恶,你我都是行走江湖之人,还望多多包涵。”
“那是自然,不如,我们开始吧。”
“不急,七日前,公子在战书上说,赌注面议,我们还是先定一下赌注吧。”这是水云卿最不放心的。
“当然可以,若是您不放心,我便先说了。我想要的是……您的墨宝。”说罢,他指了指赌坊二楼挂着的画,“听闻您早些时候曾赠出过一幅,在下却喜欢这‘阑珊处有野芳发’,不知以这作为赌注,可妥当?”
水云卿松了口气,一幅画而已。不过,这个人对南宫暨手里的那幅画,了解得也太细了些。水云卿猜测道:“莫非是公子见了南宫前辈手中的那幅,现在还非要让在下再献一次丑了?”
“既然话已说到这里,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是为□□做事的人,不过我与白道是井水不犯河水,赌神您该不会嫌弃吧?”
“自然不会。”
那人一副轻松的神情,耸了耸肩道:“那下面该您说说,您若赢了,您要什么?”
“我要的也很简单,若我赢了,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成交,开始吧。”
大局一般赌色盅,色盅来得刺激,而且速战速决。其实若是高手,赌桌上的人倒是无所谓,最兴奋的是周围围观的人。
水云卿按住面前的色盅道:“我们好像还没说,怎么比。”
那人也正襟危坐道:“我一向喜欢最简单的,就是比大小,但不比大,谁小,谁就赢。”
“一局定胜负?是不是快了点?”
“好,那就十局,十局加起来,谁小,谁就赢。”
“请吧。”水云卿做了个请的手势。
已过了戌时,天早已黑透了,那夜却不如平时一般暗。树上、屋檐上挂着的微雪反射着冬夜的月光和京城的灯火,便显得更亮了些。地上有不少浅浅的脚印,诉说着京城的繁华。
雪渐渐下大了,渐渐填上了街上的脚印,不一会儿便有新的脚印覆盖上。总有那么一串脚印,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芟右赌坊。每当芟右有赌神的大局,去看热闹的总会多些。
此时,第一回合已过,水云卿和那位公子几乎同时把色盅扣在了桌上。
“公子,开吧。”水云卿请那人先开色盅。
“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人掀开色盅,袖子撩起的一阵风险些把色子撩到地上。
水云卿慢条斯理地掀开了色盅道:“公子的动作也太夸张了点。”她用余光瞟到自己的色子是三个二,而那边,清清楚楚,三个一。按理说还有九回合,本不算什么,可水云卿已有些紧张。因为那个人,没有出老千。她靠的就是见招拆招,没有招,怎么拆?凭手气,她可不能保证自己有多幸运;出老千变戏法,她也并不擅长。
第二回合,水云卿是一二三,那位公子则是两个三一个一。总数加起来,还是水云卿的大,那个人还是没有出老千。还有盼着别人出老千的,水云卿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但,不得不这样。
天更晚些,街上出入的人更少了,这时候,大约看热闹的人已来得差不多了。
二人已经到了第五回合,平局,都是四十九点。
家中,水云天的书房。耿金铎没有敲门便进了书房,这是水云天给他的特权。
耿金铎垂手道:“少爷,那边已开始第六回合,现在二人是平局。这次小姐是遇上对手了,这个人,不出老千。”
水云天放下笔道:“的确是个对手。那么……赌注是什么?”
“如果那个人赢了,他要小姐那幅挂在芟右的画;如果小姐赢了,她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若儿还挺有想法的。这样也好,赢了也不会遭人嫉恨,输了,一幅字画而已,无伤大雅。今日是十月三十日了,咱们各家的账可都清了吗?”
耿金铎知道每月月底水云天都会问账,他去芟右打探之前都已经准备好了,水云天问了,他便从容地回道:“少爷,京城这边的生意账都已经清了,海涯的鸿丰码头、汶宇的兴运镖局消息还没到,从平常来看,下个月初三之前便会送来,若是初五之前还没到,我就差人快马去催。十月份盈利一万四千七百两,其中九百两是赊的,是各大药铺,缴过税款以后,再除去各种开销和给伙计的工钱,净赚八千五百两。如今入冬了,药铺的生意逐渐起来,没钱治病买药的也有不少。”
水云天想了想道:“赊账的不着急要,我们家不差那个钱,而他们,会记得咱们的好。”
“知道了少爷,小姐那边,我还用去盯着吗?”
“不用了,其实方才我叫你去也是多余,辛苦你了。结果如何,都是上天注定,看不看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若儿走的时候没用晚饭,夜宵备好了吗?”
“天心早已安排妥当。”
“好,下个月谈丝绸生意,是几日?”
“十一月十六,和一位叫赵恂的公子。”
“知道了,你休息吧。”
说到此处,耿金铎也就离开了。
水云卿这边,第九局已经结束,水云卿八十三点,那位公子八十二点。不得不说,这个人的手气,是真的好,九个回合,一次老千也没有出。水云卿也全部都是凭运气,第十回合,就算她是三个一,若那个人是五点以内,她也输了。
还有,她还有最后一手。虽说她是从来都不出老千,但是手彩,她总不能一点都不会。这色盅的功夫,她的叶姨娘教过她几招。
水云卿的额上渗出了汗珠,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不能输。输了,本也没有什么,可是赌神,从来都没有输过。
争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可争的,却必须要争。
半空中,水云卿手腕一抖,三个色子在色盅里磕来碰去,声音格外清脆。色盅“嘭”地一声扣在桌上,桌子仿佛一震。二人又是同时。
水云卿伸手到:“这一次,还是请公子先开。”她只是故作镇定,其实左手早已在桌子下握紧了拳头,微微发抖。
那位公子缓缓掀开色盅,三个色子是依次呈现,二楼喝茶的都放下了茶杯。
第一个,一点。
第二个,一点。
第三个……还是一点。
周围的人轻微的一声“唔——”,一阵惊叹,然后是一阵嘘声。如此看了,赌神竟然输了,赌神竟然输了!
那位公子的嘴角微微一挑,“下面请赌神开吧。”
水云卿咬了咬嘴唇,同样缓缓掀开了色盅。周围的人几乎全都屏住了呼吸,既然赌神还要开色盅,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就在那三个色子快要露出来的时候,水云卿突然停住了手,然后猛地掀开色盅。这时,周围的人顿时一阵惊呼,久久不能散去。赌神就是赌神,他赢了。三个色子摞在了一起,最上面的是一点。最后,八十四点对八十五点,水云卿赢了。这时,她也松了口气。这是她赢的第一个从头到尾没有千术的赌局。
水云卿起身抱拳,“承让了。”此时,手心里已全都是汗。
那位公子也起身,“赌神真是名不虚传,在下服了。早听闻出千的人在赌神手下都会输得惨不忍睹,今日在下不敢出千,却还是赌神技高一筹。”
“过奖。”
“在下遵守诺言,赌神赢了,便可知道在下的身份。在下林濬,是元帮的人。”说罢他挽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文身,一只鹰,那鹰眼仿佛是能杀人。林濬继续说:“在下师承南宫暨师父。”
“果然是南宫前辈教出来的,林公子真是不简单,在下佩服。那幅画……在下仍愿意赠给公子。小祺——”
任月祺从二楼跳下来,“公子有何吩咐?”
水云卿道:“把二楼挂的那幅画取下来,赠给林公子吧。”
“多谢。”林濬接过画,转身离开了芟右赌坊。
紧接着便是留给赌神的一片欢呼声。在那欢呼声背后,一个身影若隐若现,只不过拿扇子挡了半边脸。那是南宫暨,看过这场赌局,他自言自语道:“赌神就是赌神,我果真没有看错。”
戌时三刻已经过了,水云卿回到楼上坐坐,也不管周围的人一个个作揖道贺。下人还是给她上了最好的铁观音。
任月祺不能掏手绢,只好用袖子替水云卿拭去额上的汗珠。她问水云卿道:“公子,天这么冷,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今天这局,绝对是险胜。做了赌神之后,我从没赌过没有老千的局。”
“什么……没有老千……”
“对。”水云卿点了点头,“若不是最后我用了点手彩,必输无疑。你也看见了,那三个色子摞在一起的把戏,是介于手彩和出千之间的,勉强不算作弊。”
半晌,已近亥时,水云卿道:“回家吧。”
如常,水云天早已差人备好了宵夜在家等着妹妹回来。
水云天问:“赢了吗?”
水云卿解下大氅,摘下那个漆黑的骨质耳环,深吸了一口气道:“赢了。”
水云天没有再问下去。
水云卿接着说:“但我还是把那幅画送给了他。”她心里清楚,哥哥知道她的所有动态。
水云天只淡淡答了一句:“你做得对。”
林濬(读音“俊”),好吧这是我一时兴起随便取的名字,只是脑海里面有这个字后来查了才知道这个字并不念“睿”。当然也是为了从三点水旁,林濬家中他这一代从三点水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十一章 险胜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