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纸包不住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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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终究包不住火，程凡放学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迎上父母气得发青的脸。床上放着一份昨天接受采访的报纸，透过被炉火熏得漆黑的窗棂外面隐约看到赵远天在抽烟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程谦指了指报纸上的报道问道，虽然程凡并没有出现在照片中，可是采访对话里却提及到自己到店内帮忙的事。
“爸，我只是在放学后的闲暇之余才跑去帮忙的，我没有影响到学习，而且我每天都按时回到家不是，上个星期的测试我不还拿了个前十名，我没有......”程凡想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尽可能的让父母不要误会。
“够了！”程谦打断他的话，“开店这么大的事是谁的主意？！”他不知什么时候在后面的床上藏了一根藤条，抽出来对着床板狠狠一抽，发出一声巨响。
程凡身体抖了一下，他用求助的的眼神投向母亲，但是平时比较袒护儿子的赵远结此时却不为所动。
赵远天不会把事情抖出来的，这一点程凡可以肯定，但至于他会不会帮自己扛罪就不得而知，也不知道在自己回家之前他是怎么跟父母亲交代的。
“爸，我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了歉再说，在这气头上和父母硬碰硬什么好处也捞不到，“我本来想找您商量的，但是就怕你们不同意，舅舅店里又缺人手......”
程谦挥挥手，不耐烦的再次打断儿子的话：“我说，开店这么大的事是谁的主意？还有，哪来的那么多钱可以开店？！”
对于只卖了几天烧烤的小舅子能拿出超出五百块钱的金额就已经够他怀疑的了，但是开店这么大的资金需求，还是卖这种烧烤车的，综合起来没个两三万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儿子自己更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平时帮常家跑跑腿卖卖古董最多也赚个千把块，况且一开学这项行动就被禁止了。
在这么想的情况下程谦不得不检查一下家里的存款，发现一分未少，那么是谁给他们资金开店的？借水钱？
看出父母紧张不安的神情，程凡猜到十之八九是怀疑他们这笔钱来历不干净，他赶紧解释：“开店是舅舅的主意，阿杰爸爸是店里的投资商，他刚开始知道舅舅要开店说有商机，就把开店所需的费用都承包下来，说等我们赚到了再连本带利还给他。”
程谦一脸狐疑地看着儿子，人家凭什么对我们家这么好？先是买下残留下来的水果，现在又是听说要开店就把所有开店费用都承包下来了，这对自个家儿子都没这么舍得花钱吧。想起这段时间顾胜杰每天开着一辆吉普车到楼下接自己儿子，程谦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你跟小顾他说下，我想找个时间和他爸爸见个面。对了，他爸爸是什么董事长？”程谦的气已经消掉大半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疑惑。
“啊，是......”程凡欲言又止，如果说出是顾胜集团的话父亲会有怎样的反应。集团改革的案件里顾胜集团也在改革名单中，可是父亲他们还没来得及调查就发生撤职的事。
“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上次不是说了吗，只知道顾叔叔是个大忙人，他应该没有时间见面吧。”
赵远结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丈夫：“你也真是，人家是董事长，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们这些粗人，那几万块对他那种大豪来说也就几分钱而已，况且阿凡和小顾又是那么好的朋友，把钱借我们也没什么啊。”
程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看了看站在阳台的小舅子，平时嚷嚷着有钱就会把欠自己家的钱都还上，但这会真赚着钱了，发大财了，怎么对那件事闭口不谈？
现在生活虽然稳定下来了，在电子厂的工资也不少，一个星期能买上一张肉票，但是当初因为他那破事差点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现在又拖着不还钱是怎么回事？
再加上前几天晚上，程枫一家突然跑到城里来说有意愿把乡下那块地低价卖回他们，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这更让程谦对那笔钱更加在意。
“远天，你进来一下。”他指了指房间，示意儿子去学习。
程凡拉上布帘，把书包放桌上后就躲在布帘后面偷听。
“你欠我们家的钱......”程谦开门见山说道，身边的妻子啧了声推他一把，被他生气地推回去了。
赵远天挺直了腰杆，他像老鼠一样怯生生地瞄了一眼程凡学习的房间，发现对方在帘缝中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吸过去一样，他吓得回过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没有程凡的示意，他不敢自己下决定，要是那小子一不爽就报警把自己给抓了那怎么办。
于是他鼓起勇气再看了看后面的房间，在看到灯光倒映在帘布上的影子点了点头后，他松了口气：“姐夫，我明天就把钱打到你账户上。你们放心，我说到的一定做到。”
程谦也松了口气，有了那笔钱自己也就可以有个计划了，过段日子乡里要迎神一家三口要回去，到时跟程枫谈谈那块地的事吧，能够谈得拢买回来自己心里也安心。
这事就这样翻了一页，但程凡被约法三章，规定以后放学必须回家，如果被发现跑去店里的话回家就是一顿打。对于这样的管束他自己是非常反抗的，心里那一股对父母从未有过的叛逆也在悄悄萌发。
正如赵远天所说，能把握住媒体这个机会绝对会给生意带来一波大丰收，报道出来之后店内的生意好到爆棚，比刚开业的那几天还要火爆，原本每天最多能卖出一百五十辆，现在一天最少能卖出两百辆，营业值整整上升两倍！
可就是这种关键时期，程凡学校、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已经让他按耐不住了，只好让温陆成为自己的代言人把自己的口令传到顾胜杰的耳里。
可是顾大少中二病又犯了，说了程凡不亲自跟他说的他绝对不干，于是他只能亲自在课间休息的时间偷偷跑到对面一中找顾胜杰了解情况，再出谋划策，当然，这样也免不了会被那个家伙捏一下脸，摸一下屁股，搂一下肩膀之类的。
按照程凡的说法就是把原本七百块的烧烤车升价到一千，刚开始顾胜杰对他一涨就涨三百块的提议非常不赞同，这样必定会让一些消费者承受不了，但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来购买的人只是有增无减，这样原本一辆车盈利三百到现在盈利六百，现在一天的平均营业额竟然达到十五万！有一些外地的厂商甚至来他们这里批发订购。
疯了，绝对是疯了！
这比在之前半个月赚到的十几万还要让人觉得震撼，媒体依旧没有结束对这家店的报道，在第五天的时候生意开始有下降的趋势，但是一天的营业额依旧保持在五万以上，也就是在这一天程凡家里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程凡一走出校门口就不停地咬手指，脑海里想的是十字路口另一侧堆积成山的钞票，可自己却一定要往另一条路走回那个灰溜溜的家看着父亲板着一张脸，他发现来到城里之后父亲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一直把卖了家里土地供儿子上学的责任全盘压在程凡身上，对他来说儿子除了读书之外还是读书，要不然就是对不起自己离开家乡的代价。
这样的压力压得程凡喘不过气，他也确实在努力的往父亲期待的那个方向去发展，但那并不是他的目标，上辈子没有上过高中的他对于学习这些高中知识非常吃力，这也意味着他没办法用自己的优势在学习这方面做些什么，他只能像个真正十六岁的少年一样刻苦去学习。
果然自己有点老了不中用，别的学生背一篇古文的时间自己要用上三倍，他怀疑自己重生的时候整个衰老的脑袋也重生回来了。
到了家楼下的时候几辆庄严的红旗车停在家楼下，估计是谁家早年偷渡的亲戚回来认亲了吧，可能几天后387电子厂就会传出某某家一夜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消息了，他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光鲜亮丽的成为经济市场的鳌头啊？
就这样，程凡胡思乱想的回到家里，一开门就看见满屋子挤满了人。
“哟，阿凡回来啦，快快快，快进来叫人。”赵远结笑得花枝乱颤，她一把把还站在门口发愣的程凡拽到大家面前。
“你就是那个小伙子对吧，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女人站起来鞠了个躬。
程凡还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啊？
眼前这个女人长得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几个穿着光鲜亮丽的男人一本正经的恭维微笑着，守在那个较为年迈的长辈的身边。
不用说也知道这群人来头不小，估计楼下那几辆红旗车就是这些人的了，这年代能开得起红旗车不是富商那就是官家。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纸包不住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