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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撩人一语 ...

  •    柴小冬被送了回来,爬在床上就琢磨开了。那梦会不会是真的,世上能有那么邪乎的事儿,可是又一想,自己借尸还魂就够邪乎的了……

      他一拍床铺,决定先找到神兽骨再说,只要找它,或许就能找到二哥了。因为他看的很清楚,梦里那个黑衣首领就是他的二哥——陶钧。

      “小勺……”他大吼一声,刚出去的小勺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

      “少……少爷,什么事儿啊?”

      “给我联系暗桩,我要拜山头!”

      “什么,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拜山头,现在最有势力的,给我约上。”他伸手摸了摸屁股,“估计再养两三天就行了,给我尽快约。”

      小勺听了,立刻苦起了脸,“少爷,路是通的,可你要见人,没这规矩啊,他们这种人物轻易不露面,何况这么急……”

      柴小冬撑起身子,急得吊起了眼,“废话少说,去试试,给我去试,多少钱都行!

      小勺掻了搔头,只好出去办了。他瘪着嘴想,反正只能试试,行不行的他也没办法。他心里明白,老爷的这条路至多能管完少爷这辈子,他们的买卖都是通过暗桩,仗着老一辈的交情和信义,可先辈后人这么一换,该断的线难免就要断。只是他不禁好奇,少爷怎么突然想要拜山了。
      ……
      养了三五天,柴小冬的皮肉就长好了,可以自己下地慢走了。掐准了时候,有人来访了,通报说来人叫齐云峰。

      柴小冬正闲的皮痒,顿时大喜,赶紧请了进来。他怕自己身上药味太重,忙换了身衣服,白色云锦的鎏金边长衫,素雅中透着华贵。

      小勺扶着他往外去迎,齐云峰走到半途,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他看到白衫的柴小冬缓缓走来,立领包着脖子,露出一张白脸,像剥了皮的笋尖,让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硬气起来透着粗犷,像今天这样收拾整齐却也俊秀得很。

      “大哥,你再不来看我,肚里酒虫都要打滚了! ”柴小冬拉开小勺,几步迎了上去。

      齐云峰砸了下他的胸膛,见他恢复的不错也很开心,“兄弟,我也是算着日子呢,想你今日应该可以饮酒,这不就赶着来了吗,”说着大掌扶稳了他的腰,“怎么样,结了痂,开始痒了没有?”

      “哎,你怎么知……”柴小冬一拍脑门,指着他说:“好啊,你打我板子,就是为了骗酒喝吧。”

      齐云峰一听,立刻大笑起来。柴小冬转头吩咐小勺,“弄点酒菜,去泗水亭。”他心情大好,拖着齐云峰说:“大哥,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就到前面的亭子里喝酒吧。”

      齐云峰放眼望去,不由夸赞道:“不愧是闻府,这园子也真是气派。”

      “嗤,假山假水的,哪有我们雪林……”柴小冬猛然一顿,嘿嘿干笑着转过头来,“我是说等下雪了,这林木会更好看。”

      齐云峰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观赏着景色:“你说的对,这园景虽然美轮美奂,却不如自然景色壮丽啊。”

      他们沿着抽芽发绿的垂柳,走到了湖畔的亭子里,围着石案坐了下来。春日明艳,绿柳迎风轻扬,波光粼粼的湖面金光闪闪,叫人眼中泛起了惬意。

      “大哥,真是没想到,我们会坐在闻府喝酒,我以为你讨厌那些权贵,死也不会来的。”

      “哈哈……兄弟,凡事没有绝对,你难道忘了,我还是这朝廷的爪牙呢,哈哈哈哈……”

      “大哥,听你这话,明明就是看不上朝廷嘛,干嘛还做这个官,难道只是为了糊口?”

      齐云峰顿了一下,挑着眉毛笑了,“兄弟,你对我很好奇嘛,”他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来,赤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黑色的两个大字“清风”,他举着木牌说:“你可知道我这御赐的清风捕头怎么来的?”问完自嘲的苦笑起来,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沉痛,“这是我亲如兄弟的好友,一族300多口的性命换来的,上头的恶人逃脱了罪责,他们成了替罪羊,我不但做不了什么,还要亲手将他们抓来执法。”

      “大哥……”柴小冬起身,一掌压下那块赤红,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你也是身不由己,这年头有几件不是冤案!”

      “所以,我还继续做捕头,就是想出份薄力,能少些冤案最好,再不济也能认识几个你这样的好汉子,能帮就帮。”

      “大哥,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齐云峰覆住柴小冬的手背,望着他坚决的说:“你我若能以诚相待,大哥定不负兄弟你的情义。”

      柴小冬对上那眼,心里却迟疑了一下。

      “爷,酒菜来了……”小勺端着酒菜走了进来,恰好解了围。趁他摆酒菜的功夫,柴小冬心里的疑问转了好几个圈。以他的经验来看,互相欣赏结交,也有个一来二去的试探,齐云峰为人坦荡,该不是虚情假意的人,可是他对自己过分亲近,急于深交似的,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刻意……

      待小勺出去,柴小冬重新看向齐云峰,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他拿起酒壶为他斟酒,“大哥,咱们喝了这一杯,兄弟之情就定下了吧!”

      齐云峰欣喜,立刻举杯道:“好,好兄弟,不求有福同享但求有难同当。”

      柴小冬跟他干了一杯,突然想起神兽骨的事,拜山一事还没有答复,问问他权当试探好了。他放下酒杯,不经意似的说:“大哥,你既然当了这么久的捕头,肯定是黑白两道都熟了吧!”

      “嗯……算是吧,有些还能卖个交情。”他放下酒杯,咂了一下道:“好酒啊,好酒,”然后看着他,“怎么,有事尽管说来听听。”

      “那好,我也不跟大哥客气,我想打听一下,现在最有势力的帮派是哪个?”

      “最有势力……”齐云峰抬眉一问:“怎么算最有势力?”

      “眼线多,门路广,什么买卖都敢做!”

      “你……你有什么买卖要做?”齐云峰好笑,他这口气分明有点儿不要命的意思啊!

      柴小冬被他笑的发窘,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脸上热气薄薄散开。抬头环视四周,除了亭外的小勺再没有别人。他想赌一把,只因为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转回头来,对上齐云峰一双锐目,“大哥,不瞒你说,我如今想脱离闻进升,找个势力合作,还有……要秘密的找一样东西。”

      “脱离闻进升?!为何……”齐云峰突然话锋一转,“你这话当真?”

      柴小冬横眉正色,“小弟怎么敢对大哥胡说,我早就有这心思,就是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要是有人能帮我……”他拧着眉头说:“就是落草为寇我也干!”

      齐云峰精神一振,站起来按住柴小冬的肩膀,“兄弟放心,这个靠山大哥帮你找了,定能遂了你的心愿。”

      柴小冬仰起头,情绪高涨起来,“真的,那就全靠大哥了!”

      “来,咱们同饮一杯,你我之谊来日方长,日久恒真。”

      “好,大哥说的好!”柴小冬举起杯,觉得齐云峰很是不凡,跟着他也许会有更多意外。

      两人详谈甚欢,酒也就喝的没了节制,直喝到柴小冬舌头打结,齐云峰脸面潮红。两人还是难分难舍,互相架着往府外走去,小勺在后头心惊胆战的护着。

      到了大门口,小勺驾来了车,柴小冬拉着齐云峰不放,嘴里囫囵着,“下……下回……再喝……”

      闻进升回府却被挡住,他只好吩咐落轿,走了下来。小勺看到他,赶紧拉开了柴小冬,“爷,你快放手吧,齐爷该上车了!”

      柴小冬晃了两步,不悦的眯起了眼。齐云峰拍了拍他道:“回吧……我走了。”小勺一听,赶紧把他推上了车。

      闻进升走到跟前,看到上车的身影,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不就是在牢里擦肩而过的……

      见马车走了,柴小冬才转过身,猛的看到了闻进升,挑着眉头退了一步。

      小勺赶紧托住了他,对闻进升解释道:“闻爷,这是少爷的朋友,一起喝了点酒。”

      “他是什么人?”

      “是县衙里的捕头,清风捕头—齐云峰。”

      闻进升斜着眼,瞅了瞅酒气熏人的柴小冬,难掩厌恶的说:“赶紧扶回去吧,别又撒酒疯了。”才一转身,却被握住了腕子。他回头呵斥道:“你干什么?”

      柴小冬面颊薄红,眼横秋水,慢慢挪了两步,挨到他眼睛前方说:“我还没醉,呵呵……你……小看我的酒量……”说着打了个酒嗝,喷了他一脸酒气。

      闻进升闭眼一躲,咬紧了牙暗骂:什么没醉,说自己没醉的那才是真醉!

      小勺在后面拉柴小冬,被他不耐烦的甩到一边去了,他拽着闻进升的胳膊,得寸进尺的靠近,几乎贴上他的耳朵说:“你真俊……早晚……要你做我的人……”

      闻进升听着,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猛的将他推开。柴小冬的声音压的很低,带着叫人酥麻的沙哑,他不确定除了自己有没有别人听到,心里却揪成了一团,又羞又怒:什么俊,什么他的人,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气急败坏的甩了下袖子,朝小勺喊了一嗓子,“赶紧扶他回去,别在此丢人现眼!”斜眼一瞥,柴小冬竟靠着小勺,朝自己没皮没脸的嘻笑,顿时额头的青筋抽了一抽。他收紧双拳,转身迈进了府门。

      柴小冬勾着嘴角,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小勺推着他往前走,边走边埋怨:“一喝酒就撒酒疯,回回得罪人,以后别喝酒了你……”他心里好笑,转过头来,一把搂紧小勺说:“酒是我的心肝我的命,不让喝……你赔……”

      小勺一瞪眼,却对上他炯炯的双眼,那赖皮的笑容,惹得他脸上一热,着了火一样。

      回了屋,柴小冬靠在床头。小勺伺候他喝了醒酒茶就出去了,他闭着眼睛小憩。

      不一会儿,小勺又进来了,拧了湿帕子给柴小冬擦脸,然后帮他脱外衣,脱鞋子。然后,突然握住了他的脚。

      柴小冬全身一挺,脚趾都勾了起来。柔软的手,温热的布巾,交替着包裹着他的脚,热气蒸的毛孔绽开,皮肤泛起阵阵酥麻,这麻痒好像蚂蚁似的爬了上来,徘徊在脐下重地。柴小冬皱起了眉心,呼吸开始紊乱起来,他想蹬开那扰人的触摸,却又想享受的更极致一些。

      他睁开了眼睛,“嚯”的坐了起来,按住了小勺。他鼻子里喷着热气,声音嘶哑的说:“行了,别弄了!”

      小勺张了张眼,瞧见那青筋突起的手,一抬头,望进他漆黑不见一点光亮的眼睛。“少,少爷……”

      柴小冬眼里只剩下一张一合,玫瑰冻一样的嘴唇,胸膛鼓噪着冲动,他紧了紧手掌,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滚出去!”他低吼着挥开小勺,转身倒在了床上。

      小勺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就跑出了屋,他的心跳的厉害,刚刚屋里的气氛,让人既紧张又害怕,那种害怕是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浑身发烫,想逃又期待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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