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钢铁女侠遇超人》墨墀

28、旧相识与新朋友

　　“所以你就这么和美国队长吵了一架然后跑到这里来了？”

　　对超人的问题，托妮矢口否认：“不，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支援。”

　　“支援？”超人无奈地看着人在半空中的钢铁女侠，自己也飞到了空中，朝着身边已经不见半点火星的大楼居高临下看了一眼。

　　一场普通的灭火救援显然花不了超人多少时间，他之所以还停留在原地，只是为了等着正朝他赶来的托妮。

　　拜超级听力所赐，他在救火之后甚至还有余暇听完了史蒂夫和托妮的全部对话，并且对两个人之间的分歧丝毫不觉意外。

　　即使是在眼下这个更加张扬个性的时代，能包容忍耐托妮·斯塔克的特立独行的人也为数不多。从旧时代穿越时光而来的美国队长可能并无恶意，但他的态度绝不会让托妮满意。

　　“好吧，我是来找你确认一下我是否需要向你道歉？介于有根老冰棍提醒我，我刚才可能对你态度过于无礼。”

　　“你当然不需要向我道什么歉。”克拉克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我也不赞成你把美国队长称作老冰棍。”

　　“喂，还是朋友的话就别对我说教了。”托妮在盔甲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今天听的说教已经够多了。”

　　“我并没打算说教，我只是觉得队长的所作所为值得我们尊重，托妮。”超人已经对钢铁女侠的这种态度习以为常，依旧好声好气地回答。

　　从这姑娘在浩克面前救了自己那次开始，超人就越来越习惯用一种对小女孩的包容态度对待自己的这位搭档，全因他已十分确认这位天才女士那满是棱角的坚硬外壳下面，藏着一颗比其他人更加柔软的心脏。

　　克拉克甚至觉得，相比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时常口是心非的托妮·斯塔克某种意义上反而更加坦率。她嘴巴不饶人，但行动上却又比谁都忠实于自己内心的真实。比如，当她面对别人坦率的表明善意，直白说出看法，她往往会在这种时候变得比任何人都诚实，就像现在——

　　“哦，是的，他当然值得尊重。”托妮顿了一下，声音漫不经心得有点刻意。“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史蒂夫·罗杰斯，一个身体瘦弱却正义感十足的布鲁克林青年，一个为了祖国勇敢接受改造计划突破自我的士兵，一个战功赫赫牺牲自己拯救纽约的英雄，我爸当初几乎要把他的事迹给我当睡前故事每天讲一遍，就为了让我向他学习……然后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把盾牌朝我扔了过来。”

　　克拉克知道托妮刻意想装作不在乎，可透过铠甲，超人却能清楚看到托妮有些懊恼沮丧、甚至显得委屈巴巴的表情。

　　这恰好再次印证了克拉克的猜测，托妮其实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讨厌美国队长。

　　“托妮，队长当时只是把你当成了敌人，他那时候还不认识你。”他好言安慰道。“你看，他和你爸爸还是朋友呢！”

　　可这句话算是触到了托妮的逆鳞。

　　“得了，就算认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后面他每次听我说话都要皱眉头。我甚至知道他在想什么：瞧，这就是霍华德的女儿，她简直太不像话了，既不像个淑女也不像她爸爸那么无私伟大。尽管霍华德已经去世了，但我是她的长辈，我必须管教她别让她给斯塔克家丢脸——就这思路，和我老爹当年如出一辙。”

　　“托妮，队长生活的年代距离我们快一个世纪了，想法当然和我们现在有些不一样。他需要一点时间适应环境，这并不能判定他就一定思想守旧……”

　　“得了吧，我可太懂这种旧时代的人了。他们对一切新生事物都看不惯，觉得这个世界都在离经叛道，要么觉得世界没救了，要么觉得新一代的年轻人没救了……我爸十几年前活着的时候就说过这样的话，而他甚至还是一个永远站在科学前沿不断展望未来的男人。”

　　“也许队长只是不知道谁更值得信任，显得有些尖锐。”

　　“可我感觉得出来，他很欣赏你，超人。”

　　说到最后，托妮不自觉地带了一股酸气。

　　“也许只是因为我来自足够老派的堪萨斯……好吧，我明白了，你只是太在意队长对你的看法，所以才会生气，是不是？”克拉克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的是，托妮现在的沮丧情绪简直就像是被偶像讨厌了的粉丝一样。这么看来，说不定她远比自己更加喜欢美国队长。“他只是还不了解你，也不了解现在这个世界，我想弗瑞会妥善安排好他的，等他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可以再好好沟通一下……你是走在这时代最前沿的人之一，他会需要你帮助的。”

　　想起刚刚听到的内容，克拉克决心帮托妮做个弊：“对了，你知道佩姬吗？队长好像在找她，也许你能帮上忙？”

　　“你是怎么……好吧，超级听力，我不该问这种白痴问题。”托妮一下瞪圆了双眼，“佩姬？佩姬·卡特？天哪，我就知道队长一定想见她……”

　　“你认识她？她是谁？”

　　“美国队长在二战时的女朋友，我的……”托妮清了清嗓子，“教母。”

　　也是人生中第一个情敌——托妮·斯塔克在心里轻轻地补充了一句。

　　克拉克的判断是对的，对托妮·斯塔克来说，完美的美国队长是她小女孩时期的憧憬，是小姑娘初恋的对象。

　　也就是在天真的小托妮第一次说出长大了想嫁给美国队长的时候，霍华德·斯塔克把佩姬·卡特和美国队长的恋人关系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女儿。

　　其内容包括一系列罗曼蒂克虐心苦情细节：没有成为美国队长的史蒂夫当年是如何对卡特一见钟情，甚至还会为了她争风吃醋；而后卡特又是如何被史蒂夫吸引，接着两人如何在战争的间隙相知相恋，并相约相守。只可惜最后美国队长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以至于一对有情人最终不能开花结果。

　　小托妮当晚泪湿枕巾，霍华德却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终于像老婆要求的那样做了个好父亲，给女儿讲了一回故事，为她摆脱了幼稚又毫无意义的偶像迷恋，却没问问女儿究竟想不想知道这一切。

　　——所以，斯塔克父女俩的关系恶劣，从来就不能全怪托妮，霍华德实在非常擅长激发女儿的叛逆心理。

　　其实那时候的佩姬已经结婚生子。她英姿飒爽的干练模样，也曾是童年时代的托妮憧憬的对象。所以虽然小姑娘一颗少女心碎了一地，但是她（自称看在圣诞礼物面上）仍然和佩姬保持着尚算友好的关系。

　　不过后来托妮被送进寄宿学校，就连圣诞节都很少回家，而佩姬的工作又非常忙碌，她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再到后来，霍华德和玛利亚突然因为车祸去世。

　　骤然失去双亲的女孩子在那时像是一只张开所有刺的刺猬试图保护自己。她在家里的实验室埋头苦干了半个月，成功完成了霍华德逝世前正设计到一半的导弹系列，借此顺利在奥巴代·斯坦的协助下坐上了斯塔克工业CEO的位置。然后，永远摆脱了父母管束的年轻姑娘，就这么过上了醉生梦死、肆意妄为的新生活。

　　只是，她在隔绝了一切嘲笑、怀疑和敌意的同时，也拒绝了一切的同情、关心与怜悯。

　　在这样“充实”的生活中，佩姬·卡特早已被托妮抛诸脑后。即使后来经过生死的蜕变，她也没想起这位多年不大来往的老教母。直到如今，“死而复生”的美国队长，才重新把佩姬·卡特的存在又拉回了托妮的脑海。

　　其实，佩姬现在就住在纽约郊区的一家高级疗养院里，斯塔克家的玛利亚慈善基金还是这家疗养院的赞助者之一。她已经退休很多年了，丈夫早已去世，自己也因年迈而身体虚弱，完全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得知佩姬的近况，一向自我的斯塔克小姐也不免有些多愁善感，并为许久不曾和她联络而感到愧疚。

　　但托万能的贾维斯和佩普的福，托妮发现自己至少每年都向佩姬寄过一张圣诞贺卡和一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礼物。这令她心虚惭愧的感觉好了许多。

　　然而当那股源于愧疚的冲动渐渐散去的时候，一向精于社交的托妮仍难得有些畏手畏脚起来。站在佩姬的房间门口，她实在很需要一点勇气来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斯塔克小姐？”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托妮的犹豫，她猛地转头，差点扭了脖子：“呃，队……我是说罗杰斯先生。”

　　“你可以叫我史蒂夫。”换掉制服、穿上一身普通的格子衬衣牛仔裤的美国队长，气质显得比那天刚刚苏醒的时候柔和了很多。他微笑着朝托妮主动伸出手，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

　　“叫我托妮。”托妮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手指在史蒂夫的手上敷衍地搭了一下。“我是说，请。”

　　这次意想不到的碰面令她甚至没空去指摘史蒂夫那令她深感不满的衣着。美国队长来见佩姬的时机比托妮预想中要早很多。她忍不住猜想也许弗瑞和神盾局也没有得到美国队长的信任，所以他才这么迫切地想要见见老朋友。

　　“我没想到你会来探望佩姬。上一次……我很抱歉，托妮。”史蒂夫却很开心。尽管他的身体还很年轻，但和很多老人一样，他对于所有还记挂着过去与长辈的年轻人都很有好感，甚至在反省自己上次是不是误会了老朋友女儿的品性。

　　“事实上你不需要道歉。”考虑到接下来会面可能发生的场景，托妮最终放下了准备推开房门的手，“我很多年没见过佩姬了，现在大概也不是个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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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嘛，是不是有些读者都没想到这坑还会填了……
这几年很多事情真的太颠覆了，对太多事物都很难保持原来的心情，但想想还是要填坑……毕竟也是想了那么多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