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钢铁女侠遇超人》墨墀

27、史蒂夫叔叔

　　史蒂夫·罗杰斯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有个颜色一看就不那么美国的铁皮人，很像是由镰刀斧头打造出的砖制铁拳。

　　而且，它语气轻佻又不稳重，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反派角色的气质，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惕，甚至立刻凭借着战士的本能发起袭击。

　　然而，那个铁皮人里，露出了一张看上去特别熟悉的脸孔，只是脸颊的线条看上去比他所熟悉的那个人更柔和妩媚，也更年轻精致。

　　——这人是个姑娘……姑娘？！

　　这让史蒂夫找回了一些理智，仿佛这样就能从幻梦中回到了现实。

　　“二十一世纪？”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从半空中飘过来的超人微笑着朝自己友好地点了点头。

　　这梦可能是醒不过来了——美国队长面无表情地想。

　　总之，经历了一番兵荒马乱，史蒂夫终于完全理解了自己面临的处境：他没有死，而是在冰块里沉睡了足足七十年，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那场战争早就已经结束几十年了。

　　至于那个金红色的轻佻铁皮人既不是绿野仙踪里钻出来的主人公，也不是敌人的什么新武器，而是他的旧相识霍华德·斯塔克的独生女。而那个美国配色制服的年轻男人，则是从外星来到地球的外星来客超人。也是他们携手，才找到了一直冰封在北极冰海中的自己。

　　这些事都是由现任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出面为美国队长解释的。

　　这位局长几乎是从一开口就抓住了史蒂夫的注意力：“你好，队长，我是神盾局的现任局长尼克·弗瑞，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

　　弗瑞这种军人式的直接做派令史蒂夫感到非常的舒适和习惯。他几乎是瞬间立正，用军人的态度应对：“你好，长官。”

　　啧，果然是这种一本正经的家伙，难怪会被爸爸当做教育自己的范本！

　　二战结束了几十年，历经重新编制，美国队长所在的原部队早已不复存在。但是从行政手续来说，他仍然是一名现役的美国士兵，所以说服美国队长加入神盾局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毕竟作为士兵，第一守则就是服从命令。

　　——这显然是托妮不具备，并且也不打算具备的素养。

　　于是托妮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更加讨厌美国队长，可视线却仍然忍不住透过面甲打量着这具完全可以用人类极限形容的躯壳。

　　如果说超人的肌肉让人想到钢铁之躯，那么美国队长的身体就更像是希腊雕塑。

　　托妮暗搓搓地叫贾维斯扫描着史蒂夫的身体数据。她虽然决定不喜欢这个人，但她还是喜欢看这张脸和那胸肌以及……

　　托妮在铠甲里想入非非的时候，话题早已经进行到了美国队长该怎么开始融入现代社会。

　　“这我大概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在弗瑞介绍神盾局并说服美国队长加入时百无聊赖的托妮终于感觉找到了用武之地。“我保证让你迅速跟上时代的脚步，比如先从服装开始，首先就该让队长换下这些旧衣服，还有住处也很重要……”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新的制服。”弗瑞说，“也为队长选好了住处。”

　　“得了，我刚才就看到你们给队长准备的那些衣服了。拜托，战争已经结束了，就算他成了神盾局的探员，也总该有些日常服装，不能穿的像是个随时要上前线的大兵。”

　　史蒂夫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他知道托妮说的并没什么不对，但他很难立刻接受战争早已结束了的事实，这话让他觉得刺耳。

　　弗瑞则是难得的哑口无言。老实说他现在真没多少机会穿所谓的日常服装，毕竟他身上的每一片布料都有它的用途，而他的工作内容则一直致力于让这些布料派上用场。

　　“我倒可以先给队长找一些日常的衣服换一下。”还是超人适时插话道，语气甚至有点雀跃。“我……我的朋友的服装尺寸和队长看上去就差不多，队长你觉得呢？”

　　“谢谢，如果不会麻烦到你的话……”史蒂夫对超人的印象很好，这个外星人和他小时候漫画里出现的外星人怪物一点都不一样。

　　而克拉克也很愉快地回以微笑——能和父母的偶像做朋友什么的，想想都对小镇男孩很有吸引力。

　　然而对这种友好的气氛，托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队长的衣服佩普会帮忙安排好的，你不用费心，超人。”

　　她只要一想到克拉克·肯特日常的那些格子衬衫和廉价西装，就忍不住心塞——那么好看的肌肉和线条，就该配得上世界上一切高定服装！哪怕什么都不穿，也比被那些劣质服装包裹着好，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已经浪费了一个美男子，绝不能再浪费第二个！她不能无缘无故干涉小记者的着装，难道还不能掰正一个对现代一无所知的老冰棍的审美吗？

　　事实证明，她不能。

　　佩普虽然一向拥有绝佳的工作效率，但是他采购的速度怎么也比不上超人物流的速度。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史蒂夫就拿到了一些非常具有克拉克·肯特风格的格子衫和牛仔裤。

　　更让托妮绝望的是，史蒂夫还对这些衣服的款式风格非常的满意。

　　“这些衣服穿起来比我们那时候舒服多了，也挺潮的。”史蒂夫微笑着对超人表示了感谢，“谢谢你，超人先生，也请你代我向你的朋友表示感谢。”

　　挺潮的……托妮翻了个白眼。这词就该和这件丑了吧唧的格子衬衫一起被放进博物馆，最好就放在美国队长的那个展厅里。

　　她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超人，今天你难道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没……哦，不，我想真的有。”超人显然听到了没人能听到的求救声，他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朝着在场的所有人稍微点了点头，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了。

　　“好吧，我也走了。队长，如果你不适应现代社会，或者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只要你同意穿点别的什么的给我看，或者其实不穿也可以……”

　　“恕我冒昧打断一下，现在这个时代的姑娘都这样讲话吗？”显然已经忍耐许久的史蒂夫皱起眉打断了托妮的喋喋不休。“小姐，你这样……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天哪，队长，鉴于你是所谓人类进化的方向，我本以为你对女性的看法应该比其他的男人更加明智呢！”托妮的笑容中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尖刺。

　　史蒂夫一脸困惑，但仍然义正辞严地说：“我不明白这和人类进化有什么关系，我不认为时代发展会让人类放弃礼貌。我非常感谢你从大海中把我找出来，但是鉴于我们今天才刚认识，我认为你刚刚的话显然不够庄重。还有，刚才你对超人的态度也恕我不能苟同。我真不明白，霍华德难道没有告诉你什么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你一定要用那样的态度来和别人说话吗？”

　　托妮面无表情地落下了面甲，然后，那金红色的金属后面传出了同样金属质感的声音：

　　“礼貌？真抱歉，史蒂夫叔叔，你大概不知道，我出生之后我爸就一直很忙。现在想想，除了他伟大的事业，他大概还在忙着寻找他被冻成冰棍的朋友，所以完全忘了教导他唯一的女儿什么是所谓的社交礼仪就去见上帝了。我并不认为我需要由你帮我补上这一课——好在我本来就不认为我们能成为朋友，所以我想我就不必再遵守什么社交礼仪说再见了。”

　　透过面甲，托妮可以清晰地看到史蒂夫的表情既震惊又愧疚，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挽回一下，但托妮实在没兴致听他唠叨，不等他开口就发动战衣飞走了。

　　“我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史蒂夫挫败地叹了口气。他从以前就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血清更是从来就没在这方面给他提供过什么帮助。“我只是觉得她和霍华德很像，所以……”

　　所以格外难以接受她竟然和自己调晴。

　　这位斯塔克小姐的出现，似乎就是专门在提醒他已经时过境迁。她从一出现就在用最为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他过去认识的人，他过去的目标，全都过去了。

　　史蒂夫在一瞬间感到无比空虚和茫然。

　　“队长，想见见老朋友吗？”然而就在这时，从刚刚就被人无视的弗瑞突然开口了，“也许你想要和佩姬·卡特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