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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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郡主，时辰不早了，再拖下去恐生变故。”红焉在马车外边出声提醒道，“这会子估计府上的人都知晓秦公子失踪了。”
刘铭琬拭掉眼角的泪水，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保重。”
秦渊凝视着她，不舍与离愁盘旋萦绕在心口，沉重到让人窒息。‘珍重’两个字好像堵在了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红焉又在外边小声的催促了一句，秦渊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车帘落下，彻底隔绝了两个人。
“秦公子，快些上车吧。”红焉见秦渊迟迟不肯上车，只好出声提醒。
秦渊点点头收回视线，转身，踏上另一辆马车。
“秦渊！”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背后响起，第一次，她唤了他的名字。
秦渊一僵，顿下脚步，回首，只见刘铭琬站在他身后双目含泪：“秦渊，你能叫叫我的名字吗，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哪怕...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不是夫人，而是铭琬。”
秦渊心中一痛，视线渐渐被泪光模糊：“铭...琬.....铭琬.....铭琬....”他的声音依旧好听得紧，只是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伤楚。她的心却因为这一声声的“铭琬”而变的柔软。
秦渊的马车最终还是消失在晨光和道路的衔接处，雪上空余车马走过的痕迹。痕迹终会消散，车上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
她是将军夫人，是王起濂的妻子。就算她可以放弃一切，不顾世俗礼与秦渊一道离开，但是她的父亲，她的家族，都会因为她而成为笑话。她虽不能尽孝于父亲身前，但也断不能做出不顾礼义廉耻之事让他们蒙羞。
刘铭琬凝视远方，轻声呢喃：“秦渊...保重。”
今生今世，再无缘相见了。
二十六、
秦渊走后的这些日子，她的心中仿佛突然被掏空了一块，一片空白。与当初对王起濂的失望不同，是真正的心如死灰。而今才知，入了相思门，便知相思苦。
几日之后，王起濂回来了。
那日，天色昏暗，北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伴着狂风而来。军中的副将本想劝他在城外休整一日等天气好转再回，但王起濂心系府上半年未见的秦渊，不顾副将的阻拦，连日策马赶回了长安城。
王起濂急切地赶回将军府，却得到了秦渊失踪的消息，顿时怒火翻天，秦渊身边的侍从以及将军府的守卫都被牵连受罚。
......
王起濂回府的消息瞬时传遍了整个将军府，作为将军夫人，刘铭琬本应该出门相迎，不过她猜想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心绪见她，便也免了逢场作戏的尴尬。
红焉从外边快步进来，向来无所畏惧的她此时脸上也带着一丝惊慌：“郡主！将军知道秦公子不见了，正发大火呢，守门的奴仆把您出府的事拱了出来。”
相比红焉的惊慌，刘铭琬却淡然一笑：“莫慌，该来的总是会来。”
红焉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王起濂的一队随从闯进了刘铭琬的院子，将院门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名随从走上前来，在屋门口行了一礼，冷漠地道：“夫人，将军有请，请跟属下走一趟。”
“郡主....”红焉拉住她的袖子，眼中满是担忧。刘铭琬对红焉安抚一笑，转头对随从道：“知道了，走罢。”
披上红焉准备好的狐裘，刘铭琬镇定自若地出了房门。
天空纷纷扬扬的飘着大雪，落在脸上，冰冷刺骨。地上雪早已积了三寸有余，刘铭琬的绣鞋被雪水浸湿，脚趾尖也冻得没了知觉。
当她抵达秦渊所住的院子时，屋外雪地里跪了一地的奴仆，王起濂正一脸震怒地训斥他们，有几名丫鬟甚至挨了板子。
见状，刘铭琬愧疚不已，疾走几步上前，抿唇道：“将军有什么就冲我来吧，与他们无关。”
王起濂原本背对着她，闻言转过身眯起眼睛，满脸怒色：“是你放走了他？”
刘铭琬淡然道：“是。”
“你！！贱人！”盛怒之下的王起濂抬起手一掌将刘铭琬掴倒在地。
刘铭琬跌坐在雪地上，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淡然一笑。
王起濂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冷声开口：“说，秦渊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
“说——”王起濂从牙槽碾出一个字。
刘铭琬神色淡漠:“我不知道。”
“刘铭琬，你以为送走了秦渊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吗，痴心妄想！别以为你是郡主，本将军就不敢动你！我再问一遍，他现在在哪！”王起濂此时满脸狰狞，哪里还有初见时那般的气度不凡。
刘铭琬垂下眼帘，“无可奉告。”
见她不肯开口，王起濂顿时怒火中烧：“来人！把她押送柴房，一日不说，便一日不许出来！”
随从领命上前。
“不用了，我自己走。”刘铭琬站起身，看了王起濂一眼，道：“你若是真心待他，不如就此放过他。他本就不属于这座牢笼，又何必禁锢他于此。”说完，她也不看王起濂的脸色，转身艰难地向前走。她的绣鞋和衣裙都雪水湿透了，贴在身上寒凉刺骨。等到达柴房时，她浑身上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二十七、
被关进柴房的几日，红焉买通了看守的家仆偷偷送了些吃食进来。
看见刘铭琬面色苍白，身体也一天天垮下去，红焉只能干着急，想要找王起濂去理论，却被刘铭琬拦了下来。依王起濂的脾气，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王起濂以为这样她就会说出秦渊的去处，只可惜他算错了，因为...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说的。
柴房里阴冷黑暗，刘铭琬自打那日害了寒气后，便一直咳嗽不止，如今头也昏昏沉沉，寒颤不止。
秦渊的面容又隐隐约约浮现在她脑海，眼角的那颗泪痣亦如记忆中那般红耀。
“秦渊...”刘铭琬轻声唤着。可惜，渐渐地，秦渊的脸消失了。她拼命想留住他的模样，却只是徒劳。
她精疲力尽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