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西亚：时光旅行与冒险者的故事》上想

24、第九章 最昂贵的真相&尾声

　　吉迩•奥德莉开启了宝藏的大门。
　　深夜中各国巡逻的士兵们惊异地发现，山坡上泛出一道道炫亮的红色光芒，像血灌注，连接纵横形成奇特的网络，那些光芒笼罩在他们身上，让皮肤破裂，鲜血横流淋漓淌在地面，最终他们在痛苦和恐惧中死去，干尸成为形状古怪的符号。
　　在这个邪恶的魔法阵作用下，藏在山腹的秘密宫殿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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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纳终于显出了龙的原型，狰狞的伤痕变得微不足道，他一甩尾巴，蜂拥的佣兵们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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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大厅门口，她停下了脚步，前方空旷的地上摆着好几具尸体，祭坛下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巫塔之主？您果然也到这里来了。”
　　紫瞳，紫发，自知这样特征不可能瞒得过这位老对手的眼睛，少年牵着小女孩的手，坦然回答：“你我的目标一致，自然所要寻找的也是同样的东西。”
　　吉迩难过的看到尸体中，那两个格外坚毅的冒险者站在大厅中间，金发的女子被长矛钉在柱子上，血已干涸，而黑色盔甲的骑士的肢体残缺不全，他们应该彼此痛恨，但在这里彼此掩护战斗而死，他们本来就不应该认识，但因为预言的缘故，在自己的谋划下走上悲惨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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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掌握在我们手中，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伦苍白着脸，唇边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你每走出一步，都会有无数人，为之丧失或改变命运的轨迹。并不是受到操纵，这个世界，提供了我们的舞台，你仍然是你自己……”
　　“是的，我们只是为预言而造出的物体，这我知道，可，为什么必须是我们来担负匡正时空这样的重担？”
　　软弱的反驳从口中滑落，那洁艾珥死死握住剑柄，抵在黑发的少女颈项上，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流出了眼泪。
　　“我要杀了她！”
　　“是吗？”吉迩•奥德莉吃力地醒过来，眼瞳中有纯黑的火焰燃烧，“我知道你想问我的问题，说吧，伦。”
　　“为什么要掀起战火？”
　　“因为破坏和毁灭后才有新生。”
　　“为什么要求平衡？”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之后的繁盛。”
　　“那为什么要等待那么长久的时间，宁愿自己被掩埋在黑暗之下——就因为所谓的命运吗？”
　　“是的，一切皆是为此。”
　　这样苍白无力的回答，连自己也不相信，还能说服别人吗？吉迩微微苦笑。
　　“这是用眼睛或心灵都无法看见的改变，只有在遥远的将来才会呈现，但它同时又要求着大量牺牲以及之后的遗忘，所以是最令人悲哀的。”伦几乎是悲伤的看着她，“我们注定成为敌人，只是为了这样的事实而已……承认守护者的称号，你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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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就是你要寻找的东西。”卡修达递过来一个破破烂烂的卷轴。
　　他们已经离开了，留下了她长久以来追寻的答案。
　　“我没想到这份记录在巫塔那里。”
　　她翻开了陈旧的羊皮卷，一股霉灰味扑面而来，墨迹倒是崭新的，夹有不祥的暗红色。字写得很清秀整齐，语句凌乱，据卡修达解释那是因为它是由克罗仑王国神殿骑士团团长在临终前的忏悔整理记下的。
　　“誓言的束缚在三十年后的今天解除，我将在此，忏悔一生中最深的罪孽。”
　　“那是光历前3500年，我接受克罗仑王国的神殿骑士职务后第四个年头，我记得很清楚，一个寒冷的春季，那一天早晨从遥远的恰莫亚到来一位访客，提出清除魔族的任务。后来我们骑士团的团长接待了他，哦！真是该诅咒的一天！被派去的人除了我，还有曾经团里最英勇的战士，如今的神殿祭司，在这里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唯一可以说的，就是尽管不明白转变的原因，但他以前是，现在也是骑士团所有人心中的英雄，可是那时我们都没有发现一件事，即使是英雄也会有陨落的一天……”
　　“……后来，到了恰莫亚边境，据说有人见过魔物出没的地方，我们驻守了半个多月却一无所获，又过了几天，我们商量再没有动静就到附近的风语森林寻找，果然，第二天就捕获了一只力量极强的魔兽。”
　　“原本这样，就可以回去跟神殿交差，然而那天晚上、那天晚上……”
　　“深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眠，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这时外面有响动传来，我悄悄走出去，看到，唔，祭司他推开大门，没入黑暗中，一直来到白天去过的森林。我隐藏在树林里，仅仅是，想知道结果而已……”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己看见了什么……在那样黑暗的、安静得可怕的森林里，她浮现在光辉中……是的，浮现于空中，带着如此辉煌的容光，……乌黑的溶入四周的长发、几乎完美的容颜，一袭纯白长袍宛然是降临人间的神灵，然而她的眼眸，那对摄人心魄的眼眸，是血一般娇艳欲滴的深红！！”
　　“她是魔族……除了这个念头，再后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醒了的时候是在神殿，他们告诉我，祭司叛变，已经在风语森林和那个潜人人界的魔族一起被消灭……我在神前立下重誓……呵，已经三十年了……愿神宽恕我的罪孽。”
　　“但在临死前，我还有一件事必须忏悔。”
　　“那个魔族女子，我记下了她的名字，从而在后来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发现她还生存着，但没有报告神殿，她那时离死不远了……”
　　“是的，她有一个孩子……奥德莉……”
　　吉迩•奥德莉，魔族之女，没错，这就是她的身世，黑发的少女忧伤地合起纸页，迎上探究的目光。
　　“回去吧，在魔界，你可以成为时光之君主，看守预言，对抗整个世界的罪恶。”
　　“而我将陪伴你。”
　　“整个世界都是我和你的游乐场。你永远是这付模样，变幻着不同的身份游走人群中，假装无辜，戏弄每个在预言上或者不在的可怜虫，我失去了真名，为了不在法则作用下渐渐消逝，窃取了无数人的命运继续生存。没有谁会了解，也没有谁会陪伴下去，这段没完没了的旅途上你我只有互相依持才不会寂寞。”
　　“寂寞？”
　　少女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一声嗤笑。
　　“你只不过是魔界中妄想纂取统治者的位置，失败后又被驱逐出境，没有名字，没有未来的可怜虫而已，你不是很乐意看到人们的痛苦吗？寂寞，那对你来说太奢侈了。”
　　“您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卡修达戏剧般地捂住自己胸口，“那么，您是拒绝了？”
　　“不，我答应。”吉迩抬起头来微笑，神情哀痛而茫然，“你以前一定常常暗中嘲笑我，得到力量后胡乱使用，一点也不考虑效用和后果，就像拿着新玩具炫耀的小孩。”
　　“怎么会，小孩子就是要天真无邪才可爱。”卡修达注视着她，觉得她从来没有像这样美貌过。
　　“我喜欢君主这个称号，它让我想起了——岁月的沉淀？呵呵，感觉上那是泛着琥珀光泽的，质地深厚的存在。”
　　“是的，如果是像你眼中的琥珀色，那么灵性又充满了光芒，我得承认那是个不错的名号。”
　　“若真有你说的那么美好……你会一直注视着它们吗？”
　　“毫无疑问，即使是千百万年我也会一直看着，直到你、我，或者我们任何一个死去的那天。”

　　维利安一直记得这番对话。
　　他在开启宝藏之后就回去了，不是回族里，而是陪着席娜回到了已经被摧毁的梅也城。在重建的第三年他们结了婚，为第一个孩子取了傑斯这个名字，以纪念一同冒险时不幸死去的那位同伴。维利安知道他背叛的罪行，但还是原谅了这个可怜人，毕竟他已经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不过，他绝对不会让这孩子去学习召唤术的。
　　很快大陆上又会有战乱了。你，或者我，生存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初春查看农田的时候，这位梅也城城主的丈夫呼吸着清新的青草气味，心想。也许自己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那位黑发的女子，不过那会是在战火中还是一场阴谋里呢？不管怎么样，在那座帝国没有建立之前，雅法这片大陆大概是不会缺少它们的存在了……

　　END

　　致贝琪雅•桑德那提：谢谢你的礼物，这是个悲伤的故事，为什么要写成这种结局那？我还是比较希望冒险故事继续开展下去，在战争中流浪……那真是太酷了！
　　致贝琪雅•桑德那提：哦，是的，我看到了，你大概在用那个召唤师影射上周那件事对吧？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无意的！整件事的起因……总之就是这样，还有我得说一句那里面的人都太惨了，你要小心点，其他人的脾气可没我这么好。
　　致贝琪雅•桑德那提：时间很混乱，情节很奇怪，有些地方还对不上号，贝琪雅你不会是真的打算往文学方向发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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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贝琪雅•桑德那提：亲爱的贝琪雅，我是你姑姑艾蕾利西斯，也是那份手稿的主人，我想和你家人谈谈关于你私自誊写学院研究资料的事情……请在今天晚上七点之前回家。你的朋友我已经通知到了，至少在今天她们不会收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