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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意马心猿 ...
原来爱是种任性
不该太多考虑
爱没有聪不聪明
只有愿不愿意
——信乐团 《离歌》
这痕迹像一道开关,锁住了很多知觉,淡淡的咖啡香味变得分外明显,缭绕鼻尖,演绎出某种她措手不及的氛围。郭湄的心砰砰跳起来,身体本能地后仰,虽然轻微,还是撞上了背后的柱子。
“没走。”她小声回答他,说完又后悔了,人没走,他们岂不是得继续……郭行云在她轻轻挣扎的时候已经松开胳膊,可是要让人看不到她,两个人其实退无可退。呼吸以闻的距离,视线都不得不拘谨,郭湄不敢抬头,环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滑了一些,松松地抵在他胸口。
可这姿势似乎也没好到哪去……真没用啊,郭湄暗骂自己,一年前在原乡,不是抱得很主动很自然么?
不再是陌生人,反而莫名害怕,不敢靠得太近。
“你躲什么?”
“我没……”
“你欠他钱了?”
“……”
原来是她会错意,“你躲什么”,明明一个语气平稳的疑问句,硬是给她听出三分戏谑两分调情,真不知该怪他说话有歧义,还是怪自己思想不纯洁。郭湄恨恨地抬起脸,正对上一双不期然望过来的眼睛。
浓黑深邃,如墨如潭,坦然等着回答,她再有一点邪念好像都在犯罪。
“他,他干了坏事,现在是他没脸见我,不是我没脸见他,躲他是为他好!算他有点良心,还知道要负责,不然,哼哼……”郭湄一边埋怨,一边伸长脖子瞅了瞅游廊出口,回身一拳捶在郭行云肩膀,“行啦,他走了。”
郭行云退后一步,揉揉被她击中的地方,叹息,“下次我得离你们俩远一点。”
“事不过三,不会有下次啦。”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八卦?”
郭行云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小样,没大没小。”
“老师,不准体罚!”郭湄捂着脑袋跑远了。
回到珍珠湾,霞婶刚开始做晚饭,郭湄先陪阿嬷坐了一会儿,又从厨房里捡了些点心充饥,最后给郭蓝发了条短信,这才慢慢下楼去。阿谦既然买好衣服回了酒店,消失一整天的郭蓝很快就会回来,她想在家门外等她。
可是没想到,一出楼门碰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许怀谦。
“你怎么在这里?!”
许怀谦似要开口,目光掠过她手腕,垂了下去。
“阿谦?怎么了?有事找我?”
许怀谦猛地回神,抬眼看向她,“嗯……没事,没什么。”说着便转身要走,郭湄一把拉住他,“哎,到底有事没事啊?”
许怀谦轻轻挣开,没有回头,“没事。”
暮色深沉,薄薄白衬衣的身影在凤凰树荫里格外萧索。郭湄忽然想起酒店游廊上那个神思不属的男孩,彼时的他尚存迷茫,此刻的他却惟余苍凉。
“许怀谦。”她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叫住他,“你后悔了?”
“没有。”
郭湄觉得自己问得真傻,事到如今,他还能在她面前说是的,我后悔了?“可是,阿谦,我宁可你现在后悔,好过将来让蓝蓝后悔。”
许怀谦转身,“你不信我?”
“我信,从小到大,我一直都信你,可是……我怕这一次,你连自己都骗了。”
“湄湄,我承认昨晚的所作所为,是我一时冲动,可今天的求婚,我想得很清楚,没有自欺欺人。这么多年,大哥照顾你,我就照顾蓝蓝,几乎成了习惯,我总想,湄湄还小,总有天她会懂……”
“我懂……”那些伏在怀谨哥背上走过沙滩的日子,阿谦就在她身边,和郭蓝吵架冷战的时候,也是阿谦把她们拉到一起互相道歉,她和蓝蓝的情谊有一个悲怆而突兀的起点,在她还不知道如何争取、如何退让、如何像个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和郭家、许家来往的时候,是阿谦在哥哥的影子里不着痕迹地护着她。
“我知道,你就是懂得太早,所以连一个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给我。”许怀谦走回她面前,“湄湄,我来找你,本想说一句话,这句话以前没来得及说,以后也不会再说,就当今天作个了结……可是,”他慢慢垂下眼睛,“其实也什么都不用说了。”
晚风吹过一树凤凰花,郭湄站在落红满地的台阶上,泪盈无觉。
“湄湄!”
蓝蓝的叫声撞破两个人的相对无言,郭湄跑过去握紧她手臂,“你回来了?”
“阿谦送我回来的,刚到家就收到你短信。”郭蓝朝旁边看了看,又望回郭湄的眼睛,“怎么了湄湄?阿谦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郭湄抹了抹眼睛,“受不了你们两个讨债鬼,存心叫我担心……”
“以后不会了。”许怀谦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了郭蓝的手,“蓝蓝将来,就交给我了。”
郭蓝猛地抬头,直直盯住他的侧脸。
“这句话我今天当着湄湄说,以后会当着更多人说。所以,你要习惯。”许怀谦回视她,俊秀面容因直言而腼腆,因坚定而温柔。
如果深爱都可以慢慢变成不爱,有什么理由,不爱不能慢慢变成深爱?
郭湄笑着松开一直攥在手里的郭蓝的小臂,从此会有另一个人牵着它,她只要在旁边默默看着,默默祝福就好。年少时的错爱是一场荒唐,不必懊恼不怕怀想,反正,未来还很长。
是夜,郭湄和郭蓝抵足而眠,联床夜话。郭蓝搂着她追问自己赶到之前,郭湄到底和许怀谦说了什么,郭湄为什么会哭,而许怀谦又为什么突然是那样的表现。郭湄答不上来,只能借着黑夜的掩护说谎,“我威胁他,他小姨子是未来的新闻女王,他敢欺负你,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嚯,哪有哭鼻子的新闻女王。”
“得意了?你现在得意了?也不知道下午哭鼻子的是谁……”
蓝蓝扑过去挠她,两人在床上滚了闹了半天才消停。并肩躺在床上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郭蓝忽然轻声问道,“湄湄,你为什么不试试。”
“试什么?”
“怀谨哥。”
郭湄张口结舌,“像,像你这样试?……不不不……我可不敢。”
何况许怀谨不是许怀谦,许怀谦还有热血上涌的时候,许怀谨,早已过了一时冲动的年纪。
“有什么关系,再说……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么久,就算只拥有一晚上,也没什么亏的。”不愧是经了人事的郭蓝,说话变得更加大胆,“还有啊,我告诉你,喝一点酒,真的不疼……”
“郭蓝!”郭湄一脚踹在她膝盖窝上,“闭嘴,睡觉!”
她不是保守的女生,看美男赏肌肉一点不落于人后,可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在生理上意淫过许怀谨。十年前的筼筜湖,小花园,橘子树下牵手相拥,悄悄深吻的两个人,她无法想象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解开去取代。郭蓝可以把肖想变成现实,她只能把想象都变成禁区。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遗忘,不是你掩住了别人的嘴,就能制止那些话从耳朵钻进心底。
好比那个不小心的颊边吻,两个当事人都略过不提了,又因为蓝蓝的一句不疼,忽然放肆地染红了她的脸,在这幸好无人看见的夜里。
盛夏七月,鸿运与德宜集团的高层悄悄传开一个不算意外的消息,一直好友相称的郭大小姐和许二公子,经过长期的流言猜测终于确认了恋爱关系。在郭许两家看来,孩子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根本不用再浪费时间了解磨合,直接来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对两个集团即将发布的产品和项目都是很好的宣传机会。故而,厦大毕业典礼结束后一周,行动力超强的郭许两家长辈便坐到一起,开始讨论未来数月乃至数年内,从订婚到结婚一系列环节的筹备工作。
彩礼和嫁妆如何安排、订婚典礼定在何处、规模多大为宜、是否等郭茗毕业再完婚、婚后郭蓝在哪边工作……林林总总,大事小情,郭湄完全云里雾里。本来这些都与她无关,可郭蓝说不能让自己的意见被一众长辈碾压,一定要郭湄在场做她后援团,可怜的郭湄只好陪坐了整个下午,又跟去饭店陪吃了小半顿饭,这才堪堪分.身出来,跑到皇冠假日和郭行云会合。
过去一周,郭行云沿着郭湄的路线图独自走访了莲花镇的大部分村落,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倒是郭湄接到内田村吴主任的电话,说吴老太已经出院回家,还惦着和她的约定,很想尽快再见郭湄一面。
“郭老师你说,我是不是福星福将?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出马准没错。”再度站在吴家小院门前,郭湄得意地朝郭行云眨眼。被打击了一周的郭行云连连点头,“是是是,你最有福气,快把报社的工作辞了,我聘你做长期助手。”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惹主编不高兴被炒鱿鱼了,就来找你。”郭湄戳戳他手臂,转身推门进去。
不出意外地,郭氏师徒受到了吴家上下的顶级礼遇,郭湄还没见到老太太,就被吴主任按在椅子上,生受了小吴先生及其老婆孩子们齐刷刷的鞠躬敬礼,然后是三道功夫茶,四色小点心,听说郭湄那天自己还低血糖晕了一回,小吴先生又特意细选了一堆东北人参西藏虫草暹罗白燕送给她,对着满桌的名贵补药,郭湄恍然觉得自己快要风烛残年。
而真正风烛残年的吴老太却说,“想当年,阿菜也就你这么大,一转眼就五十年啦!”
吴老太,果然是认识阿菜的。
“我嫁来内田的时候,黄家阿姆也刚搬来,带着个男孩子,没什么亲戚,就婆孙两个过日子。我心里也纳闷,当年黄家也是大家大族,怎么就剩了这一老一小在大陆……过了好几年我才知道阿菜不姓黄姓郭,是黄家阿姆的外孙,可他们家的事,阿姆不肯说,阿菜也不说,那年月谁家还没点烂帐,慢慢也就没人问了……
“后来阿菜在镇上找了工作结了婚,搬出了内田,我也不知他住在哪,反正时常带着老婆回来看外嬷,听说还生了个儿子,我没见过……再后来就是文.革,镇上闹得很凶,黄家阿姆成分不好,也被抄过家,不过她一个孤老太婆哪有什么东西可抄哟……有天红.卫.兵又来,要没收阿姆一个什么盒子,阿姆去抢,人摔在地上,就没爬起来……
“他们说,阿姆是资本家太太,剥削阶级,不能送到人民的医院,我们去找原来村里的跌打大夫,大夫也没有办法……阿菜守了三天,阿姆什么话都没留下就去了,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阿菜。好像文.革以后阿菜老婆回内田迁过坟,不过都是听说,谁也没见到。内田本来就不是郭家祖宅,阿姆又死得那么冤,阿菜不想回来,不想见我们,也不奇怪……”
吴老太和黄老太太、郭阿菜比邻而居了十几年,最后的消息,也不过是文.革初年。郭湄当然不甘心,“阿嬷您再想想,阿菜还有什么线索,他在哪里工作?他老婆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吴老太半张着尚未完全康复自如的嘴,费力地回忆着,“阿菜的老婆和我一样都姓陈,名字不知道。阿菜在哪里上班我也不记得了,不过他还有个大名,叫,叫……叫郭良才。”
郭湄“啪”地一声将签字笔掉到地上。
“怎么了?”郭行云捡起笔放回她手上,指尖相触,察觉她不正常的僵硬,“湄湄?”
“郭老师,郭,郭良才……”郭湄猛地抓住他的手,攥得死紧,“蓝蓝的爷爷就叫郭良才,蓝蓝的奶奶也正好姓陈!”
郭行云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么,你知道她外曾祖母姓什么?”
郭湄沮丧地摇头,“外曾祖母?别说我了,估计蓝蓝自己都不知道!她从来没跟我提过她爷爷的身世,外曾祖母就更不用讲!”
福建素有陈林半天下之说,郭姓也是大姓,丈夫姓郭、妻子姓陈的组合数不胜数,虽然就凭这几条稀薄的线索,还什么都确定不了,但在年龄符合、姓氏符合的前提下,在郭家从未公开过家族信息的情况下,郭蓝的爷爷、郭建华的父亲、陈宝珍的丈夫郭良才,已然是最可疑的那个郭阿菜了!
从吴家出来,郭湄迫不及待给郭蓝打电话,可郭蓝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估计一群人还在饭店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事关重大,她又不敢轻易去问郭建华,盛夏的喧嚣夜晚,两人坐在车里面面相觑,相对无话。
“这样吧,我找个时间,直接去拜访陈董事长。”
“陈奶奶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你让我想想,一定有更好的办法……”郭湄抓着头发闷闷地叫,“只要再确认蓝蓝的爷爷的妈妈姓什么,外嬷姓什么,差不多就可以断定了……对了!”她从掌心和乱发中抬起脸,兴奋得挥起手来,“郭老师,我知道一个地方,今晚可以确定,就看你敢不敢去!”
“哪里?”
“薛岭墓地!”郭湄简直压抑不住现在就飞奔而去的热望,“你知道我们家是怎么认识蓝蓝她们家的?就因为我阿嬷以前在薛岭给他们家擦过墓碑!我是没去过几次,不过郭爷爷的坟,大致方位我还记得,陈奶奶要真给黄老太太迁过坟,一定也会迁到附近,墓碑上有姓氏有生卒年月,郭爷爷是不是你大哥,这还不容易验证?!”
所以高.潮终于要来了是吗……
………………………………我是又更了半章的分割线………………………………………………………
这一章留了一个小线索,不知道有木有人注意到。
很遗憾阿谦和蓝蓝的故事没有机会展开写。我好像是个挺不耐烦1v1的无良作者。我总觉得,年轻时候的爱情美丽却并不强悍,有时候,并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就一定对另一个人毫无感情的。许家兄弟、郭家姐妹一起长大,谁能说郭湄对阿谦、阿谦对郭蓝,一定没有感觉呢。
怀谨哥是摸不到的白月光,郭老师……咂嘴……好想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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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马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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