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人经得起辜负多少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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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阿秋让莫小菲为难，就像这样的莫小菲让阿秋为难了一样。再者，莫小菲的回答虽是有所保留，但这点保留却不会使她心有不安。
“小菲，”阿秋终于开口了，“唉，也许真是90后吧！你们这代人哪……”
……这代人……
莫小菲仿佛看见了，名为岁月的洪流声势浩大地湍流过阿秋大草原，留下泥与水筑成的“时代”二字。
“想我们读书那会儿，”阿秋微微仰着头，眼睛渐渐眯起，莫小菲小拳头不禁握紧，这是要先追忆后招安的节奏么……“哪里会想这么多，那是该上课上课，该读书读书，那时候过得也挺充实的……”
莫小菲偷偷眨巴了一下跟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虽然那个年代的大学氛围纯静得让人如沐春风，但也只能看着自己与阿秋的距离逐渐拉大而无能为力:那时候的大学生是金贵的凤毛，毕业就分配工作；现在的我们是被稀释的浆，还要拿出去炼糖。国家不包分配了，我们再不浮躁地为自己想未来，就怕等待我们的是四年学习却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
阿秋仿佛看穿了低着头站在眼前的莫小菲，说着说着就话锋斗转，也许……话锋一直都是这个:“年纪轻轻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我不反对你把重心放在别的事情上，但，如果你还信得过我，可以稍微给我透露一下吗？”
投入一下你的重心……
又是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莫小菲深呼吸，狠狠回顾了自入学来的种种，默默地发现自己的重心居然一直在追汉子上，但她深深明白这不是阿秋想要的答案……于是，她开始就这一主题延伸，追汉子指向欧阳，欧阳指向学霸，正所谓不当学妈就配不上学爸，所以好好学习。一年多过去，追欧阳的事泡汤了，就在她不知如何前进的时候，身为老乡兼直系学长的聂枫把她招进了软件创新实验室，当时聂枫就是用上述莫小菲“对当代大学生学业与就业的思考”来招安她的。
简而言之，莫小菲那些听起来略有深度的想法，无论是否对阿秋说出的，其实是出自聂枫之口……
莫小菲并未因此对聂枫感恩戴德，因为他对她实行放养政策却要每月查收成果，这是除把她当饭堂跑腿外又一精神酷刑，而现在身心交瘁的她还要被他分配项目来虐，莫小菲不禁仰天长叹:步惊云你在哪里？快把“聂风”带走走走走……
但，鉴于阿秋就在面前，莫小菲悲痛地收起可能悲怆的面容，弱弱地回答:“java，我在学java。”
学校教学中，“java程序设计”是上学期开的专业选修课，但由于项目需要，莫小菲这个学期在研究申报书之余还日日在巩固java基础，这是被聂枫训练出的自觉性……她有预感，不久后她会因java基础薄弱而被聂枫血喷……
“哦，你在学java，嗯，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是啊，好好学，这就是钱途啊，不过哪个学到没人可以轻易取代的地步又能不是钱途呢？聂枫当时如是说。阿秋继续开明地与莫小菲谈着心，“那你好好学，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莫小菲心头凉了半截:终于切入正题了……
莫小菲本以为阿秋会像传统的老师一样告诉她:无论怎样，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能不能答应老师以后不要逃课了？但，阿秋开口却怔住莫小菲。
“在你像今天这样却能不被抓而期末又正常通过考试的前提下，你安心去学java吧，每条路都充满荆棘，当你被它所阻，走不下去的时候再把心思放回课堂，待那沮丧的心有所改善再继续前行。可以停留，但不要放弃。”
莫小菲乌黑的眼中开始泛光，她居然从阿秋的言语里听出了友人送别时的殷切嘱咐和不能同行的无奈。看着阿秋那真诚的双眼，莫小菲的心纠结在了一起:当初聂学长也是这样相信自己的吧，那时候的自己答应得那样爽快，可食言得这样彻底，不到半学期就把上进的心再度转移到追汉子上，然后遇到蒋耀光这种奇葩，最后还要聂学长出来收场……最让人无法心安理得的是，聂学长居然到现在还没放弃她！
莫小菲含泪点头:“嗯。”像是对曾经的聂枫说又像是对现在阿秋说更像是对自己说:人，经得起辜负多少次？
“唉，”阿秋也有所动容，“去吧，还没吃饭吧？”
“嗯。”
“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知道吗？虽然我能力有限，但我毕竟是过来人。”
“嗯。”莫小菲这样应着，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一定会遇到困难的，但一定不会有机会跟阿秋见面了。聂学长当初也是那么信任她看好她，可到现在，聂学长一定对自己失望透了，她不想看到再有一个人对自己失望了。
与其后来的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断了来往。
这样想着，莫小菲的心突然坚定了起来，她像个做了必死决心的战士一样离开阿秋，往门口走去。只是，在门口……
“聂、聂、学长？！”莫小菲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聂枫尴尬地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咳，那个，找伊主任签字。”
说完立马拐进门去，留莫小菲一人愣在门口:天哪，怎么会这么巧？聂学长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听到我被阿秋训了吗？知道具体原因吗？他……莫小菲都想哭了，先前是欧阳，现在是聂枫，她真的是把脸从w省丢到了s省啊！还让w省的同胞跟着没面子……
莫小菲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发现自己的左脚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她一使劲儿就感觉到自己脚踝的骨头在摩擦，生疼生疼的，哪还能走啊，粘着地都要了她半条命。
这时候，聂枫出来了:怎么还在这！看到莫小菲以一种很不自然的站姿靠在系办门口，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搞的什么名堂？
莫小菲脸上挤着笑却是一副苦相:聂学长，但愿你能透过我纠结的外表看到我需要你帮助的内心，我是无法启齿的，因为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我这是怎么了。事故来的好突然……
谁知，聂枫犹疑地看了她第三眼，便决然离去，妥妥然消失在黑暗的楼梯口。
莫小菲突然觉得心口好痛:还说我是你亲生，骗人骗人骗人！
莫小菲刚谴责完聂枫的不耻行径，眼前就出现一双耀眼的橙色人字拖……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人经得起辜负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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