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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二十九章 黄昏近 ...
半晌,酒剑仙才道:“罢了,我要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李逍遥忙问:“师父您要去哪儿?”
“回蜀山闭关修炼去也。”
扈惜泠回过神:“您认识独孤剑圣吧,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您师兄把我们一位朋友带走了,我们要去找她!”
她到底学会考虑,为免麻烦,没有立时说出真相,李逍遥连声附和。
酒剑仙再次审视这个青扈弟子:“你这小丫头,剑在你身上,想去我能拦住?逍遥你也算是蜀山派弟子,应该去师门看看。只是你们都去可不行,我的葫芦最多只能带三个人。”
扈依滢道:“我和师妹可各带一人。”
但秋心觉得没那么简单,扈惜泠和扈依滢,要带她和温逸徐子衿中的两个,剩下一个给李逍遥林月如当电灯泡——
泠儿-我,扈依滢-徐子衿,电灯泡:逸哥
泠儿-徐子衿,扈依滢-我,电灯泡:逸哥
泠儿-我,扈依滢-逸哥,电灯泡:徐子衿
泠儿-徐子衿,扈依滢-逸哥,电灯泡:我
泠儿-逸哥,扈依滢-我,电灯泡:徐子衿
泠儿-逸哥,扈依滢-徐子衿,电灯泡:我
秋心脑内闪过上面一溜组合。首先,扈依滢自会愿意带徐子衿,可这太对不起泠儿。
若换成扈惜泠带徐子衿而扈依滢带自己呢,秋心能猜到温逸不会放心,决不同意。
何况她听扈惜泠说过认识徐子衿情形,保不齐又出交通事故,不算谋杀亲夫也是误伤情郎。
至于让温逸跟别的女子的方案?开玩笑!让她一想温逸的手搭在扈惜泠腰上,或是扈依滢臂上,她都能闻到醋罐打翻味,哪怕知道这两人要能和温逸有事,那谢镜都能和青扈掌门不清不楚了。
理智告诉秋心,以温逸修为,搭顺丰——不,顺风剑不代表就会和司机肢体接触,温逸不是唐雪见,不是韩菱纱,更不是唐雨柔,说到底怪扈惜泠给她描述过太多御剑CG,四舍五入那就是洞房花烛啊。
真是比农民伯伯带狼鸡白菜过河还难的问题。
正想着,徐子衿笑道:“泠儿,我这条命可交给你了。”
温逸同时道:“不用劳动仙子,我和秋心可以骑马,至迟两日就能到蜀山,诸位若急也不必等我们。”
秋心觉得徐子衿真是有胆识、有担当的男人。
而温逸的话就像有点短路:若是不需要等,先到的人进锁妖塔,他俩还去蜀山干什么呢。
大家真如此行动,温逸同秋心回镖局取盗骊白义,温卿来道别又是一番关切。
两匹仙马从午后奔腾到黄昏,当真是风驰电逝,蹑景追飞。秋心想起上一次夕阳奔腾,也是广阔天地,混沌的红霞黄土,但是这次没有出现幻觉——或许因为白义上一个主人的身影,已经随着认了新主人消散,也或许因为新主人不再是孤独劈破天地,而是与人并辔,可以温和地出入晨曦与月夜。
进入一片郁茂的山野,两人不约而同落地慢下来。秋心又想到,这也并不是第一次并辔,古怪地笑道:“上次一起骑马,是刚到苏州吧,局主没安好心,想跌死我。”
温逸愣了片刻才尴尬地反应过来,也知道当初审视之意可谓露骨:“小、谢,记性太好是病得治!你就是没调整过来,真出事我当然救得过。不过那时我的确想过万一让你怕了,早打发了也好,没有想到你能留下,没有想到我会……”
他截住话头,斜斜打量她,又靠近了些:“你愿意在前面,还是后面?”
“什么?”
温逸忽然伸手揽住她上身,带离白义拥向怀里,秋心又惊又恼,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她现在单论功力也一点不惧他,出手搭肩,腰肢一拧,就势侧身落坐他身后。
“镫子踩得浅,也不一定安全!”
秋心更恼最近接二连三脸红,却大笑出声,靠上他坚实的背。这回还好,他没再一抖把她跌下马,她索性闭上眼睛,一手环住他腰。
一向高贵冷艳的白义,接受了新主人的没志气,绕了盗骊一圈后默默跟着。
“逸哥,我有很多事记不住,所以能记住的,总要加倍用心。”秋心喃喃道,忽然好奇,“那么,是从什么时候?”
温逸不假思索:“很难说。”
“大约呢?”
温逸想了一回:“真的不知道,其实我对这些事上一向粗疏,倒是在白河村……”
秋心意外,他们在白河村,不是除了练功就是打怪吗,互相折磨还来不及,叹道:“天啊,您真是爱岗敬业,其实可以哄我两句的,比如在十里坡,玉佛寺,将军冢什么的。”
温逸竟沉默多时,似乎非常认真地思考了“哄”的意义:“就是说,说这些你会高兴?哪一个会最高兴,是越早越好吗?”
秋心乐得用头轻轻点他两下,合着眼挑眉:“想什么呢,随口说的。其实我明白,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切都这么一点一点地汇聚,我只知道某个时候起,期待你待我有一两分不同,衡量你在我心里的位置,猜测我在你心里的,当想到不可能是一样的,就想把自己缩起来,免得不可收拾再来伤神,或干脆忘了,又丢不开——”
温逸倏地扣住腰间的纤手,转身另一只手拥住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永远不会失望。”
秋心璀璨睁眼,这时最后一抹残红隐没,仿佛正是落入她的双眼。
温逸在夜色的鼓动下有些不安宁,似想做更进一步的举动,冷不防周围冰寒之气骤凝,一排冰柱从头顶飞过,冻在山壁上。
两人刀剑出鞘,两马嘶鸣奔出,秋心看见空中一绿一白两个身影同乘一剑摇摇地向下坠,不知该笑该哭。
徐子衿在撞上山壁前的一刻抓住冰柱,缓冲滑落,扈惜泠则直接躺在一排冰柱上,碧落刚卷住她腰身。
徐子衿掸去衣上尘土:“谢姑娘,温逸兄?真是失面子啊……”
温逸脸上写满“你就算有面子跟着这扈小姐也耗光”,冷淡道:“你跟我还有面子可讲,那冰是怎么回事?”
大情况倒很明显:秋心的交通事故脑洞不幸成真了。
扈惜泠借着碧落回撤之力落地:“太对不起了!我看天黑了心慌,又遇上不稳的气流,不小心就往下掉,看都是山,就想弄冰柱作缓冲,从来没想过有人!没伤到你们吧!”
温逸一点不放过:“我以为御剑的速度,最迟现在已经到蜀山了。”
徐子衿道:“好了,温逸兄,我们赔罪,荒山野岭偏遇上你们也是太巧。”
秋心笑道:“我知道泠儿,就是迷了点路么,怎么不和扈姑娘传音入密,让她指路。”
“拜托,你以为那是手机啊!也有距离限制的。再说师姐才出过几趟门,不见得比我强……”扈惜泠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我差不多一上来就跟丢了……”
此处是路途过半,能飞到真不易了。
既掉之则安之,温逸换和秋心骑白义,把盗骊借徐泠二人,寻到一处稳妥山洞过夜。
有温逸徐子衿这样经验丰富的在,秋心担心都免了,四人生好篝火围坐,扈惜泠由衷感叹:“好久没这样了呢,我和子衿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山下生火。”
秋心想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光荣驾驶记录:“我知道,海上遇险,英雄救美,很像传奇话本。我真佩服子衿,他一路要不停照顾你,收烂摊,定是辛苦得很。”
徐子衿却甚至未等扈惜泠分辩:“并非如此,很多时候,是泠儿照顾我。”
他说得坦诚,倒让扈惜泠吓一跳,杏眼圆睁,幸好火光彤红,连她自己也忽略了脸上变化。她跟着回想,自是没觉得能照顾他,却意外发觉,他们的初遇甚至不如眼下轻松:伴随帅哥、篝火、小狐狸的,是漫长的梦魇,错综的幻声……
然而她在醒来那一刻就全忘了,说是色令智昏也好,心大胆肥也罢,未遭困扰,每当想起那日,脑海中只是闪电照亮的一艘小船,破开大雨,她向着他坠落,他也能接住她,往后一切,虽有惊险、纠结和失落,仍然仿佛清风混着竹香。
她何其幸运,没有负担地喜欢一个人,哪怕是她最介意的过去,同时能感到是他最私人的秘密,他也能坚定地说,有一日会说明。她并不求徐子衿现在就有对等的喜欢,却有信心未来会很好。再想秋心,她的感情,她的过去现在未来,要复杂艰难得多吧,淡薄的人近来遮掩不住甜蜜,如果那能一直是她的慰藉依靠,也罢了。
秋心这时却想起余苍水,她自命扈惜泠娘家人,徐子衿这番表露极令她感动,那掌柜但凡有他一半诚恳谦和,也不至于让温逸那么不顺了吧。
扈惜泠不觉搂了秋心胳膊,好奇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和温局主怎么认识的?”
在仙灵岛时秋心提过一句,显然扈惜泠没在意,后来讲加入镖局,潜意识要维护局主形象,也略过了。现在不同,她弯起嘴角:“我可以说么。”
温逸大度地笑道:“也没什么,我外出办事,在十里坡等同伴,不慎被蛇咬了,多亏遇到秋心救我,还因为带走了碧落产生一点误会……”凝视秋心:“不是这样我不会认识你,便当是天意和命中注定,并不需要避讳。”
“毒蛇吗?”扈惜泠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似害怕又非,紧接着哈哈笑道,“温局主你真倒霉……还有拿神兵当绑带这种事,秋心你真干得出来!”
秋心不知道她为何全不忧虑了,仿佛回到调侃之时,总是好事。徐子衿又好死不死道:“我也不知原来是这层故事,温逸兄,你这算以身相报了。”
秋心不忍笑出声,看着温逸心软,劝道:“子衿,拿人家的手短,你不看在逸哥,也给盗骊点面子。”
“……”秋心你真是为我说话么。
闹了一阵,徐子衿叫了温逸想去洞外再看看仙马,扈惜泠便让秋心想到了蜀山怎么跟剑圣理论,秋心觉得没有意义,直接救人罢了,扈惜泠咽不下这口气,但随着讨论越发复杂,睡着了。
深夜,徐子衿叫醒温逸,温逸疑惑还不到自己守夜时间,见他朝洞外使个眼色。
温逸出来,果然看见秋心远远坐着,纤细的雪青色身影仿佛夜幕上一片流云。他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外衣披上:“待了多久,怎么回事?”
秋心微微摇头,温逸挨着她坐下,发现她眼眸中星光闪耀。他想:如果一定要说她容貌哪一处最动人,毫无疑问是这双眼睛,初识的□□温和,有时会逸出清冷忧愁,后来更多的是坚定隐忍,当然,也就意味着潜藏危险。
那是一种直觉,离开总局时谢镜告诉了他秋心为何离开,他便忍不住提醒总局主小心这种危险——那毕竟是凌雪飞鸢的血脉。谢镜却有点反常地感慨,说我比你更明白危险的人固然美丽。
“你想到了什么么?”
秋心仍将满目星辉洒向远方,幽幽笑道:“来这个世界第一天晚上,我就是和惜泠在一个山洞里过夜,我在那里发现了碧落,还有许多刻字——”
这些温逸知道,她给谢镜讲时,他也在场。
“后来我知道那是母亲的墓室。”秋心埋下头,但温逸知道她并不容易哭,“像是上辈子的事……忽然想再去看看……人间劫火,青春冷灰。倩凝神血,何期来飞……我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啊。”
温逸拥住她:“不是难事。”终于大胆道:“我不赞成你去蜀山,蜀山能人众多,十年前也参与了,你不担心有麻烦?赵灵儿并不缺你一人救,如今想去看令堂的墓,不妨这就去。”
秋心低眉道:“可是在我还能做点好事时,愿意再放一放。逸哥也在害怕么?”
“……是,我害怕。”
秋心缩得紧了些:“就像我害怕你跟我去蜀山,其实你不用——”她硌到他腰间什么东西,是那块翡翠:“这也是卫夫人给你的么。”
“嗯。”话题微妙地偏移了,温逸就势多说两句,“她听说我们要去蜀山,多有艰险,故给我护体。”
秋心似心情舒展了些:“我的东皇春雪也是,不知你这叫什么。”温逸摇头,她只道卫碧晴又出于什么理由没说全:“卫夫人那里很奇妙,她也总给我说不出的感觉,是不是医生都这么让人安心。其实我仍然想过,那样的能力,气度,作风,不像寻常医生吧,如果是因为某种原因隐居,总觉得也像有白槿或风裳那样的过去……”
温逸本想说认识卫碧晴的经过,听她这样也意外:“你猜她是什么人吗?”
秋心道:“比如,和她们差不多的人,水佩。”
另一位郁孤阁护法,司掌医护,也懂仙法,妙手仁心,连正道也承认可能是邪派中最正派的人物。郁孤阁四位护法,出现在镖局时期的只有风裳,枯兰、红叶和水佩多应战死,但若说明确信息,那时他一个孩子也确实没有接触。
但温逸肯定地摇头:“她不是。我见过水佩大人,他是男人,比总局主还要大一辈。”他补充道:“我是偶然认识卫夫人的,大概八年前吧,在青要山遇到意外——那座山很危险,感觉有很多奇怪的草木、野兽、法术之类,没有白义或盗骊千万别去。卫夫人救了我,后来其实见得很少,因为她不总在,这次也没想到见着。她只是准我有需要就去,那里灵气十分特异,就算什么都不做,养伤也比别处快些。还有我会易容,也是她教的。”
他提到受伤和易容,秋心又想起他的经历,挣了一下他的怀抱:“对不起,逸哥,你已经有过这么多艰难,我却……看起来是我为了你不离开镖局,其实我累你远远更多吧,去不去蜀山,都将如此……一边不希望让你卷进我的命运,一边已喜欢和你这样不分开……如果我不是这样就好了。”
温逸松开,换作两手搭着她肩:“我知道你其实没有完全接受,换作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但你记得我说的,不是谁保护谁,谁拖累谁,希望有一天,你能自然地信任我完成你所求,我若有所求,也是一样对你,那才是一起面对。”他解下翡翠,去碰秋心的梨花白玉:“至于目前,一早定下的事,我们互相说服不了,只愿都小心,不要有无意义的损耗。”
“逸哥,谢谢,对不起——如果到那天,我不会再说对不起了……”
秋心说完这句就撑不住睡去,朦胧中还感到温逸将她抱进山洞,梦里无限夕阳。
京华庸蜀三千里,第二天的黄昏来临时,四个人登上了白雪皑皑的蜀山。
恼乱横波秋一寸,斜阳只与黄昏近~
谢镜的话来自我很喜欢的张枣《镜中》“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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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二十九章 黄昏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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