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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龙心突转御赐下 隐人急出陷空行 ...

  •   “传令下去,四月前,五义之一锦毛鼠白玉堂为拿盟书,不幸牺牲,现加封御前三品带刀侍卫,赏银万两,以慰其在天之灵。”仁宗看着案台上的巨阙,心情格外沉重。他真的不想承认展昭已经死了,可是,他又骗得了自己几时?
      “是,皇上!”金卓跪地领命。
      一旁的庞太师禁不住嘴角露出些笑意,想不到冲霄一夜,不紧除去了白玉堂,还赋搭一展昭。以后想扳倒黑包子,易如反掌啊!
      “包爱卿!”
      “臣在!”包拯也俯首施礼,虽脸上不见神色,心中早已千回百转。白玉堂和展昭已死四月有余,仁宗却一直未有表示,让人不解。然仁宗也是一直郁郁寡欢,想来是不愿承认二侠殒命。如今既要加封白玉堂,定是接受事实了。
      “展护卫已是朝廷命官,又父母双亡,自当按官场礼仪下葬立墓,这事就由你负责!”赵祯抚摸着巨阙,心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累!
      “皇上?”庞太师未等包拯答话,开口道。
      “说!”
      “皇上,那展昭去世已是四月有余,现在才给他大办丧礼,怕有欠说辞,对外又该如何解释?更何况展昭尸骨未存,又如何下葬?”庞太师道。
      包拯未说话,心下也是这般担忧。
      赵祯却看也未看庞太师,闭眼靠在椅背上:“就说当时未见展护卫尸身,不敢对展护卫生死乱下定断,如今确已证实展护卫殒命,为其立墓。没有尸骨,以剑代人入棺。”
      “这……”庞吉还想说点什么。
      赵祯一抬手,眼睛忽的睁开,盯着庞吉道:“怎么还有异议?朕知道你和展昭曾有不合,这次叫你过来,也是想提醒你,展昭的丧事若出现什么差错,朕全算你头上!”他不想把话说这么明白,可是有关于展昭,他不得不这样。
      “微臣明白!”庞吉不是不知道皇上对展昭比较器重,却也没料到他会把话说这么明白,这样的仁宗,是他所没见过的。
      赵祯把视线移到包拯身上,道:“包卿,可听清了”
      包拯俯首道:“微臣立即去办!”
      “好!剑就给你了!”赵祯拿起剑,递向包拯。包拯向前两步,双手接过剑,方才退下……

      “该死!”展昭一拳打向身旁的大树,树干受到震动,簌簌的落下些树叶来,他的手也被粗糙的树皮磨破了不少皮。
      “江湖传言南侠乃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清手上把玩着一支玉笛,有些戏谑的说道。
      展昭未答话,用力攥住拳头,攥得指节都泛白了,破皮的地方细细密密的流出了血,在他手背上蜿蜒爬行……
      无清慢慢走到他身边,用玉笛敲了敲他的肩膀,继续道:“现在,在江湖上,南侠展昭可真的是个死人了!”
      “怎么办?”展昭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无清笑道:“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反正你也不打算再用南侠的身份在江湖上立足了,所以,你现在只要改个名字就可以了!”
      “展某如今容颜尽毁,能认出展某的应该不多,展某担心的是白玉堂。”展昭回忆起白玉堂受伤昏迷的那一段时光来。
      展昭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安静的白玉堂。他记忆中的白玉堂总是那么嚣张跋扈,胡搅蛮缠。在他办案时,总喜欢插上那么一脚,让他无可奈何。可是,这么安静睡着的白玉堂更让他不安。他怕他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不醒来,再也不会生龙活虎的对着他喊一声“臭猫”……他是有自虐倾向吗怎么会有人愿意别人骂自己呢他那段时间经常这样想。
      那个时候的白玉堂,总让他感觉是个易碎的玉,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没了。展昭每天都亲手帮他擦身,帮他换药,喂他喝药。他总不听话,不想喝药,他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喂。
      展昭静静看着白玉堂昏睡的脸,那张俊美的容颜总让他想用手摸一摸,却从来不敢,怕赎渎了他的美。他接近他的时候,总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每每让他有种想要拥住他的冲动。
      展昭害怕了。他想到了赵祯每次看到自己眼神。他不知道自己对白玉堂这样的感觉算什么,但他知道,若白玉堂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定会气得暴跳。
      一个多月了,白玉堂还是昏睡,没有要醒的迹象。无清说,要有些人总在他耳边说话,兴许可以醒过来。可是展昭向来话少,寥寥几句,便无下文。他不是没话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于是,他决定送白玉堂回陷空岛。
      是无清送白玉堂回去的。展昭不想见陷空岛的人,也不想再涉足官府。包大人他愿意守护,但他不愿意看到那个伤害白玉堂的人。只要他活着一天,那个人就会敌视白玉堂一天。他救得了他一次,两次,但他不能保证救得了他一辈子。所以,他选择消失。展昭未料到,那个人居然会在四月之后加封白玉堂。这样一来,等白玉堂一露面,岂不落个欺君之罪?
      无清看着他愁眉不展,却轻轻嗤笑一声,道:“还真是!听说锦毛鼠白玉堂性情乖张,做事张扬,若让他一辈子不出来,恐怕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吧。况且以他的脾气,改名什么的只怕他也不会接受。”
      “展某怎么感觉你有些幸灾乐祸?”展昭看了他一眼,从身边走过。
      无清跟在他身后,道:“你要去哪儿?”
      展昭停了下来,顿了顿:“你去见他,如何?”
      “我?”
      “嗯!我不好见他。”听闻白玉堂身体渐好,展昭更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何况自己对他似乎不只是对朋友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想要疏远。
      无清收了笑意,他原以为展昭要重出江湖了,他那一身的侠义之气,怎可能被这一方幽居所吞并?听得这话,便闷闷的道:“我虽见过白玉堂,却并未与他相处过。况且,他若问起你,我又该如何回答?”
      “你就说只见了他一人便可。白玉堂喜交朋友,对朋友更是倾心倾力,若得知你救了他,定能听些劝。”展昭了解白玉堂,知道他虽表面任性妄为,心里却自有分寸。
      “我试试。”无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埋了头,隐去脸上些微的不快。
      展昭道:“走吧,官府到陷空岛还会费些时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说完,也不等无清答应,径自向前走去。
      无清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越接近陷空岛,展昭越觉得空气沉闷,心也开始杂乱无章。
      无清回头看了看他,道:“你要一起去吗”
      展昭捏了捏手上的剑,垂了眸:“展某就到这吧,你回来后到路云客栈找我。”
      他其实是想见他的吧!无清这样想着,却未说话。只回头对湖边的船家说道:“船家,到陷空岛是什么价钱?”
      船家冷答道:“若是岛上的爷要请的,分文不敢取,若是岛上的主未留话的,千金也不渡!”
      无清一时语结,看向展昭。
      展昭道:“可是岛里出了什么事,管理竟如此严?”
      那船家一听展昭说话,竟楞了下神,这么温和的嗓音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脸色略温和了些,道:“卢岛主吩咐了,进岛都得经过他同意。听你说话有些熟悉,可是五位爷的朋友?小的可以先传下话,再渡两位过去。”
      “在下与五义确是旧友,就烦请通报一下。”展昭道。
      船家一听,脸色更为恭敬起来:“请问大侠尊姓,小的也好禀报。”
      展昭心里无奈的叹了叹气,正欲说话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船家道:“啊文,什么事?”
      那船家忙对着来人道:“何老板,这两位客人说是五位爷的朋友,要进岛,可是爷并未留话,小的正准备去传话呢。”
      中年男子一听,才打量起展昭来。看到展昭时,心底颇觉有些怪异,大白天的黑衣蒙面,还是个男子,这得有多神秘啊!
      展昭却不闪躲,只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一双眸子更加清澈明亮。倒是无清看到那人对展昭审视的眼神,心底有些不快,假咳了两声。
      那男子这才发现自己的不敬,忙转了眼来看无清,却在看到无清后,突然“扑通”往地上一跪,道:“原来是少侠,刚刚是小的该死,竟没认出来!”
      展昭看了看无清,没说话,无清医术高超,救过的人必定不少。
      无清却是一脸茫然,他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皱眉道:“你是……”
      那人起了身,靠近无清,压低声音道:“就是三个月前……”
      “那个,说话可以不要离那么近吗”无清用玉笛把靠上来的男子推出了些距离。
      展昭暗自有些好笑,却又遭来一记大白眼。
      那人忙低了头,回道:“是小的造次了,少侠莫怪,只因不能明说,小的才会对少侠耳语。不如少侠上船,小的亲自送少侠进岛,在船上再慢慢说与少侠听,如何?”
      无清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展昭,本以为要靠他的面子进岛了,没想到最后因为自己,连传话都省了。展昭有些无奈,这无清性格忒怪,时而不快,时而又高兴的,刚叫他去见白玉堂,他还一脸不高兴,现在又一脸得意,十足是个小孩心性,与那只小白鼠,倒颇为相似!
      “行!那就走吧!”
      “少侠,请!”那男子引着无清走到一艘小船上,无清微微点头,走到了船上。又回头对着展昭道:“你怎么不上船?”
      “在下在路云客栈等候便可!”展昭说罢,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你……小人!”无清嘀咕着走到船头,脸上的得意之色早已不见,换上的却是一脸的淡漠。船慢悠悠的驶向江中,与岸渐行渐远。无清却无心欣赏松江的美景,对着这片水域,生出无限的哀思:五年前,那个人就在他面前,纵身跳入一潭如松江一样的水域,然后,再也没有起来……
      那划船的中年男子却并未发觉无清的异样,见离岸远了,道:“少侠,可是要去看白五爷?”
      无清收回心思,答道:“嗯!”
      那人又道:“五爷被少侠送来后,又过了一个多月才醒,卢大爷不想外人得知五爷还活着,所以刚刚小的才没敢大声提起五爷的事。”
      “哦!原来你就是上次渡我进岛那个人!”无清这才想起来。
      “少侠终于想起来了!”中年男子擦擦脸上的汗,又道:“自五爷回来后,卢岛主就吩咐了,没有他留话,谁也不能进岛。”
      “哦!”无清右手执着笛,轻轻在左掌上敲打着。看来这陷空岛的岛主心机成熟,早料到白玉堂会有这么一劫了。展昭啊展昭,我看你是白操心了!无清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对于展昭,他总有种熟悉感,或许是他缄默和细心,与那个人有些相似吧……
      划船的人还在说话,说白五爷如何对他有恩,如何快意江湖,只是,无清却无心去听,只偶尔应上一声,不知不觉,船已到了陷空岛。
      船刚靠岸,就见一个二十多岁光景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人匆匆行了过来。
      那渡无清过来的男子忙跳下船,对着来人抱拳俯首,道:“福管家!”
      来人停了步,正是白玉堂的贴身下人白福。他伸手扶了男子,道:“是何平大哥啊!可是有什么事?”
      那何平侧了身,看向刚下船的无清,道:“是上次送五爷来的少侠来看五爷来了!”
      白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绸服淡蓝清雅,手上一支玉笛通体碧绿,身后一头乌发在江风中肆意飞扬,虽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足够淡漠。
      看清无清的脸,白福便忙迎了上去,俯首道:“原来是少侠啊!五爷醒后曾多次问起少侠,说要请少侠喝上几杯好酒,可惜没人知道少侠名号,故一直未能找到。”
      无清道:“何必去寻,我这不自己找过来了吗不知白五爷这杯好酒,在下可还喝得到?”
      白福回道:“这……恐怕要让少侠白跑一趟了。”
      无清闻言脸色有些微变,问道:“怎么说?”
      “今早,卢爷才发现,五爷昨夜已偷偷溜出岛去。小的正是赶来备船,要送四位爷出岛寻五爷去呢!”白福回道。
      无清心底暗叫一声糟糕,道:“那这杯酒只好日后再来喝了。几位岛主也有事要忙,在下就此告辞!”
      白福一听,哪里肯放,忙道:“少侠可先到岛里小住几日,五爷不时就该回来了!”
      “不用了,何老板,送我回去吧!”无清说着,已上了船。
      “那少侠留个名,日后五爷问起,小的也好交待啊!”白福忙问道。
      “不必了,在下自会去找你家五爷的!”无清说完,见何平还不上船,便又喊了声:“何老板!开船!”
      “是!”何平对白福施了一礼,方踏入船中,载着无清照来路返还。
      白福看着船渐渐远去,叹了叹气:若少侠早来一日,或许五爷就不会走了……

      猫鼠幽默一刻

      君子论

      初夜后的第二天早上,小白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的是猫猫近在咫尺的脸。遂想起昨晚之事,一时又羞又怒,一拳打在猫猫脸上:“展昭,你个伪君子!”
      猫猫捂脸:“玉堂……君子动口不动手呀!”
      “好!”小白照着猫猫肩膀就一口叼住。
      猫猫疼得大叫:“玉堂,松口!”
      小白不放。
      猫猫:“君子手口都不动!”
      “你说的!”飞起一脚,猫猫被踢落床下。
      猫猫捂住摔疼的屁股:“这一样都不是君子所为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龙心突转御赐下 隐人急出陷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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