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想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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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雨挟持吴翠翠这么一走，屋内的人都傻眼了！
英洁和魏晓轩虽然知道晴雨是江湖出身，可是他们没想到，晴雨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也是啊，当初只身一人就往人贩子堆里闯，没有本事能成吗？
可是，晴雨这是打算干吗啊？
马素娥猛地站起身，神情凝重，猛地往屋外跑去。英洁看了，咬了咬牙，也跟着飞奔出去。
魏晓轩将此情形，也想跟出去，但是他身边马玛玛愣怔之后，竟红着眼圈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你不准走！要是嫂嫂丢了，我找谁要人去？”
“晴雨只是想和你嫂嫂说几句话而已，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魏晓轩心里着急，拖着马玛玛往外走去。
“不行！就是不准走！”马玛玛倔劲儿上来了，扯住魏晓轩说，“反正就是不行！”
老天！拖着这么个马腊肠，就算是轻功卓绝，恐怕也一步都走不动。魏晓轩挣了半天，也只得无语望天，得啦，没法儿，追不成了……
话说晴雨揽了吴翠翠，掠过几处廊院，寻了个清净无人的地方，这才放开吴翠翠。
吴翠翠自小到大，从未亲眼见过这般高超的功夫，如今自己见了，这才明白那些话本小说里写得都是真的。
她随即明白过来，若晴雨想要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抚了抚狂跳不已的心口，定了定神，吴翠翠看向晴雨说道：“若你要杀我，只管动手罢。”
晴雨微微一愣，摇了摇头说：“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说了，我寻你来，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吴翠翠抬头看向晴雨，对上她那澄澈无波的眼神，点了点头。
“最初见到你，可想而知我是多么吃惊。”晴雨苦笑着说道，“我与马公子相识数月，我只当是定下终身，这才千里迢迢前来寻他。我来了，就没打算离开。所以见到你，我的一颗心都碎了……”
“我知道！”吴翠翠说完这句，也是一叹，“我家夫君他将与你相识的来龙去脉都说与我听了。你们是萍水相逢，互生情愫。那时我与他尚未成亲，他说他并未玷辱于你，我、我就原谅了他……”
“若是我，恐怕也会原谅他罢。”晴雨咬了咬唇说道，“其实我早该察觉到的，他心里，似乎总有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就是你啊……”
吴翠翠闻言微微一愣，不由得问道：“是这样吗？”
“是啊……”晴雨略点了点头说，“当时我心动情浓，觉察不到，如今细细想来。他哪里是爱我，只不过是爱我的这身皮囊而已。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他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替身……”
“他，对不起你。”吴翠翠微微叹息。
“是啊，他对不起我。可是我不能这样想。”晴雨又是一个苦笑，摇头说道，“我之所以拖到此时，犹豫到此刻，就是不想让我后半世后悔。如今我已经想得清楚，若是一味恨他，那我活着，岂不是更苦？”
听晴雨如此说，吴翠翠隐约觉察出一丝不对，她赶忙劝道：“你如此说，可见你到底还是走不过这道坎儿。这世上好男儿何止千万，你这样的才貌人品，一定能再谋良婿。等你寻一位才貌相当的男子成就姻缘，自然夫妇和睦事事顺心，又怎么会苦？”
晴雨听了，只是摇头说：“不会了，不会再有了……”
吴翠翠愣了一愣，接着解劝道：“我知道你始终放不下他，可是这样纠缠，毕竟不是办法。他已和我说得清楚，绝不会娶你为平妻，更不会纳你为妾。若你觉得委屈，我们可以陪送嫁妆给你。如果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
“你可能是误会了，吴夫人……”晴雨听到此处，微微摇头，看向吴翠翠说道，“我与马公子相识之时，曾赠与他一块碧玉，不知他可还留着？”
吴翠翠闻言，抿了抿唇，低头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递给了晴雨。
晴雨见状，又是一叹，看着吴翠翠说道：“我玉佩我送与他时，说过非君不嫁。如今这玉佩竟然在你的手中，可见我说过的话，马公子真的全都未记在心中。如今玉佩收回，我与他，便两下无干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执着？”吴翠翠看着晴雨收回那碧玉，皱眉说道，“你、你日后怎么打算？”
“我？”晴雨脸上淡淡一笑，平静说道，“游戏江湖，孑然一身，这世上再无我不可去的去处。如此看来，有舍必有得，纵然一生无夫无子，也是值得了。”
“晴雨，你……”吴翠翠闻言，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想了想，还是又劝道，“你何必如此？这世间事若是走了死路，换一道旁的路走便是。说不定你日后的夫君，比我的夫君还要强上几分，何必如此呢？”
“旁的男子再好，也不是我当初赠玉之人。”晴雨抚了抚手中美玉，怅然说道，“当初我在师父面前磕头立下重誓，一生只嫁赠玉之人，从一而终，忠贞不悔。若违此誓，纵然我死了，也无颜见我的师父……”
听了这话，吴翠翠猛地瞪大眼睛！她到此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事情竟是这样！
一生只此一次的机会，若是失去了，便是一辈子。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容易得到，唯有后悔药，买也买不到。碰上了，悔也无用。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呢？”吴翠翠现在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江湖中师徒更胜父子，在师父面前立下的重誓，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违背，现在她面对晴雨，真是说不出的愧疚。
“若是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让马公子娶我。”晴雨笑得格外苦涩，用无比惆怅的声音说道，“可是他心里，到底还是没有我，那又有什么用？”
吴翠翠闻言一阵哑然，她知道，晴雨说得对，若是心里没她，娶了又有什么用。而且，吴翠翠自己，到底还是不情愿的。
“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若是做了平妻，我可以子孙绕膝、生儿育女，但却一辈子被人轻视；若是想通了、解脱了，虽然一生孤独，但却可活得洒脱。”晴雨解释道，“我之所以如此犹豫，是因为我的师父。”
看了看晴雨手中的玉佩，吴翠翠恍然明白了，她问道：“难道你师父她、她也是……”
晴雨点了点头说：“她同我一样，碰上了一个不能娶她的男子。她这样孤独一世，我不知道她究竟过得好不好，究竟后不后悔。所以我才要想清楚，我不想我老了，发现自己一个人，再来后悔做错了选择。”
身子猛然一震，吴翠翠缓缓闭上眼睛。她在那一刹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女子。其实她心底，对晴雨也有些许怨恨和不屑，但她已经为人妻子，想想却也明白了。让一个女人去选择孤独一生的生活，毕竟也是需要勇气的。
所幸晴雨她已经想明白了，今后的日子，恐怕对她，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这些话，我思来想去，无论如何还是想说与你听。”晴雨接着说道，“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我，也不是想让你们愧疚。吴夫人，我是不想等我走了，你们还以为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玛玛她……她年少无知，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吴翠翠说道，她顿了顿又问，“你……你打算……”
“我会和英洁他们一同离开马府。”晴雨将那块碧玉抚上心口，看着吴翠翠说道，“你放心罢。”
听晴雨说完这句，吴翠翠这才松了口气。一时间，她竟然觉得有些惭愧。但是她也是个女人，但凡是女人，就没人想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夫君。
晴雨看着吴翠翠，终于平静下心底的波澜。她将那块碧玉放在怀中，指尖却猛地碰到了一样东西。
她没有告诉吴翠翠的是，她是在第一场比试结束的时候，才下定了离开马府的决心。之所以留下，也不过是求一个结果而已。吴翠翠所绣的绣球花，马素娥说那是定情信物。可她晴雨所绣的草蟋蟀，马素娥竟然记不得了。
她和马素娥相识，也是因为这个蟋蟀。她现在还记得当时他是怎么捡起她无意中掉落的蟋蟀，抬头看着她的。
可是，那对晴雨来说无论多么重要，对马素娥来说只是一件须臾即忘的小事而已。也是那时，让晴雨看得清楚，这个马府，真的没有她的立足之处。
微微笑了笑，晴雨悄悄将那草蟋蟀拿出来，最后看了一眼，扔在花园的角落。这段恋情，将随着日久天长风吹而去，就如同这不被人放在心上的草蟋蟀……
晴雨和吴翠翠那边，已经冰释前嫌。可是马素娥还一脸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娘子的下落。
找着找着，没看到吴翠翠的身影，他身后出现了一个英洁。等马素娥回过头来，正看到毕英洁按着拳头冲他走过来说：“真好！这里没别人！总算可以痛快打你一顿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想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