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给你》阿明明

19、抉择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日傍晚，这晚马府没有上晚膳，由吴翠翠和晴雨亲自下厨。

　　没过多长时间，吴翠翠和晴雨便各上了三道菜，菜端上桌，英洁和魏晓轩便嚷嚷着晴雨做的好吃，马玛玛在那头嚷嚷着吴翠翠做的更好吃，马公子坐在正中间默默吃着，一个字都不说。

　　这三道菜，到底还是未分胜负。马玛玛眼珠一转，笑着便说：“那好！我们就凭点心决胜负！哪个好吃，便是谁赢！”

　　“好！”英洁对晴雨那是极有信心的，跳起来说，“咱们就比这点心！”

　　魏晓轩在一旁，瞅了瞅她们俩，暗笑不语。

　　过了一会，点心果然端了上来，吴翠翠和晴雨落座。马玛玛笑着拿起一枚吴翠翠所做的点心，示意英洁说：“你们先试。”

　　英洁不明所以，拿起晴雨所做的点心尝了，她品了品滋味，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说：“真好吃！”

　　“啊？怎么可能？”马玛玛不相信，赶忙站起身说，“你撒谎！”

　　“哎？你这么激动作甚？”英洁将手里那块点心慢慢品味着咽下去，看着马玛玛说，“不信的话，自己尝尝啊！”

　　“哼！”马玛玛还是不信，拿起晴雨所做的一块点心，小心咬了一口。

　　哎呦！真好吃！甜甜软软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口感绵柔而又不腻，真是美味啊！

　　哎？马玛玛这才意识到一丝不对，晴雨做的点心这么美味，那她嫂子呢？

　　心中一阵忐忑，马玛玛小心掰了一块吴翠翠所作的点心在嘴里一尝，哎呦！苦死啦！

　　看她的小脸皱成一团，英洁也反应过来了，她也小心尝了一块吴夫人做的点心，差点没吐出来，但还是一脸喜滋滋的说：“我们赢啦！”

　　魏晓轩在那里闷头吃着点心，顾不上说话。

　　见此情形，晴雨和吴翠翠都皱起了眉头，就算再怎么难吃，也不至于无法下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在座中的马素娥见状，也掰了两块点心一尝，顿时也皱起了眉头。

　　单论这点心，自然是晴雨赢了，这是这赢的颇有几分蹊跷。晴雨正皱眉愣怔，吴翠翠则微微一叹说道：“我输了。”

　　听了这句话，晴雨猛地抬头看向她，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露出一丝惶然无措的神情。

　　马玛玛此时，已经明白自己昨晚出了岔子，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踌躇了片刻，还是说：“这局不算！我、我在这点心里做了手脚，所以才会这么难吃，这局不算！”

　　“哦？”英洁看着她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想在晴雨姐姐的点心里做手脚咯？哈哈，活该！这你说重比就重比，哪儿有这种好事？”

　　“那……那也不行！”马玛玛实在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她心里实在不想将这场闹剧拖到第三局，于是便坚持着说，“不行不行，我说重比，就重比！”

　　“那就重比吧。”说话的是魏晓轩。

　　听了这句话，英洁和马玛玛都是一愣，英洁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魏晓轩骂道：“你究竟站在哪边？”

　　魏晓轩眨了眨眼睛说：“我站在晴雨姐姐这边，可是晴雨姐姐，你一定想公正的比一场，是吧？”

　　晴雨心头一动，微微点头，比起胜负，她更想看看自己和吴夫人究竟差在哪里。她和马素娥相恋一场，无论是输是赢，她要的，是一个结果。

　　见晴雨点头，英洁也没了话说，她有些气恼的说：“那就……那就重比！”

　　眼看都已达成共识，谁料此时，马素娥却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吴翠翠。

　　晴雨来的这段日子，他的发妻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心里有多么酸涩。一个女子才刚成婚，就有丈夫从前的女人找上门来，对她来说，是多么尴尬、多么难堪的一件事。

　　可是马素娥没想到，他的解释，吴翠翠都听进去了。非但如此，她还体谅了晴雨的心情，并没有强行赶走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身为夫君，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伤害他的妻子，不能再持续这可笑的闹剧。马素娥想到此处，便微微抬起头来，下定了决心。

　　马素娥看了看吴翠翠，将她所做的那盘点心放在自己面前说：“这个我爱吃。”

　　听了这句话，在场的大家都愣住了。

　　英洁脸上神色一僵，心中油然而起一股怒意，她恨恨地对马素娥说：“好啊！既然你觉得这一份比较美味，那就吃了它！”

　　马素娥闻言，身子微微一震，然而他没有退缩，而是拿起了一块点心，慢慢吃了起来。

　　那点心苦得可以，也不知马玛玛往里头掺了什么，吃起来简直是悲剧，吃上一块，舌头就麻了。但马素娥就这样吃着，一口一口吃着，丝毫都没有停顿。

　　他这么吃着，大家静静的看着，就连英洁，也说不出话来。马玛玛眼圈一红，忍不住说：“哥哥，你不要勉强，重比就重比，就算再比一局，嫂嫂还是会赢的……”

　　然而，马素娥只是微微一顿，继续吃着眼前的点心。

　　吴翠翠微微一叹，看着夫君这样，她既感动又心疼。只是此时，晴雨却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一下子打翻了那盘点心。

　　她就这样看着马素娥，眼中含着一丝泪水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就算我赢了，你也根本没有打算娶我？”

　　马素娥咽下口中那一口点心，看着晴雨说道：“是。”

　　“你当初与我相识，是不是从我身上寻找尊夫人的影子？”晴雨问出这句话，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

　　马素娥抬起头来看着晴雨，张了张口有些为难，但还是说道：“是。”

　　“我纠缠到此时，就是想问问你，我与你的那段情，究竟算什么？”晴雨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缓缓滴落在胸前，她看着马素娥问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把我当做尊夫人的替身，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有过一丝情分？”

　　“是……是。”马素娥说完，猛然叹道，“我那时真的以为翠翠她不会回来，所以我……”

　　“所以纵然她不回来，纵然我真的嫁与你，你心中恋慕的，还是她罢？”晴雨说吧，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眼中泪水倾盆而下，随后她深深一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说，“谢谢你，我懂了……”

　　“晴雨！”魏晓轩突然站起身，颤抖着嘴唇也是一叹，对她说道，“不要后悔！”

　　“不会后悔，我已经想清楚了。”晴雨回过神看着魏晓轩，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纵然我苦苦纠缠，令他娶了我做平妻又如何？他心里没有我，我做再多又有何用？罢了，他能待夫人如此，也是难得……”

　　英洁坐在那里，垂眸看着桌面，愣愣地出神。听了这句，她却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晴雨说道：“姐姐，是那样吗？你，这一次，最后一次，真的决定了？”

　　听懂了英洁话中的深意，晴雨苦涩一笑，点了点头说：“我决定了。谢谢你，英洁。”

　　听到此处，英洁和魏晓轩都已经明白了，平妻或妾，对晴雨来说都一样。马素娥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而坚决，她做了决定，可也由不得她做决定。晴雨她，已经想通了。

　　可是，她不恨，她竟然不恨！

　　英洁又垂下眸子，看着桌面发愣，她心里又苦又涩，说不出得难过。

　　一旁马玛玛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笑了起来，拍着桌子说道：“我就说我哥哥是不可能娶平妻的！那什么晴雨，算你识时务！”说完，她又笑眯眯转向吴翠翠说，“嫂嫂，这些天真是委屈了你，回头我一定让哥哥好好待你……”

　　“给我闭嘴！”英洁突然站起身，指着马玛玛鼻子说道，“把你的臭嘴闭上！”

　　“你……你干什么这么凶？”马玛玛吓了一跳，掐着腰会骂道，“你以为你凶我就会怕你啊？”

　　英洁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卷起袖子就要揍人，魏晓轩一看不好，赶忙一把抱住了她。

　　被搂在魏晓轩怀里，英洁红了眼眶，看那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哭了。魏晓轩见状，越发把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别动。”

　　英洁顿住了，她眼角闪着盈盈水光，只是努力睁大着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晴雨见状，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微微叹息道：“英洁，不要再争。这，也是我的决定，怪不得别人。”

　　听了这话，英洁才慢慢平静。她鼻子一皱，一下子扑进晴雨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晴雨就这样静静抱着她，等她歇斯底里的哭完。等英洁抹去泪水，晴雨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吴翠翠。

　　看着这个与自己容貌神态有七分相似的女子，晴雨又想起了自己初见到她时那满心的悲伤和绝望。所幸现在尘埃落定，她不再执着，也不会不甘心。但是，晴雨还是抬头看向了吴翠翠的眸子说道：“我有一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说完，只见晴雨一闪身形，带着吴翠翠移向屋外，一眨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