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Ⅲ》文礼

4、第 4 章

　　正好团长和三位队长的事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跟沈言聊了起来。沈言可是耍嘴皮子……咳，能言善辩的高手，三两句就说得团长晕晕乎乎，立即成了沈言脑残粉。之前徐灵跟他说的任务还没这么快，所以沈言就提到先在海狼办个心理咨询室，对现役官兵进行定期心理评估，顺便再给士兵们开几个讲座。团长当然大力支持，夏宇和岳秋也来了兴趣，听得津津有味，只有宋麒一眼看穿了沈言的意图，这小子是想给海狼全体官兵来一场大洗脑哇！
　　虽说是聊，但几乎都是沈言在说，团长等人只负责在一边闪着心心眼听，宋麒负责坐在角落里散发黑色小宇宙。聊到晚饭时间团长说要去食堂给沈言接风，不过沈言却婉拒了团长的好意，说自己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需要回去休息。团长立即打电话让食堂把好吃的送去沈言屋里，还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宋麒倒是松了口气，听这家伙说了一下午鬼话，要再陪他吃饭他怕消化不良！等出了办公室，岳秋对他说，“这人挺不错的，没任务的时候也不闲着，又是开心理咨询室又是讲座的，我得让我那些兵都去听听，免得他们长期在岛上被闷坏了。”
　　“不错？！”宋麒跟听天方夜谭一样，“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错了？泰山（岳秋的代号），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他也就在团长面前收敛点，等你哪天跟他一起出任务，不被气死那是你肺活量大！”
　　夏宇劝道，“这就是你有偏见了，你难道就是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那听得懂吗？我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的兵需要心理讲座和心理咨询，之前不是也有军校的老师来上过这方面的课吗？沈博士的理论都很专业，对士兵的心理建设很有帮助。”
　　“你光听他瞎吹牛就知道他专业了？”
　　“人家在美国出了两本书，FBI都找他帮忙呢，能不专业？”
　　“嘿，你什么时候变文化人了。”
　　“不指望你这个文盲能理解。”
　　“你你你……”
　　岳秋把这两人拉开，“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这个沈言吧，应该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暴雨（夏宇的代号）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麒麟（宋麒的代号）之前说的也没错，我看他也像是个没吃过苦的小少爷，不过麒麟你也不能对所有小少爷都有偏见，年轻人嘛，可能是爱玩一点，娇气一点，但人家编制不在我们这，你想管也管不着啊。你要看他不顺眼，离远点就是，也不能就一棒子打死吧？”
　　宋麒说，“跟你们说不通，你们俩都被他洗脑了，走着瞧吧，日久见人心！”
　　不过沈言可不管别人对他怎么看，急匆匆地就回了宿舍，洗漱完毕后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可口的样子，食堂的人送来了饭菜也不吃，眼巴巴地等着季雨阳训练完回来。季雨阳那边站着晒了一下午，皮都脱好几层，晒完跑步回去都七点过了，他也惦记着沈言还在等他，饭也没吃澡也没洗，一身脏兮兮的就去了沈言的宿舍。
　　沈言一看季雨阳这副“惨状”，可给心疼坏了，红着眼睛就让他先吃饭。季雨阳一见这菜色，很明显是厨房给沈言开的小灶，问，“你还没吃？”
　　“我吃过了，”沈言急忙拉着他坐下，“你吃吧，不够我再叫食堂做。”
　　“你真吃了？”
　　“真吃了，你快吃吧，这里又没微波炉，再等会就凉透了。”
　　季雨阳一天下来给训成了狗，也没多想，三两下就把饭菜一扫而空。吃完了沈言又把他推去洗澡，季雨阳洗完了没衣服换，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沈言看见季雨阳身上的皮肤晒得又红又肿，心里一酸，就坐在那默默掉眼泪。
　　“你、你怎么了？”
　　沈言的三秒泪奔演技季雨阳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但他见得多了，也能分辨沈言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沈言可是个没原则的人，他从来不觉得男人哭有什么好丢脸的，特别是当掉眼泪对他有利的时候，眼泪简直跟不要钱似的。不过这回他可是真哭了，自己为什么离开季雨阳？还不是为了让他能待在安全的地方幸福生活，现在季雨阳跑到这乡下地方来遭罪还不是为了他嘛。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别人操成狗，沈言已经在心里把和承划到了黑名单里。
　　本来季雨阳是一肚子窝火，白天训练的时候在脑子里打草稿，见了沈言要怎么怎么理论怎么怎么对质，还因此走神被和承罚做三个一百。现在见沈言哭得简直是梨花带雨，哪还骂得出口，忠犬本能一发作，立即坐到沈言身边给他抹眼泪。
　　两人一个哭一个陪，都没说话。等沈言哭够了，拿过桌上放着的一瓶东西就往季雨阳身上抹，季雨阳问，“这什么啊？”
　　“晒后修复霜。”
　　“……”
　　“不准躲！瞧你都被晒成什么样子了！”
　　“晒个太阳而已！女人才抹这玩意儿吧！”
　　“这是游泳运动员专用产品！”
　　“别人都没抹，我一个人抹这东西像话嘛！”
　　“别人死活关我屁事！”
　　季雨阳愣住了，沈言板着脸继续给他抹，边抹边说，“好好的警探不当跑到这里来受罪，你这脑子被猪踢啦！你不是喜欢破案吗？不是要当我的华生吗？”
　　“你都不当福尔摩斯了，我还当什么华生。”
　　“谁说我不当福尔摩斯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最少一年最多两年我就回找你，你都等我五年了再多等两年不行吗？”
　　“不行！我一天都等不了！”季雨阳火了，“你觉得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在外面冒险自己却待在家里心安理得吗？”
　　“你可以把眼睛闭上嘛！”
　　“……沈言你就是个王八蛋！”
　　王八蛋闭了嘴，乖乖地继续抹晒后修复霜。
　　“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季雨阳难过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想保护你！可是你连个并肩作战的机会都不给我，在你心中我就这么没用？你今天在那里发表一通演说，他们都觉得你说得很对，他们就是认为士兵是个充满荣誉的职业，但我不是！我并不是为了什么荣誉，我是为你来的！”
　　“我知道……”
　　“知道你就别碍事！”
　　“可是……”
　　“选训还有最后一个月，如果我自己没本事留下，我就回青城市继续当警探，继续做一个眼睁睁看着恋人在外面冒险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的窝囊废。要是我能留下，你最好先做好别再到处乱跑的心理准备，不然你跑到哪我就跟到哪，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摆脱我！”
　　沈言又开始掉眼泪，这次是给感动的，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家忠犬这么会煽情。
　　“可是……我怕……”沈言呜咽着说，“你要是有个意外，我一定会崩溃的……”
　　“就你这心理素质，还有脸当心理学家？让人知道了不笑话死你！”
　　“爱笑不笑。”
　　“别担心，”季雨阳把他抱在怀里，“我会变强的，我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
　　趴在季雨阳怀里的沈言突然发现季雨阳比以前壮了许多，他想起在学校时第一次与季雨阳相拥而眠的那晚，季雨阳还只是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会用羞涩的表情凝望着自己。现在那个男孩已经长大了，他一路追着自己的脚步赶了上来，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学生，而是可以给自己一个安心怀抱的男人。他的胸膛厚实安稳，他的胳膊强健有力，他说要与自己并肩作战。
　　沈言情不自禁地吻住季雨阳，虽然从南柯岛回来的离别到现在还不到半年，他却觉得半个世纪都没见到季雨阳了。而早在沈言对他上下其手（抹晒后修复霜）的时候，季雨阳的身体就一点点地热了起来，既然沈言主动，他就顺势将沈言压倒在床上吃干抹尽。
　　（以下省略一万字滚床单内容0 0）
　　第二天，沈言就开始了他的工作。梁团特意给他准备了间办公室，沈言几下就把心理评估计划和讲座计划给拿出来了，乐得梁团合不拢嘴，心想这外援还真给力啊，还没提要求人家就主动开工了。
　　心理评估只针对现役士兵，不包括其他部门及后勤人员，但现在岛上也有200多号士兵，除去训练中的30几个选拔兵，每人一次谈话，他得做170多次，每次10-30分钟不等，就当平均每人20分钟，总计3400分钟，约56个多小时。于是沈言开始没日没夜地找人谈话，虽然他想尽量缩短谈话时间，但那些长期得不到发泄的士兵简直对他一见如故，结果整整忙了一个星期才把该谈的谈完。之后又是统计又是汇总，要根据海狼的实际情况调整讲座内容，还要不时对付那些听说开了心理咨询室而跑来的话唠们，另外还有岛上那些看腻了肌肉男特地跑来围观花美男的医院和技术部的女汉子们，折腾了半个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累是累点，效果还是显著的。现在沈言成了全体官兵的偶像，特别是两场讲座下来受欢迎程度直线上升。海狼的整体环境比较单纯，士兵们都是直肠子，跟他以前在外面处理暗剑事务时要应对的那些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光明天使。连最开始被他定位到老奸巨猾的夏宇都觉得人家特别可爱，还能天天跟自己心上人见面滚滚床单神马的，沈言琢磨着是不是干脆叛变到海狼来算了，免得还要回去受徐灵的摧残。
　　沈言在这里过得春风得意，季雨阳也跟开了外挂似的。原本季雨阳的体能和格斗是弱项，勉强处于不被淘汰的状态，但自从沈言来了之后，简直就是神明附体，这两个弱项的成绩大为提升，从吊车尾迅速上窜至中等，让和承大吃一惊。
　　其实这也要归功于沈言，每晚季雨阳训练回去他都会跟只勤劳的小蜂蜜一样，把食堂给自己开小灶的晚饭留给季雨阳，又逼着他天天吃一堆保健品，还拿出各种精油给季雨阳按摩。刚开始季雨阳还不乐意，说这样对其他队员不公平，但沈言一句“你被淘汰了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季雨阳就不吱声了。
　　等到最后的考核出炉，留下的有12个人，季雨阳自然也名列其中。在这12个队员欢天喜地地加入海狼时，沈言却被团长叫到办公室里，在场的还有三个大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一堆人正围着不知道商量什么事，见沈言来了，宋麒一反不待见他的常态，勾肩搭背地把沈言拉过去说，“沈医生，你来得正好，组织需要你。”
　　沈言立即警觉起来，这一堆人脸上都一副幸灾乐祸地算计着什么的表情，哪能瞒过沈言的眼睛。由于情报太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宋麒既然这么起劲，就一定就不是什么好事。
　　团长先是给他官方介绍了一队副队长任航和二队副队长段贤，三队副队长和承由于季雨阳的关系沈言已经“很熟”了。既然团长和6位正副队长都到齐了，也就是海狼的高层会议，叫他一个外援人员来干嘛？
　　“沈医生，我们正在准备这批选拔兵最后的考核，需要你的专业支援。”
　　“最后的考核？不是已经考完了吗？”
　　宋麒哈哈笑着说，“那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已，还有一项最重要的考核呢。”
　　沈言这下倒是明白了，“意志考核？”
　　“是啊，”团长说，“这可是每年的例行考核，不过年年考这个都没点新意。”
　　“以前是怎么考的？”
　　“装作出任务，把新兵们拉到事先设好埋伏的地方去，全部抓起来打一顿，严刑逼供或者在他们眼前折磨战友什么的，招式虽老但好用啊，每年都有那么几个扛不住这一套的。”
　　“哦，”沈言一想这可不行，那不是我们家宝贝也得挨这么一顿莫明其妙的打？“那今年团长是想另外玩个花样了？”
　　宋麒皮笑肉不笑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沈医生啊，你看，光从□□上折磨人吧，太单调了，不好，既然有你在这，能不能想点从心理上折磨人的方法来？”
　　沈言说，“这倒是没问题，就是技术难度太高，恐怕只有我才能办到，可能要耗时久一些。”
　　团长立即说，“这没问题啊，我们有的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