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晴浅》左岸慕斯

18、Chapter 18

　　“哎！听说了吗？之前和咱们合作的‘影’成衣公司突然中断合作了，还把设计方案全打回来了！”
　　“还用听说吗？点开网页就能看到！搜索前三啊！”
　　“那这事儿岂不是大了？想压也压不住啊！”
　　“嘁！除非神仙帮忙，要不然就是找个会魔法的给大家来个记忆消除，然后网页一删，这事儿才算是压下了。”
　　“一大早上班就听到这个爆炸新闻了！‘影’是最大的合作伙伴，之前其它几个小公司不合作也就算了，怎么‘影’也要中断合作呢？”
　　“汪副总不是说要和KH合作吗？听说‘影’和KH一直是死对头，放话出来，就冲这也不能合作了。”
　　“至于吗？”
　　“你没听说吗？‘影’从KH公司抢了不少合作单，两家结的怨深着呢！”
　　一大早，格子间里的同事就嘁嘁喳喳议论不休。
　　另一个男同事插话进来，说：“你们知道什么呀？最终促使‘影’中断合作的原因是KH抢先赶制了咱们公司给‘影’设计的新款冬装，在市面上卖得火热不说，连明年的夏装设计都提前公布了！你们说巧不巧？居然和咱们的设计如出一辙！汪副总又坚持和KH合作，你们说‘影’怎么想？”
　　“更要命的是，KH居然又临时变卦和锦意签了合同。傻子都知道，KH是先哄着汪楚楚拿了设计，又把她给踢开了！”
　　“啊？有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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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会议室里，领导们正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汪楚楚绷着脸，质问设计泄露的事情。几位设计师面面相觑，说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会不会是‘影’自己泄露了反过来赖咱们？”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如果是这样最好！”汪楚楚的手“啪”地一声重生拍在桌子，“如果是咱们这边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空气紧张地会议室里，有人轻轻冷笑一声，恍若惊雷响在大家耳边，不约而同地看向汪楚泽身边的采购部经理。
　　汪楚楚凌厉的目光扫过来：“李经理有话说？”
　　“设计部出了内鬼，我有什么可说的？”
　　韦思晟是设计部最老的，又是主设计师，被汪楚楚训了一早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李经理直接认定设计有内鬼，很是生气。
　　“李经理！话不要乱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要妄下结论！”
　　市场部的王经理笑笑说：“设计外泄不是设计部的问题难道还是其它部门的问题？韦老才真是不要乱说话！”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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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争执不休，从会议开始就保持沉默的行政部经理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这些无谓的争吵，会议室再次恢复安静。
　　老资历的行政部经理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位同事的脸庞，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汪总受伤，虽然已经清醒，但是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回来主持工作。这次给‘影’的设计稿外泄，已经给公司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所以，我个人的意思是建议公司成立调查小组。”在座的人都是脸色凝重，没有人出声反对，他继续说下去，“必须查明原因，给合作公司一个交待，给公司全体同仁一个交待！只有揪出这个内鬼，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大家以为呢？”
　　大家的目光只在汪氏姐弟脸上巡回——现在已经明显分成两派，都在等着他们两个人的态度。
　　“我没意见！这件事情就应该调查清楚！”汪楚楚先表态。
　　“我更没有意见！”汪楚泽笑得颇有深意，“恨不得现在就揪出这个内鬼来！”
　　他们两个表态之后，其他人也随着附和，行政部经理第二次开口，“这个提议通过了，不过谁来负责这个小组呢？”
　　这一次出现短暂的沉默，汪楚泽反问：“行政部有人选的推荐吗？”
　　“个人建议是每个部门推选一人，共同组成这个调查小组。这次的问题出在设计部，按理来说设计部是要避嫌。不过，为了公正公开调查，个人建议可以由设计部推选一人作为调查小组成员。”
　　汪楚楚点头：“这样最好。”
　　李经理看着汪楚楚，冷笑：“各部门推选人，设计部也加入我没意见。不过，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设计部总是嫌疑最大！合作公司对汪楚楚副总没有处理好危机，监管设计部又有失职的嫌疑，抱有很大的意见！我个人觉得汪楚楚副总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暂时不适宜再代表公司出面，所以，我提议由汪楚泽经理出任调查小组的组长，同时暂代汪总管理公司。”
　　什么？汪楚楚放在桌面上的双手骤然握紧——这是要缴她的权力？
　　李经理说完，另有其他几个部门附和。
　　汪楚楚的眼睛在他们脸上一一转过，心里恨得抓狂——很好！汪楚泽这么快就把这几个家伙都纳入麾下了？
　　设计部有不同的意见：“汪副楚楚总是汪总的女儿，公司也有汪副总一半的心血，她不会做出对不起公司的事情！相信汪副总对这件事情会秉公处理！”
　　“就是为了秉公处理，才更要避嫌！”
　　“‘影’的合作还是汪楚楚副总谈下来的，现在要中断合作，她肯定比任何人都更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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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你来我往地争吵不休！
　　“够了！”汪楚楚拍案而起，“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公司我也一定会管好！不需要别人暂时接管公司！”
　　“这么说汪副总是不肯放权了？”李经理针锋相对。
　　“放权？”汪楚楚冷笑，“我是锦羽华裳的副总！是总经理唯一的接班人！现在是公司的危难时刻，我有责任也有义务行使我的权力带领公司走出困境！”
　　“汪副总！公司是汪家的不假，你是汪总的女儿也不假，但公司走到今天也咱们大家伙的心血！”李经理毫不退让，“你坚持和KH合作，设计外泄，你和设计部的嫌疑最大！你坚持和KH合作，现在KH却和锦意签了合同！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要领导公司？我相信汪总他老人在这里的话，也不会容许你这样人领导公司！”
　　“李经理！你这是污蔑！我怎么可能出卖公司？”汪楚楚勃然大怒，恨不得过去拧断他的脖子，“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既然汪副总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那么也就是承认自己在真相出来之前还有嫌疑！一个有嫌疑的人，大家伙觉得她是不是该放手避嫌呢？”
　　“你……”
　　庄经理附和：“汪楚泽经理是汪总的亲侄子，更是一手培养和提拔的！公司现在出了事，汪总不在，汪经理是除了汪副总之外最有资格站出来管理公司！”
　　争了半天大家谁也不让，汪楚楚把目光转向汪楚泽，笑容阴冷恍如一条毒蛇。
　　“堂弟，你怎么不说话呢？”
　　汪楚泽淡淡一笑，仿若事不关已，信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从里边拿出几张纸，“我这里有份资料，想请堂姐看一下。”
　　汪楚楚冷哼一声，用两根手指把资料夹过来，目光一落在上边，不禁勃然变色，“你、你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汪楚泽慢腾腾地说：“堂姐真不知道吗？”
　　峰回路转？会议室其他人立刻把目光投向汪氏姐弟，不知道汪楚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只是拿出一份文件，就让汪楚楚握紧的双手微微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
　　汪楚泽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双臂抱在胸前，完全是要看看她怎么收场的模样。
　　果然，汪楚楚不过片刻就回过心神，理智占据上峰，将几张纸夹入文件夹中，然后宣布：“既然大家坚持，我尊重大家的意见。请汪楚泽副总经理暂代汪总管理公司。希望大家团结一致，配合好汪经理的工作。”不等再有议论声出现，她站起身，拿了文件夹，“大家散会吧！”步履迅速地第一个离开会议室。
　　汪楚泽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麾下几位帮手纷纷上前祝贺。
　　汪楚楚回到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发飚，就被一个陌生来电打断。
　　“事情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我不是给了你名单，难道你没有把叛徒清理掉吗？”Cassy的恼火地声音隔着电话传进来。
　　“当然清理掉了！”汪楚楚自己都气得要死，结果还要在她这里压着火，“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动的手脚！徐傲的手好快！这么短的时间又收买了人！”
　　“他想尽一切办法要对付你们，当然会一直打击你们，直到把你们打倒！汪小姐，希望你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战！”
　　“我当然会全力以赴！只是这次的事情影响太大——”
　　Cassy打断她，说道：“走几个合作伙伴算什么？我正在想办法说服Andrew公司中国区经理和你们签约合作，相信以Andrew的国际地位，一定可以帮你重新赢回其它的合作伙伴。”
　　“Andrew？我听说他们已经决定和锦意合作——”
　　“既然徐傲可以从你的手里抢，为什么你不可以从他手里抢呢？”
　　“如果能够合作当然最好！连Andrew这样的大公司都来签约，那么设计外泄这件事情就会很快新的新闻压下去。”汪楚楚迟疑，“不过，我刚刚被夺了权利，如果签约，只怕要被我那个堂弟抢了功劳！”
　　“夺了权利？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监管的设计部涉嫌设计外泄，所以他联合公司的人，逼我交出权利，由他暂代爸爸管理公司。而且他拿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答应。”
　　“他有你什么把柄？”
　　汪楚楚咬牙，指甲抠着文件夹，“他查到我在爸爸生病期间，非法移资到自己名下，因为这件事情还没彻底办好，如果现在曝出来，对我很不利！”
　　“我知道了。你要尽快把叛徒找出来，要不然还会惹出新的麻烦。”
　　“我明白。”
　　“记住：不可以再出什么漏洞！我希望你尽快掌握公司，早点让徐傲一无所有！”